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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细沙河-第39章

小说: 细沙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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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智说:“苏子,九哥谁也不要,就要你,你二哥呢?”

    春花说:“说去厕所了,有一个钟点儿了,只要这些人一到这儿,他保准儿说去厕所,然后就顺尿道跑了。”一屋人都笑了。

    二丫说:“春花,你家根生长得和高仓健似的,挺有样的。”大伙儿都说像。

    秋桂说:“我九哥长得像达式常,你们好好看看,像不像?”

    春苏说:“不是,你们不会看,九哥长得像王心刚。”说完跑出去拿回一本大众电影,指着封面说:“你们看看,多像啊。”大伙就七嘴八舌地评论,长高了,长得白啊等。

    有一个人下炕了,说:“小九,我和你比比谁高?”拉着大智就要比。

    春花说:“比个子是比个子,不能干别的啊。”大伙儿又起哄。

    大智说:“二姐,我也去厕所。”

    春花笑着说:“犊子玩意,这么不禁逗呢,去吧。”女孩子们就在后面哄笑,然后接着谈论那几个明星。

    秋智刚刚走到门口,听根生在房西喊他,他跑了过去,问道:“你咋在这躲着?”

    根生说:“别明知故问了,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尝到滋味了吧。就这样,平时这女的人少时可小心了,人聚在一块堆比男人聚堆儿还邪乎,就像一些男流氓在一块,我是怕了他们。”

    秋智笑着说:“你这不是在骂你二姐吗。这六宫粉黛啊,根生,不选一个?”

    根生虽然听不太懂六宫粉黛,也明白大智的意思,说:“哼,就他们,我一个都看不上。”

    秋智说:“花丽来你就不这么说了,也不躲出来了是吧?”

    两人都大了,说一些事也不像原来那么无所顾忌了,根生说:“他们哪能和花丽比,提鞋都不配。再说了,人家花丽也不回来啊,来了我也得躲出来。”

    秋智说:“这就怪了,你不说花丽是你媳妇吗,还没长大呢就变心了?”

    根生听出来大智的揶揄口气,说:“大智,别寒颤我了,我他妈算哪个庙上的小鬼,我就是一个癞蛤蟆,还他妈想吃天鹅肉呢!再说,我早看出来了,小丽稀罕你,你们以为我是傻子呢!”

    秋智心里高兴,但不想再说下去了,说:“别胡说,根生,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我明天去我大姐家。”

    “那明个回来吗?”根生问道,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忘了大智还有一个大姐。

    秋智说:“你这是屁话,去关东,后儿个才能到啊。”

    根生笑了,问他和谁一起去,大智说自己个去。根生一听,马上急眼了,说:“大智,我哥说现在外面不太平,骗子特多,你自个去不行,我这就去找二娘。”

    秋智很感动,说:“根生,你放心吧,没事。我听出来你是真着急了,我挺感动的,咱俩不是亲兄弟胜过亲兄弟。你说咱们一辈子都这么好吗?”

    根生真诚地说:“大智,你忘了细沙河作证、春秋桥作证了?除非你将来发达了不认我。我何春根对天发誓,一辈子不违背誓言。”大智听他又一次说出大名,心里更加感动,两人击掌。大智为了让他放心,使劲地握了一下根生的手,大智手小,根生手大,只听根生哎呀一声,惊讶地问:“大智,你这么大劲,练成了?”大智骄傲地点点头。

    根生站起来说:“大智,我打你两拳试试。”大智站起来,根生接连用了几个把式,晃来晃去的,最后终于打出一拳,大智拿拳一顶,根生倒退了好几步,他吃了一惊,抡拳又上,大智抬起脚迅速抵住他的胸口上。

    本来根生力气大,有时大人都不行,这下急眼了,说:“韩蕊偏心眼,把绝招都教你了,原来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大智又好气又好笑,说:“根生你没良心,你冤枉大姐,当时是你要好看的把式,我学的是力气。说实话,我太想韩蕊大姐了。”

    根生消停了,说:“我也想她,大智,我告诉你一件事。我要去倒香烟。我都打听好了,河牌和象牌香烟在咱们平德市最好卖,小卖店经常断货,白拉河有偷着贩卖的,我到那倒回来卖给个人小卖部。”

    大智问:“那犯法不?你有本钱吗?”

    根生说:“你是真笨,不犯法能偷着卖吗?罪过也不大。我明个和我哥借四十块钱。,”大智看他说的热闹,也蛮有把握的样子,不再问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根生有些依依不舍,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哥们儿,啥时候也别忘了今儿个黑夜说的话。”

第89章 易拉罐中奖() 
根生第二天去了镇上,怕大哥他们上班,也没顾上吃饭,一早晨就去了。春生两口子正在吃饭,孩子在姥姥家。嫂子从芙惠看他一大早晨就来了,知道没啥好事,面上还是很热情,说:“老兄弟,没吃饭吧,嫂子给你拿大饼子。”

    根生还从来没在哥哥家吃过饭,说:“没吃呢,嫂子,我自己个来。”走到厨房,看锅里贴了一圈棒子面大饼子,锅底炖着土豆豆角。

    从芙惠说:“你进屋吧,这厨房太窄了,两个人转不开。”

    根生走进屋里说:“哥,你这房子也太窄了。”春生点点头没说话,递给根生碗筷。嫂子端上来大饼子。根生也没上桌,蹲下来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似的把一锅大饼子消灭的差不多。擦一下嘴巴,不好意思地说:“哥,嫂子,把你们早晨的口粮夺了。”春生见惯了,不以为意,把从芙惠吓傻了,怕吃坏他,想拦住他,又怕他多想,直看春生,看春生不拦着,她也就释然了。

    春生笑了,说:“根生,这是你嫂子我们俩一天的口粮,你这肚子越来越能装了。”

    根生吃饱了,把来意说了,加一句:“我一个月后还你。”春生两口子不同意,说不走正道,架不住根生软磨硬泡,春生妥协了,说:“不能去倒烟,哥给你指条道,现在青菜好卖,你到各庄上收菜,到集上卖,哥把自行车给你使。”让媳妇拿钱。

    从芙惠翻了半天,拿出十二块钱,说:“兄弟,咱家就这些了,别嫌少,嫂子也不用你还了。”春生不满地瞪了媳妇一眼,根生早都捕捉到了。这几年他看惯了这些。这咋都比到二舅家借那五斤棒子面强,没说话,拿着钱,推着自行车走了。

    第二天,根生在芦花赤收了一百多斤茄子,八分钱一斤。太多了,他才十七岁,带起来很费劲,只好骑一会儿,推着走一会儿。将近十一点到了集上,谁知道他没经验,不会保护茄子,被揉搓的有些烂了。到了市场吆喝了一个多小时,只卖了四斤,还交了两毛钱的市场管理费。

    看看已经过晌了,根生无奈,准备带回家去吃。这时过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对根生说:“你是刚来的吧?”根生点点头,那人说:“这些我买了,这样了,只能给你原价。”

    根生喜出望外,赶忙答应,那人也没过秤,递给根生十二块钱,说:“我叫高威,我是倒菜的,往石沟涯拉菜。买你这菜是为了拉你主道,我最喜欢豆角,云豆角,两毛钱一斤,你要能开来,明儿个到镇政府大门东边找我。到市场这来还得交税。记住,十点半之前,过时不候。”根生千恩万谢地,一看今天还赚了四块,好兆头,也没舍得吃饭,骑车回家了。

    第二天,他早早就去了,收了一百斤云豆角,也是八分钱一斤,带到地方,那人果然在那。他们有大镑,过了秤,付了钱,没费什么周折,赚了十二块钱,花掉一元买了十个面包,没舍得吃,骑车回家了。他连续几天,上午倒菜,下午干农活。

    秦秋智坐火车到山海关,又倒了一次火车到关东省城,坐上大客去大姐家,还得三个小时。他一点也不觉得累,虽然买票时费了许多周折,坐在车上依然是兴致勃勃地。他被飞驰而过的田野惊住了,一望无际,别说山啊,连一个土丘都少见,到处是河流,水洼处处,分成一块块碧绿的庄稼,大智不认识,感觉应该是水稻。“大姐嫁到一个好地方。”秋智想,怪不得逢年遇节往家里寄大米,虽然不多十斤二十斤,这要不是这大米产地,就那姐夫章守才,不可能同意送给丈人家,其实这也就是意思意思。秋智也明白了哥哥他们说姐夫小气,原因在这了。

    他正看得入神,车停了下来,上来几个人,车上显得很挤,这几个人都在站着。新上来的一个流着口水的傻乎乎的人,倚着车上的立柱,在开一个易拉罐饮料。大智只是看别人喝过,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车很晃,傻子开易拉罐时喷到了一个年轻人的脸上。这个人一上车的时候,大智就注意他了,他穿着一个很特别的文化衫,后背上印着一行字“千万别理我,烦着呢”。大智差点笑出声来。

    “文化衫”擦了一下脸,急眼了,说:“你这个大傻x。”一巴掌打在傻子的脸上,易拉罐掉在车上。

    傻子不干了,大喊大叫:“你打我干啥?我又不是故意的,赔我饮料,我三婶他妈给我的,我给他们家扛了一上午稻秸子。”大伙儿哄一下子笑了,大智听得不太明白,这关东话是好听,就是不容易懂。

    旁边一个好心人赶忙把饮料捡起来,说:“都别这样,大伙儿都出门的勾当。”刚要递给傻子,突然很诧异的样子,说:“哎,这还有张纸条,啥玩意?”又有人过来看一下,大声说:“这个傻子,傻人有傻命,这是奖券,傻子,你中奖了。”

    “文化衫”不相信,鄙视地说:“就这傻子还中奖呢?”一把夺过来,惊呼一声,喊道:“他妈的真是,这上哪说理去!”

    有人喊:“多少钱?你那么咋呼。”

    “文化衫”说:“我看看啊,七千八,不是七万八,还不是,我眼睛花了,你来吧。”

    好心人接过来看看,说:“是七十八万。”

    车上一片惊呼。好心人说:“这是傻大哥的,还给人家吧。”

    傻子说:“我要喝饮料,别的不要。”

    好心人说:“傻大哥,这张纸有你八辈子都喝不完的饮料。”傻子只是傻笑,显然是不信。

    好心人说:“大伙儿都看到了,这真是一个傻子,咱们去几个人,下车问问,在哪能兑奖,给他送家去,我和他家人商量,给大伙几个辛苦钱。”好几个人响应。

    傻子呵呵笑,说:“我们家喘气的还有耗子。”原来家里就他一个人。谁也不说话了。坐在前排的一个干部模样的中年妇女走过来,说:“兄弟,拿给我看看。”

    好心人用怀疑的眼光看了她一会儿,说:“请问大姐,你是干啥的,凭啥给你看?”

    大姐笑了,说:“这人在车上呢,我还能抢了跑啊?我是民政局的,兑奖这事我明白,我看一下真假,和兑奖地点。”看大伙儿还是不信她,从包里拿出工作证。

    “文化衫”抢过去念了一下,说:“大姐是民政局的,给他看看。”

第90章 不和谐音符() 
大姐接过来反复地看了几遍,说:“奖券的确是真的,兑奖地在佛山。”大伙儿就问佛山在哪。大姐说在广东,几千公里,大伙儿都泄气了。好心人就想把奖券还给傻子。

    大姐说:“兄弟,你还给他就真成废纸了,我看咱们凑点钱给他,咱们去兑奖,按出钱的比例分了,都有实惠,比瞎了强。”多人附和,秋智也觉得这个法子好,大智前后左右的也赞成,大家都想分一杯羹吃。

    大姐说:“那就只能有多少算多少了。”

    后面有人问:“那咱们把钱给他了,谁拿着奖券啊?”

    又是一阵沉默,一个人站了起来说:“咱们这些人,活人让尿憋死了,到终点站的、钱出的最多的拿着,大家把他的身份证和联系方式记下来。”大伙儿都笑了。

    大姐说:“那咱们一会把这个傻兄弟送回去。”

    几人点点头。大姐说:“我带一百四十元,都给他。”

    文化衫说:“谁有纸笔,我记人名、钱数和联系方式。”大伙儿疯了一样,争先恐后地交钱,一个交了四百二十元的人拿奖券,文化衫把记的纸给了他,到站了,几个人簇拥着傻子下了车。

    大智心想,出门在外,一不小心就发财了,可惜没钱,急的直叹气。大伙儿都在高兴地议论着。突然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他们都是骗子。”也不知是谁说的。大伙儿还哂笑这个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是酸的。又有人说:“妈呀,是骗子,我二百八十元啊。”大家如梦方醒。突然拿奖券的人大喊大叫:“不对,司机,停车。”大伙儿都喊。

    坐在前排的乘务员说:“别喊了,喊我们有啥用?”

    “奖券男”不依不饶,说:“司机和他们是一伙儿的。”这时候大智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想一想也是漏洞百出。

    司机终于说话了:“他们是不是骗子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人家掏钱坐车。那钱是你们自愿给的,这帐可算不到我们头上。”看得出,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奖券男”就是喊停车去报警,乘务员说:“到站再下。随便你们下车,先说好了,我们可不等着。”又走了一段,大家看到前面设了路障。一个大五十五拖拉机把一个一四一解放牌大卡车撞了,车停在路上。大智听交警骂骂咧咧地嚷呢,听不太明白,大意是,车还能开吧,那就开远点儿,别他妈地在这给我找麻烦,我没工夫伺候你们这些破事。“奖券男”看到了希望,把头探出车窗,大喊抓小偷,那两个公安权当没听见,骑上挎斗子准备走了。

    司机哂笑着说:“他们有时间管这事?他们是交警,估算是罚了几个钱,喝酒去了。”

    旁边一个人也伸出去大喊:“骗钱了,骗钱了,好几千啊。”连喊两遍,那两个公安迟疑了一下,好像在商量,然后下了挎斗子,迅速走过来,敲敲车门。乘务员把门打开,走了下去,不知道说了啥,两个公安又走了。刚刚那个人又喊了一遍,几个人都跟着喊。

    两个公安上了车,喊道:“谁骗钱了,骗子呢?”“奖券男”简单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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