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发家史-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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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奕川没动静。
李书夏锲而不舍又说:“我不知道咱俩之前有什么过节,可咱俩现在这处境,得同仇敌忾啊。再说我都忘了以前的事了,咱重新开始呗,你要实在过不去,我给你道歉。”
毛笔尖顿了顿,宣纸上晕出一个黑点。
李书夏一瞧顿觉有戏,搬小板凳挪到樊奕川眼跟前坐着,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你看你那个恶妇嫂子当你是多余的,她拿我跟奴隶一样。咱俩吃了上顿没下顿,再离心不得让她欺负死,你想这么过一辈子?”
樊奕川颦了颦眉,侧脸看自己跟李书夏的距离,再仔细看了看李书夏的脸,眼里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
“所以咱俩得联手啊,至少得吃饱饭。”李书夏兀自点头,感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应该百试百利。
可惜樊奕川并没有给她理想中的反应,往旁边挪了挪,重新拿张宣纸练字。
李书夏泄气,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窗外又起了风,香樟树影子投进屋里晃啊晃,樊奕川的侧脸在斑驳的树影里朦朦胧胧,薄唇轻抿着,肤色像白玉,煞是好看。
李书夏看着入了迷,往前凑了凑。
樊奕川忽地有了反应,抬笔又往旁边挪,离李书夏远远的。
“干嘛啊你,我身上有脏东西?”李书夏低头自查,见自己身上是挺脏,都是被孙妙花闹腾的,洗得发白陈旧的袄裙上有黄土还有稻草。
她讪讪退回来,站到挂着蚊帐的木床边扑打衣服:“我也不想这样啊,都是被你嫂子弄得,我受过这罪么我。”说着又酸了鼻子。
樊奕川莫名怔了怔,再看李书夏感觉怪异,眉心蹙了蹙。
李书夏不爱哭,今儿是气急了忍不住,抹两把眼角又好了,知道樊奕川爱干净不随便坐,离开床边故意调侃缓解情绪:“你哪儿像农户家养的儿子,爱干净还白净,像城里的书生。”
樊奕川不是头回听这话,无动于衷。
李书夏撇了撇嘴,心道这人被欺负惯了没反抗精神,不指望他了,拿一个窝头往外走。
叩叩叩桌面被敲响。
李书夏回头,樊奕川拎起宣纸,上面写着:你不怕得我的病了?
“啥?”李书夏乍看没懂,后一想才明白樊奕川的意思,说道:“你这病要是传染,你哥和你嫂早得了。你们都在一张桌子上吃多少年饭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樊奕川愣上一瞬,搁下纸走了神。
李书夏想起樊奕川方才的反应,有点回过味儿来。
樊奕川是讨厌以前的她嫌弃他有肺病才这么冷漠的?
“死丫头给我出来!没干完活就知道偷懒!”孙妙花又在门口吆喝开。
李书夏没吃饭再去田里干半天活,真能累死,一时烦躁挠头。
樊奕川起身拿桌上的窝头给她,紧接着又坐回去,似是让她吃了赶紧去干活。
李书夏恼火,白做思想工作,扔下句:“我到底是你媳妇,还是你家苦工!”说完带着俩窝头气愤地走了,晚一分出去,她又得挨一顿打。
樊奕川镇定自若,该写字写字,该看书看书,没饭吃也无所谓,该是习惯了。
午后的日光又灼热几分,晒得人身上发烫大脑混沌。
李书夏一路被孙妙花推搡走到田里,偷摸吃了俩窝头不管用啊,没刨几米花生就饿得肚子咕咕叫,偷摸掰地里的花生吃,还是饿得眼前昏花。
“你给我快着点!”孙妙花盘腿坐在石凳子上呸掉花生皮,从小篓子里拿出个白面馒头吃起来,含糊不清大声道:“你干不完这些,晚上饭也没的吃!”
李书夏回瞅一眼,咬牙切齿小声嘀咕:“你丫故意的吧?我饿得眼发花,你在吃馒头??”
孙妙花让她瞧得越啃越得劲,炫耀似的。
“樊大嫂子!”坡下小路传来一声。
李书夏和孙妙花齐齐往那看,光膀子的男人爬坡上来看到孙妙花挥了挥手,继而看向背光站着的李书夏,挪不动脚了。
纤瘦单薄的人儿立在日头下,细密汗珠打湿了发丝,嫣红的唇微张呼气,胸口起起伏伏,看得那男人呼吸一滞。
李书夏饿得眼发花,趁孙妙花不注意蹲下狂掰花生吃,掏着掏着翻出个指腹大的花生怎么也掰不开。她定睛一瞧,嚯!这不是金子么,上面还有纹路呢。
“我饿疯了?”她揉揉眼,阳光下的金子刺目,晃得她眼前越来越迷糊。
她头一歪昏倒田间,花生掉进了小土坑不见了。
第3章 威胁()
“他二叔!怎来这处了!”孙妙花回喊一声,忙把剩下半块馒头包起来藏好,擦了擦嘴。
来人是樊奕川堂叔家的哥樊良,将满二十五岁,典型庄稼地里的汉子,虎背熊腰力气大,身上满是肌肉,黝黑强壮。
按辈分,孙妙花的一儿一女得叫樊良二叔。
樊良一边走一边喊:“我昨儿在这座山后头找了块地,今天去开垦出来,明年好还大嫂子粮!”
孙妙花闻言挑了挑细眉,这山前山后还有自个儿家没占下的地头?
她正酝酿着要怎么问樊良,却见樊良扔下锄头蹭蹭往田里跑,倒头一看,李书夏躺在田里。
樊良很快跑到李书夏身边,蹲下拍她肩膀:“喂,你没事吧。”
孙妙花暗道不好,脚小跑不过樊良,急得扯嗓子吆喝:“他二叔别理她!她装的!”
“都翻白眼了,能是装得么!”樊良回斥一声,粗嗓门吼得孙妙花一愣。
李书夏两眼眯着露眼白,两腮晒得通红,断篇了。
她感觉身上热、头很疼,浑身没劲儿,恍恍惚惚想着死在这儿得了,甭受罪。
樊良观察一下李书夏,推推她:“你是不是中暑了。”
李书夏没动静,樊良蹲下拉她胳膊要背起来。
孙妙花赶过来拨拉樊良:“你别动她!传出去让人笑话!”
“我不动她,嫂子能抬动了?”樊良抬起眼皮瞧孙妙花一眼,手没停,轻轻松松把李书夏抱了起来。
李书夏这副身子是一米六的个头,即便身上没点肉也得几十斤沉,樊良抱着没感觉,不由地皱了皱粗眉。
樊宸光着膀子呢,李书夏脸贴在他胳膊上,在这个年代见不得人。
“哦呦,这可怎个好!你俩要让乡亲瞧见了,我那小叔子丢死人喽!”孙妙花拉嗓门吵,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樊良抱李书夏往树下走,落下句:“救人要紧,大嫂子想她在太阳底下晒干巴喽?”
李书夏累死对孙妙花没好处,孙妙花吃瘪,悻悻跟在樊良后面一路小跑。
树荫下仿佛一下子从火坑跳出来,李书夏两眼动了动,没睁开。
樊良找块干净地儿搁下李书夏,立马倒杯水给她灌下去,坐一旁扇风降温。
孙妙花瞧樊良那紧张劲儿,嘁了一声,忽然想起樊奕川娶亲那天来。
樊家村没人不知道樊奕川娶了个城里来的媳妇,纷纷上门瞧,樊良自然也来了。
樊良家去年收成不好,过年跟孙妙花借了三袋粮,至今没还回来。樊奕川成亲那天,樊良拿不出贺礼,便去帮忙推车把李书夏送上门,在那天瞧见了李书夏的模样,站在推车前好一阵儿没缓过来,孙妙花就记着了。
李书夏占据的这副身体生得娇俏,有凹有凸的身条让村里的男人看直了眼,更别说樊良直接瞅见了李书夏的样貌,他能不惦记么,总归城里的女人跟村里的不一样。
孙妙花不动声色端详樊良,疑心有猫腻。
樊良没注意她的眼神变化,扇了会儿风发现李书夏没醒,提议:“她定是中暑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他二叔这么好心?不去开荒地了?”孙妙花冷笑,推开樊良猛踢李书夏一脚:“你给我起来!别装了!”
恍惚中的李书夏感到小腿钻心地疼,呜咽一声蜷缩身子,露出白嫩后腰。
樊良的眼神不自由自主落到皙白的皮肤上,一时屏住了呼吸。
孙妙花啧声:“这死丫头有意的吧。”说着用脚踩住李书夏的衣服往回拽,她又看向樊良,吊梢眼里满是戏谑。
樊良听出孙妙花的话音不对,忙收回目光,好心劝说:“大嫂子别多想,她定是中了暑,咱还是早点送她回去。这几日村里不少男人被日头晒得”
“咱?”孙妙花打断他,呵呵道:“他二叔对这丫头挺上心呐,打算直接送床头上去?”
这话说的很露骨,樊良沉了沉脸:“大嫂子为何这样说,败坏姑娘的名声,对你家没好处吧?”
“哟,她都嫁到樊家了,还姑娘呢。”孙妙花手环胸前阴阳怪气嘲讽,“你当我家小叔子是不带把的?还让她当姑娘?”
这话更露骨,樊良扯了扯唇,懒得跟一婆娘计较,再说欠着人家三袋子粮食不好搞僵了关系,退到阴凉地儿外面说:“既然大嫂子不信我,那我去给大哥和奕川弟报信,只是大嫂子念在奕川弟不容易娶到媳妇的份上,给弟媳喂碗水。大嫂子也不想花的钱打水漂吧?”
他挺懂孙妙花的心思。
孙妙花呵一声叉腰,两条眉竖起来,瞪着樊良却发不出火。谁让樊良把她心里话说了出来,她不得劲呢。
樊良不多说别的,扭身扛起锄头下坡去了樊家。
樊奕川赶到的时候都快傍晚了,孙妙花免不了絮叨他:“你说你走个路大半天才来,为啥不明儿再来呢,你婆娘被别人叼去过日子得了。”
孙妙花冷嘲热讽地说完,瞥向田地那头的樊良,哼一声咔嚓瓜子皮吐地上:“粮还没还上,倒先起了歪心思。”
樊奕川随着她的视线往回看,樊良走了,他转而看向地上躺着的李书夏。
李书夏好几天没睡囫囵觉,这会儿躺在硌人的黄土地上睡得可香了,脸上的红晕散了些,浑身沾满土渣渣。
樊奕川不知从何下手,干站着没动。
孙妙花见他反应不对,扬起眉讥讽:“人家说你婆娘还是个姑娘呢,怎么着,你还真是个带把不好使的?”
樊奕川眸一转,清冷的目光落到孙妙花身上,带着几分锐利,怪不好惹。
孙妙花被瞧得心里一虚,跳起来扯嗓门壮胆:“你别用那种眼神瞧我!我能怕你?!小心我断了你的药钱!”
她又来这套,也就欺负樊奕川发不出声音,不然樊奕川早得跟她说听够了。
樊奕川连手势都不屑比划,弯身戳戳李书夏,见人没动便蹲下把李书夏拉了起来扔到背上。
“呦呵,你这不挺有力气。”孙妙花不乐意上了,“你哥见天说你拿不动锄头,我看你厉害得很。改明儿你跟这死丫头到田里种地,别只会张着嘴要饭吃!”
樊奕川不搭理她,背起李书夏就走。
孙妙花大喝一声:“老娘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小心没药钱治你那肺痨病!还有你哥!”
樊奕川慢慢在田里走着,权当身后是只乌鸦几哇乱叫,理都不理,颠了颠身上的人下坡。
“死哑巴!”孙妙花一脚踢翻石凳边的泥碗踩个稀巴烂,恨道:“老娘凭啥养你这个死哑巴!谁让你活该倒霉看见不该看的,老娘养够你了!还有你那个不中用的哥,都给我等着!”
她可劲怼了会儿泥渣渣解气,拽过篓子下山,没瞧见后坡露出来的一截黑发。
樊良其实没走,站在后坡的阴影里看樊奕川能不能扛动李书夏,好去帮忙。
樊奕川在村民眼里是个生错人家的“公子哥”,手无缚鸡之力还一身病,白长一张好看的脸,实际跟个废人没两样。
樊良也以为樊奕川定跑来求助,没想到樊奕川能背动李书夏,还很稳呢。他更没想到从孙妙花嘴里得知樊奕川变哑巴的真相,面色一凝,心里五味陈杂。
作为本家人,樊良定要帮樊奕川,总不能见同姓兄弟被恶妇毒害。可樊宸是个怕老婆的主儿,万一孙妙花耍蛮断了樊奕川的药钱,樊奕川岂不是没活路了,那肺病全靠樊宸拖人从城里买的药养着。樊良有些犹豫,后一想李书夏,他的心思更复杂了。
说真的,他喜欢李书夏。
李书夏再醒来已是半夜,躺在架子床上盖着薄被,屋里漆黑。
她翻身疼得嘶嘶抽气,尤其左小腿膝盖疼得动不了。
窗外的香樟树又在沙沙作响,床的另一边贴墙那儿有均匀的呼吸声,樊奕川睡得正沉。
将近两米宽的架子床中间有床被子隔成两半,泾渭分明,他俩不一个被窝。
李书夏睡在外面那侧,扭头朝外看,蚊帐轻薄一层,透着清冷月光微微晃动,夜里有些反凉。
作为北方人,她还是觉得睡炕舒服。炕头烧火热乎乎的特解乏,哪儿像现在潮湿难受。她翻身还会吱呀吱呀响,想想就不高兴。
本以为可以解脱,简直做梦。
“我怎么还在这鬼地方。”李书夏坐起来摸摸小腿,一碰就疼到龇牙咧嘴,心说摔倒的时候撞石头上了?怎么这么疼,摸起来还感觉陷进去一块。
没等她想明白,咕噜咕噜,肚子叫。
她静上一瞬,蓦地崩溃狂捶被:“啊啊啊!我到底造啥孽了!摊上这么倒霉的事儿!”
这一声动静不小,陈旧的架子床果然嘎吱嘎吱叫起来,把樊奕川吵醒了。
樊奕川翻身面向李书夏,在黑暗中眯眼看她发泄。
李书夏只顾自己痛快,不留意身边的人,捶着捶着突然倒在了铺盖上,一动不动,很诡异。
樊奕川一愣,掀开被子挪过去扶她起来,就见一双凄凄惨惨的大眼望着自己,忽然松手把人扔了出去。
第4章 樊奕川那方面觉醒了?()
不管是谁大晚上被一双凄惨大眼直勾勾盯着都会吓一跳,更别说是在夜晚的月光下。
樊奕川完全出于本能,随手将李书夏丢了出去。
李书夏宛如布娃娃,轻飘飘斜着栽进枕头里,哀怨出声:“你是不是嫌我身上的伤不够疼啊,想把我扔床底下去?”
“”樊奕川坐着没动弹。
“哦对,我又忘了你不能说话。”李书夏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