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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长宁帝姬-第80章

小说: 长宁帝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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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好像把什么正事给忘了。

    ……都怪那林语嫣扰乱了她的节奏。

    “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随你。”

    穆漓笙轻嗤,“与我无关。”

    “那些妃子……并非我本意。”他望着穆漓笙丝毫没有流露出在意的脸,心情复杂,不知怎么的就自然而然地想要向她解释,“那都是他们硬塞给我的。”

    “……我没有碰过她们。”

    穆漓笙终于舍得分一丝眼神给他了,却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俨然是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她道,“我说了,与我无关。”

    “……”

    他早该想到的。

    是他自作多情了,是他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方才直勾勾地盯着林语嫣的那一眼是在介怀,可不曾想她从未把他放在心上。

    介意的人,从来只有他。

    所以,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半晌,他垂下眼眸,低低地笑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嘴角牵起的恰到好处的浅浅的弧度,似嘲似讽,像是一记惊叹号,在狠狠地嘲笑那么多年,一直自作多情的自己。

    穆漓笙冷冷地望着他自说自话,从未想过他仍会有对她心存幻想的时候,她以为,颜澈该对她恨之入骨才对。所以才妄图把她囚禁在这里,让她失了自由,甚至,妄图让她与心上之人,阴阳相隔。

    对了,她心上之人。

    ……苏南卿。

    穆漓笙知晓颜澈是不会把苏南卿的下落告知她了,方才是她急昏了头,才妄想从颜澈口中撬出关于苏南卿的一点点消息,哪怕只是一点点。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颜澈,就像当初皇兄说的那般,他们都低估了他。

    “苏南卿在你手里。”

    这次是笃定。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颜澈觑着她面上平静的神色,心道她心里必定是风起云涌,如今这般不过是强装镇定,不能让他瞧出端倪来。

    她问得很干脆,而他答得也很干脆。

    “是。”

    “你用那支木簪,引出了他。”

    “是。”

    他不过就是让人将那支木簪,和他亲笔写的那封信交到苏南卿手里,那个风华绝代的怀瑾先生,那个名扬天下的公子瑾,便在顷刻间方寸大乱。

    情之一字,当真是害人不浅。

    只是胸腔里涌动着的莫名的情绪像是游走在悬崖边缘,几近决堤。他轻勾起唇,嘴角那抹笑,残忍而冷酷。

    穆漓笙却恍恍惚惚想起他初初将那支桃木簪簪在她的发间时,还是在僻静清幽的永安小镇,那时还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只余下岁月静好。他刻那支木簪伤了手,却不愿被她发现,偷偷藏到背后。但她眼尖,还是发现了他十指上的伤口。苏怀瑾其人,旁的人都道他温润如玉、风姿卓绝,可她知道,那人固执又骄傲,所以他不让她知道,她便不戳穿,若无其事地掩住了所有的情绪。

    那时她孑然一身,是真的喜爱那支桃木簪,欢欢喜喜地让他给她簪上。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道,只要有她一天在,这簪子,便一天不会丢。

    少年时的承诺,他记到现在。

    所以明知道这可能是个骗局,却还是不愿意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从来不敢,将她当做一场豪赌。

    穆漓笙心口发涩,艰难地抬起眼望向恍若稳操胜券的颜澈。

    他胜券在握,只不过是手心握着他的筹码,她的软肋。

    “你想要什么?”

    再开口时,眼底已是一片平静。仿佛刚才的暗潮汹涌,都只是错觉。她见颜澈没反应,又重复了一遍,“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他死。”

    “那你先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颜澈捏成拳头的手慢慢收紧,指甲陷进肉里,直到有殷红的血从指缝渗出来。他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似的,任凭那疼痛漫过四肢五骸。

    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玩笑,颜澈知道,她不是在同他商量,亦不是威胁,她是在认认真真地同他交易。

    对。

    只是一场简单的交易。

    一场,不掺杂任何情感的交易。

    既然是交易。

    他弯起唇角,眼眸里却一片漠然,那就让它只是一场彻彻底底的交易。不会再让他,被情感所左右。

    “你不想他死,可以。”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血色的弧度,指尖恍若不经意般,一动不动地指着穆漓笙。眼眸暗沉沉的,原封不动地落入她的双眸,让她可以如此清晰地望见自己的倒影。

    他说,“我要你。”

    “以你一人,换他一命。”

    这是方才她说的。

    说他无耻也好,卑劣也罢,他就是不想看见他们和和美美相亲相爱的模样,他就是不想让他们若无其事地在一起,从头到尾,将他当成傻子。

    反正,他从来没有正大光明过。

    穆漓笙眼皮没有掀起半分波澜。

    而颜澈眼眸深处燃起的火焰更甚,他拽起她的手,以十指相扣的姿态,强硬地把她拽到他怀里。

    穆漓笙一个踉跄,没有站稳。

    颜澈虚扶住她纤细的腰肢,附在她的耳畔,嘴角含笑,像是情人般的耳鬓厮磨。他薄唇轻启,低低地道,“都这么久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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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未央() 
—以下重复章,勿买,之后补齐—

    我与驸马和离那天是个草长莺飞的晴天。

    只是后来却记得不大清楚了,只记得那个晴天的桃花开得极盛,像极了我未央宫外栽的那棵桃花树。那株桃花是我硬央着颜澈给我栽上的,无论是春晴亦是冬雪,瞧着它,我都觉着望见了春天。

    和离是我提出来的。

    驸马性情温良和善,虽是武将,习惯了舞刀弄枪,却鲜少有与我红脸的时候,就连从小伺候我长大的绿衣也说,这位驸马爷,是真的把我宠上天了。也就只有我,不识好歹,仗着他对我的爱,一次又一次地试探着他的底线。

    如果不是我提出了这次和离,他会是个好丈夫。依他的话来说,他是要死皮赖脸赖着我一辈子的。

    可一辈子那么长。

    长到足以将我那一丁点的喜欢给挥霍光。

    那天驸马背对着我负手而立,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记得他的眼眸渐渐染上了血色。分明是骄傲如斯的人,我却觉得此刻的他孤寂如影子。他摔门而去之前只甩下了一句话给我,他说,“颜菀,你不过是恃宠而骄。”

    我一个人枯坐在寝殿里,久久不语。

    容祺说得没错,我是恃宠而骄。

    对了,他是容祺。

    南凉名动天下的少年将军,容祺。

    他年岁与我相仿,名声却与我南辕北辙。我只不过是西楚明帝收养的女儿,仗着徒有虚名的帝姬身份,在西楚过着风生水起的锦绣生活。可假的终归是假的,我到底不是西楚名正言顺的公主。这么些年我在西楚皇宫里走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直到我遇见了容祺。

    容祺却与我不一样。他十四岁始便征战沙场,一腔热血都付与南凉,便是南凉那位君王,也对他另眼相看。这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本该是让名门闺秀趋之如鹜的贵公子,却偏偏喜欢上我。

    他最不该的,便是爱上我。

    我名唤颜菀,小名念念,是西楚明帝最宠爱的朝阳公主。但所有人都知道,我并非明帝的亲生女儿。嫁给容祺那年我十七岁,南凉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于我而言,确实是高攀了。但颜澈还是欢欢喜喜地送我出嫁,十里红妆,万家灯火,生怕委屈了我。

    但我现在后悔了。

    我想要回头。

    ……

    我提起裙裾走进泠月宫时便看见颜澈正兴致盎然地同漓妃下棋,手执黑子,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他认认真真地做一件事时总喜欢拧起眉头,皱成一团。幼时我贪玩,他在书房里批阅一张张的奏折,而我就在书房外捉蝴蝶玩。偶尔透过窗棂望见他俯首的侧脸,总是忍不住怔忪地盯上半晌。

    想来他又是在纠结这步棋该怎样下。

    我的目光落在漓妃上,她的确是个标准的美人,额间一点朱砂,模样温婉清丽,说话柔柔弱弱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刮倒。但颜澈却说,漓妃那性子刚强得很,与我母亲当初颇有几分相似。

    可在我看来,她不过就是仗着一张与我母亲相似的脸罢了,可她哪里及得上母亲的万分风华。

    我站在那里许久,颜澈仿佛才看见我似的,喜色渐渐染上眉梢,“菀菀回来了。”

    他穿着常服,眉眼如画,俊朗如星,一袭白色长袍看起来温润如玉。我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屈膝行礼,“父皇。”

    颜澈对于我反常的温顺却有些讶异,笑意在唇边漫开,他走到我面前,淡淡的龙延香充斥着我的鼻尖,我神色有些恍惚。他搀起我,轻笑道,“你来得正好,给父皇瞧瞧,这步棋该如何下?”

    他又道,“如今你母妃小胜父皇半子,可把她给得瑟的。”

    漓妃站起身冲我温婉一笑,道,“殿下。”

    她算我哪门子的母妃。

    我眉尖一蹙,终是没能把这句话道出口,只绕到棋盘面前,托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执起黑子,轻轻落下一子。

    如此便破了这盘死局。

    颜澈恍然,霎时叹道,“你的棋艺,与你母亲当年有过之无不及。”

    我压下微微弯起的弧度,压下心底涌上来的浅浅的欢喜,眉梢的愉悦却怎么掩也掩不住。我盈盈屈膝道,“父皇过誉了,不过雕虫小技。”

    我自识事以来就再也没有唤过他一声父皇,如今颜澈冷不丁地听见,只觉得惊喜,“看来在南凉的这两年,你懂事了不少。”

    当年的朝阳公主嚣张跋扈的名声传遍了长安,她从长安城策马而过,坊间百姓无不让道。而我将那归咎为少不更事,如今想起昔日种种仍觉得羞愧脸红。

    颜澈轻拍了拍我的头,眉眼温柔。

    “我的菀菀,长大了。”

    却是只字不提南凉,只字不提容祺。

    我擅自与驸马和离,使西楚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他没有责怪我半分,反而是低声宽慰我,“既然菀菀不喜欢,那就不要了罢,再择佳婿就是。既是和离,那定是那人不够好。我的菀菀,值得最好的人。”

    我的菀菀。

    我鼻头一酸。

    我何其幸运,得那手握天下的帝王独一无二的盛宠。世人眼中那个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君主,唯独待我,始终如一。

    我一直都知道,他想要把这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都赠与我。亦或者说,倾付给那个无心无情的女子。

    就像我也一直都知道,他给我的所有爱与宽容,都与我无关。他仅仅只是因为我是颜菀,因为我是母亲的女儿。而我如今所有的殊荣,那都是我母亲赠予的。她曾经弃如敝履的,我却视若珍宝。

    他对我倾付的所有温柔,都那样恰到好处地让我无地自容。仿佛能清晰地让我感知到,我而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旁人手中偷来。

    我倏然跪在地上,眼眶蓄满了泪水,恳求道,“菀菀谁也不要。菀菀只想陪在父皇身边,终身不嫁。”

    站在是我面前的男子已经不再年轻,眉宇间竟也染上了鬓霜。可我记得初见他时的模样,红衣胜火,丰神隽永,他向我缓缓伸出手,笑容温润,“你愿意跟我走吗?我给你一个家。”

    ……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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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秘密() 
—以下重复章,勿买,之后补齐—

    母亲走那年我七岁,尚是不识事的年纪。

    自我记事起便知道母亲是个美人,小镇上的人初初见到母亲,总是掩不住惊叹的目光,眼神像是黏在她身上似的。我幼时尚不明白那目光,似乎总是暧昧掺着打量。后来年纪长了些,才后知后觉地明了那眼神的含义。孤儿寡母,母亲又是个大美人,自然引人注目的。她就这样一个人顶着所有的舆论,咽下一切的苦痛,陪我安然无恙地长大。

    可她到底没能等到我长大。

    她额间有一点朱砂,妖冶美艳。她告诉我那是我父亲替她点上的,那个清冷如玉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替她点上朱砂,却也在她的心上烙下了他的痕迹。

    她总喜欢唤我的名字,念念,念念,温柔而缱绻。

    我的名字是母亲起的,念念,念念不忘的念念,那是她对我的父亲,至死不渝的爱恋。我幼年丧父,家里没有一幅父亲的画像,母亲像是要刻意忘掉,将所有关于父亲的东西都残忍地毁掉。

    我对于父亲的记忆如一张白纸。但母亲告诉我,父亲是个温润如玉、光风霁月的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记得母亲提起父亲时的神情,温暖如斯,情深似海。

    他们很相爱。

    但她并不爱我。

    如果她爱我,她就不会在我七岁那年自刎,结束她年轻的生命,毅然决然追随父亲而去。徒留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

    我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咽气的,她走时很安宁,手中紧紧攥着一支斑驳的桃木簪。我想,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人赠予她的。她那样无情无义的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抛弃的人,却执意将那支桃木簪,带进坟茔。

    后来颜澈告诉我,那个人叫做苏南卿,是我的父亲。

    我七岁那年,无父无母,孤苦无依。

    我以为我会死,无名无姓、无声无息地死去。但他出现了。

    那时颜澈不及而立年华,他着一袭火红的长袍,像一团热烈的火焰。恍若眉目清朗俊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敛眉冲我笑,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扬起头看他,朗声道:“我叫念念,念念不忘的念念。”

    他一怔,眉眼漫过悲伤,转瞬即逝。

    “是个好名字。”

    他笑,眼底的光却慢慢暗了下来,“你的父母,一定很相爱。”

    我眨眨眼,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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