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管理员-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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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散了后,姑苏闫江道:“疯够了,知道回来了。”
姑苏苘苘哼笑道:“若非你的神音咒念得我头痛,我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
姑苏闫江笑笑。
这府邸里包括他的嫡妻在内,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也就姑苏苘苘。
她的脾气火爆恶劣,嗜血好杀,不许别人不同意她的意见不然就要闹得人仰马翻。
这样的性子若是放在个儿郎身上,姑苏闫江都会高兴的。
可惜姑苏苘苘偏偏是个女儿。
“知道你青姨怀了个公子吧,这次可不能再胡闹了。”姑苏闫江正色道。
姑苏苘苘的眼神里果然滑过一抹暴戾,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好久,姑苏闫江继续道:“明日韩家的人就会来,你知道怎么做。”
姑苏苘苘再沉不住气,霍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变成了粉末。
“姑苏闫江,我们做个交易吧。”
男人耸了耸肩,他的模样不过三十来岁,看上去还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且他长得也颇为俊美,即便不是因他的身份,凭他这张脸和身材,也能在女人海里吃香喝辣的。
“我告诉你一百年前惊鸿一瞥的白龙的事情,你取消和韩家的联姻,并让我嫁给寒哥哥。”
姑苏苘苘挑了挑眉,果然看到他眼里的兴趣。
“白龙的事情你也知道?看来你暗地里做的还不少。还有,你寒哥哥又是谁?”
姑苏苘苘勾了勾嘴角。
第169章 嫡妻()
画楼没有等到姑苏苘苘把佣金双手奉上,等来了天魔界东域的最富有的美男子姑苏闫江来访。
他来的时候,平日里角落里惯呆的暗卫不见了,好似她们不曾被监视过。
画楼光着脚丫子坐在廊沿边接过柳寒生秘制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时长廊尽头转角处走来威严四溢的姑苏闫江。
这种气场,她在慕容东宫身上见过,也是姑苏闫江收敛了些。
姑苏闫江到的时候,两人之前做什么,接着还做什么,完全没把这片府邸的主人的到来当回事。
远远的,姑苏闫江看到那厢月白长衫的柳寒生低下头去与一个头戴珠花的女子聊天,不由好奇那女子的容貌。
姑苏苘苘说了,是比她生母还要艳丽三分的女子,不施粉黛却勾人心魄。
等柳寒生因看向他而侧步露出那女子的半边脸,姑苏闫江心里一顿,仿佛被无声击中。
长廊顶板上蔓延着绿色植株,此处长阴,晃动的枝条飘落下几片凋零的小绿叶,风一吹,在空中舞了几个圈,在湖水里打了个涟漪。
在这样明暗交错里,唯女子如白瓷般光彩夺目的脸依旧,她低垂的羽睫因他的到来有轻微的扑动,再悠雅地喝下茶后递给旁的男子,站了起来。
姑苏闫江有些薄怒。
因那一男一女容貌气质皆可相配,竟让人好似不能插足般。
姑苏闫江敛神,多年来美貌女子见过无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第一次晃动他心神的,眼前这女子还是第一个。
她的确是他见过的最美貌的女子,可是姑苏苘苘没有说对,她的美貌,尚不能比他的嫡妻年轻的时候佳到哪里,只因气质不一样便相比不得。
他的嫡妻年轻时便是个贤惠得像圣女一样的人儿,而眼前这女子,似乎有漠视人间的无畏,她妩媚不可方物的外表下,掩藏着万里冰封的心脏。
姑苏闫江就站着与两人笑谈。
他问的是白龙的事。
以他的阅历怎么可能相信诺德带回来的那套破绽百出的说辞,糊弄诺德和姑苏苘苘还行,他要信了就真愧对不起拼了命还要把他扶持上位的死去的爹。
画楼与柳寒生仍是那套说辞,至于信不信是他自己该琢磨的事。
姑苏闫江长袖善舞,气氛不曾僵硬。
画楼二人两人都是世家出来的,打机锋也不是个弱的,一路见招拆招,没让人占了便宜去。
“两位可是道侣?”姑苏闫江忽然蹦出这句话来。
画楼还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愣然的瞬间,柳寒生已经做了回答。
他们是道侣。
画楼又是哑口无言,索性不说话了由他二人畅谈。
柳寒生见画楼虽然安静下来,但也没激烈的反对他的说辞,不由心里欣喜。
与她成为道侣是他的梦,不曾人前言,更不敢和她说,托了姑苏闫江的福,倒是从侧面与她说了一通。
因了渐渐融化的心情,对于来自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姑苏闫江看上画楼这种小事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打起机锋来比起与人谈生意还要厉害几分。
最后姑苏闫江笑了笑就走了。
他心想这个优秀的年轻人还真挺适合做他的女婿的。
而画楼,是被他看上的女人,得循循渐进。
当日下午,就有丫鬟鱼贯而入,带着很多的奇珍异宝,说是姑苏族长为了报答他们将姑苏苘苘平安带回来的赏赐。
笑了一下午把女暗卫险些羞得功力尽失的柳寒生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了。
姑苏闫江的心可诛!
画楼逗弄着件件价值连城的精致玩意儿,做了分类收进了玉玦里。
把这些东西重新炼化一番,都是练习炼器不错的材料呢。
接连几日,姑苏闫江都派人送东西来,分明专宠的架势。
画楼乐意收东西收到手软,也颇看不顺柳寒生日复一日得老是放寒气,这大热天的,窗沿上竟然结冰了。
她只好唤来角落里的人,让带路去找姑苏闫江,要亲自道谢。
暗卫对于画楼知道他们的存在吃了一惊,他们的敛息术很出名,就是族长,有时都未必能察觉,这小姑娘竟然知道吗?
事实上,他们猜对了一半,画楼的确是知道,不过那是到此的第二日她才发现的。
他们的敛息术确实厉害。
待到姑苏闫江书房前的时候,才听守在书房旁的暗卫说族长不在。
画楼思忖着他应是去寻白龙去了,不知樱魔得到白龙的传承之物了没有。
她又不是傻子,当她真看不出老龟的猫腻?
“那真是可惜了,我们正打算离开姑苏府,去游山玩水,不能亲自拜谢姑苏族长的盘缠,实在过意不去。”画楼把那些讨好她的物事都说成是姑苏闫江予她的旅费了。
几个暗卫面面相觑,纷纷有些咂舌之态。
府里这几日是传遍了族长要纳眼前这人为贵妾的消息,把住在院子里的那些女人都着急地鸡飞狗跳,想尽了法子要杀了她。
若非主子派人关照,在外面就阻挡了那些东西,哪里换得她几日安稳。
除了夫人年轻的时候,他们还没见主人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上心了呢。
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姑苏苘苘扶着一位妇人从里面走出,那妇人面部有些变形,因底子太好竟让人觉得不太难看。
因了姑苏苘苘此刻的沉稳气质,画楼不由多看了妇人两眼,心中大致猜出了她的身份。
“这位,就是画楼姑娘吧。”妇人微微喘气,面上柔和得如圣光辐照,“果是姿色如仙,国色天香。”
画楼笑而不语。
她确是呆在院子里没有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但从那里到此处一路上丫鬟们眼里的羡慕指点,她也能抓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画楼姑娘可陪我说说话?”姑苏夫人道。
她的话语里都充满着善意。
画楼以不变应万变地点了点头。
姑苏苘苘被请在门口等着。
她看着画楼的背影有些头大,她当初把画楼介绍给姑苏闫江,是为了在画楼与柳寒生之间增大阻力,使姑苏闫江站在自己一边支持自己嫁给柳寒生,甚至是逼迫柳寒生娶她。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姑苏闫江似乎对画楼真心动了真感情?
恐不止她一人如此认为,她生母也是如此认为的。
不然何必大费周章用药使自己变得光鲜至此只为见她一面。
以前姑苏闫江后院添多少女人她从来不过问的。
这回当真是有些不一样了!
自己做错了吗。
姑苏苘苘蹙了蹙眉。
第170章 黑色羽翼()
画楼端坐在姑苏夫人对面,中间隔着沉香木茶桌。
姑苏夫人将她与姑苏闫江的美好初识,少年趣事,他是如何从他兄长手上抢了她去,历尽千辛万苦终于举案齐眉同床共枕,又是如何在族长之位交替前后如何共患难叙述了一遍。
那是一个世家之间凄美却获得好结果的爱情故事。
却对她为何沦落至此和姑苏闫江愈发放荡的事情缄口不提。
画楼看似认真地听着,其实已经有些神游,从头到尾,她说的话不多,只适当地回上几句。
姑苏夫人便当她是被自己的故事感动的,觉得画楼对于自己轻易获得的宠爱在听了她的故事后便有些相形见拙起来,故而不敢争论。
也好在她没有和泼妇一般大声嚷嚷,不然真吵起来,姑苏夫人也不知姑苏闫江会是什么态度。
这几年,她是愈发地怕他了。
但如何惧怕,也比不过有人把她从他心尖上拔走让她慌张。
他们这样的人家,少不得老是有人把女子塞进来,以往她是丝毫不关心的,因她知他不会让那些一夜春风的女子在他心里留下影子。
但是这次不同。
不说别个,以往塞进来的女子里惯会找与她相似的少女进府,据说有个叫个傲芙的小丫头得了他多看几眼,说了要抬当贵妾的玩笑话,被苘苘拦下赐死了。
因她身体每况愈下,对他多看别个女子虽然有些酸涩,但因那些女子皆与她肖似,便可知他对她的情意仍在。
她年轻时候的美貌,如今东域还有人在盛传。
可她见了画楼,便心中溅泪黯然不已,面前这如花似玉青春靓丽的女子,她不得不承认,便是她豆蔻年华时,与她也是没法相提并论。
女子看人的眼光总是与男子不同。
姑苏闫江觉得画楼没她年轻时好看多少,姑苏夫人却自相惭愧了。
这样的女子,是个男子,都会心旌摇曳吧。
尤其姑苏闫江还看腻了那么多与她酷似的女子。
姑苏夫人心里闷闷的如被钝器击中,原先准备好的台词也无心再说,她觉得眼前这女子也应是聪明绝顶的,想来也知道自己动着身骨在此等她说了这些贴己话的理由。
若是个聪明,当知道如何做,不逼她行那最后一步。
便是她做了那一步,姑苏闫江想来也不会太怪罪于她的。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放肆了。
他说在他有生之年,她可以随意放肆的。
她以前将这样的情话当成耳旁风,世间哪有男子能容忍女子如此放肆?如今她却想把他欢好说的缠绵话当成誓约相守了。
却不知那人可还记得。
画楼放下了茶杯,静听她说话。
姑苏夫人已经提到让她主动离开的条件了。
说了好些珍贵的修炼资源,很吸引人。
画楼打断她,道:“您许诺的东西,很吸引人,也的确是我需要的,但是不是我不想离开,您也知道。”
她往角落里瞥去。
那里没有人,但姑苏夫人知道她的意思。
“由我来解决。”姑苏夫人攥紧了袖子里的手帕。
原先暗卫是苘苘安排控制住柳寒生的,而后来,是姑苏闫江安排看住画楼的。
这当中意义,千差万别。
画楼讶然了下,勾起唇角道:“再说了,姑苏苘苘对我家生郎很特别,恐不好走。”
姑苏夫人沉默了下,终究道:“我会让你们两个一起走的。”
她是害怕的,今生辜负谁,也不能辜负苘苘。
到头来,却发现人都是更爱自己。
她也唯有以柳寒生已有正室为由打发心中对女儿的歉疚了,再说以苘苘的性子,对柳寒生的思慕也许并不像她口中说的那般。
若真是想推掉韩家的婚事,不是还有别人么,那个诺德就挺好的。
画楼出了书房,在丫鬟的带领下回了院落。
她将事情与柳寒生说了一遭。
“为何不现在走?”柳寒生平静的问。
人家姑苏苘苘这回是将主意真打到他身上准备动真格逼婚了,她怎么一点儿都不紧张,最主要的是,那姑苏闫江也是对她虎视眈眈。
他们被一对父女盯上了啊。
很多暗卫盯着,他们进玉玦里去,还不是任我行。
“想知道她怎么把我们弄出去。”画楼缓缓道。
一个深闺女人的力量有多大才能抵抗自家男人,她很想见识见识。
姑苏府给他们惹了这么多麻烦,她不搅得它昏天暗地,倒是让人以为她是个好想与的了。
她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翌日凌晨天未破晓她就行了。
因为角落里的暗卫不见了。
统统都不见了。
柳寒生修炼一宿,守了她一夜,在她醒来后递给她热毛巾擦了擦脸。
打开房门的时候,清风吹了进来,人也跟着清醒了七分。
姑苏夫人就站在树下,朦胧地看不清人。
“快走。”是姑苏夫人的声音,她弹了弹手指,一枚储物戒飞到了画楼手里。
画楼将储物戒挡在袖子里扔进了玉玦里。
这时,一行五个带着面罩的黑衣人从空而将。
“带他们离开。”姑苏夫人冷冷道,颇有些威仪。
“是。”齐齐回答。
画楼撇了撇嘴,到头来还是没弄清姑苏夫人是如何支开姑苏闫江留下的暗卫的,倒是这个深闺妇人旗下竟还有可以使唤的人。
这些人,都是四翼呢。
尾随着五人,画楼和柳寒生出了姑苏府。
而后那几人便离开了。
画楼眯着眼睛回味了下,感受玉玦里那蠢蠢欲动的东西,她勾了勾唇角,姑苏夫人,还真是送了她一件不错的物事呢。
随后她眼睛冰寒地朝灌木丛中的人飞去数根闲暇之余炼制的银针。
叮叮几声,银针被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