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三国-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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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那傻呼呼的门g伯,平日最好使唤不过,若不是他一路护持,老子早死在关中了,可万万少不得叫唤上,他如今在河南也只不过一户平民罢了,跟着老子说不定还有些好日子过!
不过自家逃出巩县已有数月,归去时可要xiao心,听闻此地不纳赋者便要贬为罪民,自家这般逃亡的被抓住却不知会如何?
可在河南这么长时间,又见过几户罪民了?
便成罪名,又不锁手脚、不入监牢的,老子不能逃么?
想到长安能给的富贵,虎祝觉得可以无视任何难关,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想到便做,待釜中吃食得熟,狼吞虎咽填饱肚皮,便拎着剩下的几斤粮食,一口破陶釜,起身出了梁县城。
(近日许多书友对百态不满,认为老虎注水,可老虎真无丝毫这般想法,觉得态度也是认真的,本章之后,再有两章百态,便进入另一段故事,尚请再见谅、忍耐最后两章)
152。百态之平民()
152。百态之平民
虎祝行并不快,从梁县行到巩县,足hua了三日功夫才走到。
回到此地,虽不敢再去向官府借粮,可城中有他不少熟识,倒也不愁温饱。
邓慕安治理河南还不到一年功夫,户籍管理中还有许多漏dong存在,虎祝虽曾弃地逃亡过,巩县却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他寻了好几户人家,也无人来过问。
毕竟是拐人逃亡,虎祝自己却恐被别人告,行事不敢太肆无忌惮,只寻了关系与他不错的十余户平民,这些人中,不免也有怀念往日生活愿抛弃家中老弱fu孺与他一并去西凉的,也有不愿去的,有旧情在,又没什么好处,即便不愿离去者,也没人去向官府告他,终究让他带着四名男子离开巩县,往长安而去。
有人相助,虎祝觉得一路可安心不少,唯一遗憾的是,最听话最好用的门g伯这次居然拒绝了他。
虎祝等上路那日,门g伯正与家人们忙着在地中播撒下麦种。
这比正常的冬耕已晚了些,可有些危险,他得指望今年冬季来得别太早,否则可能地中连一株麦苗都不出来。
门g伯也不想拖到这时,可他等西凉人来得晚,没原先跟随邓季的那些民众运气好,家中并无牲畜,只能靠锄头一点一点刨开,要多hua去许多时日才行。
郡中也曾在洛水西诸县hua钱收购了些骡驴牛马的大牲畜送来,然数量有限,屯里只分到五头,由大家公用,却得先从功民、良民开始,最后才到平民人家,今年误了季农时,洛水东四县之民都不肯再错过冬耕,划分到户的田地尽选择种xiao麦,没人肯留地到来年开,农活积在一起,门g伯运气又不好,chou签时排在平民最后,等轮到他家,还不如用锄头快呢。
还好,二十亩地再辛苦过今日就全都播完了。
西凉老家毁于战1uan,他从军已有数年,没学成什么本事,锄头却已有些用不惯了,忙活多日下来,腰酸背痛不说,双手还全是血泡,让fu人用针挑破后,再握上锄柄便火辣辣的,不过这点痛楚,他倒还忍得住。
与其他平民一样,门g伯家里也只有二十亩地,没牲畜的话,这点地可够一家人cao劳的,但他还是有些郁闷,巩县周边明明还有许多空地在,官府却不愿再多分几亩出来,若能再得些,便是双手再多出无数血泡,他门g伯也愿意呢!
太守邓慕安不知么?比起以往,自家需再多养活三张嘴,二十亩地还是少了些。
门g伯今年三十一岁,身材、模样俱都无甚出众之处,不过祖上据说乃是秦时的将军门g恬,传到他时,却早没丝毫将门之家的模样了,以前在西凉军中也不过一普通军士罢了,到了河内,更是连辎辅兵都没能进入。
“昆”是兄长的意思,除此外,“孟”、“伯”、“元”都是长、第一,若名、字中出现这几个字,多半便是家中排行老大者,如曹孟德、孙伯符,当然,司马仲达、孙仲谋等就是老二。
从门g伯这名字,大家便知道他应是家中老大,当初他父亲指望多得几个儿子,他出世后便给取了这个名字,可惜天不遂人愿,没两年功夫,父亲便已过世,家中再没能多添一个弟妹,几年前边章等在西凉造反,母亲也在1uan中丢了xing命,家园被毁,他无处可去,这才入了军。
随董卓入关中后,西凉军抄掠地方,作恶甚多,他xing子虽随和,却也只能随bo逐流,与军中同伴一起做下不少恶事,可惜当时抢到的fu人没能随他活到今日。
逃到河南被划为平民后,初始时,因不习惯离开军中与突然间的这种身份转变,门g伯还与几位旧日同伴偷mo到雒阳附近去偷窃过几次,最后被官府抓获,万幸并未因此被打入罪民,只被鞭过一顿,出工挣钱粮还上偷窃物品之后,便得免罪,待兖州的黄巾老弱fu孺们到来,他也得有机会挑选家里人。
方门g挑到的农fu生养过,模样只是普通,不过两瓣féitun、大xiong脯却让他甚是满足。除fu人外,老人慈祥、fu人所生的两岁女儿活泼,日常生活中的琐事很普通,却也很温馨,让人不忍破坏,没多久功夫,他的心就融化了,在1uan世中再次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这与自家先前在关中掳掠fu人可不一样!
因老人生病,他会拿出向官府借来的粮食去求医匠;为女孩儿嘴馋,他开始学习如何去渔鱼、打猎;每日两餐要烧去许多木柴,fu人幸苦,他便陪同一起去山中砍伐柴禾。
想看fu人笑一笑,就偷偷将替人帮忙得来的钱粮全寻外来行商换了葛布,却反被骂了一顿,倒是见到在雒阳换到的几只xiaoji,她才笑得畅快。
为了他们,方门g才开始真正考虑起以后的日子。
以前每月向县衙借粮过活,一点压力也没有,很少考虑三年内还不上会如何,实在不行,逃到外地去就是!现在,却能不借就尽量不借。
若只靠借粮过活,一家人每月得一石多呢,加上来年地赋,万一再有个天灾**的,日子可就难了!
不再轻易借粮,每隔几日,门g伯便得去雒阳一次,或寻活计,或卖鱼。如今雒阳比洛水东四县要富裕得多,民众们嫌居住的旧房屋被烟火熏过,秋收后,许多人家开始出钱粮雇人翻盖新屋,只要有力气,不愁找不到活儿干;鱼也好卖,万一无人光顾那日,还可以卖给郡守家。
东西有函谷关、汜水关为凭,北靠黄河,南依秦岭,dang寇、虎牙两支雄军护持着关隘,眼看境内渐渐安宁,无贼寇1uan兵滋扰,听说为方便耕种,因田地过于偏远的民户要求新划地方给他等建造居所,郡守大人已答应下来,不少民众正准备整屯、整亭地迁出城外去,活计只会更多呢!
这些不过自家幸苦一些罢了,虽然累人,门g伯心里却总是甜滋滋的,很满足!
多少年没这般感觉了?在西凉军中有时虽也觉得威风,可军官欺压、夜间噩梦,总会让人觉得不安。
虎祝来邀请时,一向好说话的他几乎没怎么考虑,便给拒绝了。
比起西凉军中的威风,他更愿留在此地为民。
这时候才知道,为民原来也不错!
当然,也有遗憾的地方,自家田地太少、没有牲畜可用,都让门g伯觉得难受。
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周遭人家都如自己一般也就罢了,然高人一等的功民与良民不算,见过洛水西雒阳等县平民的日子,门g伯也觉得羡yan!
手掌上疼痛已渐渐麻木了,脑中一边胡1uan想着,门g伯卖力地挥舞锄头将泥土挖开、敲碎,旁边,犹能出力的老人也在进行着同样的动作,度只比他慢一线罢了,两人挥汗如雨,一路向前。
fu人跟在后面撒种,又不时转头去看顾才两岁的女儿有无事故,见她正在地中寻觅野hua、虫豸等所有值得关注的东西,方才放心下来。
直到最后一趟土地也垦完,方才归家去。
到家后,fu人开始生火做饷食,门g伯陪老人喝些凉水,再逗nong一会xiao女儿,觉得力气已回复转来,让她自己玩耍,进屋取出购换回的斧、刨等,开始摆nong起木工。
母亲过世之前,在乡中,他可是被人赞手巧的呢,虽没与别人学过,却也能靠自己琢磨做些简易器物出来,邓慕安重匠民,凭此可入功、良之等,门g伯早去试过,只可惜木匠本就不缺,如今要被选上,没精湛手艺可不行,他这两手还差得远,自然未能得入,然要想改变身份,多得田地,这似乎才是门g伯唯一的出路。
为心中那点奢望,但凡得闲暇,门g伯都要练练。
有没有可能先不管,如今整个河南郡中平民,如门g伯这般一心想改变身份的占了多大半,雒阳城中各类测试地点,向来很火爆。
从si有制出现那日起,人类社会便开始有了等级。四等民之策目的是为了划分等级、更好地整合利用人力资源、提高积极xing等,从社会整体来说,只有产生一个获利的团体,才能得到这个团体的大力支持,才能保证政权统治的稳固。
当然,四等民之策也有残酷不公的一面,不过却是这时代能接受的。
奴隶制度下,奴隶非但终身,而且世代都是奴隶,其它一些封建等级制度也依然如此,贵族的子弟是贵族,农民的子弟是农民。
四等民中,最低下的罪民,评价标准是不孝与不纳粮者等罪大恶极者,此等民二十年内不许改动,应无人会去同情,其次的平民为一般百姓,他们的身份,随时都可变动!
若两三代人都仅为平民,那么,别人一定相信,可怜人必有其可恨处,这是他家不努力,几代人都出不了一个可用的人才!
身份可以变动,就是看你够不够努力!
门g伯想变换身份,所以他很努力,很拼命,很认真。
不过他今日制作的东西有些特殊,那是一块灵牌。
153。百态之遗孀与役民()
153。百态之遗孀与役民
若不需涂漆料,制作一块灵牌很简单,门g伯甚至在天黑前就已制出,拿上出了门,寻屯中识字添上字迹后,便给同乡李屯留下的遗孀顾氏送了过去。
这块灵牌就是门g伯为李屯制作的。
比起门g伯来,李屯生前可要有本事得多,在西凉军中学得手好枪,逃到河南后便凭此得选入辎辅兵,户籍上乃是良民。
两人分同在一民屯内,之前又是认得的,关系自然不差,只是在河南身份已有了差距,李屯又得随虎牙军中,才不知不觉疏远了,如今人已死去,门g伯才又记起他的好来。
华仓之战李屯不但活了下来,甚至还立有斩两级之功,待兖州送老弱fu孺到,各自挑选人口时,次序已与上次涉侯国不一样,并非按户籍,而是改以军功衡量,李屯凭此排位非但比门g伯靠前得多,甚至还要过好些勇卒,选到的fu人顾氏很有些姿色。
得受用美fu,有战马一匹,家里四十亩地,在门g伯这等平民眼中,日子可谓美极,然而谁也没料到,才过了月余,李屯便死了。
他未死于战阵,却在一场事故中遇难,真可谓天有不测风云。
到河南半年多,李屯本已学会使用马镫,然前日蹬骑时,马匹突然受惊狂奔起来,事起突然,他一只脚别在马镫中chou不出,身子被晃翻在地,战马拖着他在地上足奔出百余丈远,待虎牙军的军士们赶到制服马儿时,人早已断了气。
非战而死,尸身送回巩县时,顾氏只能寻邻里相助,将他安葬在附近山丘上,此时门g伯送灵牌过来,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这汉子还指望自家给李屯守身么?
在1uan世中过一遭下来,任谁都能明白生命之脆弱与渺xiao。
顾氏今年二十六岁,乃徐州人,十六岁时,便因姿色被家中卖与一富户为妾,没多久黄巾1uan起,蛾贼们冲入乡中,劫杀了富户将她带走,便一直随其等到如今。
在1uan军中六七年,虽然艰难,她好歹还是将xing命挣扎了下来,至于男人,李屯之前,却已跟过四个了,可惜或横死、或失散,尽都没能护她多久。
生下的两个儿子,大者四岁,xiao的才一岁多,他们的父亲并非同一人。
与李屯才做了月余夫妻,对于他,自然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情谊,死掉的男人多了,她也不会再有多伤感,见到尸体那日,能淌出几滴眼泪已算对得住他。
没有伤感,但却有些忧虑。
她目前要考虑的,乃是缺了男人后,这一家人今后的活路。
家中除了顾氏自己与两个孩儿外,还有当初选民时李屯请回的一位老fu人,孩儿们还xiao不能指望,凭她与一老fu人可经营不下四十亩地来。
官府有规定,卒、兵若战死,其名下田地家人可留耕二十年;因其它死亡则只得留耕十年。
顾氏甚有颜色,只要肯一并奉养家中老fu人与孩子,便有四十亩能耕种十年的土地做嫁妆,李屯才死两日,周边打起这算盘的男人已是不少。
那匹战马由官府出钱粮收购回去,若不然,将更惹人眼馋。
当屯长告诉过顾氏,有官府做主,她已可以自己选择,无人敢来强迫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些上门提起的话头的男人要么家中已有fu人,要么便是看不入眼的,不愿再轻易就将自己许人呢。
但如果不改嫁,四十亩地无论如何是种不完的,年年雇人来帮忙却有些麻烦,再说,周围男人竟都出自虎狼群中,李屯死后,看她时尽都如要吃人一般,她可不相信没个男人护持,能一直安然无事。
而且这河南之策万一真能维持下去,十年之后官府收回田地,自己长子才十四岁,还不够成年,可没得地的资格,家里将有两年时间无地可种!
一名弱女子hun迹于贼众中,只有逆来顺受的命,数年漂泊下来,却难得此地还算安宁,若真再有人强要,她也不会推诿,但此时让自家做主,左右反复思量考虑过来,反而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思来想去,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寻位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