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攻略-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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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帝失笑,携了她的手起身,坐到窗边的小榻上,“若无传召,你平日轻易不肯来听松阁的。”
林云熙皱皱鼻子,“圣——人——,今儿初三了。”阿爷的信也到了吧?昨天晚上刚刚催过你的!!
庆丰帝“嗯”一声,故意疑声反问道:“初三?怎么?今天是什么大日子?”
林云熙瞪大了眼,喂喂!你这是在装傻啊混蛋!我阿爷的信啊啊啊啊!
见她明眸圆瞪、满脸焦急地模样,庆丰帝“哈哈”一笑,指指那边桌案上,“就知道你等不得,自己去找罢!”
林云熙心下一动,一脸惊喜地看着庆丰帝。后者脸上一片温煦的笑意,只是不达眼底。
虽然知道庆丰帝或许不是真的有意试探,或许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习惯了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放心,林云熙心底还是冒出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寒意。
这念头只在脑中一转,林云熙飞快地起身,三两步就跨到桌前。紫檀木桌上堆满了奏章,朱笔搁在一旁,一本批到一半的奏章正摊开在那里,林云熙视力一向很好,还可以瞟到“焚毁倭人大小船共一千零七十二艘…… ”几个字。
她目光稍微瞄了瞄就转开了,找到兵部那一叠奏章,随便翻了翻,木有?
转头看着窗边的庆丰帝,“圣人这是唬我玩儿呢?妾身可没找到”我要阿爷的信啊啊啊啊啊!家里都催了三回了!!
庆丰帝无奈起身,从一堆奏章里抽了一封信出来,“喏。”
林云熙欢天喜地地接过,然后福身一礼,“妾身再无它事,便先回去了。”
庆丰帝目瞪口呆,这女人……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过河拆桥”?!不过看她双手抱着信,一副又宝贝又急着回去的模样,心底微微一软,只是佯怒道:“好啊,把朕用完了就扔到一边了?”
林云熙小心地瞧瞧他的神情,知道庆丰帝不是真的生气,也就嫣然一笑,顺从地走回去扯扯某人的袖子,“哪能呢!妾身也是一时情切嘛~~”
又弯弯眉眼,“您还想妾身怎么谢?”狭促道:“妾身既不是宁妹妹,没有一个煲得一手好汤陪嫁;也不是王充仪,做的桂花糕让圣人念念不忘。”
庆丰帝摸摸鼻子,无奈道:“也就你敢这般大胆。”又戳戳她的额头,“打趣朕!”
林云熙笑眯眯地不语。
庆丰帝道:“不陪朕再呆一会儿?”
“知道您忙!”林云熙赶紧往他身上轻轻一靠,顺毛撸,“等您得了闲来昭阳殿,妾身再给您斟茶道谢!”
庆丰帝一囧,“就你那点水平,还是别糟蹋朕送你的好茶了!”俯身抱抱她,少女的躯体很柔软,也没有浓重的脂粉味,只一贯的干净清新。
林云熙微微低头,脸上带了两分娇羞,“圣人又取笑我!”清丽妩媚,明艳动人。
庆丰帝凑近了在她耳旁道:“不如换一种谢法?”
温热的气息萦绕,耳尖倏地滚烫。林云熙心底的小人挠墙,肿么办?我好像抽他!!
庆丰帝放开她,很得意地笑,“朕晚上来看你。”
林云熙脸色红红的不说话。
“好啦,”庆丰帝正正脸色,一本正经地道:“朕还有政事,叫李顺送你回去。”
林云熙彻底被他的无耻打败,瞪着眼看了看他,然后脸色红红地走了。
庆丰帝心情极好地继续坐下来批奏折,唉~秋高气爽日,政令同行时,还有美人在侧,怎一个舒坦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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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地。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卷起漫天沙尘,马儿“嘘嘘”地嘶鸣,口中呼出一阵阵的白气。
林齐花白的头发随意地束起,一身轻薄的连锁铁甲,背上绑着长长的陌刀,马侧弯弓箭笼尽在。他已年近八十,虽还能御马,跑得却不快。
身后只跟着两骑,一个同样上了年纪的老仆,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那少年粗布衣衫,骑在马上的姿势很不纯熟,却是满脸倔强之色,黝黑的眸子沉不见底。
跑了半晌,林齐长叹一声道:“你小子还要跟到什么时候?!劳资我不要你那点儿孝心!!”又好言好语地劝道:“你家里还有点家产,不如回去好好念书,劳资再给你一封推荐信,拜入名士门下,可好?”
少年面目严肃,“小子不是为了这个。”
林齐努力按下想要爆发地脾气,“劳资知道!不然劳资才没那个闲心管你!你正是大大好年华,就算不能以孝廉入仕,还可以考科举嘛~~赶紧回去读书,别想些有的没的!”
少年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我说过,老大人不开口,我就一路跟下去。”
林齐被他气个半死,“劳资都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要你报个屁恩?!赶紧给劳资滚回去!”
他是真心喜欢这个性格刚毅又沉稳果决的少年,难得地耐下性子替他考虑周全,总想着日后这少年若真能成为国之栋梁,也不负他这番辛苦。
哪想到对方毫不领情,还固执得要死!谁说他性子坚韧来着?分明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那少年丝毫不为所动,沉声道:“无论如何,是您救得我。”林齐一噎,正要叫骂,少年又来了句,“老大人若是不肯说,小子大不了将命赔给您就是。”
林齐闻言,劈头盖脸的骂回去,“放屁!劳资救你一条命,可不是要你再去寻死的!!”
“那就请老大人开口。”
林齐指着他,哆哆嗦嗦地半天没挤出一句话来,“他娘的!你爱跟不跟,劳资懒得理你!”又策马往前。
三人行了大半个时辰,那少年终是年幼,又不擅骑马,渐渐体力不支,眼看着就要从马背上摔下去。
跟在另一边的老仆眼见,驾了马靠近,一把捞过他夹在腋下,“将军,这位小哥……”
少年面上微微一窘,无力地挣扎了两下,发白的脸上硬是透出一份红晕来。
林齐骂骂咧咧地道:“劳资上辈子欠他的!”一勒缰绳,□的马儿慢慢停下来。
他环顾四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人只能寻了个平坦的地方,将三匹马系好,暂作休息。
少年面色惨白,还硬是撑着不肯昏过去。
林齐无奈,“算了算了,劳资自认倒霉!好好的想去看孙女儿,结果遇到你这么个煞星!”他发发好心救个人,没想到还被缠上了,若不是知道这少年自有傲骨,早就像打发那些攀龙附凤的那般一脚踹开了。
少年勉强开口道:“老大人……可……可有决断?”
林齐简直想急得跳脚,他一个大老粗,一辈子都是武职,哪里要这么个没到弱冠的半大小子?还是个读书人!又是独一人在燕地,平日都住在军营,连安顿都没处安顿,难不成叫他投笔从戎?
不成不成!要真放他到军队里,他那个死掉的老爹不从棺材里爬出来半夜扒他窗户才怪!
想来想去没注意,那少年又着实要强,脸色愈发难看了。
抱着少年的老仆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将军,您是武将,这位小哥是文人,您放在身边也不合适啊。”
林齐暴躁道:“劳资知道!这不是在想办法么。”
老仆道:“依小的看,他这么想报恩,想必也不拘着定要去做什么,您干脆把他送到京里算了。”
林齐一愣,念及京中那一大家子还有刚刚来过信的宝贝孙女,灵光一闪,忽然大笑道:“好办法!让林恒那臭小子头痛去!”指指少年,“喂!听到了没?给我到京城去,我儿子叫你干嘛你就干嘛,不准反对!”
少年扯扯嘴角,“小子……遵命就是。”头一歪,昏了。
林齐“哼哼”道:“叫你强!活该!”手中却帮着老仆一道将少年轻轻放在地上,等安顿好了,才道:“老伙计,你看着他,我去打些野味来。”
老仆也不反对,点点头道:“将军且小心些。”
林齐翻身上马,“劳资还没老呢!!怕啥?!”策马扬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至此,小林子第一批埋在朝廷上的小弟已经都出场了~~~
42北上()
十月初七,庆丰帝率文武官员并宗亲后妃浩浩汤汤地开拔。
因是北上;车架从掖庭东面的通明门而出;经过朱雀街、东街坊市;直出德安门。一路上都有先行的苍莽军开道;庞大的车队绕道沂水;进入淮阳地界。
林云熙是此次随行中位份最高的嫔妃,太皇太后年纪又大,自然没有跟去;她的车架就排在庆丰帝之后,可以说是整个车队的最中间。
她就带了青菱和白露白遥几个,董嬷嬷坐镇昭阳殿;琥琳与碧芷从旁协助。这回出行;林云熙在宫中的布置比自己身边还要多,是一点点意外都禁不起的。
车队一日要走三五十里地,沿途停靠在各个建有小行宫的城镇过夜,白天都呆在车上。
没两天,宗室里跟着来的几个半大的少年就忍不住了,回过庆丰帝之后驾着马在车队里来回跑,或是带好护卫往其他各处转个圈,看得林云熙那叫羡慕嫉妒恨!
她只能看看书写两个字,要么被庆丰帝传召到御辇上,要么跟其他嫔妃说说话。
虽然沿途有风景可看,陌上轻烟、稼轩农桑确实让人新鲜,但是从京城洛阳到轩北有三百余里,要走上十来天,看着那群破小孩策马乱跑,林云熙摸摸她的宝贝弯弓,心底有个爪子在挠墙——嘤嘤嘤嘤嘤嘤,我也好想骑马啊啊啊啊啊~
青菱默默地劝道:“主子您就别想了。”
林云熙怒目而视。
“圣人乐得见子侄辈活泼些,但绝对不会让您跟着一起去丢脸的,您就死了这条心吧!”
林云熙扬起来的火苗马上变成了灰灰,透过车帘瞅瞅,马蹄“得儿得儿”地响,其中还夹杂这少年欢快的笑声。
林云熙的脸马上黑掉了,尼妹!这群人就是再戳她心肝啊有木有?!一把遮好帘子,林云熙深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青菱,去瞧瞧襄婕妤她们在做什么。”
青菱应声去了。
林云熙努力不去看外面,默念两边清心咒,让自己好歹把手中的《川蜀游记》看进去一点。
白露从后边拿了一盒豌豆黄,“主子早上吃得不多,现在要不要用一点?”
林云熙“唔”一声,“也好,再去泡杯茶来。”
青菱没一会就回来了,“婕妤正和沈美人下棋,宁婉仪也在;王充仪和钱顺容都在圣人那儿。”
林云熙一顿,心里有点儿不舒服。蓦地又惊醒,调整好心态,将这点儿不快抛之脑后了。
这日天气晴好,碧空万里,成群的大雁结队南飞。到了正午,车队停在沧江边上。茫茫江水奔流,岸边的岩石被惊涛飞浪拍溅地訇訇作响,那倾泻而来的江水彷佛远方没有骤歇的奔雷,挟卷着漫天的飞雨碎沫,恣肆而狂放地蜿蜒奔腾而去。
林云熙怔怔地站在车头,眺望那水汽朦胧的江面,一时心头激荡。江边亦是一派寂静,无论是宗室亲贵还是随行的大小宫人,皆为沧江之波澜壮阔所慑。
未几,众人终于渐渐回过神来,依旧忍不住啧啧赞叹。
林云熙正要走近江畔两步,便被过来传召的内侍拦住,“夫人千万小心,莫靠得太近。沧江暗涛汹涌,江边多峭崖碎石,路滑难行,唯有咱们走的这条官道稍稍安全些。”
林云熙瞅他一眼,是庆丰帝身边的人,知道不是假话,只好遗憾地回首,不再往前。
那内侍道:“夫人不必可惜,圣人要在岫景楼设宴,在那儿观景,可比此处好上百倍。”
林云熙“咦”一声,惊喜道:“真的?”
她倒是在莫老先生的地理考记上看到过,沧江从禹州梦溪流出,自西向东贯穿整个大宋。沧江以壮阔闻名于世,岫景楼建于沧江水势最为湍急之处,凭借江中一块天然高耸的巨石,把整座楼悬空架在江岸与石头之上,楼下便是浩浩汤汤的沧江水。
“夫人若不信,便亲自去看看。”内侍笑眯眯地道,“小的正巧是来请夫人过去的。”
林云熙带上青菱,跟着那内侍走了半刻,果然在江畔一处较为干燥的高地上看见了琼阁飞檐的岫景楼。
因临近江面,整座岫景楼多用玉石打造,配以坚固不易被水汽腐蚀的木材,层层楼台迭起,蔚为壮观。
岫景楼共三层,最下面是历朝来文人墨客写下的诗句镌刻成碑之处,兼之一观景台,可赏无边江景;而上面两层才是达官贵人宴请聚会的地方,最上面还有一处塔楼,极目远眺,巍巍沧江近在眼底。
午宴在第二层,当地的官员请来名厨,摆下酒席,更是安排了歌舞助兴。
林云熙对别的倒没什么感觉,唯有席间一道清汤白鱼,是取沧江特有的鱼种做的,肉质嫩滑,清汤鲜美,回味无穷,让人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酒宴到了一半,半醉微醺的众人哪里还绷得住,几个宗亲一起哄,想要一观江景的文臣武将纷纷上了三楼。
庆丰帝携了林云熙和几个嫔妃词臣往塔楼上去了,一边走一边还低声取笑林云熙,“那道鱼就这么好吃?朕瞧着林卿面前就剩了副鱼骨?”
林云熙揉揉有点发胀的肚子,“难道不好?圣人不也用得很尽兴?”
跟在后面的襄婕妤道:“怪不得容妹妹贪嘴,那鱼做得确实好。”
林云熙回过头去,“襄姐姐也喜欢?方才妹妹看你并没用多少,还以为不对姐姐口味呢。”
襄婕妤只微微笑道:“再好能好过宫里去?所谓过犹不及,便是喜欢也得有个度不是?”
林云熙微一眯眼,这是在说她没有自控力?这么拐弯抹角的抹黑她,真是费劲心思。
不过跟来的都是年轻嫔妃,哪有那么好的定性;甚至随同庆丰帝一起上来的宗亲近臣里同样有人大快朵颐的,襄婕妤这话虽是想踩她一脚,却隐隐把其他人也得罪了。
庆丰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