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宠:弃妃惊天下-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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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信他的阿桐还活着,一面上山入地的搜寻,一面用武力逼迫着各方势力,逼迫着他们将他的王妃完整的交还。
“王爷,沈璟求见。”
沈璟从冀州大名府日夜兼程赶过来,入眼的便是这座被夷为平地的凉州城,饶是他再浪荡,悲凉愤怒也充溢心间。
曾经繁华富庶的城池,一夜之间,全都毁了。
“沈少爷,请。”
沈璟收了收心神,跟着来人走了进去。
他在大名府,直面了贺铮寒手下的将领对冀王府的咄咄逼人,然而再有心理准备,真的见到贺铮寒,沈璟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说他疯了。
他就坐在那里,冷寂的眸子乌沉沉,不动不言,却压得人心口发疼。
“沈璟参见王爷。”沈璟勉力定了神,迎着这股子让人心惊胆战的血煞,收起他一贯的浪荡,脸色异常严肃,“沈璟从大名府而来,王爷兵围大名府,太妃受惊过度,病倒了。王妃伤心难耐,也倒了下去。整个冀王府都笼罩在愁云惨淡之中,王爷,冀王府里的人都是您的骨肉血亲,沈璟实在无法看着骨肉相残,亲者痛仇者快。。。。。。”
贺铮寒抬起寂沉沉的眸子,“本王与冀王府之事,何时轮到你置喙?”
沈璟重重跪地,以他的性子,就连继承沈家家业都毫无兴趣,更何况其他。可是,他无声的苦笑了下,谁能想到他沈璟竟然会栽在那个既不是倾城绝色又不聪颖善良的小小女子身上。
“沈璟心仪王爷之妹永福郡主,若无这桩惨事,沈家原择定下月初九的吉日,下聘求娶。”
沉寂的暗眸闪过一丝波动。
永福郡主贺福瑗,冀王夫妇的掌上明珠,也是贺铮寒唯一的嫡妹。
“郡主听说了凉州城的事情,伤心至极,日夜啼哭。”沈璟眨了眨眼,将眼中泪意压下,“郡主和王妃感情深笃,无法接受。。。。。。。”
“够了。”贺铮寒爆喝一声,额角青筋暴跳,若北狄大军进攻之时,冀王府能阻截,若凉州被困之时,冀王府能救援,若天权带人求救之时,冀王府就算不出手,能给他传个信,断不至于到这般境地。
可冀王府做了什么?放任北狄,不闻不问,扣押天权,封闭消息。
骨肉血亲,呵,对他而言,这四个字是彻头彻尾的讽刺。
“王爷,就算您恨透了冀王府,为了您的千秋大业,为了您的一世英名,您务必要三思啊。”冀王府的行事,沈璟也恶心,可他不能看着喜爱的姑娘,夹在父母和长兄之间煎熬。且,他也背负着沈家一门的嘱托,贺铮寒绝不能对冀王府动手,最起码不能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明晃晃的手段。
一旦背负上罔顾人伦的大不孝恶名,他将永远的成为史书口诛笔伐的对象。
贺铮寒面带嘲弄,嘴角的笑冷森森,显然这些话打动不了他。
“王爷,王妃若是知道,她也会劝阻您的。”沈璟大急,“她性情平和,绝不愿看到王爷为了一时痛快,不管不顾。。。。。。”
“沈璟,她待你不薄。”贺铮寒眼眸血红,杀气四溢,“还是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王爷。”沈璟知道不能再隐瞒了,“这些日子您一直寻找王妃,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王妃的下落。。。。。。”
“沈璟或许知道些线索。。。。。。”
“九爷,不好了。”
守在外面的谢家亲卫统领,脚步匆匆的来见谢怀远。
搜山的大军忽然成倍的增加,动静极大,一片一片的包抄而来,看他们的行事,似乎认定了山里有人。
“带人离开!”
谢怀远直觉感到危险,带着手下人匆匆转移。不想,头顶上忽然飞来很多鹰,他们不敢全部射杀了,只能看着这些畜生一遍遍的飞掠,发现了他们的行迹后,桀桀怪叫几声,迅猛的飞走。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直到这一日,在一条狭长的山谷栈道,谢怀远右眼皮剧烈的跳动,他揉了揉眼皮,再睁开,一道道反射着烈日的寒芒,让他彻底惊醒。
“九爷,有埋伏。”
一觉醒来,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尤其是腰背,酸疼入骨。姚桐不适的嘟囔了声,慢慢睁开眼睛。
贺铮寒一直守在她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睁眼醒来,心脏呼吸不畅似的疼痛,紧张的望着她,等着她的发落。
“夫君。”欣喜爬上她的眉梢眼角,她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可那口型分明是在唤他夫君,“我有孩子了。”
这句话,她同样没有讲出来,可她欢喜雀跃的神态,以及拉着他的手覆上她小腹的举动,都在表述着她的意思,不容错辨。
粗糙的掌心被她强拉着覆上她的小腹,贺铮寒对上她含羞欣喜的眼神,如遭雷击。
燥热的空气里,冷汗一层一层的涌出,他眼睛阵阵发黑,脑子里嗡嗡作响,“孩子?阿桐,你怎么了?”
他们的孩子。。。。。。他手下的小腹平坦凹陷,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阿桐。。。。。”这些日子,杀神一样的男人,喉头哽咽,嗓音沙哑。
第123章 她的报复()
他的阿桐神智。。。。。。不清了。
心如刀绞的痛楚中,贺铮寒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天枢,北苑里侍候的人再筛一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尤其是在王妃身边侍候的人,若有哪个不长眼,直接杀了。”
贺铮寒闭了闭眼,她忘了也好。
凉州城满目疮痍,他不敢让她看到,连夜带着人去了大名府南边的宁县,宁县临着太行山,风景优美,多温泉。
姚桐一路上精神并不好,醒来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偶尔清醒也是在宽大的马车里,身边的人也只有贺铮寒陪着。
宁县北苑。
姚桐身子伤了元气,易乏易累,连着睡了两天,才让贺铮寒进了门。
“夫君,难受。”
贺铮寒进来的时候,姚桐半倚在床头,散发寝衣,外头太阳高高升起,她还没有洗漱。见了大步而来的男人,她眉头蹙了起来,经过几日的耳鬓厮磨,她终于能够发出声音了。
此刻软软的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
“哪里难受?”贺铮寒心头一紧,人已快步到了她面前,双手熟练的按在她两侧太阳穴上,力道适中的按揉。
这是他从为诊病的大夫们那儿学来的,力道拿捏的极好,揉按了片刻,姚桐眉头渐渐舒展。
“这里还难受。”头上的胀痛在他的揉按下消散,姚桐有了些精神,下巴枕在他坚实的手臂上,哼哼唧唧的指着胸口,“这里堵的慌。”
她披散着长发,这么一枕,扑了贺铮寒一身,长而软的发,触到肌肤上,一阵阵痒。
贺铮寒心头发酸,却又软得能滴出水。
她以往的性子极要强,就算最初在他面前软下身段,眼底也藏着锋锐,从未像现在这般娇糥柔软,像只小猫一样软软的撒娇。
“夫君给你揉揉。”
贺铮寒低低笑了,薄凉的唇在她头顶亲了亲,那双黑沉沉的眼眸溢满柔情。
无论她成了什么样子,只要她还在,就是上天对他的仁慈。
“不。。。。。。痒。。。。。。咯咯。。。。。。”
这时候的姚桐极其怕痒,一面扭着身子躲,一面捉他探进胸口的手,笑得眼角都沁出眼泪了。
长发凌乱,寝衣松散,露出一片凝雪般的肌肤,贺铮寒眼底柔情愈重,俯下头,想要擒住那片似要夺了他魂魄的红唇。
热热的鼻息拂在脸上,他眼底暗潮翻涌,姚桐眼睫快速眨动,侧了头,他的唇落在了她脸颊上。
“别伤了孩子。”
贺铮寒微微一怔,倏然听到她含羞带怯的说了这句话。
炎炎烈日,他像是被兜头倒了一身冷水,所有的旖旎火热一瞬间烟消云散,压在心底深处的痛楚一下子翻涌上来。
“夫君,你生气了吗?”
见他埋头在自个颈窝,一动不动,姚桐有些慌张,“那个。。。。。。我听说有了孩子不能做这种事,对孩子不好。夫君,你能忍忍么?”
最后一句话,说得娇娇怯怯,委屈兮兮。
“夫君,你怎么不说话,真的生我的气了吗?”
她声音里带出了哭声,贺铮寒揽着她的双手颤了颤,他用尽所有力气克制住汹涌而来的痛与悔,“胡说,我怎么会和你生气。”
“那。。。。。。你怎么不看我?”
娇软的嗓音跳跃了起来,贺铮寒苦涩的闭了闭眼,现在的姚桐,所有的喜怒哀乐都那么的明显,毫不掩藏,却让他越发的痛苦不堪。
“还有,夫君,你抱得太紧了,我勒得慌。”姚桐甜甜的抱怨着,“别挤着宝宝了。”
“不对啊,夫君。”姚桐忽然尖叫了起来,“我记得宝宝快六个月了,为什么我的肚子这么瘪?夫君,我的肚子呢?我的肚子哪里去了?”
她疯了似的尖叫,双手神经质的在肚子上来回的摸,呼吸急促,脸色泛上青白之色。
“阿桐,孩子还在,你别激动,别伤了自己。”贺铮寒浑身僵冷,紧紧的箍着她,让她的双手在他身上抓挠,也不许她伤害自己。
“还在,夫君,孩子还在对不对?”她情绪依然激动,尖叫伤到了嗓子,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声音断断续续,似乎下一刻就要断了。
“在,孩子还在。”
他的话斩钉截铁,充满了安全感,姚桐怔怔的安静了下来,在这片刻的放松中,后颈一疼,没了知觉。
贺铮寒抱着她软倒的身子,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僵了一般。
“王爷?”
屋子里闹的动静极大,天枢守在外面,从听到王妃第一声尖叫,人就像是拉满了的弓弦一般绷了起来,直到现在里面突然安静了。
这安静反而更可怕,他惴惴不安的唤了声。
“把大夫们都请过来。”
“醒了,先别说话,喝点水润润喉。”
姚桐再次醒过来,人还有些发怔,趴在她床头的男人猛一下坐了起来,黯淡的烛火下,依然能看到他眼底那片浓重的青痕。
“慢点喝。”
她喉咙干干的,真的渴了。就着他的手,咕噜噜喝了大半杯温热的微甜的水。
“这是什么?”
她问得没头没尾,贺铮寒用手指拭掉她唇角上的水珠,轻声说道:“白茅水,味道清甜又润喉。”
她似乎并不太关心喝的到底是什么,静静的倚在迎枕上,不再说话,眼神散漫,似乎什么都没有看。
贺铮寒忍不住心惊肉跳,紧紧握着她的肩膀,恨不能将她嵌进骨子里,她刚刚的样子,就像下一刻就消失不见一样。
他握得太用力,姚桐有些不太舒服,双眸瞪着他,乌黑水润的瞳仁映出他的样子。
贺铮寒忍住想亲她眼睛的冲动,那份剜空了心似的没着没落,稍稍填补了些,他低低的开口,声音温柔缱绻,“今天孩子。。。。。。孩子还折腾吗?”
两人双眸对视,他看着她双眸圆睁,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开始发白。贺铮寒赶在她发作之前,捉着她的手向下滑,停到圆圆鼓鼓的肚子上。
“你摸摸,都这么大了。”
似乎反应不过来,她圆瞪着眼睛傻了,手心里沁出一层层的汗。
“孩子没事,别再自己吓自己。”
慢慢的,姚桐绽出了抹小小的笑,欢喜至极的笑。
“好生照顾王妃,不许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终于将姚桐又哄睡了,贺铮寒悄悄的走出内室,冷冷的吩咐贴身侍候她的婢女。
“奴婢们不敢。”
跪在地上的婢女抖了抖,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奴婢们日夜守在王妃身边,绝不敢有闪失。”
王妃“腹中骨肉”更不能有闪失。
姚桐似乎真的神智疯癫了,平坦的腹部一夜之间鼓了那么大,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反而喜气洋洋,又是做小衣裳,又是做小玩具,似乎再过一段时间,她的肚子就能瓜熟蒂落,真的能生下一个孩子似的。
“夫君,你要去哪儿?”姚桐挺着“大肚子”,拽着他的胳膊,“咱们的孩子快要出世了,你哪儿都不许去,我要你陪着我。”
“好,我不走,陪着你。”贺铮寒毫不犹豫的扔了佩剑,脱下甲胄。
“夫君,你对我真好。”姚桐偎在他怀里,声音甜软,眼里却没有一丝喜色,只有刻骨的恨意。
第124章 她有多痛,他都得尝一遍()
大雨之后又遇大旱,昔日有“两淮熟天下足”美誉的鱼米之乡,大地干裂,正在灌浆期的稻子,在农人们的哭嚎中干枯而死。
大灾之年,无数百姓没了活路,铤而走险,民间传唱起了咒诅朝廷的童谣。
江南腹地,灾民又一次四起,偏偏这一次,朝廷的诏书一道道传到宁县这座偏僻的别院里。
“北地胡虏未清,无力南下勤王。”
临都小朝廷遣来传旨的官员不敢相信,靖北郡王这是要将临都弃之不顾了吗?
贺铮寒让人打发了传旨官员,神色焦急的转回了后院。
“王妃怎么样了?”
“奴婢该死。”来回话的婢女腿脚发软,临都来一次人,王妃的情绪就失控一次。“奴婢们已经将房间搜了一遍,不知道王妃怎么又找到一把匕首。”
婢女脸色白的纸一样,恨极了从临都过来的人。
贺铮寒走得飞快,六神无主的婢女见了他,急忙打起帘子。
“王妃,王爷来了,求求您快放下匕首吧,刀锋锋利,别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姚桐不理她们,右手握着匕首柄,雪亮刀锋发着冷冽的刀光,她定定的看着,神色晦暗难明。
“你们都下去。”
这一幕这些天接连发生,可是再次看到,贺铮寒仍然心尖颤动,这匕首有多锋利,他再清楚不过了,只要她手一抖,无论划在哪里,都会皮开肉绽。
“阿桐,把匕首给我。”
贺铮寒走近,到距离她七八步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因为姚桐望了过来。
“夫君,你要离开我了吗?”姚桐一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