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侯门-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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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诗韵只觉得好笑,自己三言两语就把他给逼出心事来了。
幸好王氏不是个聪明的,没能看得出来,这一对狗男女包藏着祸心,不然,早就活活气死了。
“寻常我和娘好几个月都见不着爹一面,实在不知道该到哪儿把这事情告诉您?”蒋诗韵幸灾乐祸地看着蒋德章给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的脸,心里乐开了花!
只要能让这个渣爹不高兴不愉快,她就打心眼儿里欢快舒畅地很!
既然他在意这件事儿,她不防再给他添把火,“何况这不过是后宅里的小事儿,娘病着,女儿怎好拿这等小事儿去叨扰爹呢?”
蒋德章被女儿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赤眉白眼地瞪着她,恨得牙根痒痒。
这个女儿果然被王氏那个贱人教坏了,处处竟和他对着干!
“爹记得你不是还有个丫头吗?慧儿跟着你娘,也颇得你娘欢心,你怎么就不顾惜你娘的身子,要把她带过去做陪嫁呢?”
良久,蒋德章才平复了心境,慢慢地把王氏这面大旗扯出来。
蒋诗韵就知道他有这么一说,早就等在那里了,“小坠子有把子力气,留下她伺候娘,再好不过了。”
她淡淡地说着,揣摩着肚子里的气话要不要一口气儿全都吐露完。
“慧儿跟过去又能做什么呢?你初到侯府,难免不适应,有小坠子那样的倒是省了你的心!”
蒋德章把这话赤果果地说了出来,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可是蒋诗韵还是听懂了他的心。
他的意思,小坠子长得那么“安全”宋徽是不会看上她的,要是让慧儿陪嫁过去,可就不同了。
那宋徽定是一眼就能相中慧儿的。(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八章 查探()
既然蒋德章不好意思说破,蒋诗韵只能给他隐晦地表达一下了。
“慧儿可是不得了,知礼守仪,心灵手巧,再加上一副美人胚子的样子,跟过去用处可大了,比小坠子那个憨货强了不知多少!”
不信她说得这么直白,蒋德章会听不出来?
她专注地盯着对面蒋德章的脸,就见那张英俊不凡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紫,活像开了个染料铺子,精彩极了。
蒋诗韵心里那个爽快啊,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白瓷调羹丁零当啷地搅着一盅鸡汤,翘着兰花指优雅地喝了几口,唇边绽开了一丝笑,由衷地对钱氏表达着赞美,“大伯母,不说别的,咱们府上这厨娘的手艺可是一流的好。自打我来过,这还是头一次尝鲜呢。”
你们都是要脸的人,成日里打着要脸的幌子做着不要脸的勾当,今儿就让我来揭开你们这厚脸皮下的面纱吧。
钱氏一听脸都绿了,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呢,让这小蹄子一折腾,自己在儿子心中竖起来的慈爱形象岂不是全毁了?
她憋着一股气,坐那儿板着个脸,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喜欢就多吃点儿。”
不是要脸嘛,那就不能说没脸的话哦。
蒋诗韵美滋滋地喝着鸡汤,观察着身边诸人的神色,也不管身后慧儿脸色白成了什么样子,眼神有多怨毒。
一家人就这么尴尬地吃完了年夜饭,蒋诗韵借口困乏,也不守夜,自回了厢房里。
钱氏母女更是不待见她。看着她就烦,索性由着她去了。
京城的年格外地隆重,午夜时分,外头燃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蒋诗韵躺床上被吵得睡不着,索性拥被坐了起来。
没想到一转眼来到京里都快半年了,这半年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尤其是她。也不知道是走了狗屎运还是走了霉运。和鼎鼎有名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竟上演了一出惊世绝恋!
想想就醉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窗棂子那处啪嗒响了一下,黑夜里。两个灵活的身影翻滚进来。
蒋诗韵了然地挑开了帐幔,笑问,“你们来了?”
“你吩咐的我们敢不来吗?”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压低了嗓门笑起来,正是春桃的声气儿。
原来蒋诗韵临来钱氏上房就和这对姐妹花约好了。除夕夜午夜时分让她们过来一趟。
她总觉得钱氏包藏着什么祸心,于是就借这对姐妹之手。在府里暗暗地查访。
春兰小心地回身把窗子关死,和春桃两个一处走到了床前,呵着手笑道,“惯常都说大名府那地儿冷得要死。没想到京都过年也是这么冷。看这两天像是要下雪了呢。”
一边说着一边就往蒋诗韵被窝里钻,“秀姑你可真会享福,这大冷的天儿。在外头跑的活儿就交给我们姐妹,你倒好。躲被窝里热乎乎的睡大觉!”
“我倒是想到外头跑啊,只是我也得有那本事才行!”蒋诗韵白了春兰一眼,笑嘻嘻道。
“这倒是,有谁有咱们姐妹这番本事啊?”春桃嘻嘻一笑,哧溜一声就钻进了被窝,拿凉手往蒋诗韵身上招呼过去。
顿时,床上就笑闹成一团……
“好了,快说正事儿吧。”春兰是个谨慎性子,见闹得不像话,忙打住春桃,正色道。
“对了,你不是让我们盯着你那大伯母和堂姐堂妹吗?”春桃也换了肃容一本正经道,“谁知道还真让我们看到猫腻了。”
暗夜里,这小丫头兴奋地连眼珠子都发光了。
蒋诗韵慢慢坐正了身子,抿着唇冷笑一声,“果真还让我料对了,这母女三个就注定不是个消停的茬儿。”
“你猜怎么着?”春桃忽然扯过她的袖子,嘻嘻笑着,“你那堂妹屋里竟然有一件无比精致好看的大红嫁衣呢,连龙凤盖头都置办好了。”
“呵呵,怪不得钱氏给我置备的嫁妆都是上好的,敢情人家是给自己女儿弄得啊?”蒋诗韵嘲讽地笑道。
“不止她房里有呢,就连你那大堂姐屋里都有!”一向谨言慎语的春兰也止不住兴奋起来,“你说,哪家子有这样行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姐妹三个一同要嫁了呢?”
“看来这还是个连环计了。”蒋诗韵冷冷一笑,“让我猜猜,最后谁会嫁入侯府啊?”
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惹得春桃心急起来,“秀姑,也没听说你那堂姐堂妹定亲啊,都预备嫁衣做什么?就算是要替嫁,也不该姐妹两个一同去啊?”
“这正是精妙之处啊。”蒋诗韵抚掌笑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回咱们就在暗处看钱氏母女三个互掐吧,哈哈!”
春兰姐妹暗想了一会也明白过来,不由嗤笑,“这家子母女三个算是绝了,还没见过这样的姐妹呢。”
“行了,京城中新年也没什么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回好了,咱们蒋家想不出名都难。不知道到时候大伯父在官场中会不会被同僚打趣?”
蒋诗韵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惹得春兰有些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好歹是你大伯父,他不好了对你爹也没好处啊?”
“好不好的关我何事?”蒋诗韵一脸的冷漠,“把这个家闹散了才好呢,让他们顺顺遂遂地就该闲得蛋疼来折腾我和我娘了。”
她爆了句粗口,听得春兰眉心哆嗦了下,春桃却哈哈地笑起来,“秀姑,真有你的!”
“不信,你们这会子四处找找,哪处隐蔽定能捉到我爹和慧儿那对野鸳鸯呢。”慧儿并没有在她跟前服侍,这会子怕是在她那渣爹怀里诉苦了。
“真……真的?”这下轮到春兰不敢置信了,“她好歹是你的侍婢,你爹,也忒……”
“男人嘛,喜欢一个女人还有理由吗?只是苦了我娘了。所以,这件事儿过去之后,我也好带着我娘搬出去了。”
蒋诗韵抱着膝盖,淡淡地说罢,打了个哈欠。(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九章 初一()
大年初一,当真飘起了大雪。
蒋诗韵窝在床上,不想起来。
慧儿打了热水进来,低着头撩开了帐子,请她洗漱。
蒋诗韵侧过身子看了慧儿一眼,见她眼底下一片淤青,眼眶子红肿。
蒋诗韵也不点破,穿戴好,自去盆架子边儿洗了脸。
不多时,外头就有丫头领了一个嬷嬷进来,蒋诗韵认得这是长公主身边的嬷嬷。
见了蒋诗韵,那嬷嬷笑着从怀里摸出个锦匣来,“这是我们郡主和世子夫人的一点心意,给姑娘添箱的。”
她是长公主身边的人,什么世面没见过?
说话行事也不瞒着别人,四处打量了一下,就道,“我们郡主知道姑娘在大伯家出门不便宜,让老奴亲自见着姑娘才成!大过年的,郡主要陪着侯爷和长公主,世子夫人身子又重,都不能过来,就请姑娘收下吧。”
蒋诗韵谢了她,亲自把锦匣收下了。
一边的慧儿听得眸光闪烁,见蒋诗韵亲自送了那嬷嬷出去,她不由地朝钱氏的正房盯了一眼。
待蒋诗韵回来,吩咐慧儿摆饭,趁着吃饭的当儿,故意点了她几句,“你可是觉着给我做陪嫁亏了?”
慧儿眼神闪烁不敢对视上她的眼睛,却矢口否认,“姑娘这话奴婢不敢当,奴婢身为姑娘的人,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还是怨她了?不是那种死心塌地的忠心。
蒋诗韵叹口气,她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只要慧儿有一分悔改的心,她都会给她留条退路的。
“其实就算是跟过去陪嫁,也不见得就非要给宋公子做通房侍妾的。这个。我还是办得到的!”
若是怕这个,她现在先给她颗定心丸吃了还不行吗?
慧儿若是现在跟她表明心态,她肯定会放过她。只要她不再包藏祸心,想取王氏而代之!
“奴婢是姑娘的人,姑娘怎么吩咐,奴婢就怎么做!”慧儿低垂了头,柔声细语中透着一丝不屈服。
这是不跟她交心了?
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也不知道她给她那渣爹蒋德章下了什么蛊。让她这么自信地敢跟她这个主子叫板?
蒋诗韵面色波澜不兴地吃着早膳,心里慢慢盘算着。
却说王氏除夕夜整整一夜都没有睡着。
这是她来京中过得第一个年,往年在大名府的乡下。不管蒋德章在不在家,一家老小都是热热闹闹,吃着年夜饭。邻里之间和和睦睦的,彼此之间甚至你送我点儿年货。我送你点儿红包,哪里像如今这般冷清?
可今年的大年夜。蒋德章连面儿都没露一下,更没有人来请她吃年夜饭。她身边只有小坠子陪着,主仆两个用了晚饭早早地就歇下了。
外间里小坠子一夜好眠,可她人到中年。睡眠少却是一夜未睡。
她心知自己出了那样的丑事儿,蒋德章不可能会原谅他,好歹盼着女儿秀姑嫁了。她就一绳子吊死,也算是明志了。
安国侯府定的日子是正月初六。虽说急了些,可她现在巴不得女儿就嫁过去,竟觉得这日子定得好。
只是可惜了自己身无分文,不能给女儿置办嫁妆。但是她觉得女儿能高嫁,于蒋府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钱氏怎么着也要顾及脸面的,不能做得太绝!
一夜杂七杂八地想了许多,一直到黎明时分,王氏才觉得心里有了些谱儿,一个人拥被靠在炕上,听着外头雪珠子敲打窗棂的声响。
过不多时,小坠子就醒了,在外间窸窸窣窣地穿了衣裳,就进来服侍她穿戴洗漱。
小坠子这丫头打小儿就在他们家长大,王氏也从未拿她当下人对待过。只是和慧儿一比,小坠子就像是个乡下野孩子,怎么都不是那能登大雅之堂的人。
这些日子,慧儿着实得了她的欢心。那丫头心细体贴不说,还能开解人,就像是一朵解语花,心中有什么烦闷她都能看得出来,竟比秀姑这个亲生女儿还贴心。
慢慢的,王氏就离不开她了。一想到秀姑把她要了去做陪嫁,王氏心里就隐约有些疼。
慧儿那般通透伶俐的一个人,给人做了侍妾,到底还是委屈她了。
但是女儿说得也有道理,将来主仆两个齐心协力,总比外头买来的侍妾强……
事情想多了,王氏也就没了胃口,坐在饭桌前,胡乱扒拉几口,就撂下了筷子。
小坠子赶紧去收拾,就听门外一阵擂鼓般的拍门声传来。
王氏喜得忙起身,吩咐小坠子,“快去看看,是姑娘回来了吧?”
大年初一早上,女儿可能回来给她磕头了?
小坠子蹬蹬蹬地跑过去打开门,却是蒋德章一头一脸的雪站在门外,脸色铁青地瞪着来开门的小坠子。
小坠子怯怯地给他行了个礼,“老爷早!”
蒋德章没好气地骂了句,“一个一个都死绝了吗?还是鳏夫姘头过到一起了?叫了半天没个人开门!”
小坠子也不懂这话什么意思,只傻傻地站一边儿看他进了王氏的屋里。
耳房里,正吃着饭的窦成听见了,气得面色涨红,捏紧了拳头就要找他拼命。
“还是读书人呢,竟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春兰姐妹忙死死地拉住了他,“爹,他说他的,不关咱们的事儿。过了年咱们就回老家去!”
窦成为了两个女儿好歹压下了火气。
正房里,王氏不料窦成竟过来了,惊讶之下就是大喜。
莫非老爷为了女儿的亲事欢喜起来,也待见她了?
她挪动着肥硕的身子,急巴巴地给蒋德章行了一礼,“老爷怎生有空过来了?”
蒋德章负着手一脸不悦地瞪着面前王氏那滚圆的身子,眉心嫌恶地皱了皱。
想想昨晚慧儿那软绵绵的身子,那只一掐粗细的小蛮腰,他就觉得浑身欲火难焚。
眼前这个臭婆娘一身的肥肉,还是个破鞋,真是看一眼都恶心地想吐。
可为了佳人,他不得不放下身段跑一趟。
“怎么?我不能来?”他冷冰冰地扔下一句,就拉过墙角的交椅来坐了。
王氏光顾着欢喜了,也没听得出蒋德章声音中的异样,心想着他只要能来就好。
见蒋德章坐了下来,她心中更是大定。老爷到底是看在女儿面上,顾忌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