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尸秘录-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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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烟微微一愣,“风水被你们破了?”
他的手开始迅速捏动,掐指就要算。我口袋中的土地神像忽然闪过神光。
“冒犯本尊,该罚!”
这是因果,逃不掉。万千烟一声闷哼,骇然的睁大眼睛,嘴角有鲜血流出。
“师兄!”李半仙刚想上前,万千烟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这土地神像不是已经沉睡了三十年,为什么在今朝苏醒?难怪你们能找过来,我却没有预知。到头来还是没有逼出宋嘉苑。”
他居然不是因为自己被土地所伤而感慨,仅仅因为二爷爷的不来而心神剧烈波动。
“蝶舞啊!”他苍老的手按下收音机开关,那杜十娘凄厉而又不甘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他,就不觉得对不起你吗?你真的愿意宽恕他吗?”
“不,你愿意,我不会愿意。我一定要让他在你骨灰之前磕头认错!”
“施主,你着相了。世间万物缘起缘灭,早有定数,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当方丈决心修佛的那一刻,他就不再理俗世,红尘中的一切都与他断绝,无关过往,无关从前。”了深淡淡道。
“你这小和尚应该说不出这种话,这话,是那个秃驴教你的吧!让我放下不可能,他修佛那是在逃避,他算什么男人?敢做不敢当,他又怎么对得起蝶舞的一片倾心?他以为做了和尚就能洗脱自己的罪孽?”
万千烟猛的站起来,抱起一个盒子。紧紧的贴在脸上,泪水从眼眸里绽放,“蝶舞,听到了吗?这就是他给你的交代,为什么你当初选择了他,而不是我!”
这声嘶力竭的呐喊,那逝去的伊人无法再听见。
“师兄!不要再错下去了。你想想师傅对你的期许,他在临终之时都在后悔,不该让你来江城,更不该让你见蝶舞。”李半仙摇头道。
“我已经回不了头,这是我的劫。一见蝶舞误终身。我从来不悔,我想要的只是让宋嘉苑那个懦夫认错!至于师傅,等我下去再分说!”
万千烟抱的是必死之决心,但是他忘了,这不止是他和二爷爷的恩怨,也是和宋家人的恩怨。
都说祸不及家人,他的做法着实有辱名门。
“二爷爷不会来了,我这里还有笔账要和你算算!”
第一百二十九章被困()
我的眉头挑动,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万千烟来梅园已经有两个月。李半仙也说过,他师兄是宗师。
打死我都不信,他会没有什么准备就敢单刀赴会,甚至是逼迫我二爷爷向蝶舞认错。没有一点倚仗,可能吗?
“这么年轻的宗师,我万某人的确是第一次见,但不见得我会怕你。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一个你!”万千烟轻笑道,没有一点心忧。
“师兄,收手吧!”
“收手?你认为我还收的了?我不惜命,只是替蝶舞不甘,替我自己不甘。难道我真的不如宋嘉苑?”
这是个死结,当他要对付宋家的那一刻就不能后退。只得激流勇进才能完成他心中所念。
“你是宋家人,我把宋家人抓起来,还不信宋嘉苑不出来!”
“没用的,他那种眼里还有亲人的概念吗?就算你把我们都杀了,他也不会遂了你的意。”舅舅轻叹道。
“和他废话那么多干嘛?”我把舅舅往后一拦,“土地爷的神力没那么好受,我看你又有几层力量!”
万千烟勾动嘴角,“因为心中的魔障,让我进入宗师的时间延长到了现在。但这段时间,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在我袖子中的鳞云突然滑出,濒临暴走,蛇头望向万千烟身后的一个方向。那是一个云床,这间屋子更像是女子的闺房。很可能就是以前蝶舞居住的地方。
“喵呜!”
这声尖锐刺耳的猫叫将收音机里的杜十娘所掩盖,一道黑影从云床之中猛的窜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小心!”我大叫一声,柱子哥比我速度更快,赤手空拳向前,一拳正中那道黑影。
但黑影的灵活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似那黑色的电流巧妙的围绕柱子哥魁梧的身子旋转,柱子哥拳头像打在了棉花上,有力无从使。
鳞云吐着鲜红的蛇信,尾巴在我胳膊之上用力弹跳而出。直奔那道黑影,它那悠长的身影就这样缠上去,二者打的难舍难分,两相角逐,一时半会分不出高下。
“绥罗,回来吧!”万千烟轻声呼唤,那黑影后腿一蹬,鳞云也没有继续纠缠,因为对方要走它拦不住。
定睛看过去,一只黑猫正坐在万千烟的腿上。主要是那黑猫幽绿的眼睛里满是人样的神采,可以见得,这猫也是少有的灵物。
古籍之中有记载,“玄猫,辟邪之物,若置于南,子孙皆宜”玄猫就是黑猫,是辟邪之用。
但还有种说法是黑猫伴随着厄运,像那曾经震动华国的猫脸老太世间也是真实存在,人上猫身,尽施怨气,同样相当可怖。
“绥罗是蝶舞饲养,它同样无法原谅宋嘉苑。这些年它一直在外游走,吞噬阴魂壮大己身,并不弱于任何一名宗师。”万千烟抚摸着绥罗柔顺的毛发。
而黑猫顺从的叫唤,有股子阴冷的气息从它身上向周围溢散。
普通猫的寿命不过十几二十年,坊间流传的猫有九条命也是以讹传讹,不可信。但眼前这猫至少活了有四十年,因为它是灵物,灵物当然不凡。
“凭这只猫,你就觉得能吃下我们所有人?”
“当然,不!”万千烟斩钉截铁道,“本来准备留给宋嘉苑的布置,没想到用在你们身上。”
他将那黑猫的头一拍,诡异的笑了笑,“我水镜一脉虽专精术算与相法,但攻伐之道也不是没有。”
李半仙大骇,“你布置了水天法阵?”
万千烟笑而不语,默认了李半仙的推断。水天法阵是水镜相术不多的攻伐手段之一,但万万不容小觑。
这法阵的战绩同样赫赫,据说在几百年前一场战役之中,坑杀了足有万名精兵。
面前景色猝不及防的变换,我赶紧护在了舅舅身前,手里捏着一张符箓。柱子哥也把小佟牵着,至于李半仙和了深,各自本事也不小。
“相术总纲,相由心生!”李半仙喃喃,“水天法阵就是用了这个原理。我们对抗的不是法阵,而是自己。”
“一切虚妄终归是虚妄,本心不动又如何会动摇?”了深说道,他同样一脸凝重,这法阵不可能那么简单。
“喵呜!”那黑猫再次出来作乱,像是瞄准了我手上的鳞云,硬是想分出胜负。
鳞云也可意奉陪,再次缠绕过去。但这次两者的差距拉大,那黑猫正戏耍着鳞云。不是它变厉害了,而是先前根本没有动真格。
鳞云是明先生拿来沟通蟒仙的媒介,只有在明先生手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在我手上反而有宝珠蒙尘的感觉。
眼瞅鳞云斗不过,急忙把他唤了过来。那黑猫挑衅的看了我一眼,轻蔑的抽身扑过来。对付鬼物我在行,但这灵种我是万万打不过,而柱子哥速度也没它快,驰援已然来不及。
“绥罗!住手!”我没想到是万千烟阻止了他。
绥罗停了下来,弹跳的回转。我看归来的鳞云身上已经有不少抓痕,这只猫的爪子还真是锋利,要是刚才那一击落在我身上,不死也脱层皮。
“你们就好好在里面待着,宋嘉苑不可能坐的住。”
万千烟的声音忽近忽远,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身处的还是那间闺房,但又不是那间闺房。里面的陈设布置全都和之前的摆放一模一样。
但是万千烟的身影没了,那只黑猫也没了。同时消失的,还有那朱漆房门。
“你师兄真的是刚入宗师?”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刚入宗师怎么可能有如此威能?照我来看,当初的镇魂道人都比不上万千烟。
这个阵法太过巧妙,巧妙到近乎无懈可击,我能感受到,以我之能破不了阵。
“我亲眼见证,没错的,就是刚入宗师!”李半仙回答的很肯定,“我师兄他为情所累,心有执念,但他在两月前一朝顿悟,厚积薄发”
我差点一脚上去踹死他,话都不说清楚,他是怎么有信心凭他这大师一级的力量去清理门户?这特么不是坑爹吗?
刚入宗师和一朝顿悟能比吗?万千烟这突破,估计都半只脚踏进了大宗师的行列。
“那人,没有杀意!”柱子哥沉声道,“不然以他和那只黑猫,我们没一人能够幸免。”
他说的是实话,这种情况我们在纸人村遇过一次。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还真是刻骨铭心,但我从来不是一个甘愿服输的主。
“我来探探阵眼。”李半仙双目微闭,他和万千烟一脉相承,两者所学也是相通,“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他念叨的是先天八卦,说是阵法的起源也不足为过。李半仙法阵上面的造诣不在他相面术之下。就算我也甘拜下风,因为我是无法借助先天八卦来找阵眼。
等了一会,李半仙的双目睁开,“阵眼找到了。”
我脖子都伸长,因为他没有一点高兴的情绪,“阵眼在哪?”
“我师兄仅仅启用了法阵的第一重,也就是困人的能力。阵眼虽然找到了,但没用,那只黑猫是阵眼。”
我瞳孔微缩,确实没用,我们一群人里没有谁是黑猫的对手,就连柱子哥都不行。都说以柔克刚,黑猫就是柔的极致,而柱子哥有的是刚硬这一途。
掏出符笔,沾染朱砂在地上刻画。是一个很大的古体“破”字,这是惯用的破阵手段,以我宗师的能力,一般的阵法手到擒来,但是在万千烟精心设计的法阵中,貌似不太好使。
只看到一阵接着一阵波纹荡漾开来,但是这符文像是一颗丢进水里的小石子,水面很快就被抚平,我书写的符文也被荡涤干净。
了深二话不说,盘膝坐下。高声诵起佛家九字真言,企图用自己的方法破阵,可惜没用。
那万千烟本来被土地爷所伤,没想到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我们能不能试一下原路返回?”舅舅提议道,说着就往先前进门的方向而去,但那堵墙壁也在动,同样在后退,人走一步,它退三步,越来越远。
“这是幻境,是我们心头升起的念想。此时我们人虽然在动,其实并没有动。可以理解也知见障,并不是想破就能破。”
“对于这法阵不说了若指掌,也略有涉猎。破阵方法其一是找到阵眼,它能沟通现实,带我们破了知见障。”
我点了点头,对李半仙的话完全赞同。但是万千烟却用黑猫做了阵眼,不给我们可乘之机,本来活物做不得阵眼,但是那只叫绥罗的黑猫不同。
说它是游走阴阳两界的使者都不为过,本身更是以吞噬阴魂为生,用来做这个法阵的阵眼比什么都合适。
万千烟不知道怎么想,一心一意要逼出我二爷爷,法阵其余的手段并不施展,反而让我们这些人束手束脚,破阵变得更加困难。
“其二是用我们自己的力量破阵,我可以试试,但是需要一点时间。”
李半仙刚才不过是判断了阵眼所在,并没有出手去破阵。
第一百三十章人算不如天算()
时间?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万千烟没有杀意,他仅仅是为了逼出二爷爷,但他会不会让李半仙安心破阵确实是难说了。
现在也别无他法,还不如安心的等待李半仙施为,至少还能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鑫儿,你觉得那老头会来吗?”舅舅突然开口道。
我愣神,随后动了动身子,“会的。二爷爷会来,如果他真的对宋家不管不顾,也不会拍了深前来。”
“那施主可能要猜错了,方丈不会来。”了深淡淡道。
“当初那老头也是个好叔叔,很喜欢和我们这些孩子玩,他最喜欢的就是悠儿,经常给悠儿买小礼物,还给悠儿当马骑。”
舅舅嘴里的悠儿就是我妈,以往的事我不清楚,甚至连舅舅在当时也仅仅是个孩子,但他的记忆足够深刻。
“可是这一切美好的记忆直到他出家,都变了,他不再是那个让我们熟悉,受我们喜爱的叔叔。无时无刻不把佛门挂在嘴边,开始变得冷漠无情。最让我无法饶恕的是他居然亲眼看着悠儿死去,他却无动于衷,连入葬的那天他都没来。”
“二爷爷为什么要入佛门?”
在我看来完全想不通,在当年的时候,宋家也可以称之为豪门望族。二爷爷更是浊世公子,好好的前程不奔,为何剃度做了和尚?
佛门讲究大彻大悟,六根清净,如果心灵不是受到了致命打击,不可能做这样的决定。
“他在躲,他在逃,他在悔悟,可是又有什么用?蝶舞再也回不来了。”万千烟抱着黑猫出现在椅子上,“你们,要听故事吗?”
绥罗的眼睛注视着那古典的梳妆台,似乎又回到了它主人抱着它梳妆的时候,这四十年仿若就在昨日。
“小李子,别白费力气了。我时间已经不多,这阵破与不破都无所谓。宋嘉苑那个缩头乌龟还真的不出来不成?”
他信心十足,老神在的翘着二郎腿,古井无波的叙述着。
李半仙不再有所动作,眼角忽然湿润,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险些嚎啕大哭,似乎猜到了什么东西。
“四十年前,梅园还是叫梅园,但是人已经不在,再也恢复不了以前的辉煌。当时出现了一个名角叫蝶舞。她戏唱的好,人也长的漂亮,那稀世容颜,绝美舞姿,无数公子哥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甚至都想将她纳入房中。”
房间里面的景色突然一换,果然是相由心生,这个法阵是万千烟布置,他拥有绝对操控权。还原的正是四十年前蝶舞梳妆的场景。
一袭红衣自然而然的散落在地上,凝霜般的肌肤,弹指可破,眉间一点朱砂足矣倾世。她的美貌非凡,世间无几人能及,但最为出尘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