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前夫,休想复婚!-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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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
夏温暖知道挣不开,索性将脚钉在了原地,仰起脸不满地吐出两个字,“放开!”
宋亦霖这下更加的唯恐天下不乱,皮笑肉不笑地低问,却像是在自言自语,“到底是谁得寸进尺?”
项慕川听了这话,差点肾上腺素超标溢血而亡,但他低头看着夏温暖充满杀气的脸,眸光不由地便柔和了下来,“温暖,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夏温暖直接别开脸,冷声回绝——“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
“啊温暖,别磨蹭了我真的得走了。”宋亦霖又看了一眼手机,脚尖不耐烦地点着地面,“不过,鉴于项先生话里的不放心,搞得好像我在强迫你一样。我换种方式问吧。”
男人仰起脸,微风将他额前碎发吹开,露出饱满的额头,就算外面的阳光透不进来,纯天然的黄水晶耳钉依旧散发着夺目的光芒,然后就听到宋亦霖悦耳的声线如同仙乐般缓缓扩散开来——
“你是要跟我走呢,还是跟他走?”
夏温暖立刻毫不犹豫地——“当然是跟你走!”
宋亦霖一听,嘴巴已经咧到了耳朵根,差点就当着项慕川的面摆出一个胜利的“v”字。
“夏、温、暖!”字字切齿的感觉近乎是贴着女人的大动脉扫了过去,项慕川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冽气息简直可以将整个会场推入地狱,他依旧没有放开手,反而越抓越紧,看着她绞紧的眉头也没有丝毫的怜惜,反而忽然用力将她拽到自己身前,沉下头去牢牢盯住她的眼睛,两人的鼻尖只隔了几毫米的距离,长长的睫毛随着彼此的眨动都能碰在一起。
男人注视着他,一字一顿道:“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是我项慕川的妻子!”
宋亦霖原本一直在冷眼旁观,但项慕川这样发狂的模样让他很是担心夏温暖的,刚上前一步,却听到夏温暖淡淡的一声——“哦,是么?”
就像是一泓,能熄灭世上一切热火的冰冷水源。
项慕川不由呆了呆。
“你倒是正好提醒了我。”夏温暖面部表情地继续说,也不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只是轻轻地、缓缓地,将左手那枚钻戒取下来,然后塞进项慕川的手心,还细致地推动着他的五指合上,“这个,还给你”
项慕川提了口气,一时间失语。
“我说过,我只是忘记了而已。”夏温暖敛下眼眸,像是在和他讲故事那般轻松自在,“带上它也是场合需要罢了,我并不想让你误会什么。”
第60章 当然是跟你走!2()
不知不觉,项慕川已经松开了她,转而摊开手心,静静地看着那枚戒指。
钻石的光晕那样柔和美好,却始终铭刻不到彼此的心里去。
夏温暖不再看他,只眼神示意宋亦霖,“我们走吧。”
刚走了一步却被宋亦霖打横抱起,夏温暖愣了愣,却没有挣扎。
他笑得更加的开心,“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忽然出现么?”宋亦霖紧了紧怀中的人,低下头去,湿热的鼻息冲入她的耳廓,“因为知道你受伤了,所以我赶来了。”
夏温暖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将脸埋进宋亦霖的怀里,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她就这样将项慕川甩在了身后,任凭他被时光的洪荒,吞没!
大刀阔斧地离开了会场之后,夏温暖反倒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她的脚受了伤,走不动路,于是就那样心安理得地窝在宋亦霖的怀里。
男人抱着她的力道不轻亦不重,刚刚好能把她锁牢,又不至让她觉得不舒服。
鼻尖萦绕着的是熟悉而又安心的味道,类似于清新的果香,淡淡的很好闻。
夏温暖从没有留意过项慕川的身上弥漫着何种气味——他或许是从不喷男士香水,又或许是偏爱低调淡雅的古龙水、成熟自然的ck系列
但是只要那个男人一靠近自己,不管从哪个方位出现,她却能立刻就断定——是项慕川!
而不会是别的什么人。
当一个男人有了独属于他的气息,就像是在面无边际的海洋中忽然看到了象征希望的信号灯一样。
这种感觉太过微妙了,微妙到此时此刻想起这一点来,夏温暖就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像是有什么快要蒸腾而出。
但她下意识摸了摸眼角,那里依旧干涩得像是龟裂已久的土壤。
她这才恍惚明白过来,一切只不过是她自己的错觉罢了
夏温暖抿着唇,默默地转过头,长长的发落下来,遮住了她一只眼睛。
在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街道上来往频繁的行人,一张张麻木不仁的脸,就像是戴着早已摘取不下来的面具;绿化带上的树木已经开始落叶,阳光穿过空落落的枝桠,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偶尔有一辆鸣着笛疾驰而过的名牌豪车,艳丽的色彩张扬到极致,打开的天窗里传出刺耳的重金属音乐,四散在空气里,然后又伴随着这座城市无声的轰鸣远去
一切就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回放那般腐骨蚀心。
夏温暖疲惫地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很奇怪,她明明做了一件对得不能再对的事,但为什么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自己离开的时候,最后看到的项慕川的眼神。
那样悲伤,那样绝望,就像是在看那个曾经凄惶无助的自己。
她原地打转了三年,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走,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了项慕川的不舍。
人都是有期待度的生物——越是期待,便越是贪心。
而到最后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的时候,才会知道,那究竟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绝境!
她害怕这样,她害怕再深陷下去了
夏温暖捂住脸,深深地含住一口气。
她警告自己别再想了,都已经过去了的事情还想来做什么呢。
但越是这样就越起反作用,慢慢地连睁着眼都能看到视野里那抹并不存在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到最后,她难受得眼眶都红了一圈,涨得发痛,却还是紧紧咬住嘴唇,不让声音外泄。
夏温暖,你真失败!
她咬着牙,恶狠狠数落了自己一句。
可是有什么办法?要把憧憬了那么多年的人从心底连根拔起,谈何容易?!
项慕川站在已经散完场的拍卖厅外,手中握着一支高脚杯,半满的红酒醇香四溢,粘稠得如同吸血鬼钟爱的饮品。
男人的另一只手覆在背后,腰线少了外套的遮掩,光是一个浅浅的轮廓便能让人眸色变深心跳加速。
他的身后是巨大的扇形落地窗,窗棂上绘着一些抽象画作,凸起的部分是使用琉璃点缀的,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亮,犹如彩虹一般炫目。
项慕川不动,亦不说话,就像是已经植根在了那里,连生命力都被抽空了似的。
但男人手中的酒杯却不是摆设,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他便先后喝了一瓶朗姆,一瓶威士忌。
而这瓶红酒是刚开的,连醒酒的时间都没有,这会却已经快要见底了。
周围站着那么多侍者,可没有一个胆敢上前,劝一劝他。
他们的眸光全是死的。
忽然地,项慕川高大的身形一晃,高脚杯顺势落地,碎开的时候薄薄的玻璃刺透酒液,就像是忽然炸裂开来的火花。
众人、权当男人是喝醉了,连酒杯都捏不住,心里漠然地想着他总算能停下来了吧。
但下一秒,项慕川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老大一声巨响,震得整块地都在颤动。
他应该是在酒杯碎裂的时候就已经失去知觉了,连姿势都来不及调整,脑袋稳稳地磕在坚硬的大理石瓷砖上,立刻就肿了一个大包,蜜色的肌肤随即泛起淤青,整张脸瞬间惨无人色。
然而这么大的冲击力,他却还是没有被疼醒过来!
“项先生!”
“天——”
旁边站着的侍者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足足愣了七八秒的时间,才知道要拨打急救电话。
几个人慌忙蹲下身去,手忙脚乱地将陷入昏迷的男人扶起来。
项慕川的双眸紧闭,看上去就和睡着了没两样,但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将他挪动到一旁的长椅上,又将他的手臂交叠着放好,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便会加重他的情况。
“快!通、通知一下项太太!”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那位提着项慕川外套的侍者立刻翻出了口袋里的手机,但是没过一会,便听见他哭丧一样的声音——
“打不通啊!一直是‘正在通话中’”
“你就不会多打几次啊?”女侍者的声音又小了一些,“奇怪了,项太太怎么会先走了的呢?”
“就属你最八卦!快去看看救护车快到了没有!”
这时,可怜兮兮地缩在长椅上的项慕川,搭在小腹上的手忽然失重一般地滑了下来,然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手心掉落,一闪而过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众人疑惑地俯下身,定睛看了一眼。
静静地躺在地上的,是一枚白金戒指,蒙了尘的钻石依旧光华不减。
所有人如梦初醒地记起了什么,失声地捂住唇,睁大眼睛面面相觑——那是不久之前,还戴在夏温暖左手的无名指上的婚戒,然而此刻,却单独出现在了这里!
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没有人再说话了,只有那“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的机械女声,作为背景音般一直循环重复着
听得人心烦意乱。
在宋亦霖的坚持之下,夏温暖还是去了趟医院。
她其实只是受了些小伤而已,冰敷一下便能消肿。
但宋亦霖生怕她伤到了骨头,非要给医生瞧过才放心。
站在缓缓上行的电梯里,夏温暖胸闷得厉害,没由来地一阵一阵出着冷汗,扣紧手机的指尖微微发白。
她垂头看了毫无反应的手机一眼,那种焦躁的感觉像是浪花一般拍得她晕头转向。
“暖暖,到了。”
电梯门“叮”地打开,消毒水味潮水般涌来,快要将她淹没。
“啊哦。”
夏温暖嫌恶地皱紧眉头,扶着墙,慢吞吞地跟着宋亦霖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走廊在冷光的照射下更显狭长,像是看不到尽头一般,夏温暖垂下头,看着自己被拉得极长的影子,脑子里一团乱麻。
谁来告诉她,这种脚下越来越虚浮,步伐却越来越沉重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恰巧这时,一阵猛烈的狂风紧逼而来,转角处的医用床在护士们疾行的脚步声中被推入到电梯里。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脸被呼吸器遮了大半,眉峰蹙得死紧,身上浓烈的酒气将狭小空间里微弱的消毒水味逼得无路可逃。
“病人情况如何?”
“急性胃出血,快安排做手术!”
“好的!”
护士长摘下口罩喘了口气,伸手稳健地按下关门键,电梯启动的时候发出剧烈的抖动声。
与此同时,夏温暖倏然顿住脚步,像是忽地被人拍肩一般急速扭过头去!
额发乱晃,将视线阻挡,她不甘心地往前探头,却在迈出脚步之前被宋亦霖牵住了手,“暖暖,怎么了?”
余光里,电梯门已经缓缓合上,红色的数字跳动起来,向上的箭头闪烁,她的心,却没由来地一寸寸向下沉到了底。
“暖暖?”
“啊,没事!”夏温暖猛然回过神来,抬起头,朝宋亦霖摆了摆手。
第61章 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他!1()
“但三个人的爱太拥挤了,我怕他窒息”
她爱他,那么的爱,爱到全世界都知道了的地步,但到头来却换来项慕川一句——我不相信你。
他不爱她,强求了三年也还是不爱,有什么办法。
夏温暖从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但却生生卡在项慕川的死亡线上,止住了脚步。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从那场爆炸中幸存下来的男人昏迷了整整五个月又零七天,睁开眼睛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她。
那时夏温暖直直地立在加护病房外,病床上躺着的是她心爱的男人,脑袋上、肩膀、腹部都缠着厚厚的纱布,左手还有两条腿都打着石膏。
面色因为长期只注射营养剂而显得蜡黄不堪,整个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颧骨高得能将人扎伤,还有那青色的胡渣,密密麻麻的,衬得他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三月的t市刚刚迎来了一场春雪,夏温暖穿着长款修身羽绒大衣,用棉帽、围巾和手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却还是冷得牙关打颤,浑身都在发抖。
夏温暖想:要不是他在爆炸前一秒将她狠狠往前推了出去,那么今天,躺在里头的那个人将会是自己
或者,她根本就活不下来!
夏温暖拍拍脸颊,深吸了一口气,昂首挺胸地走进病房。
她将伏在项慕川身边喜极而泣,早已哭成一个泪人儿的林依冷冷拨开,转过头不忍再看项慕川病态的模样,有些冷淡地问道,“什么事?”
——“我们离婚。”
短短的四个字,却仿佛耗尽了男人一生的气力。
这是项慕川苏醒过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这也是他再次昏睡过去之前,说得最后一句话。
“我们离婚。”
他舍命救她,竟就是为了在九死一生之后,同她说这句话。
那么好吧,她试着去成全,试着去放下。
不是她变了,而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我很累了,如今我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好好地过日子。就算是林依那种平庸的女人呆在他身边,我也能接受了。”
夏温暖虚浮地撑起一抹笑,抬起手遮住眼睛,声音似是从很远的地方响起,“亦霖,你知不知道,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热切地盼望他能幸福”
她笑得更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