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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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赫旻不能将宋蕴如何,只能气急败坏的离开。
宋蕴安排了这一出,让他名誉扫地,还丢了婚约,他岂能心甘?
离开昭王府后,他就去珍翠阁里找梁王世子宋奕杭。珍翠阁是宋奕杭的产业,里面卖的都是些珍贵的古玩玉器、瓷器,宋奕杭没与京都那些纨绔子弟在一起喝酒玩乐的时候,大多是在珍翠阁里。
萧赫旻到的时候,宋奕杭正拿着个青瓷花瓶,准备砸了泄气。
“我来找梁王世子只是有一话想提醒,我昨夜是在萧府睡下,却被人下药送去了杏花楼,这满京都里,谁人不知蕴公主想跟我退亲。此事,我是遭人算计了!”
宋奕杭愤怒的眼神盯着萧赫旻,冷声质问:“我管你算计不算计,你说,你碰没碰暮歌?”
那一夜缠绵,暮歌身上留下的青紫痕迹,屋子里经久不散的旖旎靡乱气息,还用说吗?萧赫旻自是无话可说,却他且道:“你最该嫉恨的,应该是布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宋奕杭突然掩下眼中的怒火,一片清冷,盈盈笑了一声:“其实,我倒没那么恨,暮歌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本世子也只是贪她一时新鲜,有些喜欢罢了,她能帮着阿蕴解除了婚事,算是立了功。不过你”宋奕杭脸色又是一转,语气满是怒火:“你睡了本世子看上的女人,总该付出些代价!”
说罢,手里拿着的花瓶应声而落,接着,他又砸了好几个花瓶。
然后才拍了拍手,对身旁惶恐候着的掌柜交代:“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一下,给萧世子,这些东西,他都买下了!”
说完,宋奕杭便风度翩翩的走了,好似什么怒气都没有。
“萧世子,总共一万五千两银子。”掌柜将一包花瓶碎片递给萧赫旻。
萧赫旻气得脸都黑了,被宋蕴算计了退婚,没想到还被宋奕杭坑了一笔银子。
宋蕴因为与萧赫旻解除了婚约,心情正好,去北苑跟着梁将军练了会儿武,在西山庄子那边她跟着赵锦衣练武,如今身手还算不错。
正好,敬王和敬王妃送阿痕回敬王府。
阿痕被送回敬王府后,敬王就有些不安,这好好的将阿痕送回来干什么?
宋蕴见了敬王与敬王妃、阿痕,那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道:“先前我生了大病,不在京都,梁将军也随着去保护我,我想着既然阿痕不用跟着梁将军学武,便让他回敬王府吧,阿痕也想念亲身父母。”
敬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笑呵呵的道:“阿蕴善解人意又大度,既然梁将军已经回来了,阿痕还是不能将功课落下。”
只要不是不要阿痕,他就放心了。
敬王就觉得这个阿蕴实在不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与镇远侯世子退亲,折腾了一番后,还真退了亲。
就萧赫旻那事,京都里的人大多心里是猜测萧赫旻是着了道。
宋蕴过去看着宋昱痕,亲切的笑着与他道:“阿痕,你好好跟着梁将军学武,下个月,我与你来比武可好?你若赢了我,我可许你个愿望。”
宋昱痕神情冷漠,只要看到宋蕴,他便会想起宋蕴和章太妃打死了他的乳娘关氏,还想下毒害他。
“好,一言为定。还请父王和娘做个见证。”
敬王想训斥宋昱痕几句,却叫宋蕴一个浅笑的眼神阻止了。
敬王夫妇被留在昭王府里用午膳,阿痕跟着梁措学武,夫妻倆就坐在一旁看,宋蕴则是回了南苑,她出了一身汗,想洗个澡换身衣服。
她刚到南苑,江寒就来了。
“在下来给蕴公主请脉复诊。”江寒恭恭敬敬的,一身青衣绝尘。
“进来吧。”
江寒进了屋子里,玉香在门口守着。
“绮罗丝没查到任何进展,可惜凤澜月离开了,断了线索。”江寒愁眉道,他们一回京都,他就暗中去查绮罗丝的毒。
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绮罗丝这种毒并不常见,为何会有人给凤澜月下绮罗丝?目的是为何?杀凤澜月?
宋蕴同样疑惑,她想了许久后,问道:“你对凤澜月有些什么了解?她与赵雍淳之间的关系”
提到赵雍淳的名字,宋蕴心口微微疼了一下。
江寒将所知之事全数道出,对宋蕴没有一丝隐瞒:“我虽与阿淳有几分交情,但与凤澜月的确不熟,接触也不多。说道她与阿淳之间的关系,六年多前,王爷救下阿淳,阿淳想报答王爷,正好王爷从北寒城救回了个小女孩,交给了阿淳照顾,那个小女孩便是凤澜月。”
“是我父王救过凤澜月,还将凤澜月交给了赵雍淳?”宋蕴惊诧问道,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江寒点头:“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淳差点死了,是凤澜月挺身而出救了他,为此还中了寒毒。”
原来赵雍淳和凤澜月之间曾有过生死与共的事,凤澜月还因为他而中了寒毒,难怪他会对凤澜月的感情深厚,将凤澜月看得那般重要。
宋蕴心里酸酸涩涩的,吸了吸鼻子,忍住眼眶里的泪,她道:“绮罗丝的毒,也不知道是针对她,还是针对别的人我总觉得,如果是想要凤澜月的命,为何不下能让人直接毙命的鹤顶红,却是绮罗丝?在外,凤澜月只是个普通毫无身份的人,谁会想要她的性命?”
江寒想了想,问:“或许是误食?”
“青叶酒坊里有绮罗丝存在?”宋蕴反问。
“没有,我没有找到过绮罗丝毒药,其他人也没中毒。”江寒答道,这话他连自己都都不信,只是不想将绮罗丝这事想得深了。
“如今,凤澜月离开,绮罗丝的毒,查得毫无进展,看来要成为一桩悬案了。”宋蕴叹道,对此到没有特别纠结。不管看来,绮罗丝这毒都不应该是冲着她来的。
而她不知,甚至所有人都猜想不到,凤澜月中绮罗丝之毒,还正是冲着她来的。
江寒离开的时候跟敬王夫妇遇上,便寒暄了两句。
“江公子是来给阿蕴诊脉?阿蕴身体可好些了?”敬王关心的问道。
江寒恭敬答道:“敬王不必担心,蕴公主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在下告辞。”
敬王看着江寒离开的背影,脸色渐渐笼罩一层阴云,他发愁道:“阿蕴跟萧世子退了亲,恐怕一时很难嫁人,昭王府里有还有章太妃掌握着大权,阿痕恐怕只是个摆在面上给外人看的傀儡,昭王府不一定会落在阿痕的手里啊”
“那王爷还将阿痕送来昭王府?既然昭王府不待见阿痕,还不如留在敬王府里,免得叫人欺负了。”敬王妃埋怨。
敬王低道了一声:“阿痕自己想争了,再来,京都权势争夺里,他有争夺的身份,独独缺少争夺的本事。就让他去争一争吧。”
反正,只是一个嫡次子。
敬王夫妇在昭王府里用过午膳后,就坐着马车回敬王府了。
宋蕴下午去跟梁措练武,梁措趁着阿痕去书房里找兵书的时候,梁措与宋蕴道:“离开京都之前,公主让我将小世子送去敬王府,还以为公主放弃他了”
“若早先知道我还有一位义兄,我应当就放弃他了吧。”
“那公主让我送小世子回敬王府的意思是?”梁措问道。
宋蕴浅笑回答:“我不是在敬王和敬王妃跟前说了吗?就是如此简单。”
梁措却不信,却也不再多问。
第52章 吉日不吉()
赵锦衣带着帖子来昭王府拜访,下人领着她去南苑里见宋蕴。
“你要成亲了?嫁给吴敬亭?”宋蕴诧异,但随即又冷静下来,前世赵锦衣不就是嫁给了吴敬亭吗?
不过,她之前在西山庄子里问赵锦衣可认识吴敬亭,赵锦衣还是不认识的,这回京才这么些天,赵锦衣就与吴敬亭认识,并且决定要嫁给吴敬亭了?
果真是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宋蕴对吴敬亭并不了解,也从未接触过,就连赵锦衣为何亲手杀了吴敬亭,也不知原因,京都和宫中从未有过任何流言。可她今生跟赵锦衣接触过,赵锦衣不是蛮横无理的人,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会亲手杀掉自己的丈夫,必定是被伤得极深。
此刻的赵锦衣没了往日那种豪爽粗鲁的女汉子模样,她脸上飘染上两朵红云,娇羞甜蜜道:“是我母亲安排的相亲,原先我还很排斥,可见了他后,觉得他人也不错,会诗词,也会些武功,字写的好看,人也好看,对我也好。想着我年纪也大了,他既合了我眼缘,我和母亲都想着赶紧的把婚事办了。正好五日后是黄道吉日,就定在了那天出嫁。”
“五天后就成亲?”宋蕴眉心微微拧起来,有点担心。
“嗯,今日我特地过来给你送请帖。我可知道蕴公主有不少好宝贝,我成亲,你定要送我一件昂贵的好东西!”
看赵锦衣这般幸福的模样,宋蕴实在不忍破坏她的幸福,可又担心她所嫁并非良人,愧悔一辈子。
“你与他相识不足一月,当真了解他吗?或许他并不像是你所看到的那样?锦衣姐姐,我怕你日后会后悔。”宋蕴劝道。
赵锦衣浅笑,尽露出女子娇羞:“阿蕴,我看人眼光毒辣,还有,了解一个人并非是相处的时间长就会更了解一些,有些人可能与之相处一辈子都难了解,而有些人,只认识几天,便就足够了解。你看我与你不也只是认识几天就成了朋友吗?我知道你是为我担心,你放心,敬亭他是个很好的人,虽说有些本事不如我,但他对我好便就足够。”
宋蕴愁眉问道:“他如何对你好?”
赵锦衣眉眼里闪着一道亮色,心情极好:“别人都说我毫无半点女子温柔气质,像个男人婆,男人见我都想退得远远的,唯有他,欣赏我,说我美。”
“这便是对你好?”宋蕴扶额冷汗。
赵锦衣笑道:“还有许多,我也不与你都说了,我以往同军营里的那些大老爷们混在一块,什么荤话没听过,也从没有过半点害臊,偏偏与敬亭认识后,与他在一处,我总害羞又害臊,他牵我的手,我的心都扑通扑通的乱跳大抵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宋蕴摇头叹息,却不再多说,赵锦衣已经深陷其中,她说再多都是无益。
与赵锦衣说了好些话后,赵锦衣要去准备一些女子出嫁要买的东西,邀宋蕴陪着她一块去,宋蕴去跟章太妃说了一声,就与赵锦衣一块上街了。
赵锦衣一直习惯穿劲装,衣袖都是窄袖另有绑带束缚,也不穿裙裳,而是阔腿的长裤,要么直接是类似于男装的袍服。宋蕴先与她去成衣店里,选了几身广袖流仙裙,然后又去首饰店里买了簪花、金钗,胭脂水粉等物品,才一同去了赵府。
铜镜前,赵锦衣被打扮一新,一身水蓝色的云暖长裙,腕间勾着一条浅粉的披帛,肩若削成,腰如拂柳,身姿端正婀娜,虽不及其他女子那般看着风情万种,柔弱多情,她一双剑眉显得英姿飒爽,更有几分端庄稳重的大气,那些娇弱女子跟她相比,一下子就显得娇小又小家子气。
赵锦衣的脸很美,娇小的瓜子脸,肤若凝脂,气似幽兰,更是配以发髻上的翡翠琉璃簪子、紫鸢尾簪花,流珠短簪,秀耳上一对蓝蝶流苏耳环,简直与先前那副男人婆的模样换了个人。
“真美!”宋蕴赞道,“锦衣姐姐能排上京城四绝,我就说模样定是差不了的。”
女孩子这般打扮多好,她看着都有些一不开眼。
赵锦衣却是浑身不自在:“这样多麻烦啊,练剑不方便,做什么都束缚,我还是去换回来。”
说完,就立马去换回了原来的打扮,一身青布劲装,没有半点光彩,宋蕴暗暗“唉”了一声,她喜欢这般打扮,那就这般吧。
活着本就被世间诸多俗事缠身,不得自在,那么就在能让自己的事情上,就别对自己太苛刻了。
宋蕴一直在赵府里磨蹭着,说要用了晚膳再走,就因为赵锦衣说吴敬亭会来府里用晚膳,还要给她送一样东西。她想见见这个吴敬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快到用晚膳的时候,吴敬亭一身玉白蟒袍赶来,手里拿着一柄纸扇,头戴白玉冠,腰带上坠着一个璎珞穗子和一块青玉。
宋蕴瞟了个白眼,心里暗忖:骚包!自古以来,怀春少女就爱一些白衣翩翩的少年公子,吴敬亭定是故意这般穿,讨好赵锦衣。
入了府里,吴敬亭对赵将军、赵夫人都尤其恭敬:“小侄见过伯父伯母,成亲在即,敬亭实在不该来府上与锦衣见面,但有些东西想送给伯父伯母和锦衣。”
小厮将东西呈上去,是一件金蚕丝的甲衣,还有两匹宫廷御品的云光锦。金蚕丝可抵挡任何刀枪伤害,赵将军战场上杀敌,刀枪无眼,有金蚕丝甲护身,必能保性命无忧,而两匹云光锦则是给赵夫人和赵锦衣、赵莲衣做衣裳的。
赵将军夫妇是开明之人,高兴收了东西,就让赵锦衣和吴敬亭在一块相处,两人漫步在馥香浓郁的回廊上,吴敬亭牵着赵锦衣的手,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盒子,递给赵锦衣:“锦衣,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
赵锦衣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镶嵌着四色宝石的青鸟图案的点翠钗子。
“我娘嫁给我爹时,我祖母将这簪子给了我娘,如今,我娘让我将这簪子给你。以后,你就是我吴家的人了。”吴敬亭深情款款的道。
花前月下,心爱的人在侧,赵锦衣已经柔成了小女子,眼中只看得到吴敬亭一人,而吴敬亭在她眼里,无疑是帅气、光芒四射,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躲在一旁偷看的宋蕴暗暗叹了口气。
吴敬亭到没有在赵府久留,点翠钗子给了赵锦衣后,他就离开了。
宋蕴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看着仍旧在出神发愣的赵锦衣,叫她:“人都走远了,回神吧!”
眼光落在她手里的钗子上,宋蕴疑惑问:“给你送了这么好看的钗子,怎么不亲手给你戴起来?”
赵锦衣娇羞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