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王爷乱世妃-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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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元修合作，真是步步惊心！
161身不由己（）
“我日赶夜赶，就是赶在今日抵达晋阳，送来彩礼，明日就要快马加鞭护送高雅主子到洛阳习礼，后日年前就是良辰吉日，皇上定在后日完婚。”
李元忠硬着头皮把元修的手谕简要介绍，都不敢看高欢高澄。
“可高雅和母亲她们还在路上，未到晋阳啊。”
高澄觉得可笑，元修明明知道娄昭君她们大队人马这几日才出发来晋阳，马上就要高雅去洛阳，这棋路究竟是怎么算的？
“我出发的时候，元修已经急信派娄睿快马去夫人路上说明情况，督促夫人加快速度。说不定半夜就能抵达。”
李元忠苦笑，他当初能想到的理由，元修都驳回了，也都做出应急行动了。连拦截高雅的人选，也偏偏挑了大家都知道的郎有情妾有意的娄睿。
“丞相，夫人等人抵达军营。是否安排入帐？”
果然，外面传来卫兵的请求。
“夫人等人舟车劳顿，先安排歇息，稍后孤会去慰问。”
高欢知道高雅此时很需要娄昭君平复心情，先给她们一点时间。
从上次洛阳高雅拒绝公主封号，他便下令暗卫去调查高雅近年来的情况。
他实在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军中家里很多人都知道高雅和娄睿互有好感，娄睿在战场上拼死厮杀，就是为了博军功，以求日后够资格向他求亲。
所以，当元修向他提出要去高雅时，他及时用了缓兵之计。
没想到，元修竟然用了这招，准备霸王硬上弓。
“主公，如今是骑虎难下啊！皇上已经准备好了诏书，明日一早发布昭告天下要迎娶丞相之女。高颂主子年龄实在太小，无法……”
叫一个三岁小孩顶替，也的确说不过去。
“这元修欺人太甚！我们在这边为他看住尔朱兆，平定并州，他倒要把高雅娶过去当人质！”
高澄捶桌，这就是那孙腾腐儒种的祸根！他干脆出营帐，要去就来孙腾。
“干嘛去？”
高欢止住高澄脚步。
“我去抓那孙腾，要不是当初硬要父亲您另立新皇，父亲您早就坐拥天下了！哪有现在束手束脚的糟心事？”
高澄嚷嚷，完全失去了在洛阳的贵族气质。
“站住！”
高欢知道，元修就是要用这招，挑拨军中鲜卑人和汉人的矛盾。
“你若去了，非但无法解决事情，还会将军中事务弄乱！”
李元忠拉住高澄，将他往营帐里赶。
“好过要高雅去陪那个不男不女还恶心的皇帝吧！”
高澄很看不惯元修对王思政的依赖，以及对他那些什么明月公主的过分关心。
“父亲，我嫁……”
营帐掀开，高雅红肿着双眼走进来，低声开口。
“高雅……”
高澄跪在地上狠捶地面，为自己的无力阻止而发狂。
“雅儿……”
连自己的女儿的幸福都要牺牲，这也算是他杀孽的报应吗？
“高雅主子……”
李元忠跪在地上。高雅肯嫁，第一个救的就是他全家上下几十口人哪！
“父亲，雅儿知道，您身处高位，有很多身不由己。雅儿会竭尽全力探知洛阳情况，暗中协助父亲的。父亲准备好各物，我明日出发。”
高雅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娄昭君随后走了进来，她一直都尊重雅儿的选择。
从见到娄睿的惊喜，到听到消息的震惊，到一路的哭泣挣扎，她都只是在一旁抱着高雅，让她自己决定。
“雅儿长大了，达到鲜卑皇族十三岁的婚嫁年龄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尽力保护雅儿，以后，再按形势替她找个好去处便可。”
娄昭君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
沉默许久，高欢看着娄昭君，重重答应。
162兄弟夜话（）
高雅和娄昭君不顾劳累，和尔朱英娥讨论需要准备的嫁妆和礼仪。
高澄和娄睿一起和拼酒。晋阳丞相府已经建成，为了应付元修，他们才住在营帐表现出随时出战的样子。如今形势变得这样，就让他们先醉一宿，睡个安稳闹个安稳再说。
李元忠知道高欢毫无睡意，嫁女儿是高欢在政治上的第二次牺牲。高洋的事已经让兄弟们惊恐政治的险恶后院的可怕，而今高洋的事才刚解决，又来了高雅的事，高欢心情不好，是必然的。
“明日我会让高澄先出发去洛阳，以特使身份送回礼给元修。你稍后再和高雅跟去。”
高欢命卫兵取来两大坛酒，和李元忠一人一坛。
“丞相，还是当年快意江湖的好！我们兄弟在战场见真章，不用绞尽心思弄这些花花肠子！”
李元忠在朝廷做官，越来越怀念外出征战的日子。虽说随时可能丧命，但怎么也不会轻易连累到家人，更不会拖累到家族。
“岁月不饶人，天下不可能永远都是乱世。我们要救济百姓，就要适应大势所趋。”
高欢喝了口酒，想起以前娄昭君和他提过的“烽火戏诸侯”。如今想来，才知作为上位者，是不可以有寻常人家的情的。为博美人一笑，常人可以故意搞怪、捉弄别人，可上位者不行。
“昔日您兴兵起义的时候，热热闹闹，欢欢乐乐，近来却静悄悄地没人来问候了。就是因为兄弟们有的被元修留在京中，有的得为了您留在营中。”
李元忠感慨万千，有时听着尉景在讲他们最早在怀朔，经常去高欢家串门吃喝，去郊外练兵踢球，他心生向往，只恨相见高欢太迟。
“你这人是在逼我起兵啊。”
高欢拍手大笑，说道。
“您如果不把权力交给高侍中，我就再找一处能够起兵的地方。”
李元忠开起玩笑。
“起兵的人不用担心没有，只是恐怕象我这样的老头儿你不会再遇到了。”
高欢知道，他再不对付尔朱兆，京中很多弟兄可能会被元修挪动。
“正因为这老头儿难以遇到，所以我是不会离开的。”
李元忠传达弟兄们的忠心。
于是捋着高欢的胡须大笑起来。
“雅儿，你到了洛阳，无论如何都要先想着保全自己。我们如何，不用担心。不要轻信别人的流言蜚语，做好自己本分就好。”
娄昭君因为无法参加高雅的婚礼，心中愧疚。这么听话懂事的孩子，为了政治，得牺牲自己的爱情……
“母亲，您当年让我和高澄学《诗经》一样的内容才是对的，您看，我很快就能学以致用了！”
高雅化了淡妆，明艳无比。她已经没了昨晚的伤心欲绝，满脸是笑容，仿佛未来是多么幸福多么快乐。
“宫里的吃食，要小心为上。那些妃子什么的，大度处之，也不要失了你皇后的尊严。”
娄昭君忍不住嘱托，一入侯门深似海，一如宫门更是如入了地狱一般。她竟然要送女儿去那种地方……
“我会学着母亲的大度宽容。视皇上的需要为需要，视皇上的厌弃为厌弃。”
高欢在一旁听了，有些不是滋味。
一众妾室在旁边听了，也眼圈发红。
她们若不是跟着娄昭君这么大度的主母，也许就会像一些妾室一样，被随意找个理由打杀，哪有可能轮流得到高欢的宠爱？孩子哪有可能得到娄昭君亲手缝制的衣裤？
163速战速决（）
“雅儿……”
娄昭君还要嘱咐。
“夫人，时间不多，雅主子得赶紧出发了……”
无法按时赶到宫里学习礼仪，明日大典出错，那可怎么办？他们几家人的人头岌岌可危！
“是啊，夫人。日后多的是进宫探望的时间。”
孙腾有点不是滋味，等到今早才知道此事。看着高澄的丑脸扬尘而去，他当时哪里会想到今日之事？所以，等到现在，才终于寻得开口的机会。
“母亲，父亲，雅儿出发了。你们要保重！”
高雅跨上高欢特地为她挑的骏马，一身骑装衬得她潇洒矫健。她不待娄昭君开口，先挥起马鞭飞驰而去。
“丞相，夫人，各位留步，李元忠告辞！”
李元忠匆忙行礼，驰马跟去。
“君儿，你一路奔波，昨晚又连夜帮雅儿准备嫁妆，现下……”
高欢见李元忠的身影都不见了，这才转过头，轻轻搂着努力昂起头，不让泪水流下来的娄昭君。
“菩萨保佑，我这胎得生个男儿，才不会……”
韩氏挺着五个月的身子，喃喃自语。
“姐姐，别乱说……”
王氏怕娄昭君听到，轻轻扯着韩氏的衣袖。
“怎么乱说了，生了女儿，嫁个什么人都没个自由。有哪好？”
韩氏知道，高雅简直就是娄昭君的左右手。此次出嫁，犹如断了她一只手臂一样。
加上嫁的是元修那个连同宗都敢残害的皇帝，尔朱英娥的先例在前，娄昭君僵硬的身躯，无不在说明，她受到的打击有多大。
“我相信高雅的未来不会和我一样。她性子不像我。我要强，刚烈，父亲又有些做法实在不得人心，元子攸才会害死我父亲和儿子。高雅和姐姐一样，宽容，大度，骨子里坚强，能忍，老爷又一直是民心所向。我相信高雅的未来比我那时好得多。”
尔朱英娥知道韩氏是在指桑骂槐，要强而刚烈的性子果然暴露出来，当着大家的面把自己的伤疤揭开。韩氏反倒害怕她的坦荡，不敢出声。
“回去。”
高欢搂着娄昭君，率先回营帐。
“老爷，我们……”
韩氏很想说，她住不惯营帐，她要去吃好喝好睡好的丞相府。昨天晚上被高澄连夜赶过来帮忙准备整理嫁妆，她本就一肚子气了。现在嫁妆已经被娄睿护送出发，她……
“要去哪里，自行定夺。”
高欢没有回头，只顾着娄昭君。
其他女人不像这个时候去伤娄昭君的神，更不想当电灯泡，纷纷下令侍女准备轿子回丞相府。
“君儿，为了雅儿，我马上派窦泰率精锐骑兵先行，让雅儿嫁得好些。”
扶着娄昭君躺到软榻上，高欢摸到娄昭君有点发烫的额头。
治好高洋，还没怎么休养，就忙着建寺事宜。寺院建好，还没怎么将养，就因为韩氏随他来了军营，她又得忙着年尾人来礼往。忙完年尾事宜，还没怎么休息，又被他叫来军营。现在更好了，高雅出嫁，加快速度赶路本就辛苦，还要连夜准备嫁妆。
还好高雅的很多嫁妆是娄昭君一早便准备好的，她以为要在晋阳找个机会把高雅嫁给娄睿，早日断了那元修的念想，才带着那些东西让暗卫护送着过来。
没想到，半路就被这突然的手谕给颠倒了一切。她以为够快了，却快不过皇帝的一张手谕。
“速战速决。”
娄昭君觉得很累很累。在尔朱英娥的帮忙下，添置了很多她之前完全没想到的东西。幸好晋阳被高欢平定后，很多当地的官民趁年尾送了很多礼，都囤积在仓库，她们连夜翻出来修改缝制加工，才凑上得当的嫁妆让娄睿跟在高雅后面送去。
她只希望，这些烦恼，能快些消散。她还能禁得住多少打击？
164兵分两路（）
隐隐约约的喜乐声，熙熙攘攘的人群。
坐在金碧辉煌的皇后坐辇里，层层纱幔让她的容貌变得若隐若现，让跪地的百姓更觉神秘而高尚。
元修为了让高欢极力拼搏，故意先安排让高雅的坐辇绕京城一周，说是让全城百姓沾沾贵气，沾沾喜气，也让高雅更接地气。
其实，是故意让高雅折腾，让她知道之前拒绝他的求婚和赐公主封号的后果。
仪仗队有十里之长，而娄昭君给高雅准备的嫁妆，也是十里红妆。
所以，当皇后的坐辇进入宫门的时候，嫁妆才刚出宫门不到一盏茶时间。
所有元修的妃子眼红地看着那纱幔里的高雅，她们都没有享受过如此的荣耀，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的婚礼。
“妹妹，你说你的下人见过那贱人，她长得怎么样？”
元修最宠爱的妃子元明月在偏殿，看着高雅身着凤袍下了坐辇，踩着一路绵延到殿内的红地毯，两边花童不断洒落干花，大祭司在前面为她祈福，文武百官跪在她身后，元修穿着龙袍在殿中央等她，心中的妒忌之火熊熊燃烧。
“说是尽得高欢和娄昭君的真传。那怀朔第一美男和怀朔第一美人的女儿，强强联合，美不胜收！”
元明月的妹妹安德轻声说着，想要探出头看清楚。但后妃不可出偏殿见百官，所以只能看到高雅的轮廓。她的脸部被珠帘挡住，连元修都没法看清楚，何况她们？
“无论她多美，元修和她只是合作关系，她不会得宠的！”
元明月看着身后空荡荡的偏殿，这后宫就只有她们姐妹三个，元明月，元安德，元蒺藜。她们合作无间，挤走了其他嫔妃，这高雅想和她们斗？功力还不够！
那边厢，窦泰率精锐骑兵飞速行军，一天一夜行军三百里，高欢率领大军随后进发。
尔朱兆到了秀容川后，分兵把守险要隘口，四出侵犯抢掠。北魏丞相高欢扬言要讨伐尔朱兆，军队已经出发然而又停止讨伐，这样搞了多次，于是尔朱兆心里便懈怠下来了。
“贺六浑大年三十率军来袭？”
大吃大喝的尔朱兆停下动作，呆了一会儿。
“早不来晚不来，怎么人家要过年的时候来？”
尔朱兆喝了口酒，重重放在桌上。
“大将军，说不定又是诈我们的！哪有人大过年的打仗啊？”
一个契胡士兵在下面大喊。几次出兵，都扑了个空，任谁都不会找晦气大过年打仗见红吧？
“大将军，此次贺六浑派窦泰率精锐骑兵飞速行军，我看来者不善！”
慕容绍宗没来由的觉得心慌，跪到地上求尔朱兆下令布防。
“慕容军师，您也太小题大作了吧？那贺六浑那次不是派个先行部队来探路，结果到了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