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复得的十个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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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卢卡茨停顿了一会儿后又说道:“可你明明告诉过我,你不想做梵高。”
项灵熙:“对,我告诉过你。你的记性真的很好。”
说着这句话的项灵熙咬了咬嘴唇,此时的她感到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掉眼泪,却是直到眼泪都滑落了也说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哭。
在接过了卢卡茨递给自己的手帕后,项灵熙却也没有很快擦一擦眼泪,而是有些意难平地接着说道:“可我画的画还没他的百分之一好,却差一点就为了你被关进精神病院里了。”
“我感到很抱歉,也为对你造成的伤害感到很难过。”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一句再场面不过的话语,却因为最后的那句“感到很难过”而显得愈加地打动人起来。
那让项灵熙不得不凶巴巴地问他讨要第三个歉意。
而后,她便听到卢卡茨用近乎温柔的声音对她说:“我不该为了能尽可能快的找到你而向中国。外交部求助。从这次求助开始,就已经决定了这件事的复杂性。他们可以有很多办法介入我们之间的那个承诺,可你却没法不受干扰。但是等到这件事真正发生的时候,你却还会感到内疚,甚至是想要向我表达歉意。但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第 29 章()
一名艺术家的眼泪总是会为很多事;很多种情绪而流。
有时候;他们流泪是因为快乐和喜悦。有时候;他们流泪是因为感慨、伤感、或感动。还有的时候;他们流泪是因为有人说出了他们需要用画笔才能表达出的情感。
这样的眼泪总是很美;也总是悄无声息地表达着他们的内心。
而现在;项灵熙的眼泪则因为卢卡茨的这番话语触动了所有的这些而流。
那让他们这里的宁静与不远处的繁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从未见过这种眼泪的卢卡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再说些什么来安抚对方,还是他应该只是静静地坐在眼前人的对面,不打扰她的这份情感流露。
“抱歉;我只是我只是可能还需要一两分钟的时间。”
当项灵熙对卢卡茨说出这种话语的时候,卢卡茨只是对她露出了几乎可以解读为宠溺的笑容。那让项灵熙在被对方不打一声招呼就彻彻底底地打动了她之后又脸红了起来,并且颇有些恼羞成怒地解释道:“我之前就和你说了的;我是个神经纤细的艺术家!”
卢卡茨倒也不恼;而是贴心地问道:“需要我坐到你旁边来吗?那样你可以靠着我再哭一会儿。”
对于卢卡茨的这个提议,项灵熙当然是拒绝了!
开玩笑;在想哭的时候靠着一个很吸引自己;也知道自己对他感情的男人哭泣;那他们和情侣还有什么区别!但是项灵熙当然知道;存在于他们之间的所有的暧昧关系都应该在那一晚结束了。
如果因为她强取豪夺来的那美妙一夜就寄希望于卢卡茨会就这么爱上她;并且认为他们也可能就此发展出动人的恋情;那就真的是比做一个无脑墙头草还要可怕太多倍了!既然凭她艺术家的脑袋斗不过这些玩政治的人,那她就干脆骑在墙上,不管谁喊都不下来了!
但是不靠着人哭;在自己哭完之后和人说一会儿此刻她无处表达的心里话总是可以的。
反正卢卡茨看起来也不像是和她说完了这些之后就急着要走的样子!
“那天你走了之后;我把自己闷在家里画了两天一夜的画。那是我开始学画以来画得最棒的一幅画。在这幅画里,我用上了之前就尝试过,却没能表达得那么好的,写实和印象派的分段表现,但是我又把这两种风格融合得很好。”
先前还因为差一点让对方看到这幅画而如临大敌,可现在却主动和画中人物的原型说起它,这可真是一种有些怪异的感受。并且那也让才停止了落泪的项灵熙感到好笑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任眼前的这个政客再厉害也猜不到项灵熙到底为什么会突然露出这种俏皮的微笑了。他只是觉得此刻的项灵熙看起来格外的可爱。
卢卡茨:“听起来,这一定是一幅很好的画。”
“对,它真的很好。”并没有过多的谦虚,项灵熙便这样说下去道:“昨天晚上陈秘书带人来我家取画的时候,我让他们顺便把我的那幅画带到了我的朋友安广厦家的画廊里。在他们把画廊里的那些画也收起来的时候,我一直站在那幅画前看它。”
并在点了点头后听着项灵熙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安广厦就站在我的旁边陪着我。我对她说‘安宝宝,如果我这次去了罗科曼尼亚就再没能回来了,那这幅应该就是我最棒的遗作了。十年之内,无论这幅画被人叫价到多少钱,你都别卖它。’我还对她说,‘拦着点我爸妈,别一听有人愿意花几百万买下我的这幅画就马上拿它来改善生活了。’”
想到这里,项灵熙不禁感到好笑起来,而后把她前一天晚上说这些话时的一本正经又重新演示了一遍道:
“之所以不能在十年之内卖掉它,是因为我要是一个不幸运死在罗科曼尼亚了,这幅画肯定会因为我经历的这件传奇政坛事件被一下炒到很高的价格。可是这种短暂的热度和画本身的价值是没有太大关系的。
“如果大家都觉得它其实很平凡,那么它的价格就会慢慢回到它应有的那个数字。但如果有更多人都觉得它真的很好,那么十年的时间只能让它的价格变得越来越高。但无论发生哪一种情况,让它回归它真正的价值再出售都是好的。”
作为一个还未得到承认的画家,项灵熙的这番话说出来其实是很让她感到脸红的。她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只是把这样的话放在心里。
但是卢卡茨在走进她的那间画室时的表情,以及注视着她的那些画时的目光却让项灵熙能够在这样的时刻情不自禁地把那些话语告诉他。
或许就连已经说出了这些话的项灵熙都还没能意识到,在她的心里已经把眼前的男人认同为一个对于她而言的,很好的倾听者。一个懂她的那些画的倾听者。
在一眼不发地注视了项灵熙很久之后,卢卡茨问道:“你就是带着这样的决心登上我的总统专机的?”
这下,项灵熙迟疑了,可她却不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她望向那些正在进行着繁忙事物,也讨论着回国之后应当如何应对的访问团成员们,仿佛担心她的回答可能会冒犯到那些人似的。
“我明白你的答案了。”卢卡茨从项灵熙的一系列反应中读懂了她的内心想法,并说道:“也许这一路上会遇到一些麻烦,但你会能够安全回家的。”
但是项灵熙却并没有把卢卡茨的这句话当真,也对自己的这一想法直言不讳道:“这算是让我感到稍稍有些安慰才说出的谎话吗,总统阁下?”
卢卡茨并没有很快告诉她是或者否,而是沉思了片刻,但在他就要开口的时候,项灵熙却向他做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制止了他接下去的话语,并说道:
“这样就足够了。你不用对我说更多的。欠了你的,总是要还的。”
说着,项灵熙失笑道:“我其实只是想向你表达一下落魄画家不被人理解的苦闷,还有不甘心改变的坚持!”
在卢卡茨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后,项灵熙感到轻松了许多地说道:“你看,就连这样的话我也只敢对你说。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对于绘画风格和审美的坚持是否有意义。很多时候我也会动摇,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改变风格,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别那么固执,去画一些我并不认同的‘现代绘画’。但动摇之后,我又会明白,我只想选择坚持,也只能选择坚持。”
“只是长久不被理解,到底还是会让你在很多时候怀疑起自己。却只是怀疑而不动摇。”——那是对于绘画只能本能地欣赏的卢卡茨在听完了项灵熙所说的那番感慨后给出的话语。
它让项灵熙从苦闷中猛然看向对方。因为那正是自己先前想要说,却没能说出口的话语。也让项灵熙疑惑起对方为何会听到她心中的那句话语。直到卢卡茨又说出他的下一句话语。
卢卡茨说:“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甚至在我成为索林尼亚的总理之后,我也时常有这样的怀疑,不知道我的愿望是否也是索林尼亚人民、前罗科曼尼亚国家的人民所共同拥有的愿望。”
这样的描述让项灵熙感到有趣极了。
仿佛从她在新闻联播上再次看到卢卡茨那一刻起,她就只知道对方已经开始实现他年少时的那个梦想,可她却是因为眼前的人已经如此成功而想象不到他在那一路上可能的踌躇与挣扎。
但是在这一刻,她的“维纳斯”又回到凡人之境。
并且她也开始思考,在一个民主国家一路走来的卢卡茨到底会经历什么。
项灵熙试着说道:“如果现在的生活已经很美好,谁还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走向一个不确定的,可能会经历巨变的未来呢。”
卢卡茨:“所以我必须让他们明白也让他们看到,这份不确定和即将经历的巨变是值得的,并且我也不绝让罗科曼尼亚重蹈覆辙。”
因为眼前人的话语而收起了苦闷的项灵熙不住地看着他,两人都沉默了片刻,直到项灵熙在鼓起勇气之后出口问道:“那我呢?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总统阁下?”
卢卡茨:“活得久一点,弄清楚你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弄清楚它是不是值得。”
这句话让项灵熙感觉长久以来笼罩在她眼前的那些迷雾全都烟消云散了。她突然感到豁然开朗,感到自己的眼前一片明朗。
而后她又听到卢卡茨说道:“艺术有时候和政治很像,我们都需要走在现实的前面。只是好的艺术家会比政客还要超前很多,所以你得多等一等你的欣赏者们。”
还未等项灵熙细细品味一番卢卡茨的这句话语,他的助理就已经走到了他们这里,并在卢卡茨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话。
“请原谅,我得失陪了。”
一下就扫去了所有柔情的卢卡茨对项灵熙说了这句话,而后便在项灵熙向他点头之后起身,并走向他在这架专机上的总统办公室。
当卢卡茨走进那里的时候,他看到他的国防部部长已经在卫星电话的那一头等着他了。他锁上办公室的门,并开始了与之的谈话。
“中午好,总统阁下。在等待的时间里,我已经查看了你们的位置,你们现在已经飞到吉尔吉斯斯坦的领空了,还有大约六个小时就能到我们约定好的袭击地点了。”
看着视频连线上的那个年近六十,头发花白的男人,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的卢卡茨语气冷漠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国防部部长回答道:“在你们经过洛特尼亚的雷克维尔山脉的时候,会有三架战斗机从山脉的南侧横向截击你们。这三架战斗机的飞行员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会给您的护航飞机造成一定的损伤,甚至是按照您的要求击中飞机的货舱,而后被您的护航战斗机击落。”
卢卡茨向他的国防部部长点了点头,却并不能让人能够从他的表情中判断出他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而只是告诉对方——他知道了。
卢卡茨:“我会嘱咐我的护航战斗机飞行员,尽可能给那些承担袭击任务的飞行员留下跳伞逃生的机会。”
国防部部长:“等到他们跳伞成功之后,我会派人去到他们可能的降落地点找到他们,让社民党在正式搜捕开始之后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一次,卢卡茨的脸上走算流露出了赞同,并说道:“都交给你了。”
而国防部部长则继续不苟言笑地点了点头道:“既然社民党的人已经想出了这样的方法来对付您,那么他们没有想到也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我们会替他们完成的。”
在国防部部长说完这句话后,两人同时露出了浅淡的笑容。他们之间的那次通话也就此结束。似乎谁也没有因为这一次的密谋以及即将发生的重大事件而流露出胆怯抑或游移不定。
第 30 章()
随着飞机逐渐向着罗科曼尼亚靠近;电闪雷鸣取代了先前的万里晴空。在飞机向上升高;并试图避开雷云的时候;雨点打在了总统专机的玻璃上。
但那看似狂暴的雨滴却并没有吵醒自己一个人在角落里睡得香甜的项灵熙。
当卢卡茨从他的总统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一名空乘人员正好要前来敲他的门。在那个年轻人看到他们的总统阁下时;他开口说道:“机长让我来告诉您;我们大约还有五分钟就要进入罗科曼尼亚的领空了;中国空军已经向我们发出了即将返航的讯息。也许您会想要和他们道个别?”
闻言,卢卡茨点了点头,并在那名专机空乘人员的陪同下走进机长与副机长所在的驾驶室。那里有着整架飞机上最大的玻璃窗;视野一片开阔。
而后,他就向那两架先后飞到了他们右侧的中国空军战斗机挥了挥手。那两名让自己所驾驶的飞机与卢卡茨的总统专机保持一致速度的飞行员也向他挥了挥手,甚至还挥了挥被他们放在了驾驶舱内的小五星红旗。
这两名中国飞行员在他们冲出云层时依次掉头;向着祖国的方向飞去。
而卢卡茨的护航战斗机则要继续护卫着这架总统专机;飞向他们的首都。
看着这一幕的卢卡茨在驾驶室里向他的机长与副机长表达了对他们工作的肯定。而后他便走出这里,并在一眼看到了项灵熙所待着的座位时走向了熟睡中的她。
被项灵熙盖在了身上的毛毯稍稍滑落了一些下来。那让卢卡茨不禁帮她把毛毯又拉上来了一些;并把露出来的手臂和肩膀都给盖上。
但是在做完那些之后;站在那里的卢卡茨又犹豫了一会儿。在那名先前给项灵熙拿过了许多小餐点的空乘小姐推着几杯刚泡好的咖啡走出来的时候;卢卡茨倾身在项灵熙的座椅两旁找起了安全带。
卢卡茨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