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游戏-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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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总部据点即将被攻破的时候，我仍然觉得形势不算十分危急。至少比起之前几次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还有一些依仗没有出现。
那些依仗迟迟没有出现。直到总部据点被惊涛骇浪般的敌人站满了、我们苦苦撑持在走廊过道之类角落当中，林季瑜答应给予的援助还没有出现。
虽然我没有完全寄希望于林季瑜，但在几次危急关头，曹知义都在通讯设备里明言追问。曹知义的良苦用心在于，希望我能够给出激动人心的答案、振奋众人。我每次都说还没有到时候，其实心里明白，林季瑜正打算以这场战斗的结果来决定对我的态度。
“所有人注意！”
“东北方向出现1名成功者！”
“敌我状态不明！”
曹知义忽然惊呼提醒。敢死队的动作变得局促起来，不敢放手拼杀。我和巧巧等人同样有所忌惮，直到视线能够触及那名成功者的时候，才抽身站定。
当时的我，认为此战胜负已分。因为那名成功者曾经帮过我，名叫王立新。他上次出现的时候，将公寓据点里的所有敌人一扫而空。虽然是我将他召唤过来的，但他确实救了我一命。
此时虽然不是我将他召唤过来的，但是他出现了。只要我再次签署契约，应该就能锁定此战的胜果。
在场的强者感知不到王立新的能量波动，却能感知到王立新的危险程度。所以先后停下了动作，惊疑不定地看着王立新。王立新面带微笑，缓步走在人群之中，犹如雄狮巡视荒原，目光所到之处、尽可生杀予夺。
第一零九章出于安全考虑（）
“没错。”
“丁奇的部下。”
“一个不留。”
王立新笑着说话。他站在总部据点的大门下，像个不会轻易出手的大人物。然而，他开口就说要取走在场所有丁奇的部下的生命力，让所有人都惊疑不定。
前来进攻的敌人没有吴韵的部下，他们顶多只能勉强猜到总部据点有2派人，而猜不到除了敢死队之外的那1派是什么人。他们一听到“丁奇”的名字，瞬间反应过来，露出“这下子就好看”的目光。
丁奇与我们的秘密合谋，是绝对不能被陈安东知道的。如此被揭开来说，相当于公之大众。丁奇的部下神色大变，纷纷呼呼喘气，大有要跟王立新拼命的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王立新的盯视而盯视在我的身上。我忽然想要问清楚王立新此行的来意，迟迟没有作出决定。不远处的杨庆迪，忽然解释丁奇的部下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过来参战的。
须知道，杨庆迪和丁奇的情况颇为相似。二者都是前坪市的风云人物，都对陈安东敬重有加。此时来到南厚市，以前坪市的立场来对抗，勉强说得过去。
王立新有恃无恐，故意将此渊源挑明来说，然后质问那又如何、他就是要丁奇的部下。杨庆迪目露忌惮，不无遗憾地说强者为尊、劝王立新想好如何向陈安东交代。
“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马耳，你只管做你的事。”
“南厚市的人，能滚就滚。”
笑着说出这3句话，王立新便将双手交叉按在自己的胸前，垂头闭目。那是成功者聆听契约的姿态，只要是在附近签署成功的契约，都能够即时聆听得到。
南厚市那4大势力的人员，闻言、见状，立即如潮退去。即便是原本伤重跌倒不起的人，都忙不迭地摸爬逃跑。丁奇的部下所剩不多，只在3、400之数。他们应该已经向丁奇汇报了情况，是退是打，我无从得知。
然而，他们就算要退，也必须等那4大势力的人员撤退了之后，才能退得安乐。而等到那4大势力的人员撤退，时间也已经来不及了。如果说要跟王立新死拼到底，结果只会是延长死亡的时间而已。
所以他们大部分人索性站立不动，静等最后结果的到来。
我同样站立不动，没有签署契约。王立新缓缓垂手抬眼，问我为什么不把握机会。我冷静解释，说与丁奇有约在先、不可出尔反尔。王立新默然微笑点头，缓步离去。
杨庆迪在不知不觉中靠近耳边，低语说要与王立新商量事情，便飞速往西南方向跑去。他那样做，纯粹是为迷惑滞留在场的丁奇的部下。虽然他没有明说要商量什么事情，但我隐隐猜到他要对丁奇动刀子。如果王立新同意出手，可能会动很大很大的刀子。
丁奇的部下中，有2位能够作出决定的人。他们特地向我道谢，并咨询我的打算、是否需要相助。我略作沉吟，表示希望他们留下部分人员协助修复总部据点、其他人员大可以自行安排。
稍作协调分配之后，总部据点的防御工事修缮工作便立即展开。我在战后巡视整个总部据点，发现基本情况还算良好，最大的损失是敢死队的人员数目缩减到42，能够如常执行任务的人员数目不足30。
“短时间内不会有麻烦。”
“大家好好休息。”
“注意不要擅自行动。”
我叮嘱敢死队进入休养状态，择优尽速发展势力。
总部据点距离南厚镇较近。此前因为黄熙、丁奇的宽容政策，吸引了大量没有势力归属的特殊人群。谭菲菲的上位、丁奇的撤场，使得那些特殊人群无所适从。加上林季瑜对南厚镇的控制力度不大，那些特殊人群暂时处于观望的状态，没有离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敢死队员各自分批前往南厚镇游说，效果不俗。才过了5、6的时间，敢死队的人数已恢复到8、90的程度。有总部据点的地利优势支撑，已经能够抵挡许多势力的强攻。
丁奇的部下终究不是我们的势力，无论是在日常起居方面，还是在闲聊休息方面，都与我们格格不入。在战后的第7天，他们提出撤场的要求。我没有客套出言挽留，还很豪爽地每人赠送了一些血肉精华。他们受宠若惊地推辞，最后被敢死队强行送入囊中。
他们当然不知道，金银财富对于我们而言，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时间充裕，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毫不费力地成为亿万富翁。是的，每个人，敢死队的每个人。
每当觉得缺钱的时候，敢死队就会安排人员到稍远的地方购买各式彩票、参与各种赌博。短则1、2天，长则7、8天，一般3天就能带回1亿元左右。通过宫平镇的地下市场，我们根本不愁资源的消耗问题。
外人或许会对我们的阔绰感到疑惑，也或许会对我们的身家感到好奇。敢死队员或许会对我挑选号码的技术感到震惊，也或许会对我遥控赌博的精准感到佩服。其实自从第一次赌博赢钱之后，我赌得越来越多、赢得越来越多，越来越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
“马先生。”
“对于你的幸运。”
“你是否心存疑问？”
曹知义轻声问话，好像害怕惊扰睡梦人的思绪。我定定看着夜深人静的天空，叹气说是。曹知义也跟着看向天空，说这个世界上可能有百万名幸运者、却没有哪个幸运者像我这么幸运。
我收起目光，转头看着曹知义的眼睛，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幸运者。曹知义忽然大笑起来，说这个世界很大、大得超乎我的想象、幸运者一直是数量最少的特殊人群。我感到不可思议，追问为什么。曹知义不假思索地说不知道，声称这是某位同事的调查结果。
说这话的时候，曹知义直呼那位同事的名字。须知道，自相识以来，他始终缄口不提特警人员的任何讯息。这次呼名道姓，自然大反常态。大概是觉得我惊讶的模样好笑，他摇摇头、点点头、转眼看向遥远的地平线，唏嘘说特警人员已经解散了。
问起特警人员解散的原因，曹知义含糊说是迫于政治压力。我第一个想法是猜测某些特殊人群的势力强大得足以左右政治大权，第二个想法是希望特警人员能够加入我们的阵营。不等我说出第二个想法，曹知义已遗憾地告知，任何特警人员不得私自接触、否则视同叛国处置。
话说到这种程度，我终于意识到特警人员解散不是政治话题，而是游戏话题。
毕竟我们身处的世界，不是正常的世界，而是失败者游戏世界。只要灭世者强大到一定程度，就能调整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只要某位特殊人群强大到一定程度，不必一定是灭世者，都能解散特警人员。
“看来。”
“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还是太肤浅了。”
我发自内心地感慨。曹知义轻声呵笑，安慰说未来的日子还有很多、可以慢慢加深认识。其实我们都清楚知道，挣扎求存多么艰难、朝闻夕死多门常见。
如果我猜得没错，特警人员应该是国家机器直辖组建的，如此仓促地解散，应该国家层面的某个势力的决定。
想到这里，我不禁联想到称霸前坪市的陈安东。区区一个势力的首领，竟然能一步一步地控制这么大的区域，甚至能够轻易操控全市的特殊人群。顺者昌平，逆者亡宁。何其恐怖？
越想越觉得世道凶险，我深刻反省了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最后作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少赌为妙。
第一一零章阳计阴谋难辨（）
杨庆迪回来了。不出所料，他要教我背信弃义。
那天大战结束之后，他为了掩人耳目，故意绕远路去追王立新。但王立新是成功者，既有着他不可比拟的移动速度，也有着他无法感知的能量波动。离开总部据点没有多久，他就跟丢了。
何洁彤找何小兰，花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杨庆迪找王立新，却只花了5天时间。二者之间的区别，既在于目标的情况有所不同，也在于当事人与目标的关系有所不同。
在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渐渐觉得何小兰的睿智程度不在刘剑之下、强健程度不在巧巧之下。那样的强者，不会那么容易被制服。就算被制服了，一旦有脱身的机会，就能做到大部分想做的事情。一直以来，何小兰都没有主动寻找何洁彤。与其说是找不到，不如说是故意避而不见。
何小兰未必已经晋升为成功者，而王立新是成功者的身份、早已街知巷闻。只要是他想接触的人、几乎都能接触得到，只要是他想避开的人、几乎都能避开得到。杨庆迪没有达到成功者的境界，与其说是凭真本事找到王立新，不如说是王立新有意接触杨庆迪。
当杨庆迪私下与我单独对话的时候，我没有过问其与王立新的会面过程。我反复思量、斟酌、质疑，不敢轻易作出背信弃义的取舍决定。
“要不这样吧。”
“关于王立新的意图。”
“你跟我说说。”
我颇为无奈，交出了心底最后一道屏障。杨庆迪那么擅长沟通、解释、游说，没费多大功夫就让我认同他的价值观。以这个世界的残酷规则而言，根本不需要谈论立场、道德、功勋，事事应当以利益着想，处处应当以利害取舍。
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哪怕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敢死队的后路考虑。毕竟总部据点的地理位置尴尬，不适合我们长久发展。
与杨庆迪对话的时间不长，从单独见面到召开会议，只用了4、5分钟。我希望凝聚决策层的智慧，考虑对待丁奇的态度问题。杨庆迪在会议上作出简单发言，认为丁奇对陈安东的异心已经暴露无遗、很快就被陈安东处理、我们可以乘机采取措施、重新回到前坪市。
什么时候回到前坪市，是所有人都关心的话题。话一及此，参会人员都陷入了凝重的沉默。曹知义婉言表示，采取什么措施和如何采取措施是值得探讨的问题。杨庆迪当然早已谋划妥当，详细交代如此这般，说的参会人员心悦诚服。
当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我们便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杨庆迪与丁奇秘密合谋的过往，我们装作从来没有发生。
敢死队继续尽最快速度发展势力，巧巧组织开展对南厚市各个势力的调查，何洁彤向有资质的队员传授失败者武器的使用技巧，杨庆迪和我、曹知义前往林季瑜的地盘，争取曾经答应的援助。
“有野心是好事。”
“我不能单凭几句话就调配那么多人帮你。”
“明白吗？”
林季瑜说得直白，言下之意，已不是要我们做出各种行动，而是我们对他的援助作出支付承诺。我心里早有主意，不无慷慨地说会协助攻占宫平镇。
宫平镇虽然恢复乱状，但是仍然处于多个势力的接壤地带，易攻难守可谓鸡肋，得之无用。林季瑜默然摇头，定定看着我。
我解释攻占宫平镇只是第一步，下来还会攻占谭菲菲和邓灯的地盘、协助稳定宫平镇的局势、再与陈安东分庭抗礼。林季瑜仍然摇头，继而看着我。我深吸口气，摊手希望林季瑜提出要求。林季瑜微笑开口，说必须成为他的部下。
话音刚落，我欣然答应，并且随口签署了契约。杨庆迪、曹知义一时怔怔，对我的反应大感意外。但是契约已成，他们再想劝阻都无法劝阻。
大概因为惊喜过望，林季瑜发出呵呵笑声、憨态可掬。他又再摇头，然后点头，问我为什么下这么大决心进攻丁奇。我耸了耸肩，坦言说自己必须要扳倒陈安东、而在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之前必须得到足够坚牢的庇护。
林季瑜总算意识到，我们是有备而来的，并且故意等他提出这个要求。他非但没有恼羞反悔，还不无赞赏地答应配合行动。对于我们具体要如何行动，他稍微打听了大概，便叮嘱我们大胆去做、小心行事。
林施一，是林季瑜安排与我们进行衔接的心腹。在送我们离开的路上，她问清楚了行动的详细步骤，并对我们没有考虑到的部分作出补充。
此行，可谓超预期地完成了任务。我们悄然赶回总部据点，尽可能地完善行动方案。在此过程中，杨庆迪略显心不在焉。我以为他是在寻找王立新的时候疲劳过度，关问之下，才知道他隐瞒着某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