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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深宫误-第13章

小说: 深宫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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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瑗心中“咯噔”一声,连忙扶住他,十分焦灼:“哪里不好,疼么?忍得住么?”

    裴钊在夜色中微微一笑,低声道:“前头有个山洞,你先扶我过去歇息一下。”

    裴钊其人,果真是真英雄真好汉。

    说故事?苏瑗眼睛一亮,她可是个中的高手,当下在心中将自己晓得的故事细细过了一遍,拣了些轻松有趣的故事一一说给他听。山洞里十分静谧,些许回声如同浅浅一团迷雾笼罩其中,说完了最后一个故事,苏瑗想了想,笑吟吟道:“数月前叶先生给我讲了个姑娘和神鱼的故事,我觉得很是新奇,不如我说给你听好么?”

    这是苏瑗扶着他进了山洞后,在心中作下的一番定论。

    他的手臂还带着伤,竟然能面不改色地捡来枯枝生起一堆火,甚至还在这黑洞洞的夜色里猎来两只兔子,倘若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召集天下所有妙笔生花的才子,将裴钊的事迹写成话本子代代传颂。

    兔子在火上渐渐烤出些香气,苏瑗满脸担忧地开口:“你方才偏不要我帮忙,现下。。。。。。感觉如何?”“真英雄真好汉”的裴钊闻言滞了一瞬,迅速垂下本欲加柴的左手:“大约是林子里寒气太重,有些疼。”

    苏瑗闻言赶紧学着他方才生火的样子加了柴,把火生得更旺些,自己挪到裴钊身旁,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条“受伤”的左臂,轻轻揉搓起来:“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她年纪尚小,从前在家中与父亲兄长极为亲近,入宫后又是个甚么都不懂的花架子皇后,对于男女亲近之事十分懵懂,也并未觉得自己此番举动有何不妥,只想着教裴钊好受些。

    他的手臂还带着伤,竟然能面不改色地捡来枯枝生起一堆火,甚至还在这黑洞洞的夜色里猎来两只兔子,倘若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召集天下所有妙笔生花的才子,将裴钊的事迹写成话本子代代传颂。

    枯柴被火舌舔得哔啵作响,她的脸颊也像是被火光浸透了一般,透出些明艳的红晕。裴钊低头看着她,眉目十分温柔:“手酸么?”

    明亮的火光中,裴钊慢慢闭上了双眼,苏瑗唱了一遍又一遍,似乎还低声问了他一句:“你喜欢吃蜜糖么?”

    苏瑗闻言抬起红扑扑的脸,双眼明亮地看着他:“不酸啊,你现在觉得好些了么?”

    裴钊沉默了半晌,突然轻轻“嘶”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些隐忍的痛苦:“我的手臂。。。。。。像是不太好。。。。。。”

    裴钊唇角溢出丝淡笑:“比刚才好了许多,只是还有些疼。”

    还有些疼?苏瑗闻言稍稍加了些力度,担忧道:“这样呢?我再给你多揉揉罢。”

    裴钊唇角含笑:“好。”

    说故事?苏瑗眼睛一亮,她可是个中的高手,当下在心中将自己晓得的故事细细过了一遍,拣了些轻松有趣的故事一一说给他听。山洞里十分静谧,些许回声如同浅浅一团迷雾笼罩其中,说完了最后一个故事,苏瑗想了想,笑吟吟道:“数月前叶先生给我讲了个姑娘和神鱼的故事,我觉得很是新奇,不如我说给你听好么?”

    苏瑗向来对自己甚是有信心,譬如此刻,她眼见着方才还“痛苦不堪”的裴钊在经过她的回春妙手一揉一捏之后,竟然顷刻间便好转起来,还一脸淡定地撕开兔肉给她吃,心中十分自得。若是她不做太后,在天京开个专治跌打损伤的医馆或许也很不错。

    兔肉很香,火光将洞内照得透亮,苏瑗这才发现这处山洞十分高阔宽广,洞壁上盘着些苍翠欲滴的藤蔓,被火光一照,幽幽地透出些莹润的光来,真像是剑仙故事里那些仙人们打坐修行的福泽之地。

    她今日骑马骑得很是畅快,又饱览了一番大好风光,眼下又能在如此“仙气缭绕”的山洞中歇息,当真是新奇又欢喜。她笑吟吟看向裴钊:“我进宫五年了,还是今天过得最开心。”

    裴钊含笑看着她:“我也很开心。”

    洞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声潇潇,苏瑗靠在洞壁边上,眉眼含笑地教裴钊说些故事给她听。裴钊自知晓苏瑗喜欢听故事的一刻起,每每带兵在外总是想方设法去搜寻一些新奇有趣的故事,今次终于派上了用场。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却像是一双修了仙法的大手,将她从这方小小的山洞中带至吐火鲁的天山,突厥无垠的草原和百越风光无限的密林之中。

    火光渐微,裴钊起身添了些柴火,专注地凝视着苏瑗的眼睛:“我方才说了那么多故事,你也给我说几个罢。”

    说故事?苏瑗眼睛一亮,她可是个中的高手,当下在心中将自己晓得的故事细细过了一遍,拣了些轻松有趣的故事一一说给他听。山洞里十分静谧,些许回声如同浅浅一团迷雾笼罩其中,说完了最后一个故事,苏瑗想了想,笑吟吟道:“数月前叶先生给我讲了个姑娘和神鱼的故事,我觉得很是新奇,不如我说给你听好么?”

    裴钊问:“谁是叶先生?”

    “就是丹青阁的叶先生啊。”苏瑗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可真了不起,晓得那么多有趣的故事,若是以后都是他来为我作画就好了。”

    裴钊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我现在不是很想听故事,不如你给我唱支歌谣罢。”

    歌谣?这下苏瑗有些为难了:“我没怎么唱过,怕是唱不好。。。。。。”

    裴钊不着痕迹地轻轻动了动左臂,声音里带着一丝隐忍的痛楚:“手臂又疼了,今夜怕是睡不着。”

    这个“疼”字就像是一把匕首,精准地刺中了苏瑗的心尖尖。都说愈是了不得的人示起弱来愈是可怜,今次裴钊这副模样更是让她对这番话深信不疑。勾栏之地那些惨兮兮甜腻腻的曲子她是不会唱了,只好给他唱了支自己最熟悉的童谣。

    此时山洞外星光璀璨,冷雨渐歇,裴钊安静地靠在洞壁上,双眼微闭,声音低沉:“你方才唱的那支歌谣我从未听过,再唱一遍给我听罢。”

    吃完了果子两个人很顺利地走出了林子,苏瑗本以为行宫里一定乱成了一片,此时却发现里头安静异常,并没有因为皇帝和太后双双消失而出现异常,只有萧湛和南宫烈带着几名御林军在行宫门口接他们。她有些不解地看向裴钊,裴钊回看了她一眼,含笑不语。

    这支歌谣其实是最普通不过的一支,天京的每一个娃娃都是听着自己娘亲唱着这支歌谣长大的,这世上大约只有裴钊一个人没有听过。苏瑗心中有些难过,情不自禁握了握裴钊的手指,轻声道:“好啊,我再唱一遍给你听”

    “月光光,照满堂,桂花长满篱笆墙。小姑娘,红衣裳,额间点着梅花妆,哭哭笑笑吃蜜糖。。。。。。”

    裴钊微微一笑:“你的医术不错,现下已经大好了。”

    明亮的火光中,裴钊慢慢闭上了双眼,苏瑗唱了一遍又一遍,似乎还低声问了他一句:“你喜欢吃蜜糖么?”

    他的手臂还带着伤,竟然能面不改色地捡来枯枝生起一堆火,甚至还在这黑洞洞的夜色里猎来两只兔子,倘若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召集天下所有妙笔生花的才子,将裴钊的事迹写成话本子代代传颂。

    那语气轻柔绵软,就像是在哄小孩子,裴钊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暖,只觉得像是喝了酒,又像是在做梦,无论如何也不想醒来。他已经是半梦半醒,却还是答了一句:“小的时候很想吃,不过没吃过几次。”

    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听见她说了一句:“我最喜欢吃蜜糖了,等以后我带你去吃好么?”

    这一觉睡得委实沉了些,似乎二十多年了就只今夜有个好眠。裴钊生平第一次起得晚了些,刚一睁眼就看见苏瑗笑吟吟地捧了一把果子递给他:“我不会打猎,你将就着吃些吧。”

    那些果子显然是她用心洗过,红彤彤黄澄澄,带着些露珠亮晶晶地盛在一片芭蕉叶中,他拿起果子刚咬了一口,便听见苏瑗问:“你的手臂如何来,还疼得厉害么?咱们快些回去,教御医再来给你瞧瞧吧。”

    裴钊微微一笑:“你的医术不错,现下已经大好了。”

    吃完了果子两个人很顺利地走出了林子,苏瑗本以为行宫里一定乱成了一片,此时却发现里头安静异常,并没有因为皇帝和太后双双消失而出现异常,只有萧湛和南宫烈带着几名御林军在行宫门口接他们。她有些不解地看向裴钊,裴钊回看了她一眼,含笑不语。

    被自己的第一个“病人”如此肯定,苏瑗心中十分得意:“你说我要不要再钻研一下治疗跌打损伤之术,将来也好悬壶济世,给人家揉揉肩看看伤甚么的。”

    裴钊沉默了半晌,突然轻轻“嘶”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些隐忍的痛苦:“我的手臂。。。。。。像是不太好。。。。。。”

    裴钊默了默,淡声道:“这个想法似乎有些难,普天之下仿佛没有一个人敢让你帮他揉揉肩看看伤。”

    唔,这番话好像很有道理,苏瑗有些泄气地低下头,却又听见裴钊含笑的声音:“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尽量多受些伤,给你个悬壶济世的好机会,如何?”

    吃完了果子两个人很顺利地走出了林子,苏瑗本以为行宫里一定乱成了一片,此时却发现里头安静异常,并没有因为皇帝和太后双双消失而出现异常,只有萧湛和南宫烈带着几名御林军在行宫门口接他们。她有些不解地看向裴钊,裴钊回看了她一眼,含笑不语。

    不知怎的,苏瑗脑海中瞬间闪过端娘时常念叨的那句话:“阿弥陀佛,这种话岂是可以乱讲的?”当下瞪了裴钊一眼:“我才不要这样的机会!”

    裴钊不着痕迹地轻轻动了动左臂,声音里带着一丝隐忍的痛楚:“手臂又疼了,今夜怕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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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她懂了,接下来的剧情必然是他与那姑娘情投意合,两心相悦,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可是这与她又有甚么干系呢?苏瑗问:“你来找我,是为了分享这件美事吗?”

    回宫后已经过了秋分,天气一天冷似一天,苏瑗殿门口那棵枸橘树结了一树绿绿的小橘子,像是无数只小灯笼,好玩得很。这天她正踮着脚去摘橘子玩,掖庭令突然进来,禀告说睿王殿下要来请安,掖庭已选好了三日后的时辰。

    “母妃也说,一切凭母后做主!”

    睿王是谁?她一时摸不着头脑,还是端娘提醒她,她这才想起来,睿王是皇三子裴铮,他的母亲淑妃与她倒是有些投缘,某年冬日她们二人曾坐在一起看了一下午话本子,噢,不是二人,还有年仅十二的裴铮。后来淑妃看话本子看得入了迷,硬要学着里头的宫妃跑到寺庙里去代发修行,再加上裴铮年纪大了,便甚少见到他们。

    裴铮为何突然来向她请安呢?莫不是从何处搜寻了有趣八卦想要与她一同分享?她问了端娘,端娘也不晓得。不过她并没有疑惑太久,三日很快过去,当她见到戴着进德冠,九琪金饰,穿着亲王常服的裴铮时,险些认不出来他,愣了愣。

    裴铮方才进殿时就行了个大礼,此时噌噌走上前来,双膝跪地,又重重叩了个头,朗声道:“儿臣有事相求,请母后首肯!”

    母后苏瑗打了个哆嗦:“甚么事,你说吧。”

    “此事关乎儿臣的一生,成与不成,皆在母后一念之间!”

    裴钊含笑道:“我已经命礼部侍郎将她收为义女,虽然还是有些悬殊,不过也勉强说得过去。”

    哇,原来她这么重要啊。苏瑗不自觉正了正身体:“你先告诉,呃,告诉哀家究竟是何事,哀家才好为你做主呀。”

    母后苏瑗打了个哆嗦:“甚么事,你说吧。”

    裴铮激动道:“多谢母后!儿臣从小无欲无求,此番着实是不愿再束缚自己的心灵了!母后可知道,儿臣从未遇见过一件事,能教人如此心驰神往!”慷慨激昂道:“母后若不答应,儿臣就不起来!”

    大哥,说书先生凑字数也不带这样的。她头疼地揉揉额角:“到底是什么事?”

    裴铮又叩了个头,这才期期艾艾开口道:“儿臣去勾栏吃酒时,喜欢上了一个唱曲儿的姑娘”

    她一听就来了精神,哎,裴钊虽然没找到围猎场的姑娘,但裴铮和唱曲儿姑娘的故事也是很有传奇色彩的嘛。兴致勃勃道:“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裴铮说的唾沫横飞,她津津有味地听着,渐渐捋清了脉络。原来是裴铮与友人一同吃酒,那姑娘在邻桌为客人唱曲儿,客人见姑娘生得好看,先是言语戏弄,又是动手动脚,这姑娘娇娇弱弱,无依无靠,裴铮身为男子,自然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三拳两脚打发了恶人,玉树临风地扶起那姑娘,那姑娘不胜娇羞,曼声道:“多谢公子。”

    啧啧,美人落难总是有风流倜傥的公子出手相救,这个定律的准确度就和日出日落的频率一样,她感叹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艺术源于生活,你和淑妃都喜欢看话本子,所以才遇上了话本子里演的事。”

    裴铮眉飞色舞道:“母后所言甚是。自此后儿臣每日到那家酒楼去吃酒,总能遇上她,她唱的曲儿好听极了,渐渐地,儿臣儿臣”

    噢,她懂了,接下来的剧情必然是他与那姑娘情投意合,两心相悦,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可是这与她又有甚么干系呢?苏瑗问:“你来找我,是为了分享这件美事吗?”

    苏瑗觉得这个答案委实牵强,却找不出理由来反驳,或许多看几本就能悟出道理了罢。

    “儿臣不敢欺瞒母后,儿臣对她已是情深入骨!”裴铮巴巴地看着她:“儿臣想接她进府,求太后成全!”

    裴铮又叩了个头,这才期期艾艾开口道:“儿臣去勾栏吃酒时,喜欢上了一个唱曲儿的姑娘”

    哇塞,情深入骨哇。这么好的事情她当然头一个赞成,不过裴铮是皇子,和那姑娘的身份委实悬殊,兹事体大,她一个人可做不了主,想了想,问:“陛下怎么说?”

    “陛下说了,母后说甚么就是甚么!”

    “那你母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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