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的世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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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昏暗无光,只有田时和男人两个人,田时甚至都已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他被反手捆缚在椅背后面,双脚也和椅子的前两个脚固定住,动弹不得,而且脸上残留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他什么时候那么狼狈过,他那时候就不应该一时好奇而且心软,任由那个变态自生自灭。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田时沉重地呼吸着,抬头质问在唯一一张桌子前鼓捣东西的边台,他身边在躺着田时手机零碎四散的零件。
“不急,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人,我还舍不得那么快杀死你,那多没意思。”说完,边台回身,手上拿着一小根棒状物。
当他渐渐走近,田时才看出那是一根沾了药水的棉签。
“干什么?”他警惕而嫌弃地问道。
“那么怕干什么,帮你擦一擦伤口。”说完,边台以不容拒绝地力道扳过田时的下颚,力道过大地帮他抹着伤口,疼得田时直喘气。
说是治疗,肯定是另一种折磨方式。
田时想着,好不容易等边台自以为温柔地上完药,扔掉棉签,有些失望地说:“才这样就痛得受不了了。”
田时瞪着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面的敌意却让边台更加兴奋起来:“谁叫你在和我决斗的时候输掉了,愿赌服输。”边说着,还边用那只大手拍着田时过白的脸颊。
田时差点气结,昨晚他在回家的路上被穿着兜帽的边台截了胡,说是找到了让北灿不对劲的关键原因,让田时跟他来。当他被带到这所仓库时,边台又神经质地让田时和他决斗,田时当然觉得他在开玩笑,没想到边台及其认真,没有准备好的田时才两三招就被边台制服在身下。
“你那时候说让我去怨恨北灿,为什么?”田时忍着怒气,想要从这个一根筋的尸体嘴里套出点话,没想到这个笨蛋口风紧得不得了,边台耸耸肩,只不咸不淡地说:“因为你会这样统统是拜他所赐啊。”
第三十二章 陷阱()
第三十二章陷阱
“你又为什么会认识他?”田时歪着头,朝旁边吐了口带血沫的唾液,抿抿嘴唇,铁锈味在嘴里漫散,很是恶心,让他回想起初中堕落的时期。
“你还记得我和你妹妹叫什么来着,反正就是在校门口被你们看到的那次,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关于我的事?”边台摩挲下颚,俯视着回忆着的田时。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告诉你而已。因为你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怕告诉你你就会疏远他。”边台走到不远处的角落,拖了另一把生锈的椅子走过来,放在田时的面对,和他相对而坐。
田时心里突然一阵慌乱,诚然,北灿对他的什么都了解,家庭、性格、朋友,但田时除了北灿这个人以外,对和他相关的事物完全空白一片,甚至他可能连他这个人都看不清。
“哦,对了,还有那个之前躺在医务室床上的女孩,听说死了,你那天都去做笔录了,告诉你,她也是被他杀死了。”
“为什么?”田时骤然瞪大双眼,的确,那天晚上是北灿护送她回家,他们两人有大把的独处时间,最有嫌疑的也是他,可没有足够的证据和动机,他们是相处了那么久的朋友,其间也没有任何矛盾。
“也许是那个人发现了他的秘密了。”边台扬着脸,轻蔑且愉悦地望着渐渐步入错乱的田时。
“那天他有多厉害,你也不是没见过,杀死一个小女生,再用超自然的手法伪造现场,你觉得他不会做吗?”边台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他亲眼见过似的。
“他用这种形态生活在世上,说明他对这个世间仍有留恋,如果有人发现他不是人,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那个人吗?”边台前倾着身子,用手缓缓覆上田时的脖颈,上面已经有五道指印分明的红痕,是边台昨晚干的。可现在,他只是用那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他脖子的侧面,如果是平时,田时绝对会起一身可以拿来炒菜的鸡皮疙瘩,可现在他只是低头皱眉,仿佛在纠结某些事情。
“你刚才说,我对他有利用价值,可我只是个普通人。”田时说,可话语却没有之前那般有力。
“你对我有什么价值,对他就有多大的价值,况且你还可以帮他赶走一些觊觎他东西的灵体,何乐而不为呢。”
“可他没有对我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
田时没有说完话,那天医务室的北灿就浮现在他眼前,那个北灿是真的想要杀死他们所有人,一个不留。
“所以啊,”边台的手又渐渐下移,戳了戳田时的胸口,“其实我这是在保护你。”戳在胸口的食指似乎很不安分,还轻轻划了几下,仿佛在他的身体上写了什么字。
田时皱着眉头,这种绑架一般的架势,他可不觉得是在保护他。
“既然这样,你要不要”
“嘭!”
边台的话还没说完,被他从里面紧紧密封起来的仓库门轰然而倒,尘土在照射进来的光线中肆意飞扬,田时的眼睛被迷住,突然飞扬的灰尘让他不停咳嗽,只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说:“果然是你。”随即而来的是一团黑色的物质冲来,将站在他面前的边台击飞出去。
…
时间回溯到一小时前,此时的北灿还站在车站等公交车。他家离那栋仓库几乎是横跨了整个市区,没有其他代步工具的他只能依照最普遍的方法等候开往那个附近的公交。
他想让柳夏瞬移过去,确认一下田时是不是在那,可柳夏耸耸肩,摊开手苦笑道:“我只能去我知道的地方。”
所以现在这两个灵体只能老老实实地等在车站,望着一班班公交驶过。
“你是怎么认识边台的?”那班唯一开往郊区的公交车很少,班班之间的时间间隔有整整一小时,北灿只能小声地和柳夏交谈来打发时间。
“那时候我才刚开店,”柳夏站在北灿旁边,似乎没有见过这样的公交车站,有些好奇地四下打量,“不知道是谁,把我有那枚戒指的消息传出去了,于是每天都有很多的人来我店里砸场子,他就是其中一个。
不过别人都是三五成群来的,他只有一个人,所以我对他印象比较深刻。他提出和我决斗,如果他赢了,把戒指给他,如果他输了,任我处置。”
结果毫无疑问的是边台败在了柳夏的手上,所以才任凭他差遣。
“你知道他的背景吗?”北灿不停望着车辆行来的地方,但迟迟没有看到他们要等的车。
柳夏摇头:“我只知道他生前是名命丧拳击场的拳击手,喜欢单独行动,就不知道更多了。不过他服从性挺差的,有时候又会做出不合常理的举动。”
也真亏柳夏敢将一个背景不明的危险分子放在身边,应该说是艺高人胆大?
北灿心里腹诽着,还想再了解什么,却看见一班小型公交在车流后缓缓移动,正是他们要的。
出了市区后,没有了车流的阻碍,公交开得跟飞起来一样,看起来公交师傅急着回去交班。
正是拜此所赐,他们到达郊区的时间几乎是北灿预想的一半。
下车后,天早已漆黑,只有公路上连飞虫都吸引不到的暗沉路灯发出点点光亮,环视四周,除了杂草和石块,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那些人说的仓库大致在哪个方向?”北灿视力本来就不好,在黑暗中就和瞎了一样,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哪里可以看见低矮的仓库。
“我上去看看。”说完,柳夏就上浮至空中,很快,他就回来了,指着某个方位,说:“在那里,大概五六百米的地方。”
“好,走吧。”北灿心里一松,朝柳夏指的方向跑去。
可还没跑到一半,北灿就发现柳夏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停下步伐,回头看去,在黑夜里柳夏的皮肤显得格外的白,甚至可以反光。
“怎么了?”北灿问。
“有点不舒服。”柳夏虚弱地笑着,按着左胸口。
也是,北灿是休息了一个下午,才感觉好点,就算现在是晚上,极阳的效果还是没有被消除,况且柳夏刚才又帮戒指补充了灵力,现在不适也是情理之中。
北灿太急了,忘记顾及柳夏的感受。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虽然这个仓库很有可能就藏着田时和黑手,但也有一定几率是无关紧要的人,只是过去刺探一下情况,北灿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胜任。
柳夏喉结蠕动一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只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他。
那是吕梓晗的手链,就算在这种没有星光的天气下也闪烁着诡谲冰冷的银光。北灿知道柳夏用意,如果有什么万一,也可以用这个护身。
…
于是就发生了这一幕。
仓库已经很老旧了,隔音效果非常差,北灿只要贴着门就可以听见里面的对话,确认就是田时和边台,而且边台说出的话完全就是在误导田时往误解北灿的方向想,虽然平白被冤,可北灿还是知道仅凭自己一个人是没办法奈边台如何,刚想回身去寻柳夏时,手里的手链突然弥漫起黑雾,还不等北灿控制它,就猛地冲破了被封锁起来的仓库门。
大概柳夏将这个交给他时也没想到会酿成这样的结果。
既然已经打了草,也惊了蛇,现在北灿跑开只是将田时往火坑里推,所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浓浓烟尘中。
强行冲入仓库是北灿没有意料到的,但手链里的怨灵们意外地懂事,自发地就将罪魁祸首钉在了铁皮墙上。
北灿喘着粗气,又将注意力放在呆若木鸡的田时身上,不管如何,他先要让田时睡过去,不能让田时知道太多下界的事情。
怨灵遵循着他的意愿,将柔软的肢体伸向被绑在椅子上的田时,想温柔地将他敲昏,可没想到,边台的恢复能力超出想象,北灿就快要碰到田时的时候,边台掐准时机从墙边冲过来,挡住了怨灵没有什么攻击力的一挥。
“你想对田时做什么?”现在的边台仿佛是个救人的英雄,挡在田时的面前,抓住怨灵。
“这是我要问的。”北灿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边台战斗的反应力让他分不出心神去想其他的,纵然他将全身心的精力都放在操控手链上,可还是觉得力不从心。
“你想杀人灭口,对不对?”边台突然问出这句话。
北灿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他霸道强势地冲进去,再配合上边台之前对田时说的话,他简直就像一个被揭露老底恼羞成怒的凶手一样。
北灿越过边台望向田时,他的眼神很明确地告诉北灿,发生了刚才一系列的事件过后,他似乎更相信边台。
从哪里开始不对的?北灿现在理不出头绪。
仿佛有人从很早就开始罗织了一张充满陷阱的蛛网,只待北灿掉落下来,一步一步走向回不了头的深渊。
第三十三章 折磨()
第三十三章折磨
田时喘着粗气站在边台的身后,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站在敌人的身后,面对着想要伤害他的朋友。
如果说医务室那一次是意外,那这一次便是常态,也许一切都按照边台所说的,北灿死过一次以后就性情大变了,或者说,这才是他原本的面貌。
他皱起了眉头,心中的酸涩难以言喻,刚才北灿朝他望来的眼神,指挥那些漆黑恶心的扭动着的触角想要攻击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在田时的脑海里,他已经完全听不见边台和北灿的对话,四周充斥着他急促的呼吸声,眼睛酸酸涩涩的,却没有眼泪渗出来。
北灿突然一愣,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切地看向田时,那张平时镇定自若的脸露出了上当受骗的表情。
如果说这是个被人设计好的陷阱,北灿不愿意相信,因为一切都太像巧合叠加在一起指出的结果,不仔细回想根本不知道是哪个环节被人动了手脚,但刚才边台说的那些话,细细想来不像他的性格会说出的话,应该是有谁告诉他怎么说的。
当田时北灿二人都陷入沉思时,边台唯恐天下不乱地翘起嘴角,趁着北灿攻击放缓的间隙,移动到田时的身边,用藏在袖子里的刀片割开了绑缚着他的绳索。
“快跑。”边台冲田时低语。
田时没想到边台会这么轻松地就放过自己,他一愣,扭动了几下手臂,从麻木感中找回了知觉,看了眼脸色渐渐阴鸷起来的北灿,又看了眼旁边被轰开的出口。
不论如何,先逃出去再说。
下定了决心,田时起身就往出口逃。
北灿现在是彻底明白了,无论他现在做什么举动,救人或者杀人,在这个被固定好的局里他就是恶人。
既然如此,他就配合一下这个躲在幕后的人,将这个坏人角色演好吧。
“轰,”凭着灵敏的直觉,田时停下了俯冲的脚步,下一秒一条人那么粗的黑色桩体就笔直地插入墙壁中,如果田时再慢一点,恐怕会被这种力道挤成肉饼。
田时难以置信地朝右看向北灿,可北灿只顾对付眼前东躲西窜的边台,完全没有看他,仿佛他不值得令北灿分配过多的注意力,但确定他的方位时却是惊人的准确。
害怕镇不住田时的极阳体质,另一条差不多大小的柱体又直冲过来,但一转劲头,朝上撞去,等田时反应过来知道北灿想干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巨大的力道轻轻松松就击破了天花板,三三两两的砖块“轰隆隆”地从上方坠落,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田时虽然特殊,但他毕竟还是个受了伤的活人,想要在北灿的阻止下搬开砖头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只能呆愣地站立在阻碍后面,看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摆着他陌生的面孔,就算被边台打得生不如死也不会叫一声的田时突然浑身发冷,细微地颤抖起来。
可在田时眼里风光无限的北灿其实现状差劲,原本在现世受到阳日削弱的他就浑身乏力,更不用说站在这个源体身边,用尽全身的力气操纵不熟悉的怨灵攻击还必须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