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复得的十个亿-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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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切地说,那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当全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项灵熙的身上时,难掩紧张的项灵熙把手放到了桌子底下,她以为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不断地左右手互捏起来。当她回答起被告方律师所提出的第二个问题时,否定的答案让这里的人全都议论纷纷起来。
但是打开了话匣子的项灵熙却是渐渐把自己过于乱的心跳平复下来,并说道:“在前一天的时候,我也见过卡拉乔尔杰总统,我们是乘坐同一辆大巴去到白森林的,只不过在车上的好几个小时里,我们都一句话也没有和对方说。”
卢卡茨的辩护律师在项灵熙说出这些的时候同时说出证物的编码,那是项灵熙在此前就已经提供了的,她的那张印有她名字的,去往白森林的车票,还有她在白森林附近的旅馆住宿之后拿到的收据。
并且,卢卡茨的辩护律师也同样说出了另一件证物的编码,那正是白森林的那间旅馆的老板所提供的,写着当年住客入住信息的本子。
这是一场受到全世界关注的国家刑事法庭官司。
拥有让人一见难忘的俊美外表,年仅30岁就曾为了促成索林尼亚与洛特尼亚之间统一的总统,却是在他的野心还未来得及步步实现的时候就深陷总统弹劾案,也被海牙国际法庭所起诉。
卢卡茨身上所拥有的这些戏剧性让全世界都关注起了他的这场官司,原本这场官司是不会公开审理的,但就是在前一天的晚上,美国总统为了他自己的利益而与海牙国际法庭沟通了很长时间,并最终促成了这场官司的公开,甚至是在全世界范围内的直播。
因而就是在此时,也就是在此刻,全世界的目光都落到了这个思维清晰、五官精致、身材高挑、并且身上还有着艺术气息的中国女孩的身上。
当她提到自己在这十年间画了很多幅卢卡茨卡拉乔尔杰总统的画像时,许多人都恍然大悟。
原来她是个画家,或者说起码是一个艺术工作者。
而在那些画的照片,以及一部分画作的实物被呈现在了法庭上的时候,则又有许多人因为她的那些画而惊叹起来。
“我只在白森林停留了那么几天,也根本没有去过当时还没合并的索林尼亚和洛特尼亚的边境。如果卡拉乔尔杰当时不在那里,我根本不可能遇到他,也不可能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画出那么多他的画像。
“更不用说,在长达九年的时间里,我的那些画都有在很多地方相继展出过。我在维也纳艺术学院为学生作品办的展览上展出过这一主题的作品。在我朋友开的那间画廊的官网日志上,更有我的这些绘画作品被展出的照片和信息。或者仅仅是从绘画的风格和表现手法来看,它们都已经能被划分成有着相当时间跨度的,很多个绘画时期了。”
当项灵熙说完她的证词,卢卡茨的辩护律师也向法官提出了卢卡茨根本不可能在拿起惨案发生时出现在案发地点的观点。
但是很快,控方律师就申请向项灵熙提出几个问题。
她问项灵熙:“项小姐,请问你有卖出过任何一幅卡拉乔尔杰总统的画像吗?”
“没有。”项灵熙只是稍作思考,就很快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但是控方律师的问题却是让卢卡茨身边的那名律师皱起眉来。
果然,下一个刁钻的,并且容易让普通人自乱了阵脚的问题很快就追了上来。
控方律师追问道:“请问没有卖出它们的原因是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项灵熙其实是很想告诉对方,因为她没能征得模特本人的同意。可她之前都已经发誓说她在法庭上所说的将全都为真了,但她又是真的不想在这种全球直播的情况下坦言——没卖出去是因为所有人来询价时所报出的数全都远不及这些画在她心中的价值了。
因而,项灵熙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如果您无法向我证明这个问题与此案有关,那么我是不会回答的。”
她的这句回答让明明已经深陷重重危机中的卢卡茨笑了出来。而项灵熙则明明听到了从卢卡茨那里传来的声音,却是又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去转头看向对方。
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是想要在法庭上撇清所有与卢卡茨之间的,过于亲近的关系的。
这或许是因为,项灵熙认为,她越是表现得和卢卡茨之间毫无瓜葛,就越是会让她的这份证词显得可信。
可是控方律师之后所说出的那句话语却是注定要让项灵熙的这个愿想落空了。
那位年近五十,却是把身材和自己的外表都保养得很好,只是一双眼睛过于凌厉的律师在遭到了项灵熙的拒绝后很快就提出了她对于项灵熙的怀疑。
“项小姐,也许你的证据的确看起来十分充分,但你忽略了整件事的合理性。如果事情真像是你所陈述的那样,你和卡拉乔尔杰总统只是萍水相逢,并在那之后就很快没有了任何私交。那请问你为什么会在十年之间画出那么多不能给你带来任何收入的绘画作品?据我所知,你在中国只是一个收入普通的上班族,也根本不能通过绘画来获取很高的收入。”
在项灵熙的一片茫然之下,法庭上出现了许多议论纷纷的声音。通过一些人边讨论边点头的举动,项灵熙能够感受到,这些人对控方律师所提出的质疑是认同的。
那让项灵熙下意识地用目光去找寻卢卡茨,但并不愿意让卡拉乔尔杰总统的证人在此时与他有过多交流的控方律师却是不动神色地走到了能够挡住卢卡茨的位置,并用非常不赞同的目光看向项灵熙。
“项小姐,请问您是在企图从卡拉乔尔杰总统那里得到某种指示吗?”
卢卡茨的辩护律师想在此时打断控方律师对于项灵熙的步步紧逼,但是项灵熙却在一片对于她的质疑声中抬手制止了卢卡茨的律师,并在整间法庭上打量起了四周,看看今天来到了这里的,究竟有多少是和她性别相同的人。
而后她便笑了,并向法庭上的法官问道:“法官阁下,在我回答控方律师的这个问题前,我能先反问她一个问题吗?”
项灵熙的这份大胆表现又让法庭上的人对她有了新的认识,也让控方律师转头看向身后的法官。
只见法官认可了项灵熙的这一请求,并说道:“被告方证人,你可以向控方律师提出一个问题。”
于是项灵熙很快转向控方证人,并从善如流道:“女士,您认为卡拉乔尔杰总统看起来怎么样?或者说,您会不会认同我的这一说法——这是一个高大、俊美、气质特别、也有野心,对于很多女性而言很有吸引力的男性?”
第 113 章()
项灵熙的这个堪称大胆的问题让法庭上的气氛在沉默了数秒之后一下就脱离了先前的那种氛围;尤其是在场的那些女性们;仅仅是从她们变得生动起来的神情上就不难看出;她们万分赞同项灵熙的这一说法。
不仅如此;就连控方律师都不禁转身看了一眼即便坐在那里也丝毫不会在气势上矮下半分的卢卡茨;并在那之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想我认同你的这一说法。”
在控方律师也说出了这样的回答后;由现场的那些女性所发出的议论声一下子就变得兴奋起来;并带上了难掩的笑声。
法官不得不对现场的这些人说出提醒,并告诉他们:“肃静。”
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再次回到了向控方律师提出了那个问题的项灵熙的身上。
在那一刻,项灵熙的身上再不见了那种紧张和忐忑。
在那一刻;人们仅仅能从她的笑容里看到自信与洒脱。
她选择了在全世界的面前坦然承认了过去的自己对于那个男人的爱慕,并开口说道:
“一个19岁的女孩遇到了那年只有20岁的卡拉乔尔杰总统,情窦初开。她在遭遇了危险的时候被那个男孩舍身相救;而后单恋很多年都不能忘记;却只能画出这一幅幅的画来寄托情感——这样的感情真的让人那么难以理解吗?”
可以想象得到,在这间法庭之外;在所有能看得到这场直播的地方;会有多少女性因为项灵熙的这份出人意料、又让她们能感同身受的叙说而感到惊奇。并且;又有多少人会为敢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这份感情的项灵熙而鼓掌。
但此时此刻;坐在被告席上的卢卡茨却只是因此而不住的怔愣。
尽管项灵熙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向他袒露了这样的心事;可那个时候他都还没能来得及爱上对方。
而现在;当他看向坐在法庭正中央的项灵熙时,他的心中竟没有喜悦。
那或许是因为,他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他究竟错过了多少属于那个女孩的美好年华。
这让他只能感受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无尽的懊悔。
他突然想起十年前的自己是怎样躺在病床上,并在面对那个女孩的一封封邮件和许多条短信时选择了放弃那朵刚刚在他的心里冒了头的小花苞。
那应该是他在对那个女孩动心后才在他的心上悄悄生长起来的,意味着喜欢的小花苞。
可这名刚刚被选进索林尼亚的特种部队,并且心中满是仇恨的士兵却是让那朵花苞待在无人的角落里,还未盛开就悄无声息地枯萎。
但是那些触动人心灵的时间却并未持续太久。
这是因为有一名海牙法庭工作人员模样的男性焦急地走到法官的面前对他轻声说了几句话。
这名工作人员所带来的,是罗科曼尼亚当局已经找到了当年那起案件的真正凶手的消息。
随后,一个身上戴着很重手铐脚链的,瘦骨嶙峋的,仿佛已多年不见天日的男人便在法官的准许之下走进了法庭。
那是萨迪赫,被数日前还渴望帮助卢卡茨洗脱罪名的埃里克无意间发现了的真正凶手。
曾经穷凶极恶的罪犯在重新走到阳光倾洒的地方时表现得畏畏缩缩,可当他的目光偶尔扫到了法庭上的人群时,那些人还是会被他秃鹫一般的目光弄得背上一凉。
可当这样一个无论是走路的姿势还是面部特征相较于十年前都有了很大变化的人一步步走到证人的位置上的时候,卢卡茨还是会因为身上的那种本能而目光紧盯这个曾经被他亲手抓住的武装偷渡者,甚至对其释放起危险的气息。
那让对这里发生了什么根本不了解的萨迪赫在和卢卡茨的目光对上之后抑制不住地瑟缩起来,直到被身后的罗科曼尼亚特警伸手一推,才接着继续向前走去
而在罗科曼尼亚首都,一场由副总统埃里克所临时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也正在进行中。
他在今天的早上派出他们的特警,将萨迪赫送至海牙,却也在同时向民众们披露这一切。
埃里克站在演讲台前,在许许多多的记者的面前愤愤地说着:
“在卡拉乔尔杰蒙受了政敌的陷害后,我们一直都在找寻有关当年那场惨案的真相。一些分裂分子妄图以此为契机,挑起索林尼亚和洛特尼亚两个地区的人民之间的互相仇视。分裂分子声称那些洛特尼亚士兵的死令他们无比痛心。但对此感到无比痛心的,又怎么可能会只有那些自私的分裂分子?也许他们已经忘了,死去的那些士兵除了拥有洛特尼亚人的这重身份之外,他们还是和像我这样的索林尼亚人流着相同血液的罗科曼尼亚人。
“但是直到三天前,有关这起案件的调查才有了重大突破。而到了今天的天亮之前,我才能够真正确认,一名早就已经被关在了监狱里的重刑犯就是当年的加害者。”
荷兰,
海牙刑事法庭。
卢卡茨虽早已猜到埃里克不会让一切就此过去,却还是没法在此时就明白埃里克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进到法庭前就预料到自己会输得一败涂地的总统阁下不禁用探究的目光,看向那个一看到他就瑟缩发抖的,让他感到似曾相识却绝无半点好感的“证人”。
对此还毫无准备的辩护方律师在和那名罗科曼尼亚特警进行了简单沟通后开始向庭上的法官介绍起这个男人。
“尊敬的法官阁下,这位先生的名字叫萨迪赫。罗科曼尼亚的刑警认为这位先生才是当年那起惨案的真正凶手,或者说凶手之一。”
萨迪赫在被法庭上的人问出了那句‘你能发誓你所说的都为事实,并且只有事实吗?’之后又不住地看了一眼卢卡茨,而后偏过身一点,让自己能够不和总统阁下的视线对上之后才点了点头。
于是辩护方律师很快就对萨迪赫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请问你是否认识卡拉乔尔杰先生。”
萨迪赫:“是、是的。”
辩护方律师:“请问你和卡拉乔尔杰先生是什么关系。”
萨迪赫似乎有些犹豫,但埃里克所给予的那种恐惧与希望还是使他在这片光明而肃穆的地方开口道:“他是他亲手送我进的监狱。而且他还把我的朋友们都残忍地杀害了。”
那种恶毒而危险的视线,以及让卢卡茨未曾忘记的声音让他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并且,他也似乎明白了埃里克的意图。
但是在他无力改变这个困局的时候,他选择了在全世界的注视下,坦然并从容地去面对这一切。
辩护方律师:“请问你对此有什么异议吗,卡拉乔尔杰先生?”
卢卡茨:“我对于他的叙述只有补充,而没有异议。”
这一次,卢卡茨的话语令满座皆惊,甚至连控方律师都不知道眼下的情形应该让她怎么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十年前,就在项灵熙小姐离开白森林后不久,我所在的连队驻地被一伙武装偷渡团体趁夜偷袭,留守士兵无一生还。当时我和我负责的那个班去到山下采购物品,等我们从一条隐蔽的小路回到驻地的时候,才发现了惨剧的发生。”
罗科曼尼亚首都,
埃里克的新闻发布会。
“我们的总统,他在发现了连队被袭之后带着仅剩的那几名士兵去追击那伙武装偷渡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