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退退退下!-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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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尸,在暗黑色的水面上,寂静地漂流着。
“惹大了。”慈沥的声音从喉间发出来:“赶紧盖上吧!”听到慈沥警告的话语,宁绯不得不盖上了盖子,神情凝重地望向下楼来的斐奕轻。斐奕轻拽着她走出了门口说:“慈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
“报复,迟到了这么多年的报复。”慈沥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内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是秋月两个双胞胎的儿子。宁绯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进去,五楼的两个孩子正抓着栏杆,走不动路地蹲在地上。斐奕轻和宁绯一路爬到五楼,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斐奕轻看着他们惨白的脸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呼吸难受。”其中一个孩子回答着,被他这么一说,宁绯也觉得有点呼吸困难:“这气味有毒?!”
宁绯怀里的孩子已经昏迷了过去,来不及多想的她和斐奕轻,又火急火燎地抱着孩子,跑出了筒子楼。林舟舟见到两个孩子,神情严肃起来:“怎么会搞成这样子?”周莉立马扶住一个差点摔倒的孩子说:“这是不是中毒的迹象啊?!”
“那些手工艺人!”斐奕轻冲到屋内,对着楼上的手工艺人嘶吼着:“快走!这气体有毒。”没有人理会她,他们只顾得上手里的活,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宁绯见形势不对,只得冲到三楼去,拉住刚刚的老大爷,拽着他要往楼下走。为什么不说话,慈沥你为什么不说话啊!宁绯的声音卡在喉间,说不出来,似乎有一只手刻意扼住她的喉咙,不允许她说似的。
斐奕轻跑到四楼,不管她拉还是拽,都没有人肯跟她走。他们仿佛是生了根,执念于手里的油纸伞,忘乎了所以。老大爷急躁地推着宁绯:“你做什么,滚开!”他突地大力一推,宁绯的身体撞到了栏杆,只听嘎达的一声响,斐奕轻近乎疯狂地吼道:“小绯!”
栏杆断裂了一部分,宁绯的脚后跟已经踩到了半空当中。耳畔的风变得尖锐刻骨,她拼命想去握住什么,好减轻自己跌落的缓冲力。所幸扯着一些晾晒的布料,确实有减轻她下降的速度,却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刻,瞬间失去了意识。斐奕轻仿佛看到24年前的一幕在重演,那时候她有宁崎,而宁绯。
她冲到宁绯的身旁,拍打着她的脸:“小绯,小绯!你听得到吗?是我!”宁绯恍恍惚惚地醒过来,在朦胧的视线当中,有一些不真切地幻影飘荡在周围。当视线清晰之后,她张着嘴,无声无息地说着。斐奕轻听不见她要说什么,宁绯的眼泪急得不断地掉落。说不出来,说不出来,慈沥,你才是最可怕的吧!
她刚刚想要坐起身,被斐奕轻阻拦住了:“不要乱动,我怕你内脏有受伤!”宁绯的胳膊和腿确实被划伤了,就连脸颊也有小小的伤口,她拽紧斐奕轻的衣角,嘴巴一张一合。斐奕轻忙于检查她的伤口,压根没有注意她的口型是什么。痛急的伤口,只叫宁绯疼地渐渐连嘴巴都动弹不得了。
斐奕轻将她扶出门,宁绯心如死灰地在心里说,慈沥,你赢了。轰隆一声巨响,从筒子楼里的楼道口炸开,火焰以极快地速度吞噬着房子的每一块,霎时间形成了一片浩瀚的火海。林舟舟和周莉见到这幕,慌张地拉着宁绯和斐奕轻远离这里。喉咙被掐制住的感觉一点点地消逝了,她嘶声力竭地吼出了声:“慈沥不是好人!救那些人!快!”
第220章 善与恶,诚与诈()
“恩,不是好人。”林舟舟诡异地走到斐奕轻的身后,对着宁绯说。宁绯回眸的刹那间,斐奕轻已经被林舟舟打中了脖子,紧接着罗晴的眼睛开始涣散,重新聚焦过后道:“宁绯,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怎么了?!”她明白斐奕轻消失了,她要救人,她顾不上那么多。
宁绯还没有走近门口,一只脚准确无误地踹向她的腿,使她的伤口剧烈疼痛起来,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半天都起不来。周莉走到她的面前:“救人?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她试着站起来,刚刚起身一点,就被无力的感觉所吞噬,再次摔跪在地上,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而眼前的周莉和林舟舟,正用那种冷漠的眼光,盯着这场火越烧越大。
“你们到底是谁?”宁绯握紧着拳头,护着身后的罗晴,质问着周莉和林舟舟。“无辜受害的人。”林舟舟蹲下身,从一旁的墙角拿去一把油纸伞,撑起来挡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下颚的部分:“现在你明白了吗?”宁绯唇色发白地回答:“你们是那两个死去的宣传模特,你们是从什么时候。。附上周莉和林舟舟身体的。”
宁绯忙着掏出手机拨打119的时候,身后早已响起了鸣笛的声音,消防车到来的嘈杂声,令三人的对话模糊不清。一位消防员扶起宁绯说:“丫头,你伤得太严重了,得赶紧去医院。”宁绯誓死不肯离开,眼睛望着林舟舟和周莉:“什么时候,是在什么时候。”一旁的罗晴思绪混乱不堪:“我。下雨。。我摔倒了。。我。。”另一位消防员扶起罗晴说:“这里有一位受到了惊吓的,赶紧送去医院,看看有没有受伤。”
躺在担架上的宁绯,被打了一针镇定剂,让她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平息了下来。朦胧的视线里,她看到余杭正缓缓走来,双手举起相机,对着燃烧的筒子楼,咔擦咔擦地拍着照。在不远处的地方,吴棱依靠着墙壁,娴熟地抽着烟,眼神似乎看到了宁绯,却是满满的嘲讽气息。
氧气罩戴上宁绯的脸,车内混乱的声音乱作一团。“最近的医院在哪里?这丫头伤的不轻啊!不知道有没有心肺方面的损伤,最好不要内脏破裂啊!”呼吸的声音,因为戴上氧气罩变得格外的沉重。不知何时坐在车附近的林舟舟和周莉,自顾自地端坐在车上,唇角流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宁绯疲惫的双眼,一张一合地盯着她们,她们也回望着宁绯,带着恶作剧般的兴致。
秋月赶到医院的时候,宁绯还处于昏迷的状态。耳边响起秋月低低的耳语:“慈悲到底是什么,最后惹出了大祸,是不是全部都错了?”宁绯的大脑混沌一片,思维散乱不堪,在怎么重组,都会立刻散架开来,完全失去了思考的呢百公里。眩晕的感觉盘旋在大脑里,想呕吐的胃一阵阵地泛着恶劣的寒意。
等她张开双眼,窗外已是接近夜晚的光景。她坐起身动了动双腿,还好伤得不算严重。一名医生走进来向她汇报着病情:“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不过软组织挫伤有点严重,要好好休养。疼痛难忍的话,可以吃点止痛药调节,要先住院几天观察情况,怕伤口有感染的恶化。”“谢。。”她只发出了一个音,再也说不出接下来的话语,着急地掐着自己的脖子。
“不要说话,你的声带及周围组织有充血和肿痛的情况,慢慢调理就好了。”医生淡然地解释着,稍微消除了宁绯心中的不安。待医生出去之后,病房里除了宁绯再无他人。她尝试着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病房外,想知道那些制伞手工艺人的情况。
走廊里空空荡荡的,偶尔有一两个护士走动。宁绯走了十几步,吃力地扶着墙壁,靠着休息的时候,就瞄到了坐在休息椅上的老大爷。老大爷正巧抬头看她,略微惊讶地问:“你还好吗?”宁绯点了点头,老大爷连忙起身,将她扶到自己身旁坐下来。
“真的很对不起,我们平时都是些粗人。除了会做做伞,什么也不会。”老大爷歉意满满地跟宁绯道歉着,宁绯微笑地摇了摇头。老大爷的白发在风里吹动着,脸上全是凄凉之色:“镇上的手工艺人,也就只剩下我们了。”“爷。爷。你。。们。。”宁绯艰难地发声,喉间的疼痛撕裂地扯着,她皱着眉头闭嘴了,尴尬地朝着老大爷笑了笑。
老大爷望着窗外黑下来的夜色道:“知道的。我们虽然是粗人,可也不至于粗心到那个地步。筒子楼下面有什么,我们早就知道了。可。我们都不想说,如果说了的话,这里被拆除或者被封掉了,我们不知道要去哪里。”见到宁绯震惊不已的神色,老大爷颤颤巍巍地咳嗽着:“镇长是坏人,真的是坏人。但对于我们而言,他是我们的大恩人。要不是他把我们引入这里,我们的生活着落不知道在哪里,他就相当于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当然在你们的眼里,他是十恶不赦利欲熏心的恶人。我们不能否认他的罪行,我们也不能否认他对我们的恩情。丫头,你明白吗?”
宁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不。逃。”挤出这几个字已是极限了,老大爷摊开自己的手掌心,密密麻麻的伤口和茧子:“不逃。这里是我们的家,镇长的罪也是我们的罪。我们视而不见也是犯罪的,我宁愿死在那里,也不愿意再次迁徙。我太老了,老得在这里生了根了。要怨恨就恨我们吧,我们都是罪人。”
“你该回房休息,夜晚的风吹多了对你不好。”一个护士走到宁绯身旁,拉着她起来说。宁绯想去提醒着老大爷离开,却听见一旁的手术室熄灭了灯,有什么东西被推了出来。“死亡时间为十八点五十七分。”几个医生一脸镇定地走了出来说,宁绯望着那白布蒙住的人,心里空了一块,那只满手伤口和茧子的手,还落在外面。她抬起那只手放入白布当中,眼神飘向刚才凳子那里。老大爷慈祥和蔼地笑着,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宁绯在护士的搀扶下,来到病房门口:“我。自己。进去吧!”护士离开过后,她平静地推开了门,林舟舟和周莉在黑暗中齐齐朝她看来,宁绯开了灯,明亮驱散了屋内的黑暗:“结。。果。。”秋月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的身后,她轻声地说:“我骗了奕轻姐姐,也骗了你。”宁绯无力地扶着墙壁:“恩。”
“慈沥,我,以及死去的两名宣传模特,我们其实是一伙的。”
“恩。”
“我不是孤儿,我利用孤儿的身份骗取了奕轻姐姐的信任。”
“恩。”
“你不恨我吗?”秋月的手搭上宁绯的肩膀,宁绯将她的手拿开了:“我妈妈愧疚了二十四年,即使死了也想帮助你。可是。。你们。你们做了什么!”她强忍着一口气说出这段话,一口腥稠的血液从她喉间吐出来,再动动嗓子,完全进入了无法出声的阶段。
第221章 罪恶的谎言()
“事实恰恰相反,本来我是为了揭露真相而留在这里,后来纯粹是为了我自己。”秋月强制性地把宁绯扶到床上休息说,宁绯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的表情。林舟舟和周莉站在一旁,心不在焉地有些疲惫强撑着。
秋月流露出不忍之色道:“并不是我主动找到了斐奕轻,请求她把真相披露。而是她拥有记者的直觉,敏锐地嗅出了这里的奇怪。为了避免被牵扯其中,我主动告诉她这里的事情,请求她陪我一起寻找证据。”
宁绯想说什么,也无法开口说出来。她拽紧被子的一角,聆听着秋月的话。“我确实欺骗了她,虽然她有一名记者的天赋直觉,但太过善良的感性,很容易被我们牵着鼻子走。我很庆幸我遇到的是这么一个人,能够走入我的圈套,甚至这么多年来,还心心念念着对我的愧疚。”听闻此言的宁绯,几乎咬牙切齿地指着林舟舟和周莉,意欲询问她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死去的两个宣传模特,是我的两个姐姐,从来就不是林舟舟和周莉的亲人。不过是想混淆你们的视线,借用慈沥姐姐之口,让你们信以为真。”秋月解释回答完宁绯的问题,坐在她身旁说:“本来是不想告诉你们的,可是斐奕轻实在让我太感动了。陪你们演了一场戏,真的让我有以假乱真的感觉呢,我真的好慈悲,不是吗?”
宁绯茫然地凝视着秋月,既然如此都是谎话,为了隐瞒所有人的眼睛,又何必说出来呢!病房门猛烈地撞击到墙壁,吴棱站在门口,伸出胳膊跟秋月打着招呼:“啊,秋月姐,我都有听到哦!”秋月毫无惧色地看着他:“吴棱,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吴棱悠闲地走进来,躺在另一张无人的病床上:“为什么要说出真相呢,继续这样保留不是很好吗?”秋月浅笑一声:“毕竟她们救了我的儿子,好歹是救命恩人。总得让她们知道真相,不要再白费力气的好。以免再被惦记个二十四年。”宁绯的目光转向吴棱,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是秋月的内应吗?那么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推进一切的进展了。
见到宁绯阴冷的双眼,吴棱朝她摆了摆手:“与我无关,我其实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个安静的旁观者而已,懂吗?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会与你无关,我得感谢你跟学校推荐了这里,让发生的这一切有所谓的旁观者为证呢!”秋月把玩着手指,气定神闲地道。
“事情原本不该这样发展的,我的想法也没有那么深。平白无故死了两个姐姐,这真的让我很伤心。慈沥姐从来也不是哑巴,不过以哑巴的身份活着,会让她得到更多有效的消息。他们说话的时候,是不会顾及一个不会说话的,且不会写字的哑巴的。多亏了慈沥姐,让我了解了太多关于镇上的内幕。”
“那时候我还小,真的有过要公布真相的想法。现在想想,幸亏压抑住了,不然的话我可能也死了。这世界上的聪明人,永远不是夸夸其谈的人,而是沉默不语冷眼旁观的人,才能活到最后。我选择了后者,我想当个聪明人,即使那是卑鄙的。”
秋月说到此处皱紧了眉头:“一切都是按照慈沥姐教我的来执行着,斐奕轻的出现打乱了计划。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直觉那么敏锐的人呢?简直就跟猫一样,哦不对,是狐狸一样。为了防止被揭发出来,我甚至不惜以性命作为代价,从那里摔了下去。那狐狸一样敏锐的女人,居然会来救我,果然善良的人,真的很好欺骗呢!就算她有聪明的直觉,也会被善良冲昏了头脑。”
“我发誓我从没想过要她死。”秋月的神情变得极其郑重:“可。听到她可能会死的时候,我心里居然有点开心。”宁绯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