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蛇胎:鬼夫,别惹我-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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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败紧紧握住我的手，两手紧握，舒舒暖暖的相望，相拥便是整个天涯。
“娘子，原来，思念真的连呼吸时都心痛。”颜败用衣袖试擦我脸上的灰尘，尽管年少不负，苍老依旧，他的动作还是那么轻柔，小心翼翼。
周围的厮杀震天，这次兽潮非常凶猛，花城修者不得不出来抵抗。
不过，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与颜败也无关。
江玉神情略微愣愣的看着这一幕：“颜败竟是老婆婆的夫君？老婆婆应该是中了什么伤势才变老的吧，她还真是好运，找了个俊朗的男人。”
刺耳的鸟鸣声响起，先前扑杀而来的雷炎鸟再次降临，雷霆纷纷而出。
“小心！”江玉惊呼，正欲提剑朝前冲。她刚迈出一步便停留，满脸震撼的看着眼前一幕。
原来是颜败抬起头，微冷目光扫过盘旋的雷炎鸟。晶莹剔透的冰层徒然而出，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的白光化为冰屑。风吹起了冰屑，飘落在雷炎鸟身上，雷炎鸟离开化作晶莹剔透的冰雕。
“老婆婆不仅仅找了个俊朗的男人，而且他的实力如同传言般强悍！”江玉嘀咕，神情不自然的望着天空，那些凝固成冰雕的雷炎鸟。
“既然这颜败实力如此强悍，我们花城应该会没事吧。”江玉再次嘀咕，她似乎感到一道莫名的寒意，抬头，迎着那道微冷目光，尴尬一笑：“那个，如果你不愿帮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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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昭华不负（6）（）
“多谢你对她的照顾。”颜败神情略有些缓和，应该看出江玉应该和我有些端倪。
江玉轻笑：“这是什么话，没有照顾不照顾，我和老婆婆是朋友，倒是老婆婆一直在听我唠叨。”
咯吱咯吱！
巨大的城门声，在此刻徒然响起，兽潮又如潮水般倒退。虽度过兽潮，但太多人永远长眠于此。正是因为如此，杀戮才令人厌恶。
江玉轻微一叹：“这世界教会了我们生存的道理，同样也留下了太多伤痛。”
这时，一道无言的叹息声响起，颜败握着我的手，轻柔道：“娘子，我会带你寻回过往！就算你忘记了整个世界，忘记了自我，我便给你一个新的世界！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只是我目光始终那么茫然，我听不懂颜败的话语。
我茫然的望着天空渐起的血雨，站在血雨中，痴痴的举起中的剑，天地间的血雨随之绕转在剑身上。
“不愿离去，那我们就待在这里。”颜败喃喃自语，转身，他目光柔和的看着我持着剑。
江玉看此一幕，轻笑道：“她总是这般，时时刻刻都在持着剑挥舞，尽管她的手已经不能很有力的握住手中剑。”
“因为这把剑是我的佩剑，她虽忘记了一切，但她没忘记我佩剑的气息，所以她想下意识的挥舞着剑，好吸引着我的目光。”颜败苦笑摇头，又低语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可以！”江玉直接答应下来，她并未追问颜败要她做什么。
颜败指向前方，轻声道：“帮我在那里建一座庭院，可以让她舞剑的庭院，一树一桌一屋子便足以。”
“行！”江玉点点头，随后朝花城内走去。
这事仿佛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应该知道，这件事对老婆婆而言却是大事。
颜败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未曾移动：“娘子，任你一世痴傻，我也愿与你一起走进风雪中，被白雪染到老。”
一屋，一院，一石桌，一柳树。
起舞身影在庭院中飘忽不定，秋雨萧瑟，叶落不知多少。
柳絮在风中揺曳，随风飘荡。
生锈的剑泛着死寂的气息，我持剑在庭院中起舞。
柳絮飘临整个庭院，颜败坐在石椅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剑的我。
我的神色依旧茫然，就算清醒时也只会重复一句话：“我是谁？”
柳絮纷飞间，一丝丝生机悄然融入我的体内。
策马而过的修者都刻意安静下来，生怕打破庭院的宁静。
颜败的到来让花城喧闹异常，众多修者都知道城外来了一位如谪仙的强者。
不过在江玉的刻意吩咐下，庭院范围方圆百丈为禁地，谁都不能踏入其中，除非得到主人允许。
江玉是知道颜败性子冷淡，最重要的是颜败那恐怖的实力，她不愿见到花城外出现血流成河的一幕。
因此，江玉成为全城人羡慕的对象。
虽如此，大部分修者出城的次数更加频繁，不能一睹强者的风范，却能够远观。
哒哒！马蹄声渐行渐远，消失在花城内，留下一道道感慨声。
每当这个时候，江玉嘴角便扬起一抹笑意，轻笑道：“这群家伙，这等强者相当于保护我们花城，就别打扰他。”
然后江玉如门卫般，驱散四周驻足的修者。
隔了数月，整个花城的人也习惯了，习惯城外那个舞剑的老婆婆，和如同谪仙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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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昭华不负（7）（）
冬天的气息悄然而至，漫天飞舞的枯叶再次笼罩整片花城。
枯叶纷飞间，我持剑而舞，我身上已换了一袭崭新的衣裙，凌乱的白发也用麻绳束着，垂落至后背。
数月以来，颜败尝试多次第一次，第一次为我洗澡，第一次为我梳头，第一次为我喂着吃饭……
冷风里，飘荡着我的身影，而颜败每次都会望着我，来到我身前。
而且江玉来的时候都未踏进庭院，站在庭院外也经常望着我和颜败，流露迷茫。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红，冬天的冷意奂现。
颜败替我沐浴更衣之后，还要炼制药水，来弥补我体内的生机。
尽管我时时刻刻，在吸收游离在天地间的生机，但这些生机不足以弥补我灵魂上的伤势。甚至伤势不断在恶化。比起数月，我体内的生机越来越少。
我脑海中，灵魂盘坐在其上，通体黯淡无光，一团死气在灵魂四周环绕，唯独一道白光在灵魂深处浮现。
这白光代表我的生机，只要白光消散，那么我体内仅存的生机都会消散。
一道幽幽的叹息声庭院中响起，颜败剑眉紧蹙，如若星辰深邃般的眸子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这样下去，生机终究会消散的。”颜败喃喃道：“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颜败突然起身，微闭双眼，剑指在虚空中挥舞，带起一道道残影。这些残影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怪异印记。
同时，一丝剑气在他指尖流转，划破指皮，其一滴晶莹的血滴在指尖浮现。
晶莹剔透的血滴静止在虚空，在夕阳的渲染下，极为醒目。
颜败面色变得惨白，目光凝重的望着血滴：“我的命魂在娘子体内，这滴血是我的精血，其内更是蕴含极为浓郁的生机。这是命族的一种神通，将自身精血中的生机转嫁给他人，希望有用吧。”
玄奥的印记凝结而出，化作一道流光融于精血中。
颜败连续凝结出九十九道印记，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右手轻轻托住精血，精血在掌心流转。
颜败走向我，打断我舞剑，我神情略微呆滞的看着眼前颜败，透出茫然。
“乖，不要乱动。”颜败轻柔道，他剑指轻微滑动，指尖触及我眉间，流转的精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我眉心处。
咻！血光融入我灵魂内，我灵魂深处的白光随之一震，驱散了不少死气。
见此，颜败暗松一口气，他似乎能感受到，我体内的生机浓郁不少。
“还好有用，只要生机足够便能恢复灵魂伤势，那样记忆也随之破封。”颜败脸色苍白，他知道第一滴精血不足以。
天地灵气疯狂朝颜败涌来，他吞下数颗丹药，恢复了不少实力。待他再次睁开眼，如同先前一般，逼出自己体内精血，这次足足六滴。
失去七滴精血意味着失去大量生机，一条皱纹在颜败的眼角浮现。
这六滴精血再次融入我体内，我身形一颤，眼中的茫然也消散不少：“我是谁？”
接下日子里，颜败都会逼出体内精血，通过神通，将精血中的生机转嫁于我。
颜败虽然是强者，但一天十滴精血的消耗难以恢复自身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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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昭华不负（8）（）
就这样，颜败脸上也增添了不少皱纹。
一年后，那如墨的长发出现了不少白发。
两年之后，颜败有些消瘦，对于他的变化，江玉十分诧异，曾问过发生何事，对此颜败始终笑而不语。
江玉没有深究下去，只是发现一个怪异地方，老婆婆体内死气越来越少，将近枯竭的生机如同枯木逢春般。
江玉还带来许多灵石，这些灵石能让修者吸收内蕴含能量。
颜败吸收其能量，脸色也恢复不少。
只是灵石内蕴含的能量，不足以补充颜败消逝的生机，五年之后，颜败满头的墨发完全转化为如雪的白发。
白雪纷飞的寒冬，颜败搀扶着我走在花城中，还未走到街头尽处，两人全身便是一身白雪，银丝在两人背后狂舞着。
每当这个时候，颜败都会望着神色茫然的我喃喃道：“现在我的头发和你一样，这算不算白头偕老呢？”
说此，颜败嘴角弧起一抹笑意。
我们两人尽管昭华不负，依旧有路人驻守相望。
第六年，蒙蒙细雨洒落开来，满地的积雪化作流水消散。
冬去春来，庭院中，饱受整个寒冬风雪洗礼的柳树，再次绽放无限生机，一缕缕柳枝挂满嫩绿的枝丫。
柳树度过了寒冬，迎来春季带来的生机，只是颜败却如同枯萎的柳树般，生机不复，皱纹渐渐爬上了他的眼角。
第八年，颜败变得如我那般苍老，白发苍苍，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以往的那种风采。
接连八年，颜败每个晚上都施展命族神通，将自己体内生机转嫁于我。
重创的灵魂接受生机的洗礼，我不仅仅缓和了伤势恶化，就连暗淡的灵魂也恢复了不少光彩，灵魂周围的死气越来越暗淡。
微弱的阳光撕碎了云层，洒落开来。
庭院中，我依旧在舞剑，八年的时间，我也变得更加苍老，迈出一步都极为吃力。
“娘子，本是我会变成这样，可能永久都被困在轮回境中。但你为了我，却这样做……如今，愿我韶华换你的过往，我一定会带你找回过往。”颜败的脸色黯淡无光，只是他眼中那股执着，并未随着岁月而消散，反而更加坚定。
以往，很多修者路过花城的时候，总是会驻足相望，远远望着庭院中的两个身影。
只是几年以来，那些修者不在驻足相望，因为他们眼中的强者却老去了，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倒是有一些孩童在庭院外嬉闹，颜败总是站在庭院内，看着那些孩童紧皱眉头，陷入沉思。就连我的身影也会止住，望着那些嬉闹的孩童，莫名流露哀伤。
在第九年的时候，唯一让颜败感到惊喜的是，我能够简单的进行一些对话，不复以往那般呆滞。
“我是谁？”我望着眼前，让我感到无比亲切的颜败，喃喃道。
“你是我，颜败颜无双的女人。”颜败笑道。
“然后呢？”我嘴角微挑，眼中罕见的出现一丝狐疑之色。
“然后你就成为我的女人！”颜败义正言辞的道。
“没有详细一点吗？”我眼中的狐疑之色愈发浓厚，下意识的嘀咕着：“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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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昭华不负（9）（）
“你真的想知道过往？”颜败神情极为认真，语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那是自然，毕竟我都是你的女人。”我脸色一正，凝重道。
颜败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我想想。嗯……我以前是魔殿的弟子，你也是。在此之前，我前去魔殿参加弟子选拔，巧遇女扮男装的你。然后我们两人一见如故，志趣相投，结拜为兄弟，最后都成功选拔进魔殿。在魔殿的朝夕相处的日子，我们感情渐深，随着我知道你是女儿身，你竟感到抱歉，离开了魔殿，回到家中。
而且你还要娶其他男子为夫，然后我就持剑杀上你家，把你抢走，你就成为我的女人！就这么简单，你明白了吗？”说完，颜败嘴角的意味深长的笑意更浓郁几分。
我却被颜败这番话，说愣住了。因为他的这番话，我莫名的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听过……准确说，是我说过。
但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才叹息道：“原来是这样，那我还真是你的女人！”
江玉刚刚走到庭院前，应该是听到我们这一番对话，她直接笑趴下来。
我指着不远处的江玉，疑惑道：“她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颜败摇摇头：“可能她肚子痛。”
“原来如此。”对于颜败的话语，我潜意识的选择相信。
“我说欣云，人家颜败跟了你九年，你也得给人家一个名分。”江玉人未至，其声先至。
“名分，那又是什么东西？”我喃喃道，我能够理解的东西并不多，太多的记忆根本记不起来。
对于我这个问题，颜败眼露一抹沉思。
见此，江玉无奈的叹了气。
这一夜，夜明星稀，我罕见的没有练剑，而是颜败牵着我的手奔向花城。
绽放的梅花在风中摇曳着，微微闭上双眼，就能轻易嗅到明媚的味道。
我们依偎的指尖，两簇白发，同样摇曳着。
血色月光将梅花渲染出一层血红色，颜败拉着我，走在阑珊笙歌的街道上。
花城的花街极为热闹，特别是两旁绽放的梅花，吸引了众多青年到来。
只是相比以往，这条花街变得比以往不一样。
许多年轻男女身着的衣服都是一样，应该说，他们的衣服像极表演的衣服。
让我意外的是，带我们来临，这些年轻男女开始唱着歌谣，跳着欢快的舞蹈。
一簇簇火焰升起，一块块花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