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君,叫我女王大人!-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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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尧月嘶哑着声音轻声问道。
在这一刻;她的心底里都还是希望初尘是来道歉的;说自己弄错了天帝的旨意;或者是来告诉自己;这一切其实都是那个表面仁心实际心机深沉的天帝耍出的手段。
是的;肯定是那个天帝弄出来的这一切;他是希望借着这个机会来打压实力不断壮大的东海。
心里给今天这措手不及的一切找到了一个圆满的解释;尧月的手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襟;她在等;等着初尘说话。
可是初尘却迟迟没有开口。
尧月心慌了;艰难地撑起身子;摸索着朝着栅栏那个地方走去。
“姐姐?是不是天帝也对你下手了?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快些走吧;天帝他要对父王下手;你快些去求晏黎;求他帮帮忙;让他来熄灭天帝的怒火。”
尧月抓住了栅栏;心里的恐慌随着初尘的沉默越来越膨胀;胸口里的闷痛几乎要夺去她的呼吸。
“求晏黎?尧月;你心里最爱的人还是晏黎是不是?所以你在最紧要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人就是他。”
尧月因为目不能视物;只能听到声音;便觉得初尘的声音有些怪异。
没有任何起伏;不见紧张;也不见悲伤惊痛。
“姐姐在说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说这些作甚?姐姐;快;快去救父王啊。再晚一些;父王;怕就要被推下诛仙台了!”
“呵呵。”
初尘忽然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救他?就凭他是我的生身父亲?他让我娘付出了一生;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孤苦伶仃地过了一辈子;就是到死也没有一个名分;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存在。而我呢?同样是他的女儿;你是高高在上;恩宠滔天的善水公主。我却是你身边一个小小的丫鬟;没有封号;没有地位;甚至连父王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叫一声。若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如何能够成为若妘公主?你痴恋花神晏黎不得;惹下了大祸;这个父亲终于看到我了!我若是没有价值;他怎么会把我封为公主?这一切都是我努力得到的!不是你们给的;也不是像你这样;天生就有的!”
论情理;父王同她确实都对不起初尘。
尧月猛地跪了下去;“姐姐;你总还是我的姐姐;你还是父王的女儿啊!求你;求你;救救父王;好不好?可知;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初尘哼了一声;似乎是蹲了下来;手伸过栅栏拍了拍尧月的脸;“我都已经嫁出去了;我本来就是九天之上的人;东海如何;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冷血的初尘;尧月从来没有见到过。
这天下间;竟然还有做儿女的会亲眼见着自己的父亲去送死。
尧月立时就怒了;伸手胡乱去抓初尘的手;却不想一个响亮的巴掌;啪地甩到了自己的脸上;力道之大;打的她整个人立时就歪倒在了地上。
“都已经是瞎子了;还想动手?尧月;你可真是蠢;蠢得无以复加。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如今成王败寇的滋味;如何?”
“什么意思?”
尧月咬牙闷声问道。
“我就是要你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求不到所爱之人的心的滋味;我不过是哄骗你;晏黎需要洪荒神阵里的炼鼎;你就真的去了。我说要用寒冰剑刺破那道封印就可以;你就真的刺了。我说带你逃跑;你就真的出了那道结界。我说救父王挖眼睛就可以;你就真的挖了。你这般听话;让我好生无趣;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愚蠢的妹妹;这么弱的对手?”
趴在地上的尧月;随着初尘说的每一句话;手就用力在地上挠了几分。
初尘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这么不屑的语气;将尧月这一生所有不幸一一道来。在初尘看来;这一切;居然都是她尧月自己活该了?
紧紧咬住了唇;心内波浪滔天;搅得整个内脏不安。
她一直以来当做亲人的姐姐;居然用愚蠢和弱来形容她?把她当做对手;而不是亲人!
“亏我;这般信赖你……”尧月低声说道;声音里不禁带上了哭腔。
初尘咯地笑了起来;“信赖我?你真的把我当姐姐吗?若是真的把我当做姐姐;又为何几次三番地勾引你的姐夫;晏黎?我已经凭着我的努力;站在了他的身边;成为了他的神后;你却不时地出现!尧月;晏黎只能是我的夫君。就算是要给他纳妾;我也绝对不允许你出现在他的身边。否则;我就让你永远尝到这被所爱之人背叛的滋味。”
她的声音忽然顿了顿;像是靠近了些;“当年十世轮回;十世都被人背叛的滋味可好?每一世的记忆都折磨着你的滋味是否入骨?哈哈哈哈……这些;都是我这个当姐姐的;送你的。折磨你这样高傲的人;然后看着你一点点失去斗志;失去光华的乐趣;真让我无穷。”
尧月颓然将脸埋在了衣袖之间。
当年自己十世轮回;确实回回都保留着上一世的记忆;每一世都会悲惨无比地遭遇背叛。她当时以为是特意安排给她的磨炼。
如今;终于明白了;原来都是初尘在背后搞出来的。
她猛然间回想起当年在冰海的冰面上;听前一任的狐君说娶阴亲的事情是同初尘有关联。只不过后来;自己心里的疑虑都被初尘那一番唱作俱佳的剖白都给打消了。
呵呵……
尧月轻笑一声。
初尘诧异地问;“你笑什么?”
都到了这个时候;尧月没有疯;怎么会突然笑起来。
尧月缓缓地道来;“世人都说我当年痴恋晏黎成疯;其实都是你一手在背后推成的。当年我多少次的出格行为;都是你在背后安慰我;却从来不劝阻我。我当你是知音;愈信赖你。我;尧月;确实是有眼无珠。所以;如今没有眼睛;我也无所谓。反正那双眼;也看不清好恶美丑。瞎了好;瞎了多好啊;瞎了;终于看清了身边的这些人。可是你;在背后不择手段地做下这许多的事情;不分好坏;我看你;才是已经疯了!”
初尘已被恨迷离了双眼;执着于掠夺尧月的一切;执念过深;不是魔就是疯子!
初尘啪地拍在了玄铁栅栏之上;怒气翻涌;喘息了几次;咬牙切齿地恨恨道;“你这个不孝女;父王被你害死了;你就等着在天牢里老死吧!”
脚步声迅地远去了。
“老死?我为何要老死在这里?”
尧月喃喃地说道;慢慢地站了起来;刚才说了那么半天的话;想来父王怕是已经遭遇了不测;被下了诛仙台;她这个不孝女的名声确实是背定了。
反正已经生无可恋;反正这一生;已经失败到此;反正这一辈子;已经这样悲苦;她不想活了。
生不能尽孝;那就随着最疼爱自己的父王去死吧。
尧月的脸上慢慢地舒展双唇;撒娇似的温软语气;“父王;阿爹;女儿来陪你了……”
话音一落;尧月便一头朝着墙壁的位置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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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阿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阿月;快些醒过来;不准睡;不准睡!”
好吵啊;耳边有个人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同着自己说话;一只手还不停地拍着脸颊。
不要再吵了!
不要再拍了!
敢情是别人的脸;就可以这样随随便便不停地拍着吗?
尧月想抬手将身边吵闹的人给挥开;可是手上却像是有千斤重一样;连动一点点都十分吃力
好累。
尧月挣扎了一会;现自己实在无能无力之后;便放弃了;又昏昏睡去。
床榻上的人;刚才明明已经有了动静;呼吸比刚才加快了一些;可;不过是一会;神识就渐渐地弱了下去;似有似无。
鸣玉紧握着尧月的手;骨节用力到白;似乎不这样紧紧握住;那一抹虚弱到几乎没有的神识便会就从他的指缝之中消散了。
“帝君;九天上来人了。”
侍卫轻手轻脚地走到鸣玉的身边;在他的耳边用着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
不敢不压低声音;早晨的时候一个不知事的丫鬟就因为在门外说话声音大了一些;就被拖下去;杖责五十;下午人就不行了。
自从前天晚上;自家帝君从九天之上满身是血的抱回这个同样满身是血的女子之后;他就一直坐在床边;整整一宿。
一向风华出众;注重仪容的帝君;居然穿着沾满了污血的衣裳在床边握着这个不省人事的女子的手;枯坐了两宿。 网
与君长绝(十)()
鸣玉的眸光落在沉睡中一直没有踏实过;眉头紧紧揪在一起的尧月脸上。
他的桃花扇掀翻了天牢所有的看守;几乎是遇神杀神;挡路者;全部都重伤;一个都不放过。
杀出一条血路;也还是去的迟了;尧月已经躺在血泊中;脸上触目惊心的三个血窟窿。
若不是她身上那件浸泡在血中更加艳丽的赤色锦袍;他几乎都要认不出她。
他请来的所有医术高的人见了尧月这副样子;全部都是摇头叹气;“狐君;救不了;无法救了啊。”
他说好要护着的阿月;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木偶;那双妙曼婉转的眸子;居然再也看不见了。
想到这里;鸣玉的脸更加沉了。
煞气无声无息地散出来;站在他身边的侍卫明显感觉到了;将头垂得更低了些;更加谦卑地等待着。
鸣玉的眸光静静地垂在尧月的脸上;厚厚的鲛纱覆盖在她的眸子上。
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阿月必须要快些救治。
想到尧月的心性;她那个骨子里固执的性子;鸣玉的眉头蹙了起来。
他慢慢地俯下身;贴在尧月的耳边;说了一句话;“阿月;你若是不醒过来;你若是敢一心寻死;我就立刻把言欢送上天刑台。”
鸣玉清晰地感觉到了尧月的小指抽动了一下。
如果此刻尧月醒着;能说能跳;肯定是瞪着他;恶狠狠地威胁他;“你敢!我杀了你!”
鸣玉的唇慢慢舒展;几近呢喃地声音继续说道;“言欢还活着。你放心;我用我们九尾狐族全族的性命起誓。”
他知她不会轻易相信自己说的话;所以他了这样毒的誓。
如今的世风中;用族人性命起誓言;就像是诅咒自己祖宗十八代再加上诅咒自己断子绝孙;不可谓不毒。
在尧月的额头上轻柔地吻了吻;在尧月的身上下了一道结界;鸣玉不得不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你们;所有人都留在这里守着。”
他对着百名精甲侍卫命令道。
侍卫们双手抬起;交叉放在心口上。
这是表示;愿意用生命去守护。
鸣玉手中的桃花扇唰地一下张开;慢条斯理地轻摇;“若是飞进去一只蚊子;爬进去一只蚂蚁;让我心尖尖上的人受到一丁点伤害;我不想动手;你们就自个死吧;赏你们一个全尸。”
儒雅的人;说铁血的话;也是这般慢条斯理;风流轻摇。
他难得多话;这头一次说这么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低下头去。
帝君心尖尖上的人?
谁敢在帝君的心上动刀;那就是同他们所有人在作对。
鸣玉只带着两个侍卫往外走去;正好遇到疾步行来的青卿;一向注重仪态的神鸟公主;髻微乱;就连中的簪子歪到了脑后也没有注意。
鸣玉只是扫了一眼;朝前走的步子丝毫不停;即使听见了青卿急急唤他的高呼声。
“帝君;帝君;不要为了一个罪人;同天帝过不去!”
青卿彻底抛开了矜持;提着裙摆;一路跑得气喘吁吁地抓住了鸣玉的手臂。 网
与君长绝(十一)()
鸣玉的面容白皙如玉;被阳光一照;肌肤散出淡淡的细腻珠光;就像是上等的冷玉一样。
美虽美;却让人觉得不可亲近;因为冷。
他那双紫色重瞳突然间落在了她抓在他袖子上的手。
青卿的手忽然一僵。
好冷的眼神。
她不禁自己松开了。
青卿的心底打起了小鼓;砰砰乱跳个不停;“帝君又何必非要为那么一个罪人置我们青丘不顾?若是天帝震怒;青丘国力刚刚复兴;如何能与九天抗衡?”
鸣玉只是看着青卿;不一言。
青卿被他那诱惑的眸光迫得低下头去;就连一双手不停地绞着自己的裙摆也不自知。鸣玉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她想要接近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自己如愿嫁给了他;离得他近了;却又会在靠近他的时候觉得恐惧呢?
面容明艳得能这日光都要逊色三分;风姿出众;一举一动都是儒雅的鸣玉;靠近了才知道;原来是那么的冷;碰不得;抱不得;亲近不得。
她无时无刻不在被这种近距离的煎熬折磨着。
“罪人?”
鸣玉的声音很轻;仿佛珠玉轻轻落在玉盘上相击般清脆。
他终于愿意理自己了!
青卿心里的那些不安立刻消失了;他接了她的话;给了她莫大的鼓励;“尧月是个罪人。四海八荒谁人不知道;那只九头鸟是她善水公主的坐骑。她这个主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坐骑是魔族的?必然是一直包庇着!天帝将她囚禁;挖去她双眼;不就是在惩罚她有眼无珠吗!这也是天帝对我们的警示啊!帝君就是再欢喜这个妾;也要割舍了。该罚当罚;否则这三界的纲纪何在?帝君的圣名何在?”
青卿越说越兴奋;忽然鸣玉伸出一只手来;擦过她的鬓角;在她脑后抚了抚。
她便觉得脖颈上一重。
伸手一摸;那只固定头的簪子不见了;头立时松散了下来;尽数披在了后背上。
她立时就慌了;她一向注重仪态;目光匆匆扫过周围的人;虽然那些侍卫都是低着头的;没有人看她;她还是不自在。
“帝君?”
她惴惴不安地伸手要去拿刚才被鸣玉抽去的那只簪子。
鸣玉却将那只簪子一扔。
紫琉璃簪子落到地上;几乎是立刻碎成了两截。
青卿一惊;那可是成婚的时候;鸣玉特意送来的聘礼。她正要弯腰去捡;鸣玉上前一步;逼近了青卿;让她无法弯下腰去。
“青鸟。”
温热的呼吸撒在了她的顶;她的全身却随着那个声音骤然间凉遍了全身;瞬间僵硬如石。
“别让本君再听到你一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