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难为-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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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轿夫顿时身死,轿辇轰然落地,四分五裂。赫连容萱被摔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嚷了一句,就被人用力拽了过去。这里本就是空荡荡的街市,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几个黑衣人进攻猛烈,眼见一阵剑光闪过,赫连容觉想也不想,就把赫连容萱拽到身前。
就听噗嗤一声,剑身只刺进去,赫连容萱身子一挺,口中溢出一口血来,那些个人还想再上前,发觉到赫连容觉的护卫赶来后,就匆匆离去了。
此刻,赫连容觉阴沉着脸,希望赫连容萱可以活过来,当然不是为了什么兄弟情深。他心狠手辣,做事从来都是不留情面,因为他有一个背负一切的懦弱大哥。倘若这个垫脚石大哥死了,他就曝光于人前,很可能就被人揪到把柄,打压下去。
而正在生死之际的赫连容萱,只觉得身子渐渐发冷,他强撑一口气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的亲弟弟正用怨恨的眼神盯着自己,顿时心底的苦楚汹涌起来。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如果活下去,还能做些什么。
原本他的出生,就是一个意外。当初的华淑妃还是贵人的时候,染上了风寒,身子极为虚弱,偏偏就在此时,竟然有了身孕。这龙胎当然不能疏忽,便是小心的伺候着,可是仍旧不免要喝药。
十月产子,生下来的赫连容萱并无异样,靖安帝也松了一口气,可是年岁渐长,赫连容萱凡事都比人慢了几步都不止,举止温吞憨厚,说话结结巴巴,眼神都不敢落在人身上,犹如胆小鼠辈,哪里像是皇嗣。
是以,他便被皇帝冷落了。加之后来出生的弟弟愈发的聪慧,抢过去他所有的光芒,他生性老实,也从来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因为弟弟的突出心底生出骄傲自豪来。
只是,他心性单纯,并不代表无知愚蠢。母后看重弟弟,要拿他当棋子他挣扎过,但最终妥协了。弟弟将做过的一切恶事都附加在他的身上,他纵然是不心生不愿,但为了母妃的嘱托,也咬牙承认了。
这条命,原就是母妃给的。
可是,他虽然知道弟弟不待见他,母妃不疼爱他,却不知道弟弟那他的命当做草芥,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可以交付出去。被长剑刺中心肺的时候,剧痛很快就侵袭了他的意识,可是眼睛里却还看见他弟弟冷静的命手下的人去追刚才的刺客,等忙完了一切,才薄凉的命人抬起自己。
他才明白,自己这一生,从来由不得他,这口气,也不过是为别人而活。
第82章 寿宴()
从未有过的疲惫袭上心头,就这么死去,或许才是最好的吧。可是他想死,赫连容觉却不允许他的一枚重要的小卒就这么死了,大业未成,他需要赫连容萱。
“不许让他这么死了!缺什么药,千金也要买来!”赫连容觉怒吼道。
而昏昏沉沉的赫连容萱听见他的声音,心底苦笑。若是没有昨夜的事情,他可能还会以为是赫连容觉念在两人兄弟情深,舍不得他死去。如今听来,也不过是担心他死了,他再弄出什么祸端来,没有人替他背负罪名罢了。
叹自己可笑可悲,赫连容萱心神俱疲,终于失去了意识。这么折腾了一宿,还是没能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那群御医顿时慌了神,有人把脉,有人掐人中,最终跪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道:“王爷节哀!德雍王已经薨了!”
“混账东西!”赫连容觉闻言双眼欲裂,大袖一挥,竟然直接将跪在他面前的一个御医打了出去,身子撞在了柱子上,一口血喷出来,当场断了气。
“王爷饶命!臣等已经竭尽全力!”
“王爷恕罪!德雍王心肺俱损,失血过多,实在无力回天啊!”
顿时满屋子的求饶声,听得赫连容觉更加动怒,他又自知已经杀了一个御医,再杀一个怕是要落人口舌,便挥袖让这群人滚了出去。
赫连容觉盯着床上已经没了气的赫连容萱,愤愤的离开。
“准备你们家王爷的丧事,不必铺张,三天内完事!”他可不想因为此事疏忽了赫连容雅,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刻,没想到赫连容萱竟然死了,想到这里,赫连容觉竟有些怨恨起自己这个无能的大哥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赫连容雅用他失兄悲痛不能自持,无法处理政事来做借口,要他在府中修养,那就糟糕了。
这边赫连容萱一断气,将军府内,端坐在室内,正盯着一人的手心看着的柏云龙,惊奇道:“出来了出来了!是玄冰蚕!如此说来,四王爷咽气了?”
而坐在另一边的赫连容晟则是盯着那人手心肥胖的蚕虫头皮有些发麻,这等蠕动的虫子从身子来爬出来,饶是他在战场上风驰电掣,也心底不舒服,看得人都想吐了。
而用身子养这些蛊虫的人,衣着虽然是大鸢朝的人的打扮,但是样貌却稍稍有些不同。大鸢朝的人,大多都是高大健壮的,富贵如赫连容晟这般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寻常百姓也是身形修长,体格健壮。而这人身形娇小,明明是个男子,却长得像女子一般艳丽。
这一切不仅仅是因为他身子内有蛊虫的缘故,也是因为他是苗疆人士,那边四季如春,山水养人,是南疆一带极为隐秘的地方。
正如当初赫连容晟与柏云龙在山洞内所说的那般,赫连容萱并不是真的断气了。而是体内有了这一种玄冰蚕,这玄冰蚕分一公一母,原本是用在苗疆一种异兽的身上,只要公蚕被喂食了火莲,那么和它一同孕育的母蚕就会带着饲主一同陷入沉睡,症状就如死了一般。
赫连容萱的伤势其实不算重,那一剑是可以刺在了心肺处,目的就是让人捉摸不到赫连容萱到底是因为什么死了。
“那么,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将赫连容萱带出王府。端康见哥哥死了,怕是不会再踏入德雍王府,守卫应当不严。只是找一个对德雍王府熟悉的人,我这边是没有人的。”柏云龙皱眉道。
赫连容晟眼神一亮,笑道:“此事,就交予本王来办就可以。”
德雍王府所用的宅邸,原本是赐给赫连容瑜的,那地方他去过无数次,只是没有机会住进去就遭人暗害了。眼下,夜探王府把人带出来的,也只有赫连容瑜一个人了。
“将德雍王带出来,那棺木内放谁的尸体?赫连容觉应该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人,别忘了,还有赫连容雅呢,他指不定以为是端康王在耍什么把戏,欲要一探究竟,到时候被发现了,我们肯定首当其冲。”
四王爷连个私兵都没有,靖安帝赐的宅邸都空置不用,没有这个心思。庆丰王病秧子,御医寸步不移,没有这个能力。无量京内,也只有赫连容晟有这个能力和精力了。
苏清婉的担心不无道理,赫连容晟也沉思起来,他确实想过要把赫连容萱藏在哪里,却没有想过找个替代的人躺进去。
“皇兄,嫂嫂,若是活人的话,在王府内被钉了棺,再等送丧的队伍到皇陵,起码需要一个多时辰,武功再高,也憋不了这么长时间。是该好好合算一样,如何能隐瞒过去。”赫连容瑜沉声道。
短时间内找一个体型和赫连容萱一样的死人,也着实困难。但若要因此杀了一个活人,也太过心狠。正值两厢为难之际,千音道:“主子,原先和我们一同坐船过来的凌字辈,代号‘云’的死士,一直撑着没有死去,直到靠了岸才气竭,属下担心他的尸首会让端康王猜疑,就将其带去了无量山,埋在了一处雪山脚下。”
苏清婉和赫连容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无量山常年积雪,尸身应该是没有损坏的。”赫连容瑜点头道。
等千音和赫连容瑜走后,赫连容晟才拉住苏清婉的手道:“明天就是你归宁的天子,从这里去青州有好几天的路程,不如我将岳父和云儿接过来如何?”
却没想苏清婉摇了摇头,柔声道:“眼下我怎么能回去,你一个人,肩上的担子这样重,莫要辜负了将军对你的信任,也不能让其他人看见你的弱点。我爹爹和弟弟远在青州,又有你的人照看着,不会有事,反倒是他们被接过来,才会有危险。”
“你的意思是,不归宁了?”
“那不过是个礼数,你都不让我去宗庙祭拜,那我也不要让你陪我归宁了。”苏清婉眼角带着笑意,一瞬不瞬的盯着赫连容晟。
赫连容晟知道苏清婉体谅自己,更觉得佳人难得,情不自禁将人拥到怀里,在苏清婉的发际亲了亲。
“等过几天皇祖母大寿,我带你单独去见见她,她是这世间,真心待我好的长辈,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第二天,无量京的百姓还不知道发生了何时,就看见朝廷中的禁军统领,带着一架棺木,领着几百人朝皇陵奔去,赫连容觉也实在心狠,竟然连灵堂都不曾摆设,直接命人下葬。华淑妃虽然看重自己的大儿子,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跟在后头走了几步就哭晕了过去,被人扶着进了内室,连送葬的队伍走了都不曾醒来。
本就是个没有权力的王爷,死了,也无人吊唁。
而真正的德雍王,此刻正躺在皇陵之外,天然地暖的那一处岩洞内。赫连容晟思前想后,都觉得不能让赫连容萱察觉到是自己将他救了出来。毕竟赫连容萱和赫连容觉是一母同胞,一天怨恨,难保天后不会消散,若到时候,他将自己供出去,岂不被反咬一口?
这个岩洞外面,驻扎了几十个影卫,岩洞内放置了吃食,还安排了一个哑女照顾赫连容萱。
他体内的母蚕被牵引出来后,不消多时,赫连容萱就醒了过来。他还以为自己进了阎王殿,愣怔的爬起来,发觉自己胸口还是动辄就剧痛难耐,才明白自己没有死。
“啊,啊,啊”哑女从洞外走进来,递给他一个竹筒,里头装的是甘泉。
赫连容萱确实口渴,接过竹筒就喝干了里面的水,用衣袖擦完嘴道:“敢为姑娘,这里是何处?”此处一看就是山洞,可这个时节,这山洞内竟然温暖如春,他盖着薄被,都觉得燥热。
可是回答他的,仍旧是咿咿呀呀的声音,赫连容萱这才失望的发现,眼前的女子,是个哑巴。
赫连容萱说了几句话,就觉得冷汗涔涔,他伤口痛得厉害,只得重新躺下来休息。这时,一人从洞口进来,道:“王爷,这几天就委屈您现住在此地了,如今您在世上已经是个死人,丧葬都已经办过了。”
“丧葬我难道睡了七天了?”赫连容萱撑起身子,因为逆着光,并未看清说话之人的面目,即使他知道,这人肯定带着面具。
“您只睡了四个时辰,昨天早上你断气,今天就出丧了。”
赫连容萱一愣,继而凄凄惨惨的笑起来,直到眼泪都出来了才停下来。
“赫连容觉,你果然好狠的心”
听完千音的禀报,赫连容晟有些感叹,这赫连容萱,怕是死了心,再也不会替赫连容觉做些什么了吧。
“他眼下只是不想再帮赫连容觉,要帮我们还早着呢。他母妃不喜欢他,唯一的弟弟有利用他,这世间怕是没有他留恋的人和物,不会再要寻死吧?”苏清婉有些担忧,好看的柳叶眉蹙在一起,惹得赫连容晟不禁一笑,伸手替她抚平。
“他身边有几十个人看着,不会死了的。既然没有留恋的事物,我们给他创造一个便是。”
“你说的倒是简单,弟弟和母亲那样重要的人,还会再有第三个吗?”苏清婉说着,瞪了他一眼。
赫连容晟忽而正色起来,严肃的样子看得苏清婉有些发怔,却见他带着浅笑,捏着自己的手腕,一字一句犹如誓言一般。
“你与我,便是这世间最留恋的人,所以我舍不得死,你是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苏清婉眼眸一闪,咬唇道:“你惯会惹我哭!”这一下落泪,当然不是因为难过,只因爱她的人太过热切,叫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赫连容萱的“死”的的确确没有引起波澜,甚至于赫连容晟他们几个,也仅仅是跟着送丧的队伍,去烧了纸钱而已。尤其是赫连容觉,一脸的阴气,连多看那棺木几眼,都觉得厌恶一般。
既然他这个亲弟弟都不哭,他们这些个兄弟,当然更不会哭。只有被人搀扶着,从轿辇上下来的赫连容飞,眼眶通红,盯着棺木看了许久,差点没有哭岔了气,若不是后来赫连容晟点了他的睡穴,怕是要哭得晕死过去。
苏清婉也乔装打扮跟在了赫连容晟的身后,是目睹了赫连容飞的状况的,如今想起来,倒是十分的蹊跷。
“庆丰王莫非和德雍王的关系十分要好吗?他哭得那样伤心难过,好像自己的什么人死了一般。”自古皇族无兄弟,尤其是未立太子,谁都有当储君的资格时,一个个都争得你死我活,就连逼宫这样弑父夺位的有违天道伦常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第83章 会面()
登时,崇元敬脸色涨得通红,朝中都知道,崇元敬样貌实在太过丑陋,以至于高官加身,却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他,若紧紧是丑陋也罢,偏偏他身上还一股子恶臭。世人都感叹如此奇怪之人也能上朝,只能是靖安帝求贤若渴了。
那红衣女子却抢在崇元敬的前头道:“回禀娘娘,奴家是大人的远方侄女。”
苏清婉冷笑一声,并未训诫她不懂规矩。而其余的几个女子,都畏畏缩缩的低着头,惶惶不知所云。
贺翔是武举人出生,自当是不管这些,大声道:“我等这一次来,都是追随八王爷的!为表忠心,这些可都是我等的亲眷,是要送给八王爷的!娘娘深明大义,不会不收下吧?”
他吼得这样大声,好像深怕别人听不到一样,总管站在前厅的门外,闻言皱了皱眉,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怕是要生祸端。这人前来,不会是有人授意的吧,早知道便谎称王爷宫里,让他们进宫好了。
苏清婉盯着贺翔的眼睛看了许久,最后微微一笑:“两位大人的心意本宫替王爷心领了。只是王爷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