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妃不可欺-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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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画收整过房间后,便至这一席回话:“二小姐,表小姐的房间收拾好了,就在汀兰阁的客房,不知表小姐可还有什么吩咐?”
姜明若闻言,让人有些意料之外,她表现的十分急迫:“饭食已尽,初来乍到,表姐不如带着我前去瞧瞧吧。”
沈亦欢不明白她有何打算,想起他们兄妹突至,恐怕却有要事,她相邀萧阮一同前去,对外人只道逛一逛园子,姜氏并不反对,由着她们培养小姐妹的感情去了。
她们三人入了汀兰阁,萧阮的人暗中围着守护,给她们一个相对可信的环境。
“亦欢,裴家不除,姜家怕是要倾覆颓败了。”
姜明若不出言则已,一出就如平地惊雷,连知晓一些事情的萧阮也又些不解:“姜家为朝廷办事,又有太子哥哥在后支撑,他裴家不过是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破落户,能掀起什么风浪?”
沈亦欢想起曾得到的消息,她问道:“可是裴家用了什么下作手段?若我记得不错,姜家应当是主海运,裴家难以插手其中,二者没有冲突又怎么会如此?”
姜明若面色惨白,十分凝重:“自去年八月入秋以来,海运商船不断遇袭,货损惨重,福州府内原本供货的商家尽数被裴家收购,最盈利的古玩铺子与绸缎庄货物链断裂,姜家信誉一落千丈,可裴家开了大价钱定约,只供给裴家,家中虽有自己的厂子但各种手法不尽完善,可裴家发出来的货价格比姜家的价格少了一半,以往的老客户也都纷纷使用裴家的缎子;现在银钱回笼困难,正在一步步被人吞噬。”
行商这些事与带兵打仗相去甚远,萧阮只能明白个大概,沈亦欢却陷入沉思。
“公主,事有轻重缓急,二房即便不想被牵连,现在只怕也逃不开了。”良久,沈亦欢说出这一句话,语气中颇为无奈。
正在这时,院门却突然响了。
南星飞身入院查看,归来回复道:“主子,是沈如蕴。”
“哦?真是稀客,她来做什么,请她进来。”
“是。”
姜明若起身离了绣墩,“既然你有客相迎,我便去客房瞧瞧,告辞了。”
不知她有什么事情,沈亦欢遣人送走了姜明若,一回头只见萧阮从窗子跃出。她轻笑道:“还真是一家人,跳窗的习性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
第95章 。玉刻冰壶含露湿,斓斑似带湘娥泣。()
沈如蕴由素问领着入内,她瞥到桌上还有刚上的茶盏,茶盖倚在青釉水波纹茶托上还有些抖动,袅袅烟雾飘散化为虚无。
“二姐姐有客人?”
桌上只有两杯茶盏,已经被云叶换过,沈亦欢坐在圆桌前,上头搁置着一个棋盘,黑白暖玉相胶着,白子占据上风,她手执黑子尝试解决这一局面,听见有声响,就看了一眼站着的那人:三年不见她也长高了许多,脸上并无在家庙受苦的模样,反而更是圆润,有人道这是菩萨保佑的福相,沈太夫人得知也十分高兴。
“坐,刚沏的熟普,不知你是否能喝的惯。”沈亦欢并不亲昵,只客套的说着。又指了她身后的素问,将棋盘与棋盒收起,搁置了两份茶点,一份松子糕,一份栗子酥,都是新做的样式,且都是南方的点心。
沈如蕴举手投足间再没有曾经的鲁莽冲动,她提裙落座,行则无声,落而挺直。绯色长裙稍显稚嫩,眼波流转更多几分风情,见到桌面上的糕点没有异样,十分坦然,但这神情不过须臾,心知沈亦欢有意试探,便主动出声赞叹,看起来依旧是那个不设防备的幼女。
“糕点像是南边的款式,知道姜家祖家疼爱,这些东西恐怕也就只有二姐姐能先于姐妹们品尝。”
沈亦欢轻吹去细叶,氤氲掩去眼帘打量,这些都是时兴的东西,她在偏远的家庙是如何得知,这丫头果然不容小觑,留了个心眼,回一声道:“西府若是喜欢,等婶子做好我封了食奁给你们送去。”
“多谢姐姐美意。”沈如蕴瞧这似是十分欢喜,对上沈亦欢不冷不热的脸也依旧是笑靥如花,丝毫没有不耐烦的神情。
二人干坐了一会儿,沈亦欢有意晾着她,并不多言,捻了一块松子糕置于口中,再浅啜一口,乐的自在。
沈如蕴知她心意,可眼见时间不多,若是有半分耽搁,只怕王爷那里就不好交代了,她起身施礼,盈盈一拜暗香浮。
“小五只道自己早年做错了事,同二姐姐间有些误会,我回来已有七日,姐妹小聚也不见二姐姐前来,家庙待了三年,如儿自己都不曾想到还有归来的一日,今日趁着姐姐生辰,如蕴特来赔罪。”说着,她似有哭腔,伸手将面前那杯茶盏端起,晾置一会儿碗沿也没那么烫,将其奉上以求谢罪。
沈亦欢想起姜氏这几年来身子不尽利落,再看她的模样,不管这赔罪之说是否真挚,她懒得做表面功夫,屈指而握,睨她一眼,凝眉含笑,言语中尽是冷淡之音:“四月初咱们就要分家,小辈之间也没甚可联络的,前尘旧事,原谅与否于你何关?若是想讨个心安理得,还是少在我面前出现。”
她让南星将沈如蕴扶起,南星力气大得很,由不得她不坐,水稍稍一洒,由沈亦欢接过放到一侧托盘中,再遣人换了杯新茶。
沈如蕴早知她要发难,丝毫不馁,取帕净手,复而又道:“二姐姐说的有理,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什么,只是今日来确有要事相告,二姐姐不想知道长姐要做什么吗?她倾慕世子爷的心意姐姐应当知道吧。”
“知道又如何,世子爷与我早已解除婚约,他二人同心与我何干?五妹妹刚回到家中还是消停两日,没由来的再做了旁人的替死鬼。”沈亦欢本就想接着今日的机会圆了沈亦善的念头,却忘了她还有个好妹妹从中作梗,昔日她用沈嫣然污蔑,今日便是用同样的手段给她痛快。
沈如蕴掩了帕子垂下目光,心有不妙,她果然什么都知道,再抬眸时,沈如蕴已扮作可怜相:“小五有心赔罪,这些话,还请二姐姐听一听吧:长姐还有月余就要嫁到裴家,她又如何甘心,今日借着姐姐的生辰意欲将世子爷引到此处,若有了首尾,姐姐嫁去顾家便是顺理成章,失去清白的女子,就算早日成婚也总比在家中要好,二人亲事相近,长姐若是在成亲那天换亲,拜过高堂祖宗,那还有什么回天之术。”
夜若入定,酒劲袭来,沈家他十分熟悉,来了汀兰阁沈亦欢还不是由顾沆之摆布,如今沈亦善的行径较之前世更加狠辣,失身的女子入了裴家,谁又能忍下这口气?
沈亦欢盖上茶盖,清脆一声划过耳畔,早知陈年旧事不会那么简单,赵氏,王氏,这些参与进去的人都一一得了惩罚,现在就还有这二人了。
“五妹妹回吧,我是与长姐一同玩大,说是被她照料也不为过,这些年虽生有嫌隙,但长姐绝不是你口中这般卑劣的人,这番话我只当从未听过,露重了,不送。”
她遥遥望着窗外,侧过头不再想看面前这人,眼中依旧是冷漠淡然,送客的话落,沈如蕴也不好再多做停留,起身拜过,她回首再道:“姐姐应的榛子酥,可不要忘了。”
声音有些大,似是想说给楼下人听的,显得亲昵极了,沈亦欢不再理会,坐到床边的罗汉床上,捻起一粒白子,搁在棋局之上,如源泉一般瞬间改变全局,一角黑子被零散的白子尽数吞下,一洗全白。
时间还早,算着时间,萧阮与沈亦欢二人一同回了席上。男席处称赞之音不绝,想来都为姜元枫的才华所折服,明年春闱,若无意外他定然能成为三甲在列。
“明若呢?怎么没与你一起回来?”姜氏瞧了半天也不见姜明若回来,看沈亦欢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沈亦欢连连摆手:“表妹说她累了,席上人多数不认得,我看她似乎有风寒的症状,就叫了赵郎中给她瞧病,让她在院中休息一夜,明日再给祖母请安。”
沈太夫人并不责备,说是乏累,由姑姑搀着早早的回了延寿堂,姜氏柳氏二人离席相送,男子们借着裴家与沈家定亲的喜气为由头,猛的灌酒,连带着姜元枫都喝了不少,酒量不高的顾沆之更是有些歪歪沉沉,还是沈二爷拉着他去了长辈的一席,才难得没有失态,众人看这情形,也知沈亦欢与顾沆之的亲事将近了。
吃过晚膳,又一轮飞花酒令过后,除了裴轩诚与姜元柏二人还尚有一丝清醒,旁人都斜靠在后头的圈椅上,外男不多,沈邑文与沈景润的屋子都闲置着,沈二爷便下令留这些人过夜,裴轩诚也就跟着沈景泊回了西府院中,顾沆之则随沈邑武去了他的客房。
风卷残云,女眷们也都累了,过了宫禁萧阮也就留在汀兰阁与沈亦欢作伴。走到竹林岔道前,沈亦善姐妹三人与沈亦欢分别,而沈如蕴却回头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笑容。
同样的,沈亦欢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笑意,颔首致意,各自归家。
夜半与萧阮同寝而眠,二人更加亲近,顶子床虽不小,容纳二人还有些吃力,睡的都有些不安稳。
烛火晃动,院落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有人拿着火把四处奔走相告,沈亦欢轻吐一句:“阮姐姐,起了咱们去瞧瞧。”
这边刚燃上蜡烛,素问叩门声就起:“小姐,夫人身边的竹画姐姐邀您过去,还说莫要扰了公主清净,您穿好衣服,快些出门吧。”
沈亦欢应了一声,匆匆穿着,行至楼下看到水柱,她嗤笑轻声道:“不过丑时,回了才一个时辰,就如此迫不及待。”
竹画不明就里,也不敢多问,打着灯笼垂首在前头领路。
第96章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
姜氏站在墨玉阁院门外,披着墨绿色织锦缎团秀莲纹长袍斗篷,外头还裹了一层兔毛边,远远望去她一直在张望来处,手中揣着一个暖炉很是急切。
待竹画的身影甫一出现在院门近处,竹琴便迎了上来,顾不得朝沈亦欢见礼,先看了她身后,见不曾出现公主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
“小姐,您可来了…”竹琴蹲身行礼,低低说着,姜氏迎着暗色走近道:“欢儿,听说迎春阁出了事,你祖母现下正是怒气上头,身边没甚体己人,咱们快些过去。”
沈亦欢隐约觉得有雨滴落下,姜氏拉住她的手正欲离开,她说:“竹画姐姐,取伞来吧,我初出门就觉得有些闷闷,这会儿走过来竟有些起风,我怕夜深有雨,还是备着小心些。”
竹画忙去了里屋取伞,姜氏将手中的暖炉给了亦欢,两个窈窕的身影去了延寿堂中。
现下本是宵禁时分,府内一向是静谧无人,可这一路走过去,竟都亮着烛火,丫鬟们都垂首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有婆子吩咐也是低低的说是去前院做事,气氛诡异极了。姜氏只得了口信,具体缘由她还不清楚,沈亦欢却是泰然自若,气定神闲的模样也透露着古怪。
入了延寿堂,院落内空空无人,姜氏紧紧攥着沈亦欢的手,将她护在身后,进了花厅,柳氏与沈崇锡都跪在地上,老太太靠在深棕色大迎枕上,合眸不语,通明的烛火也难掩她的疲惫之色。
木门推开的声音叫醒了她,朝着门外瞧去,只见姜氏母女二人并立,沈太夫人全睁开双目,那双眼睛浑然不似昔日明澈,半浑着看向亦欢,她心中似有怒火翻腾,更多的也有歉意:“二丫头,是祖母对不起你。”
姜氏推了她一把让沈亦欢走向前去,亦欢半蹲在罗汉床边,封上静元姑姑初端来的一杯老参茶:“祖母,先喝杯茶压压惊,孙儿在内在外都靠着沈家的庇护,祖母此言是羞煞我了。”
沈太夫人喘了口气,喝下半盏茶水,让她二人坐下后,伸手指着下首跪着的柳氏,她压抑着声音说:“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事情如何还不赶快如实说来。”
柳氏也是一脸懵意,她吃了酒睡的沉沉,今夜巡夜的人说是听见西府最东边的迎春阁似有异动,不敢轻举妄动只派人守着,听这话的语气也不像是什么要紧的事,她就打发身边的柳壹姑姑管着,翻个身她就又睡下了。
没有一刻钟,柳壹就慌乱的跑回了房中,说是顾世子同大小姐躺在一处,正是情浓,交颈相卧,着实不堪入目。本想掩下这事,可不知为何老太太的人却后一步到了,这回男女私会被抓个正着,任凭她们想抵赖也赖不下;若是这些也就罢了,裴老夫人说是起夜出门就迷路,看着光亮走到这儿,谁知刚一进去,就瞧见自己已经定亲的儿媳同下午刚刚夸赞过的永安侯世子躺在了一处,身无寸缕,裴老夫人当即就破口大骂,毫无半分世家贵气。
柳氏说的支支吾吾,磕磕绊绊,堪堪说了来龙去脉。静元姑姑摇摇头,沈亦欢也摸不准她要做什么,只见静元从太夫人身后走出道:“太夫人,大小姐与世子爷都被安置在了延寿堂西侧暖阁,老奴出门时听说已经收拾妥当,侯爷处与裴家少爷都已经通知过,是否要将他们都一并叫来?”
沈家与顾家的婚事只怕就这样作罢,再无回旋的余地,沈太夫人还不曾点头,柳氏却跪上前哀求着:“亦善是沈家的大姑娘,下头还有五个妹妹,这件事情若不好好处置,只怕沈家姑娘的名声都要臭了,媳妇…媳妇有一计,太夫人不如听一听。”
沈太夫人先着令下头的丫鬟前去请人,并看了一眼跪在一侧不出声的长子,心中更是失望无比,“去吧,裴夫人已经看到,只怕怎样都是瞒不住的;崇锡,前些日子裴家送来的定亲礼与庚帖你去找来,明日去告诉冰人,婚约取消,彩礼双倍退还;柳氏,那畜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仔细教养也合情理,如今捅下娄子,也是该你解决。”
沈崇锡满脸颓唐,失去了裴家相助,没了顾家依仗,本还指着睿王与裴家顾家一条线上,自己还能得些好处,可这般一来便什么都没有了,他如行尸走肉般失身的退下。
而柳氏神情仿佛有些疯魔,她眼睛闪着光道:“大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