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庶不从命-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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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对管事嬷嬷和道：“不管是谁，给我带进来！”
“是！”管事嬷嬷忙开口应道，转身出了门，不一会，便带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媳妇子走了进来。
这媳妇子正是常氏安排在倩姨娘院子里的厨娘吕三娘。
吕三娘一直在倩姨娘的院子后面的小厨房里，自然听说了倩姨娘滑胎的事，也听说了大夫说是吃了不该吃的所致，在后面已经吓的六神无主，又听管事嬷嬷说桑云明要见自己更是吓的魂都快没了，刚一走进内室，便脚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慌张的开口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害的姨奶奶，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做出这样谋害主子的事来。”
“哼！她一个奴才怎么成了主子了！”吕三娘话音刚落，常氏便冷冷的哼了一声小声说道，转头看向一旁。
桑云明却把常氏的话听了进去，眼角一抽转头对着她冷声道：“她好歹也算是半个主子，她肚子里的便是正经的主子，我桑云明的亲生骨肉，怎么就不是主子了！”
“你”说便说了，常氏也不怕被桑云明听见，只是没想到他回冲着自己来，瞪视气的面色苍白，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头看了桑老夫人和颜氏一眼，见她们都不说话，才咬了咬牙忍了下来，看了桑云明一眼，转头瞪着吕三娘，“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在她的太阳穴用力的推了一下骂道：“你个该死的奴才，我是见你平日是个谨慎的人，所以才把这伺候金贵主子的活交给你，谁晓得你却是个不争气的，现在反还把我也给连累了，此事若是你办的，我第一个要打你，再拿你去见官，若不是你办的，你也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省的别个不晓得的，还把事情赖在我身上了！”
吕三娘被常氏推的差点歪倒到一边去，听她这么一说忙缩了缩脖子，赶紧侧过身来跪在她面前，道：“真的不是奴才，大太太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是大太太送过来的，岂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奴婢每日都是尽心尽力的再照顾姨奶奶，不敢有半点的怠慢”
都无法解释（）
“行了，你这会子给自己歌功颂德也没人领你的好。”常氏打断吕三娘的话，瞟了桑云明一眼，道：“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老爷的问话吧，记得都要据实以答，有半分隐瞒，莫说老爷不饶你，我也不会饶了你！”“是，是，奴婢一定老实回答。”吕三娘忙用力的点头应道，见常氏转身坐了回去，才抬头看了桑云明一眼，见他瞪着自己，忙又赶紧低下头去。
桑云明看着常氏一脸愤愤的坐了回去，眉头颤了一下，转头看了桑老夫人一眼，见她低着头手里转着念珠，眉头皱的更紧了，转头望着吕三娘道：“你说，今早你给倩茜都做了什么，为何她刚一吃完便说身子不适，然后孩子便没有了！”
“姨奶奶肚子里的孩子为何会没有了奴婢真的不晓得，”吕三娘闻言忙开口说道，“姨奶奶今儿个早上用的是云片玉丝翡翠粥，香煎黄金条，五谷水晶烧麦，玲珑翡翠五彩包，还有三小碟新鲜小菜，全都是奴婢亲手做的，就连做粥的大米也是奴婢昨日先泡好才去睡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
“你说没有问题，可是倩茜肚子里的孩子为何会没了？”桑云明又气又心疼的对吕三娘吼道。
“这个这个奴婢便不晓得了。”吕三娘支支吾吾的说道。“老爷若是不相信奴婢说的话，可以让人去验菜，姨奶奶说身子不适后，老太太便让人把菜都收到了隔壁外院的暖阁里。”
“我自然是会派人去查验的！”桑云明冷喝一声，冲着外面说道：“把张大夫带进来。”
桑云明话音一落，屋子里的人都愣了一下，给倩姨娘看诊的正是以为姓张的大夫张肖志，可是他看完诊开完药以后不是都走了吗？怎么又回了府里，还让桑云明晓得了？
“是。”屋子里的人还没有想明白，外面跟着桑云明来的人便应了一声，只听见一串脚步声走远，很快又走了回来，门帘子一掀，留着花白胡须的张肖志便走了进来，一进来先看了桑初瑶一眼，脸上有些诧异，见她不慌不忙回了他一眼，又忙掩去脸上的讶异，低着头进了内室。
“见过老太太、老爷、各位太太、奶奶。”张肖志一进去便拱手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张大夫不必客气！”桑云明沉着脸，伸手虚扶了一下张肖志，问道，“张大夫，你替倩茜看的诊，又是京城里有名的老大夫，你应该晓得她是用了什么药才滑胎的吧！”
“自然是晓得。”张肖志也干脆，一手扶着肩膀上的药箱，一手捏着胡须道：“姨奶奶是因为用了合欢皮，所以才会滑胎的。”
“合欢皮？”桑云明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句，转头看了旁边的人一眼，见常氏微微震了一下，继续问道：“可在早膳的吃食里面找到了？”
“回老爷话，在五谷水晶烧麦里面发现了些疑是合欢皮一样的东西，只是已经磨的粉碎，又经过了蒸煮，所以有些看不清楚，不过小老儿闻了一下，的确是有合欢皮的味道，比的糕点菜品里面却没有。”张肖志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原来他先前还没有出去，便在门口见到了火急火燎往回赶的桑云明了，桑云明问起倩姨娘的事，他如实的说了，桑云明这才把他留了下来，并让他先去看了倩姨娘用过的早膳，自己则先来了溢香雅阁。
“不可能，不可能”张肖志的话音刚落，吕三娘便大叫了起来，拉着他的衣裳使劲的拽着，叫道：“你是哪里来的摇铃郎中，到底懂不懂医术，我做的东西里面怎么可能会有你说的那个什么合欢皮，我连听都没有听过这种东西，那五谷水晶烧麦用的是上等的玉米、燕麦、粳米、紫米和面粉，半点药材都没有啊！”
吕三娘还没有说完，桑云明便一脚把她踢倒在地上，怒喝道：“下作的东西，证据确凿你还敢在这里止口否认，你以为只要你拒不承认，我就拿你没有办法吗？”
桑云明这一脚踢的重，把心中憋了许久的愤怒也都发泄在了这一脚上面，吕三娘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差点背过气去，听他这儿一说又挣扎着爬了起来回道：“老爷明察，此事果真与奴婢无关，奴婢自进了溢香雅阁以后便没有出过府，也没让人上外面买过东西，奴婢上哪得道这所谓的合欢皮啊！”
“那你厨房里用的东西都是哪来的！”
“那都是大太太命人送来的啊！”吕三娘伏在地上凄凄的说道，吓的身子瑟瑟发抖。
吕三娘话音一落，屋子里的人都静了下来，连在床上嘤嘤哭着的倩姨娘都没了声音，转头看着常氏，外室的桑初瑶却没有管常氏的脸色，紧紧的盯着倩姨娘。
倩姨娘像是感觉到桑初瑶的视线，转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透过博古架看见她站在外面愣了一下，眉头一颤，脸上机不可见的露出一抹苦笑，头一转掀开被子下床，扑到在桑云明的脚下。
倩姨娘刚没了孩子，身子又若，桑云明忙心疼的要拉她起来，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委屈了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
“不！”倩姨娘却伏在桑云明的脚边不愿意起来，拉着他的衣摆语不成调的哭道：“老爷，孩子没了，再追究谁的责任他也回不来了，奴婢先前不跟老太太说，不是想等老爷回来给奴婢主持公道，奴婢是不想因为这件事让老爷和大太太之间产生隔阂”
“好个不要脸的贱人！”倩姨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常氏别听不下去了，猛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伸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的瞪着她厉声质问道：“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不想因为这事让老爷与我之间产生隔阂？你就是拐着弯说这件事是我做的了？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你这分明是诽谤！”
倩姨娘被常氏打的歪倒在一旁，撞到了桑老夫人手边的桌子，茶杯顷刻间便歪斜了过去，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屋子里面弥漫着铁观音的香气。
张肖志见状盯着地上的茶渍眉头皱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朝茶杯打翻的地方走了过去，弯腰在茶渍里翻了翻，捡了一些东西站起身来，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走到桑云明身边道：“老爷，这个就是合欢皮，原来茶里面也有，不过倩姨娘自怀孕之后便应该没有用过茶，所以今日的事应该还是出在那水晶烧麦上。”
“这里也有？”桑云明看着手上一点也不起眼的灰黑色木屑状的东西，咬牙切齿的望着张肖志道：“就是这个东西让倩茜失去了这个孩子？”
张肖志没有说话，转头看了被颜氏扶到床上去的倩姨娘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桑云明见状猛的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甩，冲着常氏厉声喝道：“府里的事不是都你管着吗？查！把在茶里下药的人和在烧麦里下药的人都给我查出来！”说完狠狠的瞪着常氏，如地狱阎罗一般。
常氏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想不通茶叶里为何还有合欢皮，若是倩姨娘一直喝的都是下了药的茶，那就不可能怀孕，现在她已经有喜，那应该是把之前加了药的茶喝完了才会这样啊。常氏想不明白，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倩姨娘，伸手慢慢的指着她，双唇微张几乎说不出话来，久久才开口道：“是她，是她自己下的！”
“胡说！她疯了不成，要拿掉自己的孩子！”桑云明歇斯底里的吼道，心里已经肯定倩姨娘失去孩子的事是常氏一手导演的了，往日对她的所有不满，隐忍全都涌了出来，没有证据又不能质问她，气的抓着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道：“我不管，你既然是当家主母，今日的事情你便要给我查个清楚，哪怕是把府里给我翻个底朝天，你也要帮我把下药的人找出来，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没了一个孩子，不能让那歹毒之人逍遥自在！”
“够了！”桑云明的话音刚落下，桑老夫人便拍着扶手站了起来，用沧桑却清明的眼睛望着他，沉声说道：“查什么查！不就是一个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吗？你在这咋呼什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娘吗？”
“娘！”桑云明不服的喊了一声，指着床上的倩姨娘道：“倩茜肚子里怀的是我们桑家的骨血，是我的骨肉啊！”
“你是没儿子还是没闺女了？值得发那么大的火吗？”桑老夫人却没有转头看倩姨娘一眼，直直的望着桑云明道：“你一个朝廷命官，这个时辰不在衙门里当差，也不晓得是听了哪里报的信便想也不想的跑了回来，若是让人家晓得你是为了一个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这么着急，像什么样子！回来也就罢了，你当着你老娘、老婆的面这样咋呼是做给谁看的？是要气死我，还是想治了湘芸的罪？佳宁现在管着厨房的事，你要不要也一并把她也给治罪了？你想查？你一个男人大丈夫，以前从来不管府里的事，现在为了一个姨娘竟然拿我们三个人来出气，你真是好大的出息，我真是没有白养你这个儿子！”
“娘！”桑云明被桑老夫人的话训的头都大了，转头看了床上连哭也不敢再哭出声的倩姨娘一眼，既心疼失去了的孩子，感觉对她有所亏欠，可是面对桑老夫人又不敢忤逆，狠狠的瞪了常氏一眼，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桑云明一走，脸色难看至极的常氏便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着床上的倩姨娘，伸手指着她道：“是你，是你自己下的药对不对！是你明晓得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也保不住，所以才自己动的手，还要嫁祸到我身上对不对！”
“没有，奴婢不敢，奴婢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再说我肚子里怀的是老爷的孩子啊！”倩姨娘忙跪坐在床上哭着说道，一脸的委屈，哭的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你说的正是，我也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心计，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下得了手，果然是个婊子贱人”
“湘芸，住口！这话也是你该说的吗？”常氏还没有说完，桑老夫人便厉声喝道，见她狠狠的瞪了倩姨娘一眼低下头去，才紧握着伽楠念珠，转头看着倩姨娘，“行了，哭哭啼啼的，大过年的像什么样子，今日的事云明不清楚，你们心里难道还会糊涂？自己都做了什么都藏好了，别在过年的时候再让云明不痛快，让府里死气沉沉的没个气氛。“
倩姨娘不说话，哭的声音渐渐息了下去，常氏心里却不服，她是被倩姨娘的陷害的那个，心在却有口难言，方才若不是桑老夫人拦着桑云明不让查，那茶叶里下药的事迟早会查到她的头上，到时候若是倩姨娘今日的事做的隐蔽，那就连今日的事也要栽到她头上了，可是常氏一点也不感激桑老夫人帮她说话，倩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原本便保不住，即便不是她下手，桑老夫人也会想办法下手。现在她帮桑老夫人除了心中的刺，不但没有得到半句好，却让桑云明对她心生不满，真真的是得不偿失。
常氏咽不下这口气，转身便要回娘家找常光远诉苦，刚转过身，还没有走一步，便听桑老夫人在她身后说道：“你去哪？这个时候还想会娘家不成？你方才也见到云明的样子了，你若是回去了，是指望着他去把你接回来，还是现在娘家过年？”
常氏闻言脚下一顿，心里猛的一惊，倒是被桑老夫人提醒了，她现在若是回去了，桑云明不去接她，那府里的事不是全都落道颜氏手上了吗？到时候她再回来颜氏还能这么轻易的把手中的权利交还给自己？即便是颜氏好说话，二房的那个丫头也不会那么好说话！常氏想着冷静下来，转身沉着脸对桑老夫人道：“娘，湘芸没有想要回娘家，只是现在倩茜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了，我是想把院子里多余的东西和人都撤走，让她安安静静的休息。”
桑老夫人听常氏这么一说才点了点头，转头看了床上的倩姨娘一眼，招呼了颜氏过来，扶着她的手道：“即使这样，今日的事便这么过去了，我们也回去吧，你好好的休息！”
“是！”倩姨娘冷眼望着桑老夫人的背影应道，脸上的泪痕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