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走是路-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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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盛满了孤独,惨白的阳光没有一丝暖意。
昨天他在清冷的夜里走了近两个小时,回到家的时候浑身冰凉,一夜过去,竟没有暖过来。
来燕都城大半年,项飞还没有生过病,即使在阴暗的地下室,他的身体也没有一丝的不舒服,偏偏在这个时候病了。于是他得出一个结论:心情不好会降低人的免疫力,并带来各种病症。
除了这个结论,项飞不再想任何事,脑子像粘连在一起被冻成了一整块,无论如何都转不动,无奈拿起旁边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落梅姐,昨天吹了冷风,我估计感冒了,浑身不舒服,我想请一上午假!”
“请假没问题,你情况怎么样?用不用我带你去看看医生?”
“目前来看不用,我喝点热水,盖上被子休息一会估计就好了,快不用麻烦你了!”
“那好吧!自己照顾好自己,需要人的话打个电话,我随时都能过去!”
项飞喝了杯热水,回到卧室,把床柜里的厚被子拿出来两床,重新躺下,把两床被子压在身上裹紧,慢慢堕入昏昏沉沉的混沌中。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睛,身上还是冷的不行,脑子愈加晕沉,两床厚被没有起到保温效果,反而成了一种负担,压得人心闷!知道这次硬扛是扛不过去了,便使劲推开被子,找来衣物穿上,准备自己下楼到小诊所看看。
头重脚轻地下到三楼,在楼道里看到两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人,他们正在合力往上搬一件新沙发。项飞扶着栏杆上了几个台阶,以让开足够的空间让两个人左右调角度,几分钟后终于抬了进去。
这个小区往外的搬的人很多,往里搬的一般都是租房户,但是项飞还没见过谁租房还买新沙发的。看来租房户和租房户也天差地别,此刻他没有时间管这些,晕沉的脑袋逼着他赶紧就医。
继续向下走,即将出楼道门的时候,前面一位女士高举一幅油画走进来。项飞走路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就撞了上去,没把对方怎么样,自己坐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举着东西看不到前面,没撞坏吧?”对方一边道歉,一边赶紧把油画拿下来,看到项飞不禁一楞,随即笑出声来:“怎么是你?项飞,冤家路窄啊!”
那位女士不是别人,正是‘伊甸园’的女老板贺平,天晓得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面前,还在项飞头晕目眩、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
“你这是追到家里来想谋杀我吗?要动手赶紧动手,趁我病,要我命!给我一口气你都会后悔的,我肯定把你们的‘伊甸园’打的落花流水,负债累累!”
“用不着使激将法,我身上还不想背人命,鬼心眼真多,病了还不老实!对了,你脸色是不大好,什么病?我送你去医院吧?”
项飞着急开口拒绝,气没喘匀,剧烈咳嗽起来,冷不防被一只手抚在额头,甩手想拨开,却被打了回来。
“病成这样了,还耍什么脾气,你等一会,我把画拿上去就送你去医院!”贺平说完,脚下生风,自带音效去了三楼。
趁着那死对头不在,项飞赶紧出了单元门,踉踉跄跄走出小区,来到胡同里,边走还边嘟囔:“让你带我去看病,我怕有命去看,没命回来!配药、打点滴时,万一给我使些小手段,不得半条命都交代了!”
“吱兹”
刺耳的刹车声后,一辆红色跑车闪现在眼前,从车上跳下来一脸愤怒的贺平。她二话没话,打开车门把项飞塞了进去,动作麻利、势大力沉,项飞竟做不出任何反抗。
“不是,咱们就生意上有点矛盾,你犯得着残害一条鲜活的生命吗?”项飞坐在副驾上的位置,惨白的脸上一阵苦笑!
“闭嘴!不然我直接带你去火葬场!”
项飞脸上更苦了,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闭上眼睛让晕沉的脑袋好受点。只是贺平车开的飞快,前摇后晃、左摆右荡,一来二去,项飞觉得自己昨晚吃的东西又被摇到了嗓子眼。
感觉不对,项飞赶紧转向贺平:“停车”
“车”还没说完,一股浓稠倾泻而出,倒在了紧握变档杆的那双细长的白手上。贺平侧目一看,一个靠边紧急刹车,差点把项飞甩出车外去。
贺平脸色很难看,却一言不发,拿出纸巾把手和变档杆擦干净,没理会其它部位,继续开车往医院走去。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没忍住!”
“闭嘴,好好在那坐着,系上安全带!我开慢一点!”
项飞老老实实坐好,把安全带拉过来,绕过身体插在卡扣上,侧过目光瞥见那一片呕吐物,胃里又一阵翻腾,赶紧转过头来目视前方。
大概走了15分钟,他们来到区中心医院,或许是换季原因,医院的病人很多,大家在各个窗口排队,咳嗽声、哭闹声、说话声不绝于耳。
贺平没让病号走动,从挂号、就医、取药,到喊护士吊点滴,一直都是她在忙着。
身在外地,病痛中一个人就医是最凄凉的,特别是周围都是有人陪同,自己就更显得孤独、落寞。这时候的游子往往更思念远方的亲人,渴望亲情的温暖。
项飞没资格感受这一切,因为有旁边的“死对头”贺平。他安静地躺在输液大厅,药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混合在血液中,流遍全身,杀死那一个个流感病毒。
第104章 好坏人也有真假()
坏人、好人,只是人们心中的一个直观印象,或受个人立场、观察角度决定,或是大家的普遍认同,所以好坏人也有真假。
即使是真的坏人,当你靠近他,与其一起生活、成为朋友,也能感受到其好的一面。比如被大家恨之入骨的明朝奸臣严嵩,在那个朝代,竟然是践行一夫一妻制的情种。
那面前的贺平是假坏人呢?还是有好的一面的真坏人?
不得而知,但是联系之前钱落梅说的那些话细想,贺平就算是坏人,也是会办点好事的坏人,还没坏到脚底流脓、头上长疮的地步。
项飞这样想着,慢慢放松了警惕,不过心中却免不了打个问号。
“平姐,你干嘛对我那么好?怎么说咱们两个也算对手,我还好几次破坏了你的计划,让你的生意泡汤!”
“不错,咱们是对手,不过人生没有一个对手,生活岂不是很无趣?不管是李奇的野蛮套路,还是我的经营策略,都被你见招拆招、一一化解,挺有意思!所以我不能让一个感冒要了你的小命,养狼护羊的故事你没听过吗?”
“平姐,我发现你这个人挺值得我去研究的,说话做事不拘一格,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也不知道哪一句是假的!”
“那你好好研究吧!我得出去一趟!”
“我打完点滴还得回去呢?你就这么抛弃你养的狼啊?”既然是被养的狼,项飞得争取一只狼的基本权利。
“一只病狼,蠢狼,不知道养你有没有用,我去收拾我的车,被你那么一糟蹋,我都快不想要了!”
“不好意思,我是个病人,你开车有那么快”
话没听完,白了项飞一眼,贺平转身离开了输液大厅
输完液回到家,已经下午三点钟,项飞体力恢复了很多,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他感觉到饥饿。大半天没吃饭不说,还往外倒出那么多东西,不饿才怪。
“平姐,我饿了!早上、中午都没吃饭!”项飞一脸可怜兮兮
“关我什么事?我说项飞,你这兔崽子,不对,狼崽子,越来越过分了,车接车送、跑前跑后地伺候你,连一句谢谢都没说,这会饿了还张口跟我要饭吃,我都快成你妈了!”贺平咋咋呼呼地喊道。
来到燕都城那么长时间,项飞也学会了二皮脸:“你可比我娘好多了,她离得远,鞭长莫及,就是想照顾我也伸不上手!这一天全亏你了,要不是你长得面嫩,我真想叫你一声姨!”
“别套近乎啊!别以为喊一声姨,我就得给你做饭,再说你这厨房啥也没有啊!就几棵大葱,外加半颗白菜,这还一袋面粉!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项飞,我就快八辈子不给人做饭了,你个小兔崽子!帮我剥葱!”
项飞厚着脸皮说的话,虽然有点夸张,却也是切实感受,无端得到一位长辈女人的照顾,心里没有感动那是假话。贺平呢?虽然嘴上强硬,项飞的两句话却也触动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突然跑到厨房也是在掩饰眼角的那几滴晶莹。
“平姐,你开的那跑车不少钱吧?我看都能在燕都城买套房了,你有那么多钱,干嘛还租房子啊?”项飞边剥葱边说。
“我租房子,不代表我没有房子,来到这个地方我是有原因的!”贺平切着菜,背着项飞说道。
“什么原因?房子借给别人了?还是在躲什么人?”
“就你聪明,刚输完液脑袋不晕了就开始嘚瑟!什么原因我还得告诉你吗?把葱拿过来吧,一边待着去,别在厨房碍事!”
厨房叮叮当当的切菜声后,不长时间,就响起了“哧啦啦”葱花炝油的声音,紧接着倒入酱油爆炒,切好的白菜进锅,翻炒发出来的喷香一直飘到客厅。
项飞更饿了,兀自咽着口水,不得不一次次走入厨房:“平姐,咱们做啥吃啊?连个馒头都没有,要不我出去买点主食,再捎个凉菜回来!”
“你病刚好了,不要胡乱走动,做好了管你吃饱、吃好!”
看到贺平手边放着一个面盆,不断往里面放水搅拌,项飞知道了,这是在做炝锅拌汤,不由得咽了口吐沫!
10分钟后,拌汤出锅,贺平端着一碗走出厨房,碰到正往厨房跑的项飞:“你干嘛去,这不是给你盛上了吗?”
“你盛的你吃,我再去盛!”
项飞说完就要进厨房,被贺平一脚踢了回来:“给你盛了就安心吃,怎么着?还怕我给你放毒药啊?”
“哪能呢?我就是想你辛苦了半天,最后我自己动下手,你自己也尝尝自己的手艺!”
“我尝不尝不用你管,先吃你的,再说我搬家前都吃了饭了,吃不吃都行!给你筷子,别磨蹭,费了半天劲,你如果不给面子,别怪我把你家房子拆了!”
项飞摇头笑了一声,端起碗来大口吃着拌汤。
这拌汤又叫疙瘩汤,做的好坏体现在两个方面,一、面疙瘩搅的是否细碎、均匀;二、炝汤是否喷香、有味道。
贺平做的拌汤在这两个方面都堪称优秀,虽比不上名厨所谓的色香味俱全,却也咸淡适中,唇齿留香!引得项飞连干三大碗,直竖大拇指,特别是做出来的家常味道,让人回味无穷,是在任何星级大饭店都不可能品味到的。
“平姐,你做饭真有一手,跟谁学的?”
“我可听说你做饭也是一把好手,我的和你比起来,谁的更好?”
“当然是你做的更好,怎么说也比我大20多岁呢!做饭起码比我多20多年的经验,哪有不好吃的道理?”
“你是在说我老吗?”
“没有,我只是说,我比你小20岁,经验少,做的饭当然不如你做的好吃!这也是情理之中的!”
贺平用高跟鞋尖猛地踢了项飞腿一下,一声杀猪似的嚎叫响彻云天。看着那张带笑的邪恶笑容,项飞恨的牙疼,但是吃人嘴软,也不好说什么,抱着腿在沙发上打滚。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贺平丢下痛不欲生的项飞,过去开门。
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平,平姐?你怎么在这?”
第105章 鬼使神差()
敲门的是白雪。
项飞请了一上午假,下午也没过来,钱落梅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二人之间的矛盾,就给白雪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虽然有些误会,但终究是自己的男友,昨天董璐和她谈话后,白雪虽然表面上嘴硬,心里却不免有些愧疚。得知项飞生病,立即去买了些水果,备了点感冒药,赶了过来。
却不曾想,开门的会是“伊甸园”的老板贺平,惊讶之余脑袋里装满了疑问,同时在男友家发现其他女人,又不免带有些许的醋意。
“哦,项飞去看病的时候,正好遇到我,我看他站都站不稳,就送他去的医院。现在他有人照顾,我也该回去收拾收拾家了!”贺平把白雪让进来,回头从衣架上取下外套就往外走。
“平姐,谢谢你的午餐,有空过来坐!下次我给你做饭!”项飞起身送贺平,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
“不用客气,以后都是邻居了,有啥事互相照应!我走了,小姑娘再见!”
听到对方和自己道别,白雪突然有了存在感,也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把她送出房门,冷不防被对方靠近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挺好的小伙子,好好珍惜!”
再看贺平,已经走下台阶,消失在楼梯拐弯处。
项飞走回茶几旁边,本来已经吃饱喝足,仍盛满一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仿佛眼前只有这件事能让他全神贯注。
白雪走回客厅,在项飞旁边坐下,想说点什么化解尴尬,却不知如何开口,站起来,拿着买的水果去了厨房。
客厅里除了嚼咽声,听不到任何响动,厨房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不一会儿,白雪端着一盘水果走了出来。
“吃点水果吧!挺新鲜的!”白雪拿起一个苹果,抽出一张纸巾把上面的水珠擦干净,递给项飞。
项飞接过来,把苹果放在茶几上:“我去把锅洗一下!”
厨房里又是一顿嘈杂,不过两个人希望出现一些声音,以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尴尬。
真正应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近在眼前,如隔千山万水!”
“项飞你到底想怎么着?”白雪终于在沉默中爆发!
“是我想怎么着吗?是你想怎么着?我和别人有了矛盾,你不问是非曲直,就把我骂走!我不知道你和那个男主持人啥关系,但是我是你的男友!我是你的男友!”
“项飞你说清楚,我和那个男主持人啥关系了?你不要没凭没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