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医妃-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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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的话,进屋喝杯茶?”
“下次吧。”祈慕沉淡笑着睨梨璐一眼,梨璐抱起绒墩,对晏弦芝点点头,自觉站在祈慕沉身旁,晏弦芝微微叹息。
第169章 我的师兄弟()
命管家送他们出府,自己转回卧房,关上门靠坐在塌上,凤眸像在思量着什么,管家敲门进来,看见主子有些难辨神色的面容,试着问道:“主子,大都督对”
管家只有在没外人时才会换了对晏弦芝的称呼。
“感情之事,本座不想干预。”他摩挲着扇柄,心情还是很复杂,可这是梨璐的选择。
“老奴觉得大都督挺靠谱!”
晏弦芝笑笑,随即摆摆手,“下去吧。”
“那主子好好歇着。”
翌日,晏弦芝早朝后回了国师府,进了药房看到梨璐忙碌的身影,咳咳两声,梨璐抬头,“我知道你进来了。”
不过她还是头一次见晏弦芝穿朝服,他的朝服是红色的,“先生的朝服是紫红色的,你们的怎么不一样?”
晏弦芝撇嘴,祈慕沉是权臣,和他能一样才怪,“祈大都督是正一品大员,本座品阶低微,自然差了颜色。”
“你不要难过,你也是蓉帝身边的红人。”
“再红也发不了紫。”晏弦芝转身回书房换下官服,又套上了湖绿色长袍,敲着小扇回了药房,习惯性坐在躺椅上。
“我把药方用量都写好了,晌午过后再施针一次。”
晏弦芝点头算作应答,转着手中的小扇,斟酌后问出心中疑问:“你对祈慕沉是什么感觉?”
梨璐抹把额头细汗,坐在白泥炉旁的小矮凳上,摇着蒲扇,“喜欢。”
“你喜欢他什么啊?”
“就是喜欢。”
晏弦芝故作叹息,“祈慕沉的外表骗你这种纯良的小姑娘真是一骗一个准。”
“胡诌。”
“知道大臣都称他什么吗?”见梨璐竖起耳朵,晏弦芝忍俊不禁,“玉面狐狸。”
“玉面狐狸?”
“就是外表温润有礼,客套谦逊,实则狡猾如狐,多智近妖。”
梨璐想想好像也是,先生很腹黑的。
她突然来了兴趣,凑近他,“你给我讲讲先生在朝堂的事。”
“不讲,自己去体会。”
“小气。”
晏弦芝合上折扇,道:“我们聊天吧。”
“不是一直在聊?”
“聊聊你的过去,你的愿景。”
男人眼眸闪烁着水光,梨璐一愣,“你怎么难过了?”
“本座从不难过。”
“哪有人从来不难过的。”
晏弦芝勾唇笑道:“你的同门师兄弟对你好么?”
梨璐纳闷他为何关心她的同门,“你不告诉我,我为何告诉你?”
晏弦芝“嘿”一声,“你想知道什么啊?”
“先生的事。”
“那你先讲讲你的事,我再告诉你祈慕沉的糗事。”
梨璐眼睛都亮了,先生的糗事!
“你问!”
“刚才的问题。”
“我有九个师兄三个师弟,大师兄常年不在林里,其余师兄弟和我关系都很好。”
“和你最亲近的是哪个师兄弟?”
梨璐想都没想就回答:“大师兄和二师兄,还是十一十二十三。”
十一十二十三是她的三个师弟。
男人凤眸微闪,“为何和大师兄好,他不是常年不在林里么?”
第170章 国师戏弄()
“大师兄很神秘,总是带着面具,说越少人知道他的身份越好。可能我和他比较有缘,会让我莫名觉得他亲切。”
小时候的梨璐很喜欢缠着大师兄,经常在大师兄身后屁颠屁颠跟着,他会教她捅蜂窝,爬悬崖,学药理,会陪她读话本,练轻功,看大戏,可没等梨璐长大,他像一缕烟突然消失了,只有年节偶尔会回林,依然带着面具,一副嘚瑟样儿。
晏弦芝见她陷入深思,打断她,“你想嫁给其中某个师兄么?”
啥?!
斩钉截铁的回答:“不想。”
晏弦芝听着有些惋惜,可梨璐不懂他惋惜什么!
梨璐掐腰,“该你讲了。”
“讲什么?”
“先生的糗事。”
晏弦芝拍拍扇子,“大都督雷厉风行、光明磊落、侠肝义胆,怎么会有糗事呢?”
“你刚才骗我?”
“本座是在教你,不可轻信任何人,包括你最亲的师父师兄还有你最喜欢的先生。”晏弦芝对上她愤懑的小眼神,笑得荡漾。
随后掏出一枚玉佩塞给她,“我的信物,也许有一天你能用上。”
梨璐刚要拒绝,晏弦芝又道:“别着急拒绝,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梨璐看一眼手中的雕花玉佩,“为何有个‘桦’字?”
“我的本名。”晏弦芝弯起小手指,“不要轻易向他人提起,祈慕沉也不要。”
梨璐看着眼前屈起的修长手指,不受控制伸出小手指勾了上去,“好吧,君子协议。”
日出日落,夜晚很快来临了,梨璐带着绒墩回了祈府。
琼瑛和言恪来府上烤串,陈管家张罗了烤架食材还有美酒,琼瑛自带了独门辣椒面。言恪看着她的辣椒面就想跑茅房。
“陈伯,爷的羊肉串不加辣。”
“好!”
“就你特儿,还要单给你烤!”琼瑛鄙视道。
“就你那变态辣的等级,爷真受不住。”
“美人能吃吧?”
梨璐点头,琼瑛更鄙视言恪了,“干啥啥不行。”
“琼瑛!”
“怎样?!”
“爷认怂”言恪眼珠子一转,“咱们一边摇骰子一边吃喝吧。”
“谁怕谁,来!”
其余几人:“”
“老规矩,愿赌服输啊。”言恪意味深长看了祈慕沉一眼。
祈慕沉捕捉到他的目光,唇角若有似无翘了起来。
“爷先来!”毫无意外,言恪摇了十八点。
琼瑛:九点。
俞绵音:十二点。
祈慕沉:十五点。
梨璐:十六点。
“小爷输了。”
“罚酒,三碗。”言恪兴奋加报复。
“先吃点馒头片,垫垫胃。”梨璐递给琼瑛一片烤好的馒头片。
“再来!”琼瑛一抹嘴角,挑衅。
一连几局都是琼瑛输,所以她一直在喝。
“要不你说几句爷爱听的,就别喝了。”
“呸,小爷愿赌服输。”
“好好,喝吧。”
下一局,梨璐输了。
言恪发善心,“小梨大夫,喝一碗吧。”
琼瑛推他,“那你为何让小爷喝三碗?!”
“爷赢了当然爷说了算。”言恪看傻子似的看着喝高的女人。
“你狠!”
梨璐端起来要喝,被祈慕沉挡住了,“我喝吧。”
“呦!”言恪好像看出些门道,“不能替的。”
“对,不能替,小爷都是自己喝的。”
第171章 弃文从商()
祈慕沉笑道:“酒桌上何时多了不能替酒的规定?”
就算在宫宴、战场都可以挡酒替酒,更何况普通的聚会。
“爷的规矩。”
“我喝。”梨璐巴巴看着琼瑛喝早就馋了,端起来灌了一碗,辣得直伸舌头。
“美人,这就不懂了,吃烤串就得喝烈酒。”
“来来继续。”
接着几局,还是言恪胜,梨璐败,酒桌上的空碗越垒越高。
再接着,琼瑛倒了,梨璐也迷迷糊糊靠在树干上。
祈慕沉记得言尚书的嘱托,以兄长的口吻问言恪,“稞子今后有何打算?”
“爷很迷茫。”言恪抹把脸,“看来爷真不是读书的料子。”
“稞子对从军怎么看?”
“从军啊打打杀杀的。”
祈慕沉解释道:“边防军时不时打几场,禁军很少参战,除非有暴动。”
“爷打算从商,不过只是个初步想法,怕我爹不同意。”
士农工商,这个时代商人是让上流社会鄙夷的职业,如言府这类官宦世家是不会轻易接受嫡子从商的。
祈慕沉赞同道:“其实也没什么,世家子弟出了不少皇商。”
言恪摇摇头,“我爹是个老顽固,说除了科考就是从军这两条路子,其他的路子自己筹钱。”
祈慕沉:“我可以借”
“千万别!朋友谈钱伤感情。”
“你想复杂了。”
“那是祈兄你想的简单。”言恪灌口酒,“刚开始做买卖十有九赔,爷不想让你们帮衬,那样我永远打拼不出来。”
梨璐揉揉眼睛,坐起身问道:“稞子要做什么生意?”
言恪挠挠头,“有几个想法,都不成熟。”
“你若是做酒楼生意,我可以提供药膳配方;你若是做胭脂水粉,我可以提供美颜配方;你若是开医馆,我可以帮你坐诊和抓药。其他的就帮不上忙了。”
言恪一拍巴掌,“小梨大夫你简直是块宝!爷对蓉城各大酒楼、胭脂铺、香粉店的了解很详尽,进货路子也有,就是缺少亮点。”
“那我可以帮你。”
“好好!等我规划好了,再来请你帮忙。”
“嗯好。”
太傅府。
夙秉荏遣人知会孙淼淼,让她等着被安排重新换脸,再以新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孙淼淼对此并不在意,那天祈慕沉的话句句回荡在脑海,她不知攒了多少怨,可她还是对他抱有一丝幻想,仇恨和爱慕交织撞击着她的内心,使她苦闷难当。
赵太傅自流水宴后就不再关心她了,不过每月的月银、首饰、布料并没有缺斤少两,她也安心收下,时不时打赏给下人收买人心,好歹是名门千金出身,处理后院的人情世故还是游刃有余的。
她派贴身丫鬟暗中观察祈府动向,丫鬟回来报,说祈慕沉最近总和一名绝美女子出双入对。
起初她不信,在她看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入祈慕沉的眼,也没人配得上他,于是她乔装打扮守在祈府门口偷偷观察,确见一名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跟在祈慕沉身旁,两人有说有笑,好不亲密!
第172章 反将一军(一)()
她靠在巷子的墙壁上,自嘲地闭上眼,祈慕沉看那个女子的眼神透着浓浓笑意,那是她渴望不可及的柔情,她曾在梦里无数次梦见祈慕沉用那种眼神凝视自己,梦见祈慕沉修长的手指触碰自己的脸颊,可现实好不讽刺!
那个女子是什么人?她从没在蓉都见过,莫非是他娘家给他定的亲事?她多么希望那个女子只是他的胞妹,可祈慕沉没有兄弟姐妹,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是他喜欢的人。
此刻孙淼淼更加坚定要换一张脸,换一个身份接近祈慕沉,破坏他的姻缘,他害她家破人亡,还当众羞辱践踏她的真心,她会让他终身得不到所爱!
想到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孙淼淼紧握拳头,脸色煞白,那个小丫头凭什么得到祈慕沉的另眼相待?
凭什么?!
她越想越气,决定主动出击,于是在没有知会夙秉荏的情况下直接去了国师府。
晏弦芝正在院落中练剑,听得老管家禀报赵府义女还找他,微微挑眉,收剑后淡淡道:“让她进来,不用备茶水。”
孙淼淼走了进来,对晏弦芝欠身一礼,晏弦芝盯着剑身,拿着布巾擦拭。
“国师,小女子有事相求。”
“叫你主子来和本座讲。”
主子,呵呵。
“小女子并没知会太子,是自己来找您的。”
“管家,送客。”
“国师!”孙淼淼急忙上前跪地,“小女子想求国师尽快为我换脸,太子是默许的。”
“理由。”
“不瞒国师,祈慕沉是我此生最痛恨的人,我要他万劫不复!”
晏弦芝凤眸一凛,语气听不出异样,“你突然如此急切,可是因为他身边多了一名女子吧?”
“是!”
“所以你嫉妒?”
孙淼淼知道晏弦芝既聪明又狡猾,所以她破罐子破摔,一股脑说了出来,“我承认我嫉妒,我忍受不了他身边有任何女人!”
“你那么恨他,是因为他不喜欢你还是他扳倒了你爹?”
“都有。”
“别自欺欺人了,你分明是因为前者。”
孙淼淼低头不说话。
“那本座来告诉你,你跑的太偏了。”晏弦芝将剑抵在她的脸颊上,“祈慕沉只不过是蓉帝对付萧骢的一枚棋子,就算他不出手,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朝廷大员扳倒你爹。”
“我知道。”
“可你不知道的是,真正将你爹推向深渊的人正是萧骢。”
“萧阁老?他对我爹很照顾。”
“是啊,你爹和他曾携手叱咤朝堂,他们曾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当然彼此相惜。你爹收的第一桶金子正是萧骢派人送给他的,找你爹办事的人几乎全是萧骢推荐的,将你爹推向深渊的就是萧骢,科举舞弊最首要的人物也是萧骢,你爹不过是替罪羊。”
“不可能。”
“你爹舞弊所得每桶金都会分给萧骢一半,知道为何么?”晏弦芝收回剑,“因为每单生意都是萧骢指使你爹接的,之所以萧骢没被查出半点罪证,不过是你爹在明处为他洗银子罢了。”
孙淼淼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完全颠覆了萧骢在她心中的形象。
“你胡说!”
第173章 反将一军(二)()
“我为何要骗你?本座与祈慕沉非亲非故,犯不上为了他惹了太子和首辅。告诉你这些,不过是看你被人卖了还为人家数钱有些可怜罢了。你娘因为你爹经常去醉烟楼鬼混,和他吵着和离闹到了御书房,你还记得吧?”
孙淼淼当然记得那次家丑。
“醉烟楼的老鸨是舞弊的中间人,刑部派兵捉拿她之前萧骢想杀她灭口,是本座的人救了她。”
“那我爹为何不供出萧阁老?”
晏弦芝轻嗤道:“供出他,你全家都得陪葬,你爹是用自己的命换你们一家的命。”
孙淼淼放空地看着地面,思绪很乱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