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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许我天荒-第74章

小说: 许我天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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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两日,病房门口出现了宁一苍白的脸,我先是惊喜莫名,这么久没见是真的想她了。可待她走近了,我才发现她的眼中有着刻骨的殇。

    而她第一句话是:“敏子你个小样,居然敢!居然敢不声不响跑掉,连我都瞒着;居然敢不死不活躺在这里,让我到现在才知道!”

    我定定地看着她,忽略她叫嚣的话,只问:“宁一。。。。。。你怎么了?”之前只看到陆昊与萧雨赶来而不见她时,我就纳闷,为什么宁一会没来?事情闹得这么大,怎么可能她会不知道?她又怎会不赶过来看我?

    宁一咧了咧嘴,笑得却极其难看,“我很好啊,只不过就是。。。。。。与陆昊分开了。在那之后,我开始了旅行,也亏你的指挥官大人能找到我的,连我都不知道今天过了,明天会在哪里落脚。起初那个自称是私家侦探的男人说你出事住院,我还不信,要是曾跟你学过一招半式,也就拳头上去了。后来不确定地打电话到这家医院查证,确定你丫的名字记录在案,只能结束旅程,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听着她无心地提了两个“死”字,我在心中想,如果这丫知道了我的真实情况,不知道还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埋汰我不?

    即便宁一强装了满脸不在乎和坦然,我也看出了她眼底深处的痛意,据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到大混出来的革命友情的了解,不只如此。她绝对不止如她所讲的与陆昊简单分手而已,以她对陆昊那义无反顾的爱,苛求了这么多年,她绝不会轻易放手。

    可以伤她伤到不惜远走他乡,以旅行来慰藉,那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无法回头的事。

    我轻声问:“宁一,能告诉我,你和陆昊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怔了下,转而垂了眸,却是缓缓俯身而下,将我抱住,唇抵在我耳旁,喃喃轻语:“敏子,我们是闺蜜,是死党,是同样落魄的可怜鬼,你现在身上所受的痛,每一分我都能感同身受,因为我们的境遇,竟是如此的雷同。这是不是叫狗血啊?”

    心中巨震,失声而问:“你。。。。。。你也失去了孩子?”

    一声轻笑,她原本贴在我脸上的脸,埋在了我肩头,咕哝着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老爱揭我伤疤,这都还没好呢。敏子,当时你是不是很痛,我也好痛,我的比你要大,三个月了,医生说成型了,可是仅仅就被撞了下,它就那么离开我了。”

    湿意蔓延了我的肩膀,流进了我脖颈间,也流进了我心里。我伸出双手,将这个最好的姑娘紧紧揽在怀中,失去的痛,是刻骨的,我亲身体会。

    她情绪恢复些后红肿着眼睛直起身,难得腼腆地说:“让你丫揪到机会看笑话了,以后你要敢是拿这次掉金豆子的事来埋汰我,看我不削你!”

    我没有与以往那般跟她斗嘴,只在唇边咀嚼着词问:“你就是因为这跟耗子分开的吗?”

    她笑了起来,万般讽刺与悲凉,“敏子,撞我的那个人,就是他。”我不说话了,本想劝慰的语句都生生咽下,只觉得心口沉闷得难受。只见宁一往后仰了仰,背靠在椅背上,目光定在头顶的苍白上,轻声说:“也是这么刺目的白,我躺在那冰凉的床上,感受着医用夹子探进体内,忍着剧痛,感觉那生命一点点流失到消去。从没有比那一刻更绝望,我当时就想,我和陆昊这辈子是完了。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事,都改变不了他害死我们宝宝的事实。”

    我几度想开口叫她不要说了,可是声音哑在嗓间。与宁一相比,我相对而言要幸运些,不知道孩子的到来,从未有过期盼,然后又在昏沉中失去,就连那痛意都不曾感知过。

42。无可自拔(12500票)() 
宁一忽的坐直了身体,静静地看着我说:“所以敏子,你比我要幸福,我失去孩子的时候陆昊都不知道在哪,而我离开了也没有人来追寻。你那么爱你的指挥官大人,就不要和他呕气了,说什么离婚呢,其实谁不知道,你爱他爱到不能自拔,提了离婚也是你在苦自己。何必呢?敏子,能过就过吧,但凡我与陆昊还能有一点将就,我都会死扒着他不松手的。”

    这才明白,她是子杰找来当说客的。

    宁一向来不怎么待见子杰,从结婚前到结婚后,无数次埋汰过我,也试图拍醒我,但都没成效。子杰居然能够把她找到,又说服她来当说客,可谓费尽心思。

    我沉念在心头,朝宁一勾了勾指,“附耳过来,跟你说个秘密。”

    宁一脸上故作嫌弃状,嘴里嘟囔着:“知道你跟你家指挥官大人亲密甜爱,需要这么显摆么,你这是在刺激我。”嘴上虽那么说,但还是从椅子里起身,把耳朵凑到我跟前。

    我轻声笑了笑,然后跟她说起了悄悄话。秘密很长,长到可以当成一整套的故事了,秘密又很短,其实无非就那些不可说的事。原本宁一脸上还带着伪装的不耐烦,渐渐她的脸色慢慢变了,等我说到最后,她已是泪盈满眶,怔怔而问:“敏子,你说真的吗?”

    我咧开嘴,露出了曾经最没心没肺的笑容,“真的不能再真。”

    “我不信!”她带着蛮横地坚决否定。

    我说:“我也不信。可事实偏偏如此,所以,宁一,帮我好吗?”

    她泪眼婆娑着问:“帮你什么?”

    “帮我。。。。。。离开他。”

    ###

    宁一来了后,基本上就不要看护了,这丫反正现在也属无业人士,原本开着的那家店也给关门修业了。但我知道,子杰还是会在晚上过来,甚至白天都可能就在附近,他谨守了那个再不留我一人的承诺。

    基本上带着病菌的流感已经离开了,我只需要静养小产后虚弱的身体,还有一些身上的擦伤。白天宁一会推着我去陆向左的病房,从她对陆昊的漠然而看,这一次她是真的死了心。至于陆昊什么态度,我没那个心情去管他,这个人,如果宁一爱他,我会宽以待之,如果宁一恨他,那么我会一起恨。

    陆向左自醒来后,就积极配合医生的诊治,不敢说气色有多好,但至少也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逐渐好起来。这很让我欣慰。每次他看到我去,眼中都会放光,神色间带了喜悦。那弯动的眉眼,仿佛回到了从前少年时候的他,肆意的,张扬的,邪气的,桀骛不驯的。

    可我的笑容总消失在出门以后,能感受到背后依恋的目光,可其中夹杂了难言的情绪,里面有期待、慌乱、以及害怕。他想问我结果,却又不敢问。

    而结果,就连我都不敢去面对。每夜闭着眼无法入眠,直到某人悄悄进来,又悄悄躺在我身侧,背贴着那宽厚的温暖,才能安心入眠。在睁眼后,身旁总是早已一片冰凉,他不知离开了多久。我变得害怕睡醒睁眼,宁可让深夜更长一些,让白天变短一些。

    这样一拖再拖,就连宁一都看不过去了,她说:“敏子,你要么给他一刀,要么就把那刀给丢掉,这样子折磨的不仅是他,还有你。你看看你眼窝下的乌青,一天比一天深,是不是有好几晚都没睡了?”

    我心虚到不敢看她,确实被她说中了,接连几日,每晚等他已经成了习惯,而在知道他温暖的怀抱即将再也无法奢求时,就想清醒地保留久一点,那样以后还能有个回忆。第一次强撑着精神,一直到半夜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第二次几乎撑到天亮,但还是没等到他离开的时候;第三次我习惯了夜里不眠,终于等到他苏醒的那刻,然后心碎了。

    他将唇啄吻在我发上,极轻极轻,生怕吵醒了我,然后是抵在喉间的喃语:“敏敏,我爱你。”这才知道,原来他每天都在对我说一遍“我爱你”。在那之后,每天清晨,我都听着他这句爱语,微笑着入眠。日复一日,真希望能够更久一些。

    但,宁一的话却在敲醒我,要么给他一刀,要么把刀丢掉。我务必是不可能把刀丢掉了,为何还要如此折磨着他?“宁一,帮我个忙。”我听到自己如是说。

    ###

    这晚,在吃过晚饭后,我就困顿地睡过去,为后半夜补眠。可是睡得却浑身疲乏,一直醒不过来。明知道自己入了梦,却又像真实的进入了一个异度空间,以前还能在梦中常常看到周公,可自我离开了H市后,再也遇不到了,可能连周公都变得不待见我。

    似乎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冷风吹在脸上,刮得生疼。不知道谁家的孩子也到了这里,远远就冲着我笑,然后向我跑来。我心里柔软又欢喜,快步上前去迎那小小的身影,因为他跑起来还蹒跚着,可是只眨了个眼,小人儿不见了,我环视四周,只剩苍茫一片的白。

    那个春节,那个大年初二,那个大雪纷飞的山坳,是那!低头是漫天铺地的淋漓殷红,将苍白的雪染了一地的红,我开始绝望,因为孩子、子杰,都将离我而去。

    感觉肩膀被人摇晃,一点点从梦境里抽离出来,就听到低沉的嗓音在唤我:“敏敏,你醒醒,你是在做梦!”我满头大汗地惊醒,看着近在眼前不到两寸距离的脸,辨认了好一会,才识出他是子杰。

    他说:“敏敏,别怕,是噩梦而已。”

    我直觉摇头,回想梦中场景,觉得心痛欲裂。可是又惊疑,为何在距离那天这么多天后,我才做这个梦,失去孩子的痛,本该是最初那刻最痛苦啊。

    感觉到后背上,他的手在一下一下轻拍着,试图缓解我的惊怕,待我平复下来时,他就起身下床绞来了毛巾,替我擦干额头的冷汗,然后再回来时没有再躺上来,而是拉了椅子坐在一旁。他没有解释为什么深夜会在这,我也没有问,两人各自心照不宣。

    心中钝钝地想:会不会他其实知道我知道他晚上来?想完就不由失笑,这话极拗口。

    “敏敏,你要睡了吗?”他忽然打破沉默。

    我侧转目光看他,摇摇头,虽然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脑袋那么沉,应该是睡了些时候。加上刚才那个噩梦,现在是一丝困意都没有。

    而他问过之后又沉默了,两人相对无言。

    半饷过后,子杰拉了我的手低声说:“敏敏,你现在变得不想与我说话了。”

    心中微动,抬眸静静望着他。

    只见他的脸上露出艰涩的笑容,“我很想念那时候你不着调总是犯错的时光,你不知道,我总会想起那时在孤岛上的你。那阳光很好,你靠在树旁,毛茸茸的短发压在你耳后,笑起来弯成月牙儿的眼睛。后来很多个晚上当我再想起,好像都能令黑夜变的更加耀眼,也许是因为那天大大的太阳,也许是周旁无人,也许是你无形中散发的清灵,就那么想着,便醉的不成样子了。”

    我不由微笑,轻声反驳:“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那时候你不是不待见我嘛。”

    “呵,不待见,是这样吗?敏敏,我从未不待见过你,即使对苏家心存满腔怨念之时,也从未对你有那一分不好的情绪。是我不会表达,也总以为你会站在原地,看着我,爱着我。”

    我默了默后道:“没有人会永远留在原地等待的,而且,”顿了下后,“我那只是对你的崇拜和迷恋,在心迷路了后的迷恋。”

    他凝视着我,眼角慢慢就染上了一层悲伤,他如此聪明,自然明白我话中的涵义,于是他垂了眸,沉郁的嗓音低微到近似无声:“我不要你的崇拜,也不值得你迷恋,我就是一个在很多方面比普通人还要差劲的男人。察觉不到你细微的伤感,体会不到你埋在深处的痛,直到你离开,每一天醒来,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空的。我才顿悟一件事,”他抬起眼,沉郁的嗓音,一字一字撞击在我的耳膜:“我早已爱你爱到无可自拔,而我,根本无法失去你。”

    他伸手环住我的肩膀,将我整个人揽进怀中,我的头就靠在他胸口处。那处一下一下的心跳,穿透到我身上,闭了闭眼,感觉有液体,炙热地烫在眼角,引起异常的刺痛。

    我说:“子杰,我们分开吧。”

    压在我背上的手震了震,他强势而近乎蛮横地说:“不分开。”

    他说:“不过就是因为陆向左为了你差点没命,不过就是他生了绝症,那也不需要你用一生去埋葬,去填补。敏敏,你明明仍然爱着我,否则这每个夜晚为何不眠,又为何不将我喝斥走?”

    心头一震,他知道!他竟然都知道!

43。我会心疼() 
我在子杰怀中挣动,想看他的神色,可是他用手紧紧按住了我的头,不让我抬起。

    他说:“如果你觉得亏欠陆向左,那么我代你还债,找美国最好的肿瘤科专家,为他动手术治疗。假如治不好,陪着你一起守着他,只要你不再提分开的话。”

    眼角的炙热,终究还是滚了下来,他几近卑微的讲着这些能够解决的办法,可这所有的前提都建立在我能陪他到老的情况下。他不爱我,我都不愿他有一天因为愧疚和责任而难过,他爱我,我更不愿将来的他悲恸一生。

    子杰,对不起。

    “我对陆向左不是亏欠,是爱。”我如是说,“他承载了我从童年到少年,又从少年到步入成年时光的爱恋。这不是亏欠,是我因为记忆不见了,而缺失了与他有关的爱念,只剩下对他满满的厌烦,你看,即使失忆,我都没将他这个人彻底忘记,足以证明我爱他爱到忘不得。所以子杰,我真的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抽屉里有一份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字,你能签一下吗?就当。。。。。。还我心愿,放我自由。”

    禁锢在头顶的掌松开了,这回却变成我不敢抬头看他一眼,我怕那狭长而好看的眼中,会有惊痛的晶莹。可即使我不抬头,也觉某处头皮一凉,湿意泛开,然后又是一滴,他语声哽咽着问:“敏敏,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

    爱!怎么会不爱?可我口不能言,“爱过,但终止在老爹离开的那天,终止在记忆复苏的那刻,终止在我发觉自己爱阿左的时候。”我眼泪簌簌地流下来:“许子杰,我们分开吧,我想好好的爱阿左,我想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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