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君,叫我女王大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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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容色逼人的面庞上却又露出忧虑,手忙脚乱地撕扯另一只完好的袖口,呼啦一声响,尧月根本就来不及阻止,他已经扯下大半个袖子,整个手臂几乎都露了出来。
“胡闹!”
尧月怒斥。
现下这冰海上骤然起了冰龙暴风,鸣玉居然还撕破可以御寒的衣服,是嫌他们现在的处境还不够惨吗?
“你太不懂事……”
尧月接下来的呵斥声停在了嘴边。
只见鸣玉将撕扯下来的袖子蒙在了她的面上,小心绑好,只露出了尧月的一双眼睛,挡去了大半部分的冰雪寒风。
“这样就不会刮痛阿月了。”
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满足。
鸣玉低着头,细细地看着尧月,神色温柔,眼神清澈。
似乎被他绝色眸光的风华震慑,尧月心中酸涩,低下了头,目光落到了他大半部分裸露在外的胳膊上。
她抬手一握,被他手上的寒意冻得一个激灵,鸣玉似是有所感知,挣了一下。
尧月更用力地双手紧紧环住这条胳膊,再不给他机会挣扎,拖着他往前走。
前方,青鸟扶着道士已经朝着冰龙暴风袭来的水平方向走去了,漫天冰雪中,只能望见一团模糊的影子,在雪地里艰难前行。
“轰隆隆——”
身后骤然传来震天的雷鸣声,尧月心里一喜,这雷鸣向来是父王座下的雷神负责,莫不是雷神就在这附近?
五百年了,离开东海已经有五百年了,乍然有了见到故人的机会,尧月欣喜地转过身去。
巨大的冰龙腾空,沿着冰海低低地飞行,卷起周围的飘雪打着卷儿。那一片迷蒙的冰龙中,却有一排排身着五颜六色衣裳的人们,好似彩虹。
尧月的目光向后移动,终于在龙尾看到了自己的熟人,朱红色衣裳,手执天雷捶的,正是雷神。
她想要走上前去,却被鸣玉紧紧拉住。
“阿月,莫去。冰龙上那些彩虹衣裳们都被用铁链条锁着。”
风雪迷眼,尧月着实看不清楚,听到鸣玉的话,心念一转,脱口而出,“你可看得清,那些人的长相?有何奇特之处?”
鸣玉顿了一会,似在努力辨认中,迟疑了一会,“那些人好生奇怪,个个脑袋上都长着耳朵。”
心中立刻有不好的预感,尧月快速拉着鸣玉转身,急匆匆地往前就走,恨不得能够立刻逃离此地。
等他们找到青鸟与道士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走了将近一天,终于看到了青色草原,转过一条河,山脉逶迤。
余晖下,青烟袅袅从散落在山脚的几户人家中飘散而出。
“我们去找户人家借住吧!”
年轻的道士早已经疲惫至极。
“不了。”
尧月直接拒绝。
她不想在人间做任何耽搁,只想快点往仙妖聚集的地方去,解除心中的疑惑。
“姑娘,你可知道此处是何地?这里处于冰海与临渊的相交之地。若是强行赶夜路,难保会遇到不测。”道士扫了一眼即将没入青山中的夕阳,好心劝道。
尧月略一沉思,抬眼望见青鸟跟鸣玉的眼睛一直望着那几户人家,似是对人间十分感兴趣。
她便应了。
夜晚,歇在了一户靠河的农户中。
半夜,一个黑影渐渐靠近了鸣玉跟尧月所躺的炕上。
那黑影俯下身来,看到床上居然只有一人,咦了一声,突然,一个冰凉刺骨的东西紧贴在了他的脑后。
“说累极了,要投宿的人,是你。为何夜半却做此等偷鸡摸狗的事情?”
尧月手中的寒冰剑往前一滑,挑开了黑影的蒙面,露出了道士清俊的面容。
她冷然一笑,寒冰剑反手一挥,道士的一缕长发悠悠落地,“你根本就不是个道士,说,你是谁!”
夫人口味别致()
寒冰剑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也能散发出幽幽的冷光,悬在道士的脖子下,命悬一线的他却垂头轻笑一声,“姑娘说笑了,小道我不是道士,还能是什么?”
尧月挑眉,寒冰剑微微用力,道士不得不顺势抬起了下颌,直视着她。
“普通人会知道临渊?”
尧月的寒冰剑尖轻轻滑过道士的下巴,寒意渗进皮肤,刚才这把剑只不过轻轻一挥,那缕头发就断了,可见其锋利。
现下刮在他下巴上,像是一条滑腻的蛇,让道士不知不觉中冒出鸡皮疙瘩。
尧月的寒冰剑轻轻用力,道士就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顺着下颌流了出来。
“临渊是秘密关押魔族与堕入魔道神仙的地方,是禁地不说,在三界中都极少有人提起。你一个道士,不仅知道它危险,还这么清楚地知道它的位置。小道士,身心疲惫的情况下,脑子怕是也不灵光了。”
道士的唇舒展成一条线,眯起了双眼,“卿卿,女人偶尔笨一下,又不会怀孕。女人太聪明了,就不可爱了。”
“好没羞没耻,在未成亲的姑娘面前说怀孕!”
尧月最恨别人说任何有损她清誉的话。姑娘家最紧要的就是名誉了。多年的龙族嫡支教育,面子上对着这些东西尤为看重。
长剑又往前送了一分。
道士不禁无语凝噎,这光滑下颌上的伤口将将愈合,先下又要添上几道,
一个幽怨的声音忽然拯救了自身难保的道士。
“阿月,你已经不是姑娘了……”
尧月额角无声一抽。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鸣玉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抱着被子,哀怨地捏着被角,望着尧月。
“你再说一遍。”
尧月柔和的声音此刻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鸣玉眨巴眨巴眼,还没有说话,先低下头,扭了扭,双手又将那床可怜的被子绞了绞,“阿月,我们已经睡过了,睡过了,就不再是姑娘家了。”
在一边的道士咳嗽起来,“原来应该称作夫人。是小道眼拙哇。只是夫人的口味好别致啊。令夫君这般纯真,原来男人的本能还是正常的。夫人……”
咻咻,瞬间道士的头发短了一半,只能勉强垂在肩头。
道士让人厌烦的声音立刻停了。
尧月忍住将鸣玉捏了又捏的冲动,心中念了一圈西方天极大帝西王母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这才平静下来。
此睡与彼睡,差别大了去!
想当年她可是览遍全书,一览各种动作春宫画本,再加上早年手凤鸾熏陶,才子佳人的话本子里必少不了那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关键之步。
看到最后,她已然能跟自诩春宫好手的凤鸾讨论品评姿势好赖。
尧月抬头望了望屋檐,想着或许等有了空闲,必要给鸣玉教教这些差别,免得跟在她这个春宫知识高手之后,居然连睡得意思都不知,丢了大脸,最后让她以后遇到凤鸾被笑,落得一个名不副实的坏名。
尧月越发觉得此想法甚好,春宫教育,从娃娃抓起。
虽然这个娃娃有点超龄。
捉妖()
窗外骤然爆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友上传
道士的脸色一变,“不好,只怕是那个妖怪得手了!”
他作势就要往外跑,尧月眼疾手快,寒冰剑横立在道士颈前。
“夫人这是何必为难我!刚才小道是看着一道黑影往你们厢房里来了,我悄悄潜进来,就是为了追拿在这个村庄肆虐张狂的妖怪。”
道士一向从容的声音变得阴沉。
“呵。”尧月冷笑,当她是傻子不成。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尴尬的僵持。
年迈的女声紧张,“夫人,公子,不好了,村里出事了。你们没事吧?”
是白日里收留他们的老婆婆张大娘的声音。
鸣玉从床上跳了起来,蹬蹬瞪地将门打开,“大娘,出了何事如此紧张?”
张大娘的脸因为担忧惊惧而皱成了一团,“公子,你们没事就好。你们赶快跟着我来,村长召集我们都躲到山神庙友上传那妖怪已经吃了第三个了,还专挑像您这样的青壮男子呢!作孽啊,作孽啊!”
说着,眼泪就从浑浊的眼里掉了出来,张大娘颤巍巍地抬手去擦,“我的儿子,也是三个月前这样死的呢!本来以为那个妖怪已经走了,先下,它居然又出来害人了。”
“大娘莫怕,我们这里有位道行高深的道长,必然能替村民里除害。”
年轻的道士被尧月推到了张大娘面前。
张大娘看了一眼,却摇摇头,“没有用的。先前已经有道士命丧于那个妖物手里。全身上下被咬的没有一块肉,只留着一张脸,脸上的眼珠子被挖了,舌头也被割了,丢在了村子的门口。死的惨啊。何必去送死啊!”
那是什么样的妖怪,居然这样凶残。
道士听着张大娘描述的惨状,禁不住往后悄悄挪了挪,后背心猛然一凉,听到笑面虎笑意吟吟的温柔声音,“大娘莫怕。道长说了,受您一宿的借住之恩,必当拼死回报。”
笑面虎的寒冰剑用力在他后背心的命门上一划,“道长,您说是吧?”
鸣玉在旁边鼓掌,“是的。是的。”
是他大爷个头,这个傻小子居然替他答应了!
不带这样威胁的!这不答应是死,答应也是死!
只不过早死晚死的问题。
道长无语凝噎,艰难地点点头。
——————
在村子的带领下,他们三人来到了停放尸首的地方。
道士一手拿着桃符剑,一手飞快地摇着手中的扇子,快速地将那具尸体扫了一眼,便低着头。
尧月走在鸣玉前方,乍然看到那具尸首的惨状,几乎是立刻回身去捂鸣玉的眼。
“阿月,怎么了?”
鸣玉被捂住双眼,也不挣扎,乖巧地站着,声音里有些委屈。
尧月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沉稳回答,“无事。”
月光幽冷,照在那具尸体上,仿佛照着一个死去了千年的古尸。全身上下的肉只剩下了一层皮,显得头部尤其之大。
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居然看不出半点痛苦的神色,唇角还微微上扬,似是在安详中死去。
“这人是我们村的秀才,新近考起功名,回乡祭祖,却不想就遭遇了这等惨事。可怜他娘才四十岁,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村长语气痛惜。
“道长,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替我们除了那妖怪啊!”
村子殷切地紧握着一直一言不发的道士的手。
目送着村长走远之后,道士哇地一声,居然吐了出来。
尧月忍不住鄙夷,“道长,你真的是道士吗?一具干尸而已。”
道长已然虚弱地靠倒在一棵树上,喘息了一阵才抬头看尧月,“这干尸散发的恶臭,你闻不到?你难道没有闻出来那股味道?”
尧月确实没有任何感觉,转脸去问鸣玉,“你可闻着了?”
鸣玉还被蒙着眼睛,乖顺地回答,“不曾。”
道长站了起来,“这味道,那些凡人当做是尸臭,却瞒不过我。那妖怪恐怕就是……”
“”
妖怪来了()
道士的声音忽然停滞,瞪大了双眼,神情惊恐,“那妖怪,妖怪,恐怕是在你身后的那只……”
他的声音颤抖,是前所未有的惊恐,似乎此刻在尧月身后的妖怪十分恐怖。
尧月的心一惊,作为一个有道行的小仙,居然半点没有察觉那只妖怪的靠近,恐怕是只道行极高的妖怪!
她立刻祭出了寒冰剑,将鸣玉往自己身后一拉,挡在了他身前,却看到……
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月光下,小河哗哗流淌不息如常,墨色的山脉宁静,不时草丛中传来一两声虫鸣。
哪里有什么妖怪!
尧月转过身,原地哪里还有道士的影子,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臭道士,居然敢对她使诈。
“阿月,那个道士是不是被妖怪叼走了?”鸣玉拉了拉尧月的衣袖。
“被叼走才好。”尧月磨着后槽牙说道,免得这种废物到处骗人。
现下道士也走了,尧月也不打算在这个小村里多作停留,还有许多事情待她去处理。
尧月默了默,在心中念了一段佛经,算作超度这个被妖所杀的可怜人,又略施一个极小的法力,变出一块白布,将干尸裹住,便迈步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却不见鸣玉跟上来,疑惑地转过身。
却看到鸣玉还跟月下的松竹一般,身姿挺立站在原地,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紧紧闭着
“怎么不跟上来?”
鸣玉长而密的睫毛快速地扇动了一下,淡色的唇一扁,“阿月,我看不到。”
尧月无语望天,“你闭着眼睛当然看不到了。为什么不睁开眼?”
鸣玉傻乎乎地反问,“不是阿月让我闭着眼睛吗?”
“快点给我跟上来!”尧月实在不想跟他在这些问题上纠缠,有时候鸣玉的智商实在让人想要癫狂。
“阿月捂着我的眼睛,难道不是保护我,希望我别看到那些不该我看到的东西吗?阿月没有让我睁开眼,我就不能睁开眼。”鸣玉真的就闭着眼,摸索着往前来了。
尧月看他那傻兮兮的样子,叹了口气,无奈地上前去拉了他的手,两个人往前走去。
行走了一日之后,金乌西坠,火烧遍了整个天空,暖暖地照下来,将面前的整个小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城门上“临渊镇”三个大字刚劲有力。
鸣玉盯着大开的城门,“阿月,这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
尧月点点头。
本以为会耗费上几日的功夫,最后却如此轻易就到了临渊镇前。
“鸣玉,等会进去了,一句话都不要说,只要紧紧跟着我,就行了,知道吗?”尧月脸色严肃的叮嘱。
鸣玉感知到了尧月情绪的变化,似乎知道前方的小镇里恐怕是有不为寻常的事情等着他们。
他也不多问,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眸子里的水色潋滟,倾城容色里全是对尧月满满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