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田园:丑夫种田忙-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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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瞧出她情绪低落,担心道:“和谁去,你得找个人保护你,一个姑娘家,又生得这么好看,别让歹人惦记上。”
“和赵老板去,他府里养了很多护院,没事的。”
“你和赵逊孤男寡女的,也不好罢,要不要师娘陪你去?”
“不用了,赵老板是个君子,寻常坐马车都是单独坐一辆,师娘放心,我定会平安回来。”
她那句“我会平安回来”,听得师娘特别不放心。
吃饱了年糕,白衣女子跟条无家可归的野猫一样走在荷花镇的街道上,两旁的商铺都打烊了,街上没几个人,她孤零零的慢慢往家走。
如果那些人真的来找她,荷花镇恐怕只有秦晚鸢有能力保护自己,她不想去求秦晚鸢。
也许那些人不是要杀她,只是要把她带回帝都献给那个劳什子皇帝呢。
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
君以柔越想越觉得冷,夜晚霜降,各户人家的屋顶都盖着一片白茫茫的盐巴一样的霜,和天上的明月遥相呼应,还挺好看。
第134章 布防()
到了“又一家”,她一人走进空荡荡的小院,原先怀先生和白氏住的小屋黑漆漆的,她摸黑进屋点亮油灯,去灶房点火烧水洗漱。
先把自己身上暖和起来,再开始干活,长夜漫漫,今晚恐怕睡不着了。
倒了水,给自己穿上两条厚袜,点了个炉子,将屋子里的温度升高些,君以柔举着油灯缓步走到前头的铺子里,摸出钥匙开锁,寂静中一声木门的“吱呀”声响起,右边是柜台,通往阁楼的楼梯在贵宾室。
油灯微弱的光芒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落在雪白的墙壁上,影影绰绰,如鬼如魅。
空无一人的铺子里传来一下一下的脚步声,不多时,阁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生意,有人在翻找东西。
明明是藏在了铁皮柜子里,那柜子落了锁,无人可以打开,她依着记忆找了好久,手中摸到一卷细硬的丝线,脸上露出笑意。
前些天买来备用的鱼线终于派上用场。
给铺子落锁,她回到后院,将自己的房门仔细关紧,步入内室,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箱子,箱子很新,是最近才搬回来的。
借着微弱的灯火,箱子内的东西泛出一层冰凉的光芒,好似月华流动,涟漪阵阵。
现下自己孤独无依,刘岑已无法保护她,她只能靠自己,看看能不能再捡一条命回来,如果这回她活下来,她想与刘岑说说真心话,把自己前世的事情与他坦诚交代,与刘岑相识近一年,她的确有所隐藏,以前害怕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所以故意隐瞒。
到后来无意救下卫宣,与卫宣再三见面,后面所有的隐瞒,都是为了弥补第一次的过失。
如果当夜她不救卫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至少,刘岑还是信任自己的。
凄凉的夜,不晓得够不够时间让她布置好这一切。
那些人,该不会来得这么快罢。
内室的女子竖起耳朵仔细听院子里的声响,院子里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音。
她稍稍安心,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在地上铺了两层厚毛毯,又将火炉移近了些,席地而坐,开始自己的活计。
昏暗的内室,她的侧颜削瘦而弧度优美,薄唇微抿,少了先前不朱而红的血色。
她纤长的十指不停地变动位置,细弱蚕丝的鱼线从她指尖绕转,缠上了那些冰凉的铁器,每一个饶指都是一寸流失的年华,不多时,她十指被鱼线割伤,布满血迹,冬季皮肤干裂,十指连心,疼得让她发困的脑子愈发清醒。
内室的女子起身打开窗户,往院中瞧去,一轮弯月在青空,皎皎月华之下无任何异动。
快到寅时,荷花镇的人家饲养的公鸡陆续鸣啼,她揉了揉发胀的双眼,指尖的血气扑鼻而来,她拿嘴巴舔了舔手指,脑中忆起在君家那回,自己咬破手指时,贺义把她的手指放在嘴巴中仔细舔舐。
那时候陈桂花在旁,君以柔觉着害臊。
过后仔细回味,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人,才不会在意手指脏,他把她放在心中,才喜欢舔她的手指。
也许在很多自己不知晓的时刻,他已为她做了很多很多事,她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
前朝的丞相之子,五岁写得第一篇长赋,八岁与太子当朝对诗,十岁武力敌过皇宫第一高手,十三岁随父出征上战场杀敌,到十六岁时,当今皇帝发动宫变,逼死先帝,斩杀朝堂旧丞,丞相一家不惧淫威誓不归顺,只有他作为刘家唯一的血脉被迫苟且偷生,而后拜入太子张策麾下。
他这些年为替父平反,吞下了多少屈辱,残喘于世,君以柔想,若是自己在他的处境,也不一定做得比他好。
如今只有保护好自己,才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她沉静的眼眸望向微弱晨光中的院落,好歹天亮了,那些人不会再白天动手,她锁好门,步入内室合衣而眠。
一觉就到了午后,被肚中饥饿之感恼醒,她起床梳发,从枕头底下取出一只小弩,藏在袖中,方步出房门去寻吃食。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她为避免麻烦,走到最近的一家小摊,还是上次那位婆婆,要了一份加糖的豆腐脑两个油饼,婆婆给她的豆腐脑加了量,满满一大碗,君以柔朝她笑道:“婆婆对我真好。”
婆婆道:“今天瞧你又瘦了,怎么一个人不多吃些?”
她目光悠远,言:“一个人的日子太冷清,吃不下。”
婆婆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好好的一个姑娘,别亏待自己,有人家了没?”
“有,可惜他不在这里,下回他来了,带过来给你瞧瞧。”
婆婆点头:“有人家了就好,带来给我瞧瞧,什么样的小伙子能娶到你这么漂亮的姑娘,那真是有福气了。”
君以柔含笑点头,舀了一勺豆腐脑入嘴,顿时身体也被填满了。
付过钱,她便急急回院,在外边走动太久,若是被熟人看到,难免祸及他人,如今自身难保,还是不要牵扯他人好了。
趁着白日亮堂,她把昨夜做的东西搬出院子,围着四墙布置好。
暗处五人看着院子里的女子忙碌,为首的池欢道:“张大人来报,太子的三十影卫已在路上,今夜会动手,你我五人恐怕不是对手,需提前做打算。”
另一个刘岑安排在君以柔身边的暗卫道:“刘大人走时嘱咐我们必须保证君姑娘的安危,我们几个死也得让她活着,君姑娘已经开始布置暗防,不如将计就计,利用她的暗防,兴许我们还有些胜算。”
五人这段时间一直在荷花镇保护君以柔,秦晚鸢给君以柔的消息,他们自然早就晓得,本来还有些担心五人不是太子影卫的对手,但是看见君以柔布防,几人心底都是暗暗一惊,不肖说私造兵器是杀头大罪,君以柔一个弱女子不仅懂兵器制造,还晓得在院中布防,光瞧她布暗器的套路,便叫人佩服。
只要太子的人进入院中,便无一活口。
这五人将荷花镇的消息送出,消息落在帝都一处宅院内,张旻伸手接住飞鸽,从它的脚上取下竹筒,打开里头的纸条,脸上一阵惊讶,他返身进屋,直直朝屋内一处软塌上看书的人大步走去。
第135章 暗杀()
塌上之人一身宽松布衣,一身好筋骨遮掩在布衣之下,长发披肩,苍劲的手指慢慢翻动书页,掀起眼帘瞧了张旻一眼:“什么消息?”
张旻看着面前一派闲适之人,道:“太子的人马昨日启程,今夜会到荷花镇,那五名暗卫飞书来信,说恐怕抵挡不住太子三十人。”
他被太子收了虎牌,从私牢走了一遭回来便禁足在这座宅院,四下全部是太子的人手,君以柔恐怕活不过今夜。
张旻面前的男人眼眸如寂夜星辰,面庞俊朗身形飘逸,淡淡地说:“你不会是来给我报丧的?”
张旻立刻下跪道:“请大哥发令,小弟即刻动身前往荷花镇,拼死也要救回君姑娘!”
刘岑手下所有人马都被太子收回,他有先见之明,将五人留在荷花镇,这些人被上报已战死,故而太子未追查。
现在他身边只有张旻,张旻自小跟随他,刘岑只需要一句话,张旻便会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的眼睛一直放在书页中,说:“秦晚鸢把消息给了她,她是什么反应?”
张旻道:“君姑娘很镇定,还在。。。在院中布防!”
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果真是她的风格,临危不惧还想着要把敌人杀死,不过太子的影卫不是吃素的,靠他们几个恐怕有些难度,张旻听见大哥给自己发令:“即刻动身去荷花镇,务必保她平安。”
张旻是唯一能随意进出这座宅院之人,太子把刘岑看管得紧,他以替刘家平反做威胁,以为刘岑有了这次教训便会放弃君以柔,故而对刘岑身边的张旻没有做禁足令。
张旻避开太子耳目策马出城,一路往荷花镇而去。
刘岑翻身坐起,如虎如豹的双眸冷冷望向窗外的晴空,一阵凉风吹进来,他的长发飘起,曾经令全帝都的女人们疯狂的这张好看的脸,不知何时已镌刻上了时光的烙印。
好似山巅夹着细雪的微风。
室内响起一阵咳嗽声,塌上端坐的男子捂住胸口,胸前因为咳嗽溢出一丝血迹,沾染了长袍,他深沉的眼眸看着自己的衣裳,心底仍旧为她生出担忧。
没有自己,她一个被亲族抛弃的孤女该如何活下去。
昭王爷如若不晓得太子的身世也罢,只当做霍夫人带着女儿私逃来处理,君以柔回到帝都还可以去认亲,得到昭王爷的庇佑。
刘岑隐约觉得,昭王爷并非一事无知。
在皇位的引诱下,昭王爷会不会来个大义灭亲,捅出当年之事,那么君以柔此刻回帝都,无非就是羊入虎口,她就算有亲爹在世,亲爹也会把她卖了。
女人一向是权谋斗争的棋子,当年名震天下的霍夫人是,君以柔也是。
太子巴不得她死,二皇子要将她活捉送给陛下。
哪一条路都不好走。
他咳嗽得越来越厉害,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如针扎眼。
六年来,他向死而生,直到遇见了她,才有了好好活下去的勇气。无论如何,他都得保她平安。
荷花镇,日暮。
守护在“又一家”周围的五名影卫轻轻落在院中,白衣姑娘刚刚将自己的暗防布好,冷不丁身后站了五个人,这五人来无影去无踪,她以为是来杀自己的人,手中丝线轻轻扯动,却听其中一人道:“君姑娘,我们奉刘大人之命来保护你,请姑娘不要轻举妄动。”
她顿住手势,问:“刘大人?刘岑?”
“正是刘岑大人,今夜太子的影卫会抵达荷花镇,请姑娘今夜无论听到任何声响都在屋内不要出来,在下会拼死保护姑娘安全。”
她仔细打量这五人,心下安定了些,不禁道:“我设置了暗防,不知能否助你们一臂之力?”
这些暗卫早已看到君以柔布置的暗防,道:“有君姑娘相助,今夜定当安然无恙。”
她得了叮嘱,晓得今夜如何行事,把院中布置好,便出门吃了个晚饭,好歹今夜是睡不着了,吃得饱饱的死也死得舒服些,况且刘岑的人说了自己死不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她就莫名地心安。
过了巳时,荷花镇的街道传来更夫打更之声,野狗吠了六次,四下死寂,她熄灭油灯,靠着木柜坐在地上,手中的丝线一直延伸到屋外小院,院中各个方位都摆满了元戎弩,只要敌人进院,便无人能逃生。
黑暗中,她的手不自觉在发抖,寒冷和恐惧爬上心头,整个人发颤,她狠命咬了下舌尖,血气弥补口腔,痛感让她镇定,不就是几个死士来了么,她有刘岑,天下最厉害的男人,她怕甚。
可是刘岑不在身边,这里就五个小喽啰保护她,怎么对抗三十个人?
她思至此,欲哭无泪,哭了就败露了,自己得装作已经就寝,让敌人放松警惕,此战方能成功。
下回不能光做兵器,她还得养些护院,好歹自己要死,也有人给她垫背呐。
对,去找些江湖之人做护院,如果还有命能活到那个时候,她一定得请护院。
越想越没底,万一自己死了呢。。。。。。
死了的话一切都是空谈,不晓得能不能穿越回去,君以柔现在不太想穿越回去了,刘岑还在这里,让他一个人独活,对他太残忍了。
她得活着去见刘岑。
一群人策马停在荷花镇外,从马上下来三十余人,他们得了命令,在黑夜中执刀潜入荷花镇,从各家各户的房檐屋顶上疾奔,一个个都是黑衣在身,黑布遮面。
“又一家”铺子周围,忽地连呼啸的寒风都静止了,诡异的气氛蔓延开来,屋内的君以柔也感觉到,她口中干渴,茶壶在外头书房,却不敢出去拿,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那个可爱的茶壶。
一阵轻微的声响落在院中,她竖起耳朵听,院中似乎多了些人气,很拥挤地一步步朝她居住的房间而来。
他们来了?
小小的院落瞬间挤满三十多人,躲在暗处的五位暗卫眼见人到齐,为首的池欢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声。
第136章 反击()
院中之人奉太子之命过来诛杀君以柔,忽地凭空出现一个哨声,他们觉察有诈,为首的左满只有一只眼睛,他满脸胡茬,唯一的一只眼睛打量着院中景象,正中一口竖井,井边一处花架,因为是冬日所以没有枝叶,花架下是一套桌椅,可以看出主人寻常生活之舒适,四墙之下种植了些花草和蔬菜,西墙下的大白菜长势格外好,在冬日的夜里还能看见起白亮的叶子。
面前是黑洞洞的起居室,君以柔似乎已入寝,屋内没有灯光也没有一丝声响。
左满锐利的眼珠子捕捉到不对劲,伸手示意大伙不要乱动,他们四周已布置了几百架小型的弩,这种弩一次可以发射十根钢箭,射程长而且力道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