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宫:宿命皇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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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小心翼翼道:“德贵嫔,刚才之事是微臣不对,德贵嫔大人大量,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我若无其事地伸手摸着桌上的青花瓷盖碗茶杯,细细地欣赏着,仿佛它是难得的名贵古董般,但笑不语。
南宫阳见我不接话,顿了一下又厚着脸皮说:“那日微臣前去给如贵嫔请脉,当时就诊出如贵嫔已身怀龙裔。如贵嫔也挺兴奋的,当时就赏了微臣,还请微臣暂时不要回禀皇后,说是要等皇上回来给他个惊喜。微臣见她那样兴奋,纯真幸福,也就同意了,当时就替她担心,皇上不在宫里,变化太多。果不其然,还没等到皇上回来就出了事,连皇上最后一面也没见上就去了。微臣怕惹火上身,也不敢多言,战战兢兢直到这事慢慢被遗忘,吊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回去。不想如今……”
说到此处他停了下来,偷偷瞧我神色。
“不想如今却被我提了起来。”我见好就收,毕竟我也只是为了让他为我所用罢了,“南太医真的觉着这事就风过无痕,水过无迹了么?南太医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么?”
“还请德贵嫔提点。”如今看来他已经是信了我,我既然给了他台阶,他既然顺势而下了。
“宫里私底下在议论,说是你把这事告诉给丽贵妃,瑶贵嫔这才下了手,如今皇上已经将瑶贵嫔降了位,接下来,不知道会轮到谁了。”
“德贵嫔救命!”南宫阳呼地起身,咚地一声跪倒在我跟前,“微臣冤枉,当日微臣一时心软答应替如贵嫔隐瞒,并无私心。德贵嫔明察,微臣行医二十余载,即使是得罪华太医也只是谨言慎行,小心避罪,不敢做丝毫违背良心之事。不想如今一时不察竟酿下大祸,微臣死不足惜,可怜我内人跟着微臣近三十载,如今绝症在身,微臣实在不忍扔下她一人而去。请德贵嫔高抬贵手,救微臣性命,微臣定当感恩图报。”说着说着,不禁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我一个失宠的嫔妾,如何救得了南太医?”我冷冷地说。
“如今这后宫能救微臣者只德贵嫔一人耳!刚才微臣虽身在茶水间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德贵嫔仁德贤惠,进退适宜,深得圣心,平步青云,宠冠六宫指日可待!请德贵嫔看在微臣一片诚心,救微臣于水火。”
我这才亲自起身上前扶了南宫阳坐了回去,递了丝帕与他,复又坐回,轻声道:“我请南太医来,自然是清楚南太医为人,也没有想要为难南太医的意思,只是想提个醒,顺便请南太医为我诊脉,调养身子。”
“微臣谢过德贵嫔。”话已至此,双方皆是心照不宣。
我吩咐彩衣送了下午茶,请南宫阳共用,他也不客气,大口吃了几块,想了一下对我说道:“德贵嫔,可否容微臣再次为你请脉?”
我诧异道:“可是有不妥之处?”
他沉吟道:“微臣也说不上来,只是刚才请脉之时,觉得有些奇怪。”
我吃惊道:“南太医不是说华太医已确诊,并已解毒了么?”
“不瞒德贵嫔,微臣觉着德贵嫔所中之毒并不太象表面看到的天仙子混了雪参这么简单。”
“啊?!”我心里一惊,这殿里我已经防得严严实实,近得身边的也就小安子和彩衣,再有就是秋霜,秋菊了,难道他们中间也有暗子不成?心里打着鼓,嘴上却是笑盈盈地对南宫阳说:“麻烦南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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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现(六)()
彩衣在几上摆上刚刚撤下去的湘红金丝绣团垫,待我将手放了上去,又拿丝帕盖上。南宫阳待我点头示意后,才上前歪在小软凳上,伸手放至我手腕处,凝神诊脉,表情时喜时忧,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得我心里直打鼓。
待到他收回手,我已是急不可待地开口询问:“怎样?南太医。”
他却是不答话,转身拿了身边医箱里取了布包打开,拔出一枚银针,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说道:“德贵嫔,微臣要在您身上下针。您可信得过微臣?”
我点点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他的脸上顿时满是激动之情,只见他把那银针轻轻地扎进我手腕一穴位处,微旋了旋,又取出来对着光细看,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脸色稍微好转,但满是疑惑之情,口中连连称奇:“那天仙子之毒确是已解。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突然,他看着正飘出袅袅香气的香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德贵嫔可否近一步说话?”
我会意,挥手让彩衣和小安子都退了下去,隐约从他脸色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南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德贵嫔,舒微臣直言,你现在的情况恐怕不止中了天仙子毒这么简单。”说着将刚才那根银针举到我眼前,“德贵嫔请看,若是单单中了那天仙子之毒,这针头定然是黑色,娘娘已服了解毒之药,这黑色也就慢慢变为褐色,待毒除尽这针头自然是闪亮无比。可如今这针尖却是一点朱红,加之微臣刚才为德贵嫔请脉,平和中略有缓动,实在是怪异。”
我定眼一看,原来亮闪闪的针头此时已变为浅褐色,只是那针尖处却有一点鲜红,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只觉得背后一阵凉气顺着脊梁骨往上串,急问道:“如今该当如何?”
“微臣也不敢断言,请德贵嫔给微臣一晚上的时间,容臣仔细思量,明日午时微臣再为德贵嫔诊脉。”见我点了点头,南宫阳又道,“现下最要紧的是找出这毒物来,从现在起德贵嫔吃的用的要万分小心才是。德贵嫔鼎中熏香可否容微臣细察之?”
“南太医不是外人,请自行取之。”得到我的允许后,南宫阳走至炕前,打开鼎盖,将未燃烧的香灭了,连同香灰一起倒进贴身丝帕,包了放入袖中。
转身回来之际又被梳妆台前的东西吸引了过去,见我点头示意才走了过去,拿起梳妆台上一盒刚开的胭脂,放在鼻前闻了闻,问道:“德贵嫔这是南韩新进贡的胭脂吧?”
“恩,前儿个皇上令小玄子送过来的,说是新鲜玩意儿,让我试试。”
南宫阳点了点头,笑道:“微臣恭喜德贵嫔圣宠依旧。不过德贵嫔可要谨慎些,这胭脂微臣在晴贵嫔殿里也见过,当时微臣见红得有些可喜便多看了一眼,晴贵嫔以为微臣想送内人,硬是送了微臣一盒,让微臣转送与内子。微臣回去后仔细察看多,这胭脂虽好,却含有硼砂,德贵嫔用时可要谨慎才好。”
“硼砂?”我奇怪道,“此物有何不对?”
“此物对平常人倒没什么危害,但若是孕妇长时间接触使用,轻则胎儿不保,重则性命不保。”
“啊?!”我急道,“南太医可有告知晴贵嫔此事?”
南宫阳见我问起,有些惶恐道:“微臣疏忽,暂未告知,德贵嫔这里事情有了结果,微臣便前往。”
“南太医不必麻烦了。”我定下神来,平静地说:“我这里的事就要麻烦南太医上心了,晴贵嫔那边我常过去,此事我就顺便告知她了,南太医就不必费心了。”
“德贵嫔说得是。那微臣便先告退了。”南宫阳朝我拱了下手,便开始收拾医箱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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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现(七)()
我见事情已然落定,又急着想他回去研究病情,也不留他,只朝门外喊道:“小安子,还不赶快送进来。”
“是,主子!”话刚落音绣帘掀起,小安子托了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两个小锦盒。我亲自上前取了锦盒中一对羊脂白和田玉观音和玉佛递与南宫阳,他连声推辞,我推了过去,说道:“这对玉像在归元寺开过光的,据说能保人平安,让人心想事成。我如今赠与南太医,以来愿南夫人早日康复,二来祝南太医心想事成。”
他怔怔地看着我,默默地收下了。我又吩咐小安子将另一个锦盒中的一品血燕放入南太医医箱中,又对他说道:“南夫人的病,但有我这里能帮得上忙的,南太医尽管开口。”
南太医眼里弥漫上水雾,庄重地跪了朝我一拜:“微臣谢德贵嫔知遇之恩!”说罢起身拿了医箱头也不回便离去了,小安子忙跟了出去送至殿门口。
第二日一早,我便去了烟霞殿,云秀麽麽跟我早已熟识,一见我来便迎了上来:“德贵嫔来啦,我家主子正在房里看书呢,老奴带您过去。”
“有劳云秀麽麽了。”说着便跟在她身后进了正堂。云秀麽麽打了绣帘让我进,嘴里说着:“主子,你看看谁来了?”
我进得屋里,端木晴早已闻声饶过屏风迎了出来,一见是我,高兴道:“我说是谁来了让云麽麽这么高兴呢,原来是德姐姐来了。”
云秀麽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微微有些羞涩道:“老奴都大把年纪了,主子还这么戏弄老奴。老奴高兴,那是因为德主子来了,主子你就会高兴了。”
我们都呵呵笑了,入得房里围着碳盆坐着闲聊了起来。我示意彩衣将锦盒拿上前来,笑道:“听说南韩又进贡了些好东西,皇上差人给我送了两匹丝绣鸳鸯锦,给妹妹送上一匹,看看有没用得上的地儿。”
端木晴上前打开盒盖,伸手摸了一下,啧啧称奇:“果真是好锦,难怪宫里人人都想着呢。别人想一匹都不得,姐姐那儿一送可就是两匹,皇上可把姐姐放在心尖上呢。”
我狠狠瞪她一眼,笑道:“少取笑我,谁不知晴贵嫔自入宫以来便是圣宠不断,还不从实招来,皇上赏了你什么稀罕玩意?”
“也没什么。”端木晴淡淡地说,“都是些身外之物,德姐姐倒是可以看看有没用得着的。”
说着便叫人端了上来,端木晴笑道:“德姐姐看看,若是有喜欢的,只管拿去。”
我上前看了一下,都是些珍珠、步瑶之类的饰品,突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胭脂盒子,伸手拿了起来,打开放在鼻子下闻着那淡淡的胭脂香。
“这是皇上命人送来的胭脂,据说很是好用,我素来不喜欢这些东西,也没用过。前日里南太医也是爱不释手,我便送了他内人一盒,想不到姐姐也中意。”说着便把剩下那一盒一并塞到我手里,“统同就送来这么三盒,还剩下两盒,姐姐一并拿去吧。”
我呵呵笑道:“如此我便不客气啦,妹妹既然不喜欢,以后但有这胭脂送来,姐姐只管往我这里扔,有多少我便接多少,你若是不给,我就厚着脸皮开口要,看你能好意思不给。”
边说边笑呵呵地将胭脂交予彩衣收了起来,对那硼砂一事却是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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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现(八)()
端木晴笑骂道:“就你嘴贫。对了,我听说黎昭仪有喜了,你知道么?”
“我也听说了。你说我们要不要送点什么过去?”
“按理是应该要的,可是送什么好呢?”
我想了一下,建议道:“依我看,送些补品过去,让黎昭仪好好补补身子。”
端木晴还未说话,伺候在旁的云秀麽麽倒开口反对起来:“老奴以为不妥,还是送些用的比较好。如今黎昭仪这龙裔宫里不知有多少人惦记着,两位主子送些吃的东西去,将来万一有个好歹,两位主子便有最大嫌疑,只怕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岂不是给那些有心之人有机可趁了。”
我和端木晴满是赞同地点了点头,端木晴道:“还是麽麽想得周全,此事就拜托麽麽全权处理了吧。”
云秀点了点头,欠身道:“主子如此说,奴才这就去库房取上几匹锦缎子送了过去。”
端木晴点头示意她前去办理,我也起身道:“那我也就不留了,回去捡些用的送过去。当日我病时黎昭仪也常来探望,如今她大喜了,我若不赶着去了,岂不显得有些失礼。”
端木晴见我如此说,也不相留。我带了彩衣回到樱雨殿,即刻吩咐她去库房取了个翡翠黄金长命锁送到黎昭仪殿里,并带了话,说我身子不爽不便前去,怕过了病气给她,等身子好了再去看她。
正说话间,小安子掀了帘子进来,说是南太医来了,已在偏殿里候着了。我忙叫小安子领他进来,引他坐到楠木椅上,又命彩衣奉上新茶,带了宫女、太监门退了出去。
南宫阳喝了口新泡的极品铁观音,见宫女太监们都退了出去,这才低声说道:“德贵嫔,昨日请脉之事已有结果。”
“哦?!”我一听不由得放下茶杯,聚精会神地听他细说起来。
“微臣昨日回去便将先师留下的那本医书反复仔细研究,却也只是提到和雪参共现会出现中毒,再有也便是略微提了一下说与某些花类也有过敏现象,具体却是未说。
微臣又将带回去的熏香仔细查看了一下,却发现这熏香中也是大有文章,这熏香中掺有附子花粉,又用藏红花水浸泡后烘干而成。
微臣内子身旁有个婆子,相公是熏香仿的师傅,微臣连夜请他过俯,向他请教。他却说这种制熏香的方法虽说不常见,却也有人用,梅香幽长却略显味淡,有些师傅便在制香时掺进附子花增加其浓度,然后再用藏红花或是麝香类浸泡,这样熏香能长久保存而不至受潮变质。
微臣冥思至五更天终不得结果,内子放心不下送来参汤,却不小心将那参汤打翻在书桌上,微臣心疼先师遗物,手忙脚乱清理间却以外发现了先师手稿,内中便记载了他行医时遇到的疑难杂症。
微臣秉烛夜读,惊喜发现其中有一庄病史记载却是和德贵嫔的脉像症状极为相似。”
“噢?!”我听他讲述;情绪也沉浸到他的讲述中,听到此处不由得问道,“那手稿上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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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现(九)()
南宫阳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那手稿上提及的病状与德贵嫔极为相似,中毒之时并无异状,发作之时却是在中毒后第一次月事来时,一般人很难察觉,只是身上血流不止,直至香消玉损。一般太医诊断皆为内分泌失调,开方子也都是消炎止血之方,未曾想这是中毒所致。”
“中毒?”我大惊,语无伦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