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医妃-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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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二,祈慕沉在书房看着医书,等着东厢房的两位大小姐起床,两人在卧房睡的昏天暗地,根本没有要起的迹象,祈慕沉失笑,都是心大的主儿!
将近晌午时分,国师府的侍卫送来请贴,邀祈慕沉去酒楼喝杯酒水,祈慕沉挑眉,大过年的请他过去是何意?
祈慕沉交代了祈晓一些府上的事,就跨坐大宛马去了约定的酒楼。
当他进了雅间,分明察觉到隔扇后还有一人,祈慕沉不动声『色』坐在圆桌旁。
晏弦芝笑着为他斟茶,“酒呢,咱们以后再喝,本座请大都督来这里还有其他事情商议。”
祈慕沉瞥他一眼,“国师请讲。”
第390章 慕沉啊,不要让朕失望!()
晏弦芝将夙秉矜的计划和盘托出,事情是这样的:孙淼淼被害后,夙秉荏找人以她的笔迹伪造了一封信函,说是她不适应蓉都生活,决意不告而别。赵太傅对此甚是不解,虽然对这个“义女”颇有微词,但她毕竟是他故友的遗孤,赵太傅决定调查她的行踪,后来的种种迹象表明此女已被害,赵太傅惋惜之余又着手调查凶手,最后查到了夙秉荏头上。
知道真相的赵太傅敢怒不敢言,他心中郁结,就找到了言尚书说出此事,言尚书对夙秉荏本就不认同,两人想联名扳倒夙秉荏,他们知道自己是以卵击石,但毕竟是朝中老臣,说话多少有些分量,所以他们私下联络了一众大臣,想联名弹劾夙秉荏。
人多了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让夙秉矜知晓了,夙秉矜便想着利用此事,给夙秉荏扣上一个更加大的屎盆子……即谋杀赵太傅和言尚书。
但两人也不是说靠近就能靠近的,再者派杀手的话,若是事败,很可能把他供出去,所以夙秉矜想到了秘密毒害,也就请来了嗜门的黑邪和蓝菊。
夙秉矜想,若是两人得手,他再联名其他参与弹劾夙秉荏的臣子一同状告夙秉荏,到那时,夙秉荏是有理也说不清,毕竟孙淼淼是死于他和萧骢之手,还有孙淼淼的孙七小姐身份,蓉帝也不会善罢甘休。
祈慕沉听后不禁思虑,既然晏弦芝对此一清二楚,他完全可以直接禀告给蓉帝,又为何找他来?
晏弦芝像是看出了祈慕沉的思虑,答道:“本座请大都督来,自然是想把揭发矜王的功劳让给大都督,你也知道本座的立场,不便出面。”
这就更印证祈慕沉的猜测,晏弦芝是蓉帝监视夙秉矜的眼线,那么隔扇后面的人就是蓉帝吧!
晏弦芝对他说的这些话,便是蓉帝授意的!可这件事没必要找他呀,祈慕沉淡淡道:“想必国师还有计中计,不妨一起说出来吧。”
“慕沉果然多智近妖!”隔扇后的男人开口了,隔扇被人从里面拉开,身着华服的蓉帝走出里间,后面跟了一排御前侍卫。
祈慕沉起身行礼,蓉帝抬手道:“不必多礼。”
三人落座后,蓉帝示意侍卫们全部出去等候。
一个时辰后,蓉帝握着祈慕沉的手,将一份密旨交给他,恳切道:“事关两国盟约,朕最信任的朝中大员就是你,慕沉啊,不要让朕失望!”
晏弦芝看出了祈慕沉眸中的复杂,他坐在一旁淡淡笑着,似有惋惜似有残忍。
祈慕沉起身作揖,“臣领旨。”
蓉帝走后,两个男人要了一坛梅子酒,晏弦芝勾唇道:“本座早就说过,很想和大都督谋上一局,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临了。”
“本督预祝赫连太子马到功成!”祈慕沉仰头饮尽杯盏,起身道:“大年初二,恕本督不便作陪,告辞。”
晏弦芝推开窗棂,看着楼下跨马而去的儒雅男子,凤眸闪烁着不知名的涟漪,他望向祈府方向,轻轻叹息。
第391章 悲歌伊始()
祈慕沉回到府中已是申时,琼瑛去了郑庚拜年,梨璐一个人待在祈慕沉的书房,祈慕沉进屋后冲她招招手,梨璐欢快地奔向他,男人紧紧抱住梨璐,似用尽全力,勒得梨璐喘不上气,她挣了挣,“阿沉怎么了?”
男人没说话就是静静抱着她,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祈慕沉闻着她身上的清香,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推开和梨璐的距离,定定看着她,“我的梨老夫子好看,学生怎么看都看不够。”
“说什么傻话呢?”梨璐『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热啊,她有点不放心,又要去探他的脉,祈慕沉摇摇头,阻止了她的动作。
“怎么了?”梨璐有些不安,“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祈慕沉拉着她坐到软塌上,与她十指相扣,“我们说说话。”
梨璐凝着男人深邃的眸子,那里面有太多她不懂的情愫,她抬手覆上他的双眼,感受着他睫羽的颤动,男人的睫羽很长,像小刷子一样拂过她的掌心,梨璐笑笑,“阿沉,你今儿有小情绪。”
“学生累了。”祈慕沉掰开她的手攥在手心,她的手软若无骨,似乎一捏就会碎,可祈慕沉还是用了很大的力攥着她的小手。
“阿沉,有什么不愉快就和我说,我虽然帮不上你,可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
男人莞尔,而后散开了梨璐的麻花辫子,执起一绺和自己的青丝编在一起,梨璐刚想笑话他幼稚,结果男人手起刀落,将那两绺缠绕在一起的青丝剪断,梨璐倏然一惊,只见男人用绸带将其系在一起,装进了怀里。
看着一脸『迷』茫的小姑娘,祈慕沉笑着解释道:“共髻束发,你只属于我。”
“阿沉……”梨璐探过身子凝视他的面庞,“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好端端的干嘛合髻啊?!
“你不愿意?”男人所问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愿意。”梨璐很认真地点点头,若是可以,她恨不能此刻就嫁于他,可是这和他今日的反常有什么关系?!
男人得了满意的答案笑着倚在靠垫上,“为我唱一次丰收曲吧。”
梨璐听着男人的话越发不安,她将炕几挪到一边,窝在他怀里,“阿沉,你让我害怕,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你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
“……没有。”祈慕沉搂住她的腰肢,把头埋在她的墨发里,“梨妞妞,等开春,我们去游遍各国,品尝各地的美酒,一起等待花开花落,体会云卷云舒,我们背上行囊,去蹬雪域之巅,去看大漠孤烟,去悬壶济世,等我们走累了,我们就在田园买下一处农舍,看炊烟袅袅,鸟雀归巢,喜欢么?”
这些都是梨璐为他们以后规划的生活,可此时听起来却让梨璐不寒而栗,她的阿沉怎么了?
梨璐再次搭上男人的脉,确认没事才松了口气,可她仍然不放心,梨璐一直问一直问,可男人只说没事,还在室内点了熏香。
暮『色』黄昏,蓉都街道的红纱灯全部燃亮,祈慕沉拍着梨璐,梨璐眼皮沉重,她从来不会在这个时辰困倦的,可是此刻她特别想睡一觉,她攥着男人的衣袖喃喃道:“阿沉,我困了,你一直陪着我好么?”
“好。”
第392章 悲歌奏起!()
夙秉矜和工部的官员在酒楼喝了点酒,醉意醺醺上了马车,车夫正要赶着马车回皇宫,夙秉矜的亲信突然现身拦下了马车,亲信神『色』匆匆,显然负了伤,他将事情禀告给夙秉矜,说是黑邪和蓝菊出卖了他,锦衣卫包围了他的寝宫,蓉帝正在派人抓他!
亲信和车夫都是夙秉矜的人,两人提议立马出城,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他们逃出去后,聚集南部部下,再另行商议,两人认为当务之急是逃命,因为他们都清楚,蓉帝对矜王是有芥蒂的,甚至对他早有杀心。
“去国师府。”夙秉矜吩咐。
“主子不可,说不定现在的国师府已被设下埋伏。”
夙秉矜脑子有些『乱』,晏弦芝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唯一交心的朋友,他不能丢下他,于是他吩咐亲信去某酒楼搬救兵,必要时候截杀锦衣卫!
又对车夫吩咐:“去国师府,花园湖底有条地道,可直通西郊。”
亲信和车夫不敢忤逆夙秉矜的命令,他们弃了马车,换上普通百姓的衣裳,分头行动。
此时,晏弦芝正在梅林小筑内拉奚琴,看似散淡不羁,实则内心纠结。
夙秉矜两人跳入国师府墙头,晏弦芝的琴声加急,待夙秉矜扣响梅林小筑的门扉时,奚琴的外弦断了……
门扉被拉开的瞬间,夙秉矜拉住晏弦芝的手臂,“快跟我走,黑邪他们被抓,这里不安全了。”
“哦?”晏弦芝神『色』不明地垂下眸,“矜王投案自首吧。”
“绝不!”夙秉矜又拉住晏弦芝的手臂往地道走去,“若本王被擒,父皇一定会杀了本王,本王大仇未报,绝不可被擒。”
“本座说的是投案自首,你想铲除太子,并没想加害陛下,陛下或许会念及父子情,饶你不死。”
“本王说了本王不能被擒!”夙秉矜喊得歇斯底里,“就算父皇不杀本王,也会软禁本王,这和被杀有什么区别?!”
车夫趴在地上静听,“主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四周已让官兵包围住了。”
“去花园!”夙秉矜不容分说,拉着晏弦芝去往国师府花园。
与此同时,梨璐刚刚出软塌上爬起来,琼瑛火急火燎进了书房,“美人,锦衣卫把国师府围的水泄不通,听说是围剿矜王。”
梨璐摇摇脑袋,让自己尽快清醒,她第一反应不是问矜王怎么了,而是打开熏香炉,里面焚的是无味的『迷』魂香,是她大意了还是她太过信任祈慕沉!!
“美人?”琼瑛见梨璐愣怔,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下。
“矜王怎么了?”梨璐箍住琼瑛的胳臂,“晏弦芝窝藏他么?”
琼瑛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梨璐联想到祈慕沉的异常反常,心绪烦『乱』,她顾不得披斗篷,倏尔消失在琼瑛眼前,速度之快,让琼瑛望其项背。
……
锦衣卫高举火把,一刹那,国师府外火光冲天,染亮了都城的夜空。
夙秉矜在都城的亲信侍卫没拦截到锦衣卫,便纷纷向国师府赶来,双方兵戎相见,恶战一触即发,但寡不敌众,矜王的势利很快被制服了。
祈慕沉一身紫红『色』官袍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庄严冷肃,此刻他的眸光不见温润,只剩下秉公办理案件的疏淡波光。
第393章 夙秉衿毙命()
国师府内,于管家正命人开凿湖面,夙秉矜调整内力,待会儿要浸入冰寒刺骨的湖水里,任谁都要耗尽内力维持体温。
府外,俞绵音拔出绣春刀,准备下令入府抓人,这时祈慕沉掏出蓉帝的密旨,“陛下有旨,你们只需原地待命,府内事宜交由本督处置。”
俞绵音蹙眉道:“大都督要亲自拿人?”
“嗯。”
“夙秉矜武功极高,大都督小心为上。”
“多谢提醒。”祈慕沉翻身入墙,身后跟着三名大都督府侍卫。
祈慕沉吩咐侍卫将房舍倒满松油,他独自向花园方向走去。
……
冰面被凿开,晏弦芝身边站着于管家和三名侍卫,他们一共六人,必须有人断后,车夫让夙秉矜和晏弦芝先行,夙秉矜想都没想拽着晏弦芝就要入冰洞,这时祈慕沉出现在了花园门口。
夙秉矜先是一愣,随后让自己强作镇定,他对车夫示意下,车夫随即拔出佩刀,可刀刚出鞘,晏弦芝的侍卫就刺向了车夫,车夫倒地。
夙秉矜大惊,瞪大眼睛看向晏弦芝,此时再愚钝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出卖他的人是晏弦芝!
“你……”夙秉矜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告诉本王不是真的!”
晏弦芝始终垂着眸,夙秉矜上前欲攥住他的衣襟问个明白,却被侍卫拦住了,夙秉矜悲戚道:“为何出卖本王?!为何要置本王于不义?!”
“将你推下深渊的始终是你自己。”晏弦芝抬起眼帘,淡淡笑了,“还有你的识人不清。”
“那是本王无条件信任你!”夙秉矜彻底怒了,像一头狂躁的狮子扑向晏弦芝,他快速抽出佩剑,冲晏弦芝刺了过去,侍卫本想拦着,可晏弦芝推开侍卫结结实实挨了一剑,直『插』左肩。
“这剑当本宫欠你的,矜王,你的期限到了。”晏弦芝翻手为掌,出招极快,啪一下拍在夙秉矜的心口,夙秉矜口吐鲜血,染红衣襟,他捂着心口倒退几步,以剑身为支点勉强站立。
“父皇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出卖本王?”夙秉矜身形微晃,显然已经站立不稳。
“蓉帝与本宫早在几年前就达成了共识,蓉绣联盟永不可摧,而你,却仇视着蓉绣的一切,本宫为何不站在蓉帝那边?”
本宫……
“你是……”夙秉矜恍然大悟,可为时已晚,他呵呵笑道:“想不到当年失踪的赫连太子竟是你,哈哈哈,可笑!”
“是你可悲。”晏弦芝走到夙秉矜身旁,“还有,本宫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你在南部辛辛苦苦拉拢的两万人马已让承福王派兵镇压了,本来蓉帝想用你牵制萧氏一阵子,可惜你过于心急,真的成不了大事啊,不能隐忍的权谋家注定失败。”
“赫!连!桦!”
晏弦芝在他凝结掌力时就退开了,夙秉矜的一掌打空了,他也随之倒在地上,祈慕沉缓缓走近他,宣读蓉帝口谕,“陛下口谕:吾儿,你此番作为寒了朕的心,朕念你对社稷有功,会为你保全名节,你的罪状将全部推到国师身上,朕会对外宣称你被国师所害。还有,朕不希望你死在他人之手,你自尽吧。”
“啊哈哈哈!”夙秉矜笑容悲凉,此生他就是一个笑柄,受众人嗤笑与不屑,他的人生充满灰暗,他是个没人疼的孩子,他人生的所有污点难道是他自己抹上去的么?此刻他已分不清楚……
血从夙秉矜的脖颈处淌出,他一直盯着晏弦芝,这个给了他短暂温暖与安心的知己,晏弦芝对着湖面叹息一声,蹲下来合上了他的眼帘,“愿来生你的生活充满阳光。”
第394章 番外…异国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