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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明宫浮沉录-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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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生父() 
俊草取过太子手谕,径直前往刑部大牢。

    刚刚走进牢狱正门,就感到一股阴冷扑面而来,俊草向守卫报上身份,不一会儿,狱长就亲自迎了出来,“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苏掌事恕罪。”

    “大人客气了,”俊草递上手谕,“奴婢想见犯官陆廷成,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狱长见到太子宝鉴,神色变得更加恭敬。他点头哈腰,一脸殷勤,还时不时提点俊草脚下留神。七弯八拐之后,他在一间单独关押的牢门前停住脚步,“苏掌事,就是这儿了,有什么话你只管问,下官在外面候着。”

    “有劳了!”俊草独自站在门口,想到那个席地而坐的身影,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突然觉得双腿有些不听使唤。

    陆廷成苦等多日却消息全无,早已心急如焚,他突然见到有人来访,赶紧起身打量。只见来人斗篷深遮,不辨容貌,但是狱长一脸谦恭,亲自领至门口,此人必定有些来头。他低头作了个揖道,“犯官陆廷成见过大人。”

    俊草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摘下风帽。

    陆廷成见到他的容貌,心中猛然一抽,这样的长相和年纪,看来他就是东宫的苏掌事无疑。陆廷成不敢唐突,抖着声音问道,“请问大人尊姓大名?”

    “东宫掌事,苏…俊…草,”俊草攥紧了衣袖下微颤的双手,冷冷答道。

    “苏掌事,你见着帕子了?你认得翠茹?”陆廷成看过俊草之后,已经确定了八九分,可还是要亲口问上一句,才能放心。

    “自然认得,她是我娘,”俊草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一丝笑意也无。

    陆廷成看他哂笑的样子,不由暗暗吃惊,膝下三个女儿只肖了自己六七分,容貌已属万里挑一,这孩子却比自己年轻时还要俊上几分,“俊儿,你就是俊儿?难怪为父将新乡翻了一个遍,也没有你的消息,你居然在宫里。”

    “陆…大…人!我爹早就死了!”

    俊草淡淡一声称呼,让陆廷成的笑意瞬间凝结,想要拥抱的双手也无处安放。他挨到俊草跟前,哆哆嗦嗦道,“俊儿,你和翠茹都误会我了。我发誓,这十几年来我一直惦记着你们,半刻也没忘记。其实我早就打算将你们娘儿俩接来京师一同居住,但派去的人多处走访,就是找不到你们的下落。俊儿,你娘呢,她如今可好?”

    俊草听他旧事重提,脸上顿时浮起一层寒霜,“奴婢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查案,若你没有冤情,奴婢可就回了!”

    陆廷成眼见俊草要走,连拖带拉地将他拽回,急急说道,“俊儿,你别走,我的确是被冤枉的。你听我说,此事十分蹊跷。祭祀前夜,我带人亲自将供器一一查过,并无差错,但是第二日,酒爵表面就出现了裂纹,若非人为,酒爵怎会平白裂开?必是有人动了手脚,想要陷害于我!”

    “查过一遍?”俊草眯了眯眼睛,“为何次日没有再查?”

    陆廷成赶紧解释,“祭礼的准备向来如此,祭祀前夜,核对所有供器供品,次日一早直接迎请牌位,不需重复核对。”

    俊草微微颔首,继续问道,“据我所知,祭祀供器均为白瓷,裂纹应该非常显眼,为何迎请牌位之时,你会毫无察觉?”

    “唉,是我疏忽了,”陆廷成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懊悔,“按照礼制,酒爵上覆有盖巾,内置酒勺,所以我才没有细看,想不到竟然惹下如此的祸端。”

    听到祸端二字,俊草不禁眉头一紧,“祭礼之前,所有进入享殿之人都有嫌疑,他们大约有多少人?”

    “平时,所有牌位都在寝殿供奉,只在祭祀当日才会请到享殿,当差的约有二十多人,太常寺都有记录,”陆廷成说完话,又犹豫着补充道,“不过,他们全都挨了重罚,就算侥幸捡回性命,也会落得终身残疾。”

    八十廷杖确实不轻,但要据此妄下定论,未免言之过早。俊草又问,“有没有可能在祭祀前夜,潜入享殿做手脚?”

    “这不可能,”陆廷成摇头道,“我们离开之后,享殿由侍卫看守,任何人不得入内,这一点,所有的侍卫都能作证,”

    如此看来只有祭祀当日,才有机会在酒爵上动手脚,俊草转念一想,“你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应该没有,太常寺的差事与其他各部没什么牵扯,我也不爱招摇,实在想不出得罪过谁,”陆廷成一边摇头一边嗟叹。

    “知道了,”俊草虽然没什么头绪,但据陆廷成所述,应该可以确定系内贼所为。只是谁会如此铤而走险,甘愿赌上性命,将陆廷成送入牢狱。

    陆廷成见他双眉紧蹙,心里忽然有些七上八下,“俊儿,我这次是不是死定了?我家里还有三个女儿,我若死了,她们也没有活路。俊儿,你如今是太子的人,求求你,帮帮爹吧,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亏你还记得自己有女儿!”俊草突然神色一冷,“你若真为她们着想,为何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女扮男装,难道你不知道冒领牙牌、私自入宫是杀头的死罪!”

    “墨云去宫里找你了?这不是我的意思,”陆廷成大吃一惊,上前抓住了俊草的双手,“墨云没事吧,她如今人在哪里?”

    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三十五六的年纪却长身玉立,面如傅粉,看来不过三十左右。只有一贯的养尊处优,才会保养得如此水润,俊草冷冷道,“这事儿叫万岁爷知道了。”

    “你说什么?”陆廷成脸色变得煞白,长长的指甲嵌入了俊草的皮肉,“墨云是你的亲妹妹!俊儿,你一定要救救她,咱们陆家已经没人,只能靠你了,俊儿!”

    “陆家和我有什么关系!”俊草嫌恶地甩开了他的双手,“记住我的话,你那女儿,我救得了一回,未必能救第二回,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害人害己!”

    看到陆廷成眼里的泪光,他脚下并无半丝留恋,转身便走了出去,只听到身后传来镣铐被拖动的声响,触人心惊。

    钱元听说俊草去了刑部大牢,脸上终于现出笑意,“云清,那只酒爵可销毁干净了?”

    “奴婢早已将它砸成粉末,散入河中,”云清低头回道。

    “告诉李正淳,苏俊草若是找他问话,记得是陆家主动寻上他的,其他事情一概不知,”钱元不放心,又嘱咐了几句。

    “奴婢明白,”云清笑着答道,“那小子机灵得很,不该说的,多一个字也不会说。”

    “如此最好,你让他在太常寺好好盯着,一旦苏俊草开始追查酒爵之事,便可收网,”钱元冷冷道,“我要让他坐实后宫前朝串通之罪,再加上他俩人的父子关系,到时候就算死罪可免,他这东宫掌事可再也当不成了。”

第67章 冲口() 
俊草回到住处,虽然困极,可躺在床上又睡不着,索性秉烛夜书,将此案要点一一落笔写下,希望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他涂涂改改直到三更,才沉沉入睡。

    一觉醒来,窗外已是艳阳高照,他心急慌忙道,“什么时辰了,为何不叫我,小爷的讲读仪呢?”

    袁珵秀赶紧跑了进来,“小爷吩咐,说掌事这几日有事要忙,不用陪他去讲读仪了。现在刚过辰时,还早着呢。”

    俊草这才松了口气,草草梳洗之后,带着郑吉匆匆去往刑部。

    听完俊草述说来意,刑部尚书潘麟江不禁皱眉,陆廷成之案已经判定无疑,只等秋后问斩,太常寺与东宫从无往来,不知道为何皇太子要来横插一杠。

    “苏掌事奉了殿下手谕,下官自当尽心竭力,”潘麟江旁敲侧击道,“不知殿下为何会垂问此案?”

    “奴婢只是听吩咐办事,尚书大人若想刨根问底,不如亲自去问太子殿下,”俊草冷冷答道。

    皇太子最近如日中天,别说太子本人,就连眼前这位无品无级的东宫掌事,自己也开罪不起。潘麟江被俊草的话噎了回来,吞了口唾沫道,“苏掌事说笑了,下官只是随便问问。此案由刑部侍郎柳振南主审,下官这就传他过来,令他全力协查。”

    “多谢潘尚书,”俊草缓缓道,“太子殿下向来低调,还望尚书大人莫要兴师动众。”

    “下官明白,”潘麟江陪着笑脸道,“苏掌事尽管放心。”

    有了潘麟江的吩咐,柳振南不敢多问,立刻将所有卷宗都提调出来,又安排了一间僻静的屋子,方便俊草慢慢查阅。

    从清晨到夜深,俊草坐在那里手不释卷,连着看了两日,几乎翻烂了所有的供述,连带众人的籍册都被他寻了出来,可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这桩案子,唯一的可能就是内贼作案,因为外人根本无法接近供器,除却内贼,谁又能在祭祀当日,瞒过所有人将酒爵敲裂,栽赃给陆廷成呢!

    俊草双眉紧蹙,回到宫里,袁珵秀侍候他泡完脚,正在帮他拭干。忽然听到一旁的小内官蓝钰啊了一声,原来他用滚水温热压手杯的时候,茶盏突然裂了,水淌得满案都是。

    压手杯是永乐年间浮梁(属于景德镇)御窑进贡的新制青花盏,也是太子亲赐,虽然算不得稀罕,但杯体内外均绘青花,泡制小芽尤其显色,颇得俊草喜爱。袁珵秀心里一抽,担心他要发火,听到头顶传来淡淡的吩咐,“拿来我看。”

    袁珵秀赶紧用丝帕将两块瓷片托了,送到他面前。

    蓝钰怕俊草查究罪责,主动辩解道,“掌事明鉴,这只压手杯之前就有裂纹,并不是奴婢弄碎的。”

    袁珵秀看俊草若有所思,指着蓝钰斥道,“既然杯身已裂,为何还要再用,万一烫着掌事可怎生是好?”

    蓝钰心里不服,低声嘟囔道,“前几日,此杯摔在脚踏之上,掌事说没破就接着用,奴婢怎么知道,它什么时候坏。”

    袁珵秀待要再骂几句,却听俊草问道,“蓝钰,杯盏摔过之后,你瞧见裂纹了?”

    蓝钰点头道,“只是摔出了极浅的冲口,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

    俊草瞥了一眼瓷片泛黄的边缘,“这样的颜色你也看不出来?”

    蓝钰见他问责,跪地磕头道,“奴婢知道错了,下回一定注意。”

    “我且问你,”俊草将瓷片丢回袁珵秀手中,蹙眉诘责,“为何几日前极浅的冲口,今日看来却颇为显眼?”

    “那是因为茶色的缘故,”蓝钰小心解释道,“盛茶的时候,茶渍会慢慢渗入裂缝,时间久了细纹就会变深。”

    俊草暗暗思量,原来那日摔过之后,压手杯已是将破未破,亏得自己每日都用,却并未留意这道冲口,“起来吧,以后奉茶用那只银滴建盏。”

    俊草令袁珵秀取来几只普通茶盏,陆续试了好几种法子,轻摔、敲击、蒙着绸布敲击,希望能让杯身出现冲口或裂纹,但茶盏不是完好无损就是碎成几片。

    “掌事,你这是作甚?”袁珵秀猜到他是为了陆廷成的案子,却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陆大人说酒爵上的冲口十分明显,应该并非浅色,照蓝钰所说,新冲的器皿,裂纹十分浅淡,几乎难以发现,这足以证明,万岁爷看到的酒爵肯定不是陆大人查验过的那只,而且你看,“俊草指了地上一堆碎片道,“要想避人耳目,一举将酒爵弄裂,几乎不可能。”

    “掌事的意思是,酒爵被人掉包了?”袁珵秀抬头问道。

    俊草微微点头,随即轻笑道,“我只顾着审看供状,竟然忘记去查物证,真是急昏头了。”

    次日一早,柳振南听说俊草要查酒爵,亲自带他来到刑部库房,找到了这件‘凶器’。

    除了雪白瓷器表面一道显眼的裂纹,俊草实在看不出其他异样,“柳侍郎,不知刑部是否核对过太常寺库房的酒爵数量?”

    “刑部早已查过,酒爵确实少了一只,也没按例登记。而且,其余的供器均有缺失,库房的人已经按照宫规处置了。”

    柳振南答得轻描淡写,俊草不禁蹙眉,库房管理如此松懈,难怪案犯能够取得供器,想到酒爵是此案唯一的物证,俊草拱手道,“请问柳侍郎,奴婢可否将此物带回东宫,只消数日便可归还。”

    “这…”柳振南不由面露难色,“并非下官不肯帮忙,没有万岁爷的旨意,所有物证一律不得带离刑部。”

    “是奴婢孤陋寡闻了,”俊草沉吟片刻道,“不知柳侍郎能否将此物借与奴婢几日,就留在那间屋里,如何?”

    “是,下官登记一下,立刻差人送过去,”柳振南见他并未不悦,松了口气。

    “奴婢还有一事想请柳侍郎帮忙,”见他点头,俊草又叮嘱道,“奴婢再啰嗦一句,此案所有的调阅查证,都要以刑部的名义进行,奴婢不想费力办差,回宫之后还要受罚。”

    柳振南自然听得懂俊草的意思,他差事办得很快,不一会就带着几人往俊草屋里搬了不少东西,都是祭祀当日和那酒爵放在一起的供器,一件不少。

第68章 酒爵() 
柳振南走后,俊草独自待在屋内,将所有供器都看了一遍,又找来刑部画师,请他将酒爵的形状、纹饰全部描摹下来,一直待到天黑,才回东宫。

    “掌事,奴婢听说太常寺被责之人,其中两人已经伤重不治,”袁珵秀侍候他用饭,一边轻声回话。

    俊草不由箸尖轻滞,人证方面自己查无所获,供器方面又是个外行。可是,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找到证据,证明供器确实被人盗换,才有理由请太子出面向皇帝求情。俊草越想越没胃口,索性撤了晚膳,将画纸摊在桌上,闷头研究起来。

    “奴婢请掌事饮茶,”蓝钰将沏了小芽的银油滴建盏,小心翼翼放在俊草手边。建盏又称天目盏,属于黑釉瓷,滴釉形成的斑状花纹,类似水面漂浮的油珠,花纹天成,珍贵异常,因此蓝钰奉茶之时特别当心。

    “放着吧,”俊草头也没抬。

    蓝钰刚来没多久,专侍奉茶,他见俊草平时温言软语,并不像东宫众人说得那般吓人,胆子倒比之前大了不少。看到俊草全神关注,他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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