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奸臣-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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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芙掀了车帘,与前面的莫寒坐一道。
“明兰,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落的水?”姜琳琅打量着顾明兰安静沉默的神色,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问道。
顾明兰握着杯子的手一紧,骨节分明,白到没有血色。
她偏过头看着姜琳琅,秋水般的眸子里一片寂寥无痕,“为何这么认为?”
不答反问。
姜琳琅拧着眉头,“我赶过来时,明明看到小芙拽着欧阳烈,不然想必下水救你的就是他了还有,你的反应,太淡定了,你给我的感觉,更多的是自暴自弃般地认命,没有该有的恐慌害怕。”
试问,如果不是故意落水,如何能做到这般?
听着姜琳琅的话,不知为何,顾明兰突然低低勾起唇笑了,笑声很是苍凉。
笑着笑着,眼里便有闪烁的晶莹。
“是啊,我是故意的。”
比姜琳琅想象中要坦然太多,顾明兰居然自己承认了!
在姜琳琅倒吸着凉气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顾明兰死死地紧握着手里的杯盏,似乎要将那点温度给汲取干净,才能暖到自己一般。
她散落的头发还微微湿着,贴着耳朵,很是颓废凌乱。但是她安安静静地,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地开口,“你应该也知道,我既然事先叫小芙拦住南国王子,便是知道了顾明珠的主意——她想让我当挡箭牌,嫁给那个南国蛮子。不,我怎么会让她得逞?”
这是姜琳琅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明兰,有心计的,冷漠厉害陌生却好像比那个文文静静不争不抢默默无闻的护国公府庶出的二小姐,叫人觉得自然。
她称呼顾明珠全名,带着冷淡的语调,她唤欧阳烈蛮子,带着厌恶抵触的。
她静静地垂望着自己的指尖,继续道,“顾明珠大概只是想推我到欧阳烈怀里。不过她没想到,我早就算计好了时间,还有那个河面碎裂的一角。”
“我袖子里藏了把匕首,在跌落河面时,用脚用力地踩着那一块,手中的匕首凿裂了更多然后顺势沉入河中,将匕首扔了进去”顾明兰拿起杯子,将已经不温热的水仰头饮尽。随即双手微捂着脸,语气带了几分哽咽,“我知道我这样很有心机。但是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不会叫顾明珠母女再左右我的终身大事。”
“你——”姜琳琅对顾明兰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说她有心计,可是她也是被逼无奈,也没做害人的事,不过是对自己狠了些。
可顾明兰瞧着柔弱端庄的样子,谁会知道,她发起狠来,竟是宁可玉石俱焚的硬脾气?
“你傻啊,你这么一来,名节毁了,只能嫁给齐磊了!如果他渣一点,你顶多只能当”姜琳琅眼睛都红了,给气的急的,也是心疼顾明兰多年受的苦楚。
说到底,如果不是顾明珠先存了那样不仁不义的心思,顾明兰也不会设计她。
但是女儿家的名节,尤其是对于顾明兰这样不受待见的庶女,她又是个刚烈的性子,这样一来顾夫人可会轻饶了她?
“只能嫁给他不很好么?”顾明兰放下手,忽然看向姜琳琅,一双眼闪着令人看不懂的光芒,她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绯红,眼底的情意来得太奇妙,叫人摸不准她心思。
只不过,她不会当侧室。
姜琳琅的未尽之言,顾明兰哪里不懂。
但是走到这一步,她已经做好一切打算,要么成,要么——
一无所有。
第212章 暗恋,多年()
“你!你疯了!”
姜琳琅一时懵了,饶是她是个聪明机灵的姑娘,能看出顾明兰故意为之的落水,却也看不明白顾明兰现在的用意了。
她认为顾明兰虽是庶出,却性情淑婉,品德高洁,为人善良温婉,这样的好姑娘,哪怕心思深点,可本性不坏。合该嫁个好人家侧妃,听着好听,可到底是侧室。
生的孩子,也还会沦为庶出。
顾明兰微微摇头,见姜琳琅这气急败坏操碎心的样子,不禁心底一暖。
眼里也有了几分泪光。
这么多年来,除了死去的姨娘,没有一个人,像琳琅这般,与她相识也不久,甚至知晓她的本性并不单纯无害,却还是这般担心她会吃亏,会受伤。
她不禁抬手,握住姜琳琅温暖的手,吸了吸鼻子,将泪意逼回去,眼里闪着温柔却坚定的光芒。
“琳琅,你放心,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如我这般,因为庶出而被人欺负,看不起。”她似乎意识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这话有些不知羞,微微一顿,才又挤了笑容,“我其实很高兴,当时我在想,要么淹死,要么他来救我。这样真的很好。不瞒你说,我其实是想嫁给誉王殿下的,当然,我要嫁,只做他的正妃,绝不为妾。”
“”!!!!姜琳琅觉得自己需要吹一吹冷风冷静一下。
眼前这个冷静中透露着几分羞涩,羞涩中又带着几分狡猾地说着要嫁给誉王齐磊,还不只当正妃不为妾的
真的是顾明兰吗?
“等等,不对不对——我记得上一回御花园我去,你不会那个时候就看上他了吧!”姜琳琅面上的震惊久久不能退散,她有些难以置信地吞咽了口唾沫,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瞪得一双眼如铜铃。
顾明兰咳了声,微微抬手将脸颊那缕半湿的头发捋到耳后。
抿了下唇角,面向姜琳琅端坐着,“不是。但我心里,藏了一个人,好些年了。我曾想过,也许这辈子我都不能和他长相厮守但是,我偏偏,还是再次见到他了。还叫他记住了我。”
她眸光闪烁着某种名为生机与爱意的光芒,这叫一向沉稳的大家闺秀,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少艾。
姜琳琅一时无话,她舔了下发干的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问,“那个人就是誉王?”
顾明兰含着几分温婉羞赧的笑意,却大大方方地点了下头。
她眼里氤氲着一层雾气,陷入某种回忆中。
那一年,她还小,因为庶出,一直不得父亲喜爱,母亲更是看着她时满眼的冰冷,而大姐——人人宠着拥护着的天之骄女,更是厌恶欺负她。
那一日,嬷嬷说,府中来了两位尊贵的小公子,不许她出院子打搅大小姐与小公子们一道放风筝的兴致。
她谨小慎微,就连府里一个嬷嬷都可以拿捏她,而她只有唯唯诺诺地应允,乖乖待在自己僻静的院落里。眼睛却盯着天上高飞的纸鸢。
后来一只纸鸢忽然掉落在她的院落里,顺着墙壁滑落。
她也想要一只纸鸢,她忍不住走过去,捡起那只老鹰的纸鸢,虽然她不喜欢老鹰,但她喜欢栩栩如生的,会飞翔的纸鸢。尽管,他们也不自由,要被一根线牵着,但是比她总是被困在这个院子里好太多了。
“嘿,小丫头,你是谁?快将风筝还我。”这时候,头顶响起一道小少年郎的声音,她吓了一下,抬头,便见一身锦袍弄得脏兮兮的俊秀少年,双手扒着墙,冲她露出一口白牙。
尽管语气不是很好,但他的神色并没有凶巴巴的,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忽而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后脑勺。
“你长得真好看。”
她当时虽然小,但也懂得男女有别,闻言便吓得丢了手里的纸鸢,往后退,眼里闪烁着害怕的色彩。
小少年见状,不禁一怔,随即很是无奈地笑着耸耸肩,“你别害怕,诶诶别哭啊!我就是夸夸你,你是好看嘛!”
“齐磊,你跑哪去了!”这时候,她听到她大姐的声音,不由身子一震,有些抵触和害怕。
少年齐磊却皱着脸,对她摊摊手很是无奈,“小丫头,那个凶巴巴的顾明珠要来了,你快将纸鸢给我扔上来,拜托了!”
“给你,你快走!”她虽然高兴有人不喜欢顾明珠,但听到顾明珠的声音她就着急了,担心她过来又要欺负她,而且还是当着这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哥哥的面。
于是,她几步跑过去捡起纸鸢便朝他扔上去,用力地扔了好几回都没能扔上去。
“嘿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看的小哑巴呢!”他却看着她急巴巴地扔又扔不上来,快要急哭了的脸,很是兴奋地说着,“你声音真好听,比凶巴巴的顾明珠好听多了”
“你走,走——”她急得满头大汗,最后眼泪汪汪地将纸鸢扔到树上了,一下子便更急了,眼泪如决堤的河。
将齐磊吓得顿时便手足无措起来,他摆着手,“好好好,我走,这风筝送你好了,我不要了。我就走,你别哭!小爷是男子汉,不能惹小姑娘哭的!”
说完,不等她反应,他便像是一只灵活的猴子,一跃便不见了。
“齐磊你干嘛了?”
“二哥,你的纸鸢呢?”
“啊,我刚刚追着它跑啊跑的,它就飞走了。不玩了,你们玩吧!”
她抱着那只又从树上落下来的纸鸢,靠着墙,听着一墙之隔的那边的对话,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幼小的她想,这个哥哥会对她温和灿烂地笑。
这个哥哥,他不知道她是谁,便送了她一只纸鸢。
这个哥哥,不喜欢大姐,说大姐凶巴巴,说
她的声音比大姐的好听。
他还说,小丫头,你长得真好看。
那是顾明兰灰暗的童年里,唯一一件值得温暖和高兴的回忆。
一念,便好多年。
第213章 执念?支持()
姜琳琅听完了故事,只默默感叹了句——
“现在的小女孩真好撩啊”
夸一句好看,送一只风筝就被念了这么多年,藏在心底了。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姜琳琅却觉得无端地苦涩。
是的,暗恋虽好,也苦涩啊。
尤其是搁在心底不能说的秘密,这么多年,顾明兰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顾明兰:
看着姜琳琅略带心疼的脸色,她便知道她又脑补了自己什么凄惨的画面来,不禁扯了扯嘴角,有些失笑,“琳琅,我可没有你想得那么苦情。”
“还不够苦情么?”姜琳琅歪着头,反问。
顾明兰摇头,脸上是真心实意的温暖的笑,“不苦,怎么会苦。最难熬的时候,我只要想到,许多年前那个上午,那个扒着墙头,对我灿烂地笑着,夸我好看的小男孩,心里就很甜。人有时候真的很坚韧,你越是看不到光时,那唯一能抓住的能追忆的光,在你心底,哪怕只有一点点。都能支撑你许多年。”
“他是我灰暗记忆里,第一个对我流露善意温暖的人。是我的信念。”
越是看不到光时,越渴望光和热,唯一能抓住的,便成了信念。
姜琳琅微微一晃神,可她为何觉着,心底有些堵
现在的顾明兰在她眼里,就像是陷入执念的落水人,死死抓着齐磊这块浮木。
可她如果这么想,容珏和顾明兰又是何其相似?
他们都因为过往的记忆里,除了生母,便没有人给过他们温暖和善意,所以,一旦有那么一个人,他(她)笑得灿烂友好,对他们施以援手了。
便成了他们支撑的那道光。
可执念算是爱吗?
她陷入短暂的沉默中,这叫顾明兰微微疑惑地看向她。
“琳琅,你怎么了?”
被顾明兰唤了两声,姜琳琅才不大自然地摇摇头,浅笑了下,“我只是担心你你若一头热,该如何自处收场”
顾明兰想,她为什么短短时间内这么信任和喜欢姜琳琅,除了她和齐磊一样光明磊落又正直善良,便是她这份真实自在,简单直白。
她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的,说话从不藏着掖着,也不怕说话难听了或者不妥,但是偏偏又真的是关心你。
所以可以毫无负担地与其分享小心思小秘密。
“我不知道。我想,如果他知道我利用他”顾明兰只是想想,便有些难受,微蹙了下眉心,摇摇头,有几分无奈地叹了声,“走一步是一步吧。”
她知道琳琅或许觉着她这样的爱恋有些可怕,是啊,真心容不得杂质,可她算计了齐磊。
在一开始重逢,她便认出他来,可却故意冷淡保持距离。
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又这卑鄙地利用他的磊落善良,叫他惹上她这样的麻烦。
如果他不喜欢她,她这样的做法,无疑就是给他增添烦扰。
“只要他心底有半分我的位置。我便不会放手。”她默默抱紧自己的双膝,下巴抵着膝盖,头发披散滑落下来,像是上好的缎子。
她这般静静地说道。
姜琳琅忽而想起那天,御花园里,她拿石子砸齐磊,后者躲过了,却在石子要误伤到顾明兰时,生生替她挨了一下。
那是出于本能的,并且他看向顾明兰时,似有如无地笑。
很难说,他心里是不是也喜欢顾明兰。但就算喜欢,也不会有顾明兰这般,深情入骨。
先爱上,爱得深的那方,总是要吃苦的。
她想起自己,再看顾明兰,却说不出阻止的话,或者说,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由不得她阻止了。
想来,顾明兰就是知道她的脾性,才一意孤行,而不事先与她商量吧。
“我会帮你的。”姜琳琅几番思虑之后,只是无奈地上前抱了抱单薄的顾明兰,最终,这般说道。
只有五个字,却叫顾明兰微微湿热了眼眶。
她默默抓紧姜琳琅的袖子,抿着唇,微微带了两分哭腔地轻声恩了声。
“唰——”
忽而车帘被掀开,姜琳琅猛地一抬头,就看到原本就棺材脸的某人,黑得如锅底的脸色。
容珏一手捏着车帘一角,一手微微握成拳,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女人,目光一直落在姜琳琅身上,眯了眯,盯着她抱着顾明兰的手时,冷光一闪。
蓦地,姜琳琅打了个哆嗦。
妈惹,这一副抓、奸现场既视感又是为哪般==
但是她敢保证,再不松手,她的爪子就别想要了。看容珏的脸色猜测。
讪讪地收了手,她往前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