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风起,你不来-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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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小竺摊手,“没办法,我工作性质就是这样。”
“我送你吧。”临泽也起身。
游小竺刚想说不用了,对方电话再次响起,看情势好像他那边比较急,心里定了定,等着他打完电话。
“你还是忙自己的事吧,我坐出租车就好。”
临泽权衡了一下,只好点头。
两人一同出去,游小竺随手招来出租车,急急甩下一句“我先走了”,让临泽连临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十分钟后,相同一辆出租车再次开回来,游小竺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后才下车,脚步匆忙地走进会馆。。。。。。。。。。。。。。。。。。。。。。。。。。。。。。。。。。。。。。。。。。。。。。。。。。。。。。。。。。。
第21章 向佑向右她向左 4()
她一心都被刚刚的电话牵引着,思绪太过集中,以致于忽略了什么。有道目光由暗转明,一直追逐着那快要看不见的背影,凌厉有之,更多的则是探究。而线路倒转,追根溯源,若灯光明显,终可看见那目光的主人,他叫临泽。
游小竺按着电话里李嗣贤所说一路找过去,连门都忘记敲,“哗啦”一声推开,脚还没踏进去,声音却先于一步。
“向佑!”
李嗣贤正从凌向佑的手上抢走一瓶伏特加,听到声音赶忙回应:“小竺,这边,快点!”
话音未落,游小竺已至身前,而还没等他开口求助,便见这丫头连犹豫都没有抬手就把自己的巴掌招呼到凌向佑脸上,且一边不够,非得翻回来再扇另一边。
“凌向佑,你长不长心?”游小竺的声音因为力气过大而变得嘶哑。
李嗣贤则是傻眼地在一旁,心说小丫头行啊,终于硬气一回了,小时候她被向佑捉弄,哪次不是被气得露出尖爪子,可哪次又不是把小三子给包容了的?几时看她真正发过火?一旁观察着的他,都忍不住想是不是这小三子无论做什么她都会选择无限包容。而每每这么一想,他都觉得这丫头忒没出息。
游小竺那句话没有产生任何效果,凌向佑挨了两巴掌确实清醒不少,可那也只持续了几秒钟,因为他现在的脑子实在是一团浆糊。
“李嗣贤,你明知道他酒精过敏,还敢给他灌这么多黄汤!向佑脑子不清醒就算了,你的也给塞棉花了?”游小竺见教训不了那一滩烂泥,便调转了矛头,毫无形象可言地破口大骂。
被骂的人自知理亏,可又忍不住为自己辩护。“我没给他喝酒,之前他喝的都是饮料,伏特加是我点的,谁知道小三子趁我上厕所的时候就喝了啊,我一看事儿不好赶紧给抢下来了。他真没喝多少,妹子你得信我。”
游小竺狠狠咬着牙,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小三子心情挺郁闷的,我实在看不下去才带他来这的。”
“他刚才是不是看见我了?”游小竺突然问。
“啊?”李嗣贤被问得猝不及防,而后叹气,“应该是吧。小竺,你怎么和临泽走一起去了?”
游小竺心里一阵烦乱,“先别说这个了,你帮我一把,我带他回家。”
两人坐上出租车,游小竺见李嗣贤还站着没走,便摇下窗子问他:“贤哥,还有事?”
李嗣贤想了想,先跟司机打了声招呼,然后示意游小竺出来。天空开始飘起雪花,他默默看了一会才说:“妹子,咱是一块长大的,我既然叫你一声妹子,有些话就不能不说。小三子是我兄弟,他做什么决定我必会第一个投赞成票,他决定和谭微订婚,一定是觉得非要这样不可了。我了解他,但凡有一线希望他都会博上一搏,你也知道,僵持了大半年,家里老爷子都以死相逼了,小三子再怎么放不下你,也不能拿自己爷爷开玩笑不是?虽然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五十,但孝义不能丢,你在凌家这么多年,有些事你该懂的。”
“以死相逼?贤哥,这我真不知道。”四个字听的游小竺心里发颤,怎么也不会想到,凌爷爷竟然这样逼迫他。
第22章 向佑向右她向左 5()
李嗣贤笑笑,“不知道也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小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小三子的日子并不好过,其实我倒希望他像今天这样一醉不醒,起码可以安生安生。我也知道你过得不顺心,不然也不会跟临泽扯到一起,他那个人,小三子接触不多,但你我可都是了解的,不要因为赌气就把自己给赔进去,毁了你。”
一番话说的小竺心里闷闷的,临泽什么样她很清楚,以前就招惹过她,但都找借口给推了。关于临泽的事,她从没和向佑讲过。现在之所以软化了心态,的确就是因为自己心里堵得慌。
不过对于眼前从小就认识的大哥哥,游小竺从没听过他这么发自肺腑地正经说话,品味过后不免又不合时宜地乐开。
“妹子你笑什么呢?”
“贤哥,你一本正经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李嗣贤一口老血差点就喷出来,忍不住揪着小丫头的耳朵好一顿咬牙切齿:“你这不识好歹的,哥哥我好不容易愿意管一回闲事,你居然敢笑,嗯?”
游小竺笑着躲开,打开车门钻进去就让司机赶紧开车。都走出好远了,回头再看,李嗣贤还站在原地,大概是在目送。
慢慢回过头来,游小竺脸上的笑随之消失,她看着歪在车门上皱眉头的向佑,叹了叹自己的不争气,把人拉过来靠在自己怀里,忍不住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凸起,看着那里渐渐平展,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就是委屈的想哭。
这一路上凌向佑很老实,乖乖地趴在游小竺怀里,呼吸浅浅的,很踏实。游小竺慢慢地给他梳理着头发,他甚至还舒服地“嗯”了一声。
以后她也会这样对你吗?趁你喝醉的时候,不不不,不用你喝醉,她可以随时随地做这些,但看愿不愿意了。
凌向佑一直昏睡,到家了也无知无觉,游小竺知道他喝酒的后果,就也没太费力去叫醒,而是请司机帮忙,她将他背出来。
小心地将他的重量压在自己肩上,游小竺微喘着和司机道谢,直到车子扬长而去了,她才算缓过来一些。抬脚想往家的方向走,可第一次却没能走动。游小竺不觉有他,反而用上更大力气,忽地“咦”了一声,偏头去看凌向佑,瞬间愣住。
多久没有和他这么近距离对视了?
“向佑,你”
后续的话被猝不及防的吻覆盖。夜空泛红,飘落的雪花已经在路上积了厚厚一层,游小竺睁开眼睛,视线所及之处,是凌向佑被放大的俊颜,他的鼻尖落了一朵雪花,体温已然让它变得透明,却仍能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定格。
向佑的吻带着他惯有的强势,纵然两人之间已经划下一道沟壑,那距离令人望而却步,可有些早就融进骨血的东西,谁又有能力去将它抹掉?
不似这些天来的小心翼翼欲言又止,想将关心说出口却又怕惹来讥诮,不想让她和其他男人接触却猛然惊觉自己早就失去了要求她的权利。这一刻他在她的怀里,他确定真真切切吻到了她,抛却一切顾忌,他是这样想她。
感受到她的回应,他便知他终于得了特赦,于是更加抱紧她,再也不放开。
游小竺心里有多怨,此刻就用了多少分力道去回抱他。她恼他,气他,甚至发誓一辈子不原谅他,可终是无法抗拒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吻。
向佑,你知不知道,咱们之间,恋人不再,人生路已殊途。我不再是任你一人采摘的青梅,以后你的身边,将会有新的陪伴。我还是没办法做到恨你,因为伤害我的人是你啊,我什么都没有,如果也把你放在记忆里沉淀,那这一生是不是注定悲哀?
所以向佑,你的吻技真好,我好想可以放在日后回忆,如果你允许的话。
两行泪滑下来,顺着脸颊流到向佑的鼻端,雪花连最后挣扎都没做就融化,辗转落入相连的唇间,带着些微的苦涩。
“小竺”凌向佑停下,却舍不得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语气迟疑。
游小竺慢慢从他的怀中挣脱,手臂因为他的力道而疼痛,可说不出的痛感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甚至流动的血液跳动的脉搏都在被狠狠击打,她难过地蹲下,好似被抽尽了所有力气。
“向佑,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泪水滴落在地上,化去一干白雪,她近似魔怔的重复,换来的却是凌向佑“砰”地一声倒地,这才想起来,他不久前才喝过酒。刚刚,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醒过来。
第23章 向佑向右她向左 6()
游小竺咬咬牙,胡乱擦了两把眼泪,拖拽着将他直立起来背在背上,一步一停歇地回了家。
巧在姑妈还没有睡,见此情景连忙帮着把凌向佑送回房间。
“姑妈,向佑喝酒了。”关上房门,游小竺微喘着说。
秦欣无奈地摇摇头,想说话,却没忍住先哽了喉。平复后匆匆留下一句“你帮姑妈照顾下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游小竺怔怔的,突然一个念头跳进脑海:如今害彼此这么痛苦的,到底是什么?
回房冲了热水澡,头发吹至半干,从包里翻出一个粉色的药盒,转身出门,去了凌向佑的房间。
向佑的血液对酒精过敏,小时候只要稍稍闻上一点就会发烧重度昏迷身上起红疹子,有几次不注意出了状况住院,游小竺吓丢了魂,后来随着当兵抵抗力有所提高,对酒精的敏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不甚沾了酒也不用严重到住院,吃些药就能抗过来。这几年,游小竺的药盒一直随身携带,里面的药隔段时间换一批,就怕出差错。前几天她还想着,要不要找个时间把谭微约出来,药盒交给她。
游小竺坐在床边,目光凝在向佑的脸上,看着看着忍不住自嘲起来:舍不得又能怎么样?
给他把衣服脱掉,健硕的胸膛上已经开始出现疹子,游小竺眼神一黯,以后她应该会像我一样管你吧?
简单处理一番,她重新坐回床边等着,大概半夜时候能醒过来,得趁着他醒之前去凉杯开水,不能太凉,也不能太热。
他可真好看,游小竺忍不住叹。小时候他总是欺负她,还骗她,仍旧记得他给她剪得鸡冠头惹来别人笑话,他拿着擀面杖追到人家里就想听一句“好看”,反过来却对着等安慰的她说,你看,那些人都受不了你,只有我行。她听了哇哇大哭,明明这头发就是他给弄的,居然还敢这么说,太坏了太坏了,再也不想理他了。然而十分钟后她却不依地拉着他的衣服,向佑,你和我玩好不好?那时他就会扬起笑脸问她,以后还生气不生气了?不了小小的她低着头认。
可是几天之后,同类的事情再次上演,如此循环着,他们终于长大了。
那些事,彼时的经历确实很气愤,可现在回想起来,竟是连自己都会忍不住笑。然而笑着笑着却又品味出酸,心脏跳动的余波带动着全身,疼痛无以复加。
都是小时候的事,再怎么追忆也不可能会重演,他们毕竟不是小孩子了。
唇上似乎还留有刚才的触感,忍不住伸手去抚,可是下一秒,她整个人竟难耐地颤抖起来,深深呼吸几次,抬手挡住眼睛,阻了眼泪的路。
向佑向佑,以后这个名字,再不是她能叫的了。
倾身过去在他唇上印了一吻,那滴眼泪终是没能忍住地掉落在凌向佑的眼角,蜿蜒着滑下,没入乌黑的头发里。
以后这里也不是她的了。
第24章 向佑向右她向左 7()
蓦地,游小竺心思一动,她怔看了看凌向佑,然后跑去端回来一盆温水,毛巾沾湿,裹上艾草香皂的沫。再掀开被子,轻而柔地一寸一寸给他擦拭。
向佑,以前总是觉得时间尚早,很多事情都还来得及做,从没想过变故生的如此快。不知道你怎样看待我这种事到临头才发觉的性子,但现在我尽量把能做的都做了,那样会不会就能少点遗憾?
你总想着让我为你做些事,我却从没随你的愿,可心里一直都记得你想我做的每件事,想着以后的时光那么长,我会一一去实现,未想
擦洗完毕,游小竺将水倒掉,回来轻轻把门关上,转过身时,脑子却当即一懵。
“向佑?”语气稍嫌迟滞,可能是刚刚做了件永远不想让他知道的事,她想极力装作稀松平常,奈何演技不佳,反倒让人产生探求的念想。
凌向佑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手遮挡的地方看不出是喜是忧,只听得他声音低哑:“小竺,我头晕。”
游小竺一听,立马就忘记扭捏了,三步并两步跑过去,语露急切:“还有哪不舒服?身上痒不痒?能喘上来气吗?想不想咳嗽?”一连串的问题没得到回应,她不由得抬头,撞进他暖意洋洋的眸子里,舌头差一点打结,“你不会说话了啊?”
然下一秒,她被一股大力给扯进泛着艾蒿味道的怀。健硕的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手臂的力道竭力控制却仍勒疼了她,游小竺安静地伏在凌向佑的身上,空气静谧,只闻见交错的呼吸声。
“小竺”动情之时有很多话想说,可每次一张嘴,万千语言都幻化成这两个字,近乎呢喃的声音,那般小心翼翼,道尽了几多念念不忘。
游小竺稳了稳呼吸,确定自己声音发出来不会显奇怪了才说:“向佑,先把药吃了吧。”说着她从凌向佑箍紧的手臂里一点一点挣开,把水杯和药递到他面前,催促,“快吃。”
看着他乖乖的样子,游小竺心里一苦,转身想离开,却被人抓住睡袍,然后是略带急促的声音:“小竺,你先等等!”
游小竺笑着问:“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凌向佑没说话,眉头紧紧皱着,游小竺轻轻叹息,忍不住伸手去揉,可还没碰到,手便被抓住,他的指尖些微的凉,可触碰的感觉却有点烫人,游小竺想缩,又舍不得。
“今天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犹豫了这么些功夫,终是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