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女配-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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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看去,让他心头一震,立刻站直了身子。前一瞬他还昏昏欲睡,这一瞬却睡意全无,陡然清醒。
“三三殿下!”小太监脱口惊呼,回过神的第一时间便袖口一佛,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箫景煜躬身行了个大礼:“奴才参见三殿下!”
“免礼。”以箫景煜的目力,自然是远远便看见这个小太监的小动作,但他什么都没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侧头看了看虚掩的大门,淡声问道:“父皇在吗?”
“在。”没有被追究责任,更没有受到惩罚,这让小太监忐忑的心放松了许多,他对箫景煜露出一个热情的笑脸:“三殿下要面圣吗?那奴才现在就给您通报。”
“好。”箫景煜神色淡淡。
“三殿下稍等,奴才去去就来。”小太监对他殷勤一笑,便轻轻将虚掩的门一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小太监进去向皇帝通报箫景煜的到来,却没有在进去后反手关上门,不知是他忘记了,还是故意留了条门缝,好让箫景煜看看里面的状况。
听到御书房传来细碎的动静,箫景煜便不动声色的向那边瞥了一眼,却由于角度问题,只看到常公公的侧影。
巧的是,常公公听了那小太监的通报,正好扭头朝门外看过来。
箫景煜反应极快,当即身子一侧,背对着大门。
随后,便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来到了门口。
“三殿下,这么热的天,您来啦?”常公公跨过门槛,走到箫景煜的跟前,笑说道。
“嗯,孤前阵子受了伤,得了父皇不少赏赐,如今伤势打好了,今天特来面谢父皇。”清楚眼前这位公公不是寻常人,不仅是大内主管,更是在皇帝身边呆了十几年的老人儿,因此箫景煜虽然贵为皇子,却也不敢在此人面前托大,当然他也不会奉承讨好,只是在面对常公公时,比别人多了几分尊重。
比如说方才,亲见那小太监在轮值时偷懒打瞌睡,他权当没看见。这固然是因为他生性淡漠,对斥责下人这种事不屑一顾。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他知道,那个叫来福的小太监,是眼前这位常公公的干儿子。
不过,常公公私下收养来福做干儿子这件事,放眼整个皇宫,知道的不过两三人而已。
而箫景煜,恰恰就是其中一个。
“三殿下真是孝心可嘉,皇上知道了一定会龙心大悦!”说着话,常公公一手将御书房的门推开,另一只手比了个请的手势,弯腰笑道:“三殿下,请吧!”
“有劳常公公了。”箫景煜轻轻颔首,侧眸看了黄泉一眼,随后便抬脚跨进门槛,跟在常公公身后进了御书房。
黄泉领会了箫景煜的用意,抬手轻轻放在悬在腰间的佩剑上,身体快速一闪,隐到了更不起眼的位置。
整个御书房,布置的并不奢华,但胜在格局。主位之后,是一整面墙的红木雕成的书柜,被各种书籍填的满满当当。
宽大的书桌,桌面是寻常书桌的三倍大小,几乎被奏折堆满了一大半。
当箫景煜走进御书房时,看到的便是当朝天子箫齐晟埋头于堆成小山似的奏折之后的情景。
听见脚步声,箫齐晟并没有抬头,而是依旧奋笔疾书。
箫景煜一撩衣摆,朝着正前方单膝跪下,高声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没有回应。
只听见在纸张上书写时,发出的沙沙作响的声音。
箫景煜背脊挺直的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清俊的面上依旧神色淡然,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
“原来是景煜啊。”良久,沙沙声停止,箫齐晟随意的将手里的毛笔搁在一旁的砚台上,终于抬起了头:“平身吧。”
“谢父皇。”箫景煜依言起身,随手佛了下衣摆,在原地站定。
箫齐晟并没有给他赐座的意思,而是拿起一份奏章,垂着眼皮看了几眼,又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他,才开口问道:“景煜,你今日何事见朕?”
箫景煜微微低头,沉声道:“儿臣无事,只是前阵子受伤得了父皇不少的珍贵药材,父皇还特地派了何太医去儿臣府中,为儿臣把脉诊疗。如今儿臣已经痊愈,今日进宫特地来叩谢父皇的赐药之恩。”
“你已痊愈?”箫齐晟闻言,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眉头随即微皱,沉声道:“朕上回听何太医说你是伤到了肺腑,这才多少时日,竟然痊愈了?景煜,虽说你年轻身壮,可也不能太勉强自己。若是果真痊愈便算了,若只是好了一星半点,你还是继续好好养伤吧。”
听闻这番话,箫景煜有片刻的恍惚,虽然他面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可是内心却十分意外。
从小到大,他就是所有皇子之中,最不出众的一个,更是最不受皇帝的一个。
再加上年少气盛时,为了一时意气,触犯了皇帝的逆鳞,处境就越发的艰难了。最初第一年,别说是与之谈话,皇帝便是正眼也不看他一眼。
粗粗算来,皇帝方才那一番话,竟多过这两三年时对他说过的所有的话。
皇帝对箫景煜的转变,别说是箫景煜本人,便是连小小年纪的来福,也差距出来了。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箫景煜一时理不清头绪,于是也不多加表达,只将头轻轻低下,低声道:“儿臣多谢多谢父皇挂怀。”
箫齐晟见他如此反应,忍不住在心中暗自一叹。
虽说这父子二人感情不深,甚至连相交都很少,可毕竟血溶于水,对于箫景煜的想法,箫齐晟也猜到了一二分。
回想起这些年来,他自己是如何对待箫景煜母子的,他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
“你母妃,很担心你。”目光直直的看着箫景煜,箫齐晟微皱着眉,沉声说道:“自你受伤一来,她便茶不思饭不想。虽然未曾在朕面前表露过,可朕却看的出来她对你的牵挂和关心。你可能不知道,前阵子你母妃为了替朕祈福,在观音面前跪了几天几夜,身子到现在都没有养好。你若再执意逞强,有个万一,以她的身体状况,很可能受不了这个打击。”
“所以景煜,就算是为了你母妃,你也要多加保重,一定要调养到彻底痊愈。不可大意。”
“若你一昧逞强,留下了什么后遗症,以你母妃的性子,肯定会过度心焦。朕不想再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了。”
“所以,你且记住,此事不可大意!”
皇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语间带着几分诚恳,甚至还有些苦口婆心,字字句句回荡在空旷的御书房中。
也回荡在箫景煜的耳边。
原来,皇帝对他态度转变的如此突然,是因为母妃。
有那么一瞬间,箫景煜心中涌起了替母妃的不平,也涌起了对母妃这些年所受委屈的心疼,他很想当面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他才想起那个默默无闻陪在身边的女人?!
这么多年,他为什么没有看那个女人一眼?!
一想到这么多年,母妃受到的冷落和轻视,箫景煜的心底就开始翻滚起剧烈的情绪,就连胸口也跟着快速的起伏。
可是,他能质问对方吗?
不能。
所以,箫景煜默默的深呼吸,转眼间面色一肃,一撩衣摆,单膝点地:“多谢父皇教诲,儿臣定谨记于心!”
箫景煜抬首望着高坐于主位的皇帝,后者闻言露出微微的欣慰之色,而他眼底的眸色却愈发的幽深。
第56章 兄弟?()
御书房中,端坐在上的皇帝手中一直拿着奏章,即便是谈话,眼角也时不时往奏章上瞟。
箫景煜虽不动声色,却将皇帝所有细微举动悉数看清,谢完恩,便主动提出告辞。
皇帝听他要离开,并未挽留,只嘱咐道:“去吧,有空多进宫,多陪陪你母妃。”
言外之意,便是告诉他,随意进宫的权利,他可以一直享受下去。
想到可以随时进宫看望母妃,箫景煜心中流过一丝喜悦,面色却依旧如故,微微躬身,“儿臣遵旨。”
皇帝颔首,不再说话,视线专注的黏在手中的奏章上。看了没几行,就见他眉头蹙了起来。
箫景煜见状,不再耽搁,转身退了出去。
最近朝中多事,还尽是一些令人不快之事,箫景煜明白,若是在留在御书房,恐怕会惹火上身。所以,他才走的干脆利落。
常公公向皇帝玩了弯腰,见皇帝没有反对,便轻歩追上箫景煜,低声道:“三殿下,老奴送您!”
御书房里不便交谈,所以箫景煜也没有拒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迈出御书房的大门,才一扫先前的小心谨慎。
常公公微躬的身体,在跨出门槛的一瞬间,似乎也挺直了许多。
见箫景煜出来,不知隐在何处的黄泉也突然现身,走到箫景煜面前,低头拱手,低声请命:“主子!”
箫景煜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常公公点了点头:“辛苦公公了。”
常公公对他拱了拱手,面带笑意:“三殿下严重了,这都是老奴分内的事。”
箫景煜淡淡一笑,沉吟片刻,又道:“听母妃说,近日常公公对兰灵宫上下多有造佛,实在是多谢!”
说着,还微微抬手,作势要对常公公拱手。
常公公见状,大惊失色,急的连连摆手:“三殿下莫要折煞老奴了!”
顿了顿,又道:“这么多年,静妃娘娘对老奴都是一如既往的敦厚有加,老奴一直对娘娘心存感激,却因为人微言轻,也一直帮不上娘娘什么忙。说实话,如今这番好景况,全是因为皇上回心转意。要不然,老奴实在是有心无力。”
这番话,算是坦诚了。
箫景煜闻言,沉默不语。
常公公见他面色似有不虞,心中几番急转,又道:“三殿下,如今您也不必担心娘娘的处境了。娘娘的宅心仁厚,心地纯良,终于打动了皇上。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
虽然觉得那个男人已经不配拥有母妃的仁厚了,可眼下的情况对母妃的处境的确是大有帮助。于是,箫景煜按耐在心中不快,对常公公微微一笑:“那就,借公公吉言了!”
常公公见他微笑,终于松了口气,也跟着笑起来,朗声道:“是娘娘和三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箫景煜不再说什么,只微微点头,便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台阶。
身后,常公公的声音传来:“老奴恭送三殿下!”
箫景煜并未止步,状若未闻,径直走下了台阶。
黄泉无声无息的跟在他的身后。
直到彻底走下台阶,远离了御书房的范围,黄泉才低声问道:“主子,咱们现在去兰灵宫吗?”
箫景煜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前面转角处却突然冒出一人。
见到此人,箫景煜神色一肃,到了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
太子箫景翼刚从东宫出来,原本是打算去凤仪宫见皇后,途中经过御书房,于是便打算来探望探望皇帝,在皇帝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孝心。
缘分就是如此妙不可言,眼看上了台阶就是御书房,却让他遇见了箫景煜。
说起来,箫景翼近日好几次想找机会见箫景煜,无奈每次都没有成功,这让他有些烦躁。谁知道今儿就是这么巧,居然就迎面撞上了!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箫景翼心情大好,笑着走到箫景煜的面前,亲热的唤了声:“三弟!”
箫景煜神色沉静,微垂眼眸,回了一句尊称:“太子殿下。”
“三弟真是耿直。”箫景翼摆了摆手,一脸正色道:“你我兄弟二人,如此称呼,实在太过疏淡了!叫我大哥便是。”
箫景煜闻言,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却还是改了称呼,却不是他期待的那个称呼:“皇兄。”
虽然“皇兄”也是尊称,但和“太子殿下”这个称呼比起来,已经亲昵了许多。
箫景翼十分满足,笑看着他:“这样才对嘛,你我兄弟二人,本就该多亲近亲近。”
皇子皆兄弟,却不是每个皇子都是彼此亲近的。
这一点,作为皇子之一的箫景煜又怎么不知,此时闻太子说这话,只觉颇为嘲讽,不过想归想,面上神色依旧淡淡,颔首附和:“皇兄此言极是。”
箫景翼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敷衍,还以为他对他们的关系有了新的定位,想到此行的目的,不由心花怒放,脱口道:“对了三弟,今晚我要在东宫设宴,三弟你务必参加!”
设宴?还是在东宫?
箫景煜闻言,暗自一惊。
私下参加太子的宴请,可是很容易给人一种站队的错觉。这么多年来,他明里暗里也被太子党的那批人邀请过很多次,可每一次不是找了理由推据,便是提前得知消息关门谢客。
这一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太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是太子亲自邀请!
箫景煜心思飞转,想要搜到一个足以令太子信服的拒绝的理由,可是面对太子殷勤的目光,他一时片刻竟也想不到毫无破绽的理由,不由蹙紧了眉头。
若是他得知太子有意请他赴宴,那天今日绝对不会进宫,甚至还会将府中前后大门紧锁,假装家中无人。
可如今说这些,已然晚矣!
可是,倘若不拒绝,给那边的人看到,又会沾染不必要的麻烦!
箫景煜心中微烦,眉头锁的更紧。
太子箫景翼没有第一时间得到肯定的回复,心中也滋生些许不快,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几分,又开口道:“这么多年来,本宫几次三番邀请三弟,却次次都被三弟推之门外。本宫实在不解,不过区区家常酒宴,三弟为何避之如蛇蝎呢?”
听见太子就这么当面问了出来,箫景煜也不能再沉默下去,况且虽然他并不想成为太子党一员,却也不想树立太子党这一批敌人。
想了想,箫景煜面上的不虞顷刻间清淡了许多,对箫景翼解释道:“皇兄严重了,以前种种并不是我故意避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