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王爷乱世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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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大一点的女子在说话间不时流露出对贺六浑的倾慕,她在旁边听了经过后,只觉这贺六浑魅力还真大,连妓女都对他念念不忘。
不过,他还算守身如玉,不和其他镇兵同流合污。她忍不住为自己的眼光点赞!
该问的都问到了,新荷便放过那两个女子,赶回马车边守卫小姐。
马车里的红荷学会了沉默,尽管心中好奇那城门一见的贺六浑不过几日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依旧沉默。
听说,在庄子里乱说话的绿荷跟紫荷,被老爷卖到柔然国做一个老头的小妾。
小姐不好得罪,老爷更不是好伺候的主!有些事情,嘴巴管不严,害的只能是自己。
娄昭君则在脑子了过了一遍后,马上领悟了贺六浑的计谋。
的确,用苦肉计换来几日的自由,他才能放开手脚去行动!的确是出奇制胜!
咦,下次得问问他,为什么“夜长梦多”他不会,“出奇制胜”他就会呢?
后来,她真的向他问了这个问题,他支支吾吾,最后说是他父亲教给他的唯一一个成语。
他不会告诉她,这个词是那些镇兵在讨论如何吸引窑子里的女人时所用的高频词的!
果然,三天后,当脸色稍显苍白的贺六浑拉着一大车华丽丽的聘礼进入娄府大门后,娄内干第一个差点掉了下巴!
“你……你不是……”
看来父亲也是实时跟进他的情况的。
“娄老爷,在下三日前宿卫时被队主杖打,背伤未愈,拼着性命准备聘礼,来向娄二小姐提亲。只求娄老爷能体谅在下对娄二小姐的一片深情,许在下六年后迎娶小姐。六年后贺某若仍无福得小姐青睐,贺某绝不会纠缠小姐,聘礼也绝不收回。”
贺六浑一脸谦虚忠厚相,还不是咳嗽几声,表现出随时可以被风吹倒的虚弱样子。
任谁看了他这样的情况,都会觉得他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娄昭君在屏风后,不禁为他突然的足智多谋而震惊。他何止是一箭双雕,简直是一箭三雕啊!
摆脱寄居姊婿府中的束缚,为自己准备聘礼争取时间,更让她那重利轻别离的父亲以为他命不久矣可以吞了那些聘礼!
她看中的,究竟是一只长相帅气易掌控的羊,还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不出她所料,父亲摸摸山羊须,回头看了她一眼,一锤定音!
11环环相扣()
等到暗卫回来,一切谜底揭开。
那晚她和新荷离开后,贺六浑立刻趁着夜色将那装着财物的包袱埋到他父亲在世时住的屋子角落。
接着回到马厩,故意找出冬天的破烂衣物套上捂热,让伤口恶化流脓。效果达到,他马上穿回原来沾着血迹还来不及清洗的夏日衣物。
一切才刚完成,还未到卯时,她父亲的暗卫便出现,告知准备聘礼一事。他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丝毫无须做作,这才险险地消除了那暗卫的疑心。那暗卫还不着痕迹地检查了马厩,发现他身无分文后便告辞离开。未免他一命呜呼,暗卫还去府里引了个人来到马厩,也就亲眼见到被姊婿扔出府门、遭队主威胁的一幕。
她父亲以为贺六浑那时应该会走投无路,横死街头,结果再派暗卫去给他收尸的时候,居然发现他爬到他父亲在世时住的屋子里,在角落处挖出许多银两!
父亲的暗卫见他拿着其中的一些银子出来,又把钱埋了回去,然后硬撑着爬到人来人往的城门口,雇了辆马车载他到有郎中的城里上药。
在暗卫再次回去禀报的时候,贺六浑拿了一点碎银,挑了个机灵的乞丐去娄府打听当年她大哥下聘的礼单。同时叫她的暗卫去准备好她名下那间屋子的地契,好让他购物回来后能从明面上买下那屋子来放聘礼。
不得不说,贺六浑真的运气很好。她父亲的暗卫沿着马车的踪迹赶上来的时候,正好他已经拿到乞丐雇人誊写的礼单,她的暗卫也已经办妥事情隐身马车上了。
于是,他便在她父亲暗卫的眼皮底下看病,拖着病体准备聘礼,第二天购置齐全后更连夜赶回怀朔,天刚亮就敲开买卖中人的门,花钱买了一间小屋放置聘礼。
在他姊婿还不知道他“原来藏有一大笔钱”、队主还不知道他居然没死更买了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娄府提亲了。
她父亲一方面为他居然能将“祖上留下的最后遗产”全用于买他故意让下人透露的聘礼而震撼,另一方面也为他能忍住非人的疼痛三天完成如此多事情而心惊。
所以,当她以为父亲是为了钱而答应他的提亲的时候,他其实已经赢得她父亲很大的认同了。
此人,不可不说是可怕!
“剩下多少银子?前日我帮父亲做生意,得了点小利,先给你周转。现在全怀朔城都知道你去我家提亲了,怕是以后见面不那么容易。”她忍不住出来和他见一面。
看着这用她的钱“买”的她的屋子,她百感交集。
罢了,这样在屋里说话更安全些,暗卫和新荷不用怕突然出现的下人或主子。只是还是得在月黑风高的时候见面,他现在都成怀朔的热门人物了。要不是雇着暗卫找来的王伯看门,不知一天得被多少人踩烂门槛!
“剩下不多。贺某暂时还未有收入。但贺某准备凭此次买来的马,取得城门队主之位。日后再找机会升迁,好为六年后迎娶小姐做准备!”手上有了钱,人总会有了些底气。他内心感激她,也更意识到,六年后要是真的能娶到她,他的人生定会万分不同。
她突然有种被调戏的感觉。事情的发展似乎有点脱离了她的掌控。
仅仅三天,他便从一个人人都能糟蹋的城门宿卫一跃成为怀朔贵族的未来乘龙快婿。这虽然是她所期望的,但她并没有想过要他变得多么厉害。
她只是希望他能够成长到足够护她一生便可,为此她可以倾尽所有。
如今她不禁有点怀疑,这么峰回路转的环环相扣,究竟是他心思缜密,还是真的是运气使然?
12水涨船高()
那次谈话不了了之,她虽有些担心,但也无法。
一切已经朝着她预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他拼着用她钱财买的马,成为新的队主。
将城门口的镇兵换上身体强壮、老实肯干的之后,城中治安好了很多,他的威势水涨船高,听说路上大胆勾引他的鲜卑女子越来越多了。
甚至,听说连镇将段长也觉得高欢相貌不凡,资质卓异,对他说:“你有康济时世的才能,这辈子不会白活!我这岁数见不到你发达了,希望你日后能照顾我的儿孙。”
听着暗卫汇报的这些情况,她不禁冷笑。
如果没有她,现在的贺六浑有谁认识?也许早已被历史的洪流淹没,成为万千普通被折磨致死的宿卫之一了。
当然,她不会在他面前提及自己的功劳。
他蹦跶到哪里去,出身所限,他改不了罪臣之后的身份,她永远是贵族的女儿,六年后,她到时依然是“下嫁”。
夫君能不那么低贱,多少提升点地位、积累点家业,她还是乐见其成的。
炎炎夏日,她一边吃着蜜饯苦瓜,一边努力回想之前在现代所学的各种典故,掂了掂荷包里的银两,准备今晚去会他。
如他们之前的约定,贺六浑白天除了在城门口履行队主职责外,还利用间隙叫识字的属下教他书写。
她则每隔一段时间就叫新荷拿些钱财给他周转。上次不欢而散后,她一直没再和他见面。
订了亲,她一些事情就明目张胆了些。父亲也清楚那人一个多月来的变化,对于她的私下送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婿能一举成名,需要钱,他不能支持他,让女儿多谈几笔生意,“曲线救国”,便可。
娄府的妾室,经过他的敲打,也不敢再对他的子女作出任何动作。就这么大个府第,发生了什么事,他自然知道。所幸家中还是维持微妙的平衡,他享受着齐人之福,也不怕祸起萧墙。
大儿子娄壮、小儿子娄昭因此结交了贺六浑,时不时去他府里坐。反正家里暂时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他便听之任之。
不过,连镇将都对他评价那么高,实在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女儿做生意的决断是他所不能及的,难道她看人也独具慧眼,那罪臣之后他日能成龙成凤?
思及此,他暗示娄府上下要给予贺六浑应该有的尊重。不过他一直没来这府里做客,也罢,防患于未然吧!
……
“贺队主现在意气风发哈?”
事先叫暗卫告诉他她今晚会来,这些都是在表示她在给他应有的尊重,希望他别让她失望。
“小姐无须如此……贺六浑如今的一切,都是小姐垂爱。”
人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果真如此。虽然他只是不再穿破烂衣服,但一身剪裁得当的朴素服装,衬得他本就高大帅气的完美外形更加有了几分贵气。难怪那镇将会这样评价他了。
“不必拘礼。你以后叫我昭君即可。毕竟没什么意外的话,你我将是夫妻。”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去内心的情绪。
贺六浑有点错愕。
素问这娄小姐端庄大方,谦卑自守。第一次见面时还以为那些是传闻,他惊讶于她的大胆。第二次见面时她一句话就说中了他的处境,他心惊于她的直接。第三次见面时她的手舞足蹈,反让他有点心动于她的女儿家情态,也是那次让他下定决心要拼死一搏,这才激发出创业的潜能,拖着随时可能暴毙的病体,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那天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当时他也不知道。唯一有想法的,就是不希望她再看到他在城门口被人羞辱的样子,这才用她给他的钱财买了比原来队主更多更好的马匹,到镇将那里自请担任新队主。
经过几番考核,他终于登上队主之位,更获得镇将的首肯,他以为她会为他高兴。
谁知,一个多月不见,她反而疏离了……在他面前展示她所谓的端庄大方,谦卑自守,自然也就封闭了她的心,拒绝了他的意。
夫妻……如果只是做那教他识字的镇兵口中那相敬如宾、貌合神离的夫妻,她要的是那样的吗?
那为什么不嫁给那些豪门贵族?
六年……他们还有六年的时间选择。按她说的,反正他不会吃亏,珍惜当前的相处便行了吧!
“昭君……我近日识了些字,写给你看可好?”他想让她知道,她的话他都记在心里,默默执行的。
又是碰了个软钉子,她有些不爽。
如果他得意地炫耀自己近来的一再受人赏识,连她的哥哥和弟弟都经常往他府里跑也拿来显摆显摆,她还可以讽刺几句挖苦几句。她向来就是爱逞口舌之快,发泄过了就没事。
或者他做闷葫芦,不声不吭,让她碎碎念几句,也就把那胸中郁闷之气给散发出来了。
结果,他居然顾左右而言他?
握拳,深呼吸,她甩甩头。据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最稳固的婚姻,因为没有爱,才不会有计较矛盾。那样,她的下半辈子不就更普通平稳地度完吗?行,在古代,别强求爱情。
“好啊。我检查一下你学得怎么样。”脸上恢复了职业微笑,她也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她的钱他不舍得乱花,文房四宝在这个时代尤其是这个边防荒凉之地,属于奢侈品中的奢侈品。他找了根木棍,带她来到后院,写给她看。
是的,这屋子是经济实惠型的,后院直接就是一片沙地。没有女主人养些花花草草,打理些其它东西,只是简单的盖了个马厩养马外,一大片空地很荒凉。
他一笔一划认真而缓慢地写着,他不会说为了她,他每晚至少花三个时辰在练字。只为能当她过来时,称赞他能写出一手好字。
“呃……你学多久了?”看他能写出一首《关雎》,她有些傻眼。怎么这么逆天?他的字这么漂亮?
“从当上队主到现在,约莫一个月。小姐……昭君,您看贺某的字还有哪里需要指正的?”看到她蹙眉,他心下惶恐。难道是写得不够好?还是她觉得《关雎》太过大胆无法接受?
变态啊变态!你是什么东西变态发育成的啊?我还想着你从一横一竖写起,一点点挤时间来跟你同步的!咬牙切齿,她总不能说他学得太快了吧?
“嗯……基本功还不够扎实……这样,你先从一笔一划开始,写给我看。”故作镇定,她装得比行家还行家。
果然!他还是太心急了!
月下,一个男子一笔一划地慢慢写着笔划,并解释这些笔划的特点。为了精益求精,他每个笔划都写得很慢很慢。
女子藏在袖子里的手偷偷比划着,不断叫男子再写一次,甚至“故意写几画”让男子指出不足之处,直至男子挑出写正确的那一画出来。
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在不远处守卫的暗卫和新荷看来,是那么和谐……
“去找两张凳子来。”写累了,她也不想回屋里谈话了。局促的空间让人感觉到有些暧昧,反倒是这里,凉风习习,让人不那么心绪不安。
古人晚上的时间真的很长。过了这么久,还只是晚上11点多而已。她还是按之前说好的,教他一点知识,免得六年后沟通困难成天被他气死。
贺六浑有点不想破坏了这静谧的气氛。特别是当他握住她的手写出某个笔划时,那种心悸,那么让人念念不忘。
她真是下了心思教他的。故意写错那么多笔划让他辨别,甚至不顾男女大防让他握着她的手写,感受笔意。
两人那时靠得那么近,尽管中间还是隔着一些距离,但他已经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清幽、好闻,她才十岁,比他小五岁,还不曾发育,自然无法体会那种心潮澎湃的美。
而他,为了不让她察觉,硬生生地克制自己的欲望,心中几乎要抓狂,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只是等下她回去后,他得冲几个冷水澡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