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游戏-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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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计可施。虽然曹知义可以通过催眠他们、取得减轻痛楚和增强状态的效果，但是治标不治本，于伤势毫无益处，不作也罢。况且童彬、巧巧都对催眠控制之事深恶痛绝，当然不会同意。
“行吧。”
“小心行事。”
“祝你们一帆风顺。”
徐平起身道别，离开得十分干脆。那任意专横的态度，跟熊方颇为相似。但在他离开之后，我觉得事情巧合得有些蹊跷。为什么我刚刚受到秦康的威胁，他就要我调查秦康？为什么我刚刚受到何小兰的威胁，他就要我追查何小兰？
在各自调整状态的时候，我思考了许多事情。包括熊方对我的态度、徐平接触我的意图、何小兰藏身厚坪山的原因，如此等等。
等到何洁彤可以自己行走，曹知义迫不及待地催促起行。稍加留意，便能发现他的着急与何洁彤的着急完全不同。何洁彤情感真切、纯粹、不糅杂质，他思虑庞杂、艰深、充满忧虑。
赶往厚坪山的路上，我试探着询问，有没有其他人在找何小兰。曹知义神色凝重，点头看着我说有、而且有很多人在找何小兰。话音落下，曹知义若有所思地侧眼打量何洁彤。话说至此，点到即止。我心神领会，明白那些人目的不在何小兰、而在何洁彤。
然而，转念想到何洁彤自从成为了我的伴生者，行踪就不算秘密。如果那些人只是要找何洁彤，为什么迟迟不来找呢？当时的我，能想到的解释是，他们要找的何洁彤不是现在的何洁彤，而是成长到某种程度的何洁彤。
想法一旦形成，就会衍生出许多枝节、不可收拾。我顺理成章地联想到，能够加速何洁彤成长的重要因素是何小兰、那些人找何小兰就是为了刺激何洁彤的成长。等到后来、巨大阴谋崭露头角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再回厚坪山，无惊无险。我们钻进那个密不透光的山洞，细细找了一番，没有找到有用的讯息。何小兰不在那里，莫林妮也杳无踪影。那块被24张A牌插过的小地方，还留着被童彬掰翻的痕迹。曾经见过的那些诡异绿光，仿佛从未出现过似的。
何洁彤不死心，要求所有人再找一遍。我不希望打击何洁彤的希望，但是在场各位都是心细如针的特殊人群，找一遍找不到有用的讯息，几乎足以证明现场不存在有用的讯息。
我不希望在场各位记恨何洁彤，也想不到合适说法来劝止何洁彤。为难之际，我情不自禁地深深呼吸。山洞里的清新空气，似乎让心情舒服了许多。
“那个。。。。。。”
“你们有没有发现？”
“这里面的空气挺好。”
话语说得不甚浅显，所有人却都敏感地意识到，山洞里面的空气比山沟的空气更好。那样一来，意味着山洞里面的空气可以与外界进行交互流通，而且效果远远优于山沟的空气。
童彬认为，山洞四周的石壁可能存在难以察觉的裂缝。黄清玄强调所有石壁都已经检查过，太小的裂缝不会有那么好的透气效果，太大的裂缝肯定会被发现。李振源指出，山洞顶部难以彻底排查、或许存在被错过的细节。巧巧摇头否定，解释浑浊空气都会沉淀、就算顶部有裂缝也不会有很大效果。
久久没有发表个人看法的曹知义，认为空气好坏、流通口在哪里，跟何小兰的藏身之所没有直接关系，与其费力气寻找裂缝，不如把整个山洞翻起来。
曹知义所说的翻起来，大概就是“刨山挖石”。姑且不考虑有没有可操作性，仅仅考虑具体需要刨挖多深、刨挖出来的山石需要如何处置，就让我感到脑阔大疼。我眉头紧皱，随手拿起镇山乌刀扎向地面。我想告诉曹知义，这是山石、不是雪糕、没有容易挖的。哪能想到，脚下地面会突然塌陷、让我和山石同时坠落呢？
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我看到他们都流露出惊喜的表情、都没有伸手拉我一把。
第九十五章战斗突如其来（）
坠落的时候，我牢牢抓住镇山乌刀。情急之下胡乱挥舞，侥幸刺中了某根石柱。
我悬挂在半空，紧张得差点忘记呼吸。可恶的是，童彬他们竟然一直站在上方的山洞里面，只顾探头往下看，仿佛没有打算出手相救。
在我的焦急催促下，李振源调整照明器具，先对山洞下方的塌陷进行粗略的探查。凭借探照灯的光线，我才看清周围石柱林立、粗细长短大不相同。最长最粗的一根石柱，正是被镇山乌刀刺中的石柱。
这时迟，那时快。不等如何好好继续打量情况，上方一个身影飘然落下，从我眼前掠过。我惊喜地误以为，他们果然还是心疼我的。等意识到那个身影直落不停、接着意识到那个身影是何洁彤，我难过地预见了事态的发展。
“马先生！”
“我们不能下去。”
“请你一定要坚持住！”
李振源说着，甩下一个坚定的眼神。我能怎么办，只能冷静地说好、然后等何洁彤心情好起来的时候顺手搭救。毕竟山洞的地板不算厚实、地板缺口与石柱的距离太远，同时石柱不算粗硕、难以供1个人落足以及支撑2个人的体重。
山洞下方，5、60米深的地方，丛密石林如乱剑扎堆。别说李振源、曹知义没有能力施救，就连巧巧那样身手过人的特殊人群，也不可能自上自下。在场之人，唯有何洁彤敢纵身犯险、还敢伸手抓在我的石柱上减速。
是的，我的石柱，我已经在潜意识里把那根石柱看成是属于自己的了。何洁彤每抓它一下，我都大吃一惊。我又不敢出言劝止，害怕何洁彤做出其它令人害怕的举动。比如故意敲断石柱，比如上去的时候不带我，都绝对比噩梦更加恐怖。
何洁彤没有故意敲断石柱，她是无意的。
经过反复而细致的搜寻，何洁彤确认何小兰曾经藏身于石林之间、现在已经人去山空。擦身而过的成功、失落过望的遗憾，让何洁彤又懊悔、又恼怒。她在石林里大吵大闹，边哭边走，边走边左右挥手。
手到之处，石柱纷纷轰然炸裂，碎成粉末。偌大的空间隆隆回响、绵绵不绝，仿佛即将发生天崩地裂。我双手尽力握紧镇山乌刀，疲惫不堪、欲哭无泪。好不容易坚持等到何洁彤搜寻完毕，为什么还要让我提心吊胆呢？
身在绝望边缘，我忍不住设想自己刚才没有扎中石柱。那样就摔死得干脆，不用耗到精疲力尽、六神无主的时候再等着摔死。
过得3、4分钟的样子，何洁彤似乎变得平静了。她猛然抬头盯视着我，缓步走近石柱，久久没有话语与动作。我心里知道，她是怪我没有及时发现这个地方。如果在阻断莫林妮的能量波动的时候，我坚持搜寻，说不定就能找到何小兰。
强烈的愧疚与体力的耗尽，让我脱手坠落。我的目光，始终定在何洁彤的身上。倒不是要看她会不会施救，我只是想在死前好好看看她、好让自己在死后的浑噩中好好想想她。
差不多要摔死时，何洁彤飞身踏步，踩着石柱直上山洞。我和镇山乌刀被她左右倒提而起，转眼回到山洞众人的视线当中。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何洁彤脚尖一点、冲扑侧飞，把我按在山洞的石壁上，以刀抵在我的喉下。
“是我把你扛走的。”
“你要怪就怪我吧。”
“想打架就到外面。”
巧巧在关键时候说出实情。何洁彤缓缓回头一瞥、狠狠把刀一插、狠狠说了一声“好”，大步离开山洞。我的腰背胸腹剧烈疼痛、手脚酸麻无力，一时爬不起来。感知到巧巧快步走去，我慌忙呼喝，却是毫无效果。
其实，何洁彤只是随便挑个人来问责、以宣泄心中怨怒悔恨的情绪。她是我的伴生者、不能对我造成直接伤害，挑我是最合适的。巧巧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我很感动。不过，我不希望她那么做，也不能让她那么做。
童彬等人快速靠近，将我扶了起来。我挣扎着催促，吩咐阻止她们开战。他们面面相觑，唯有曹知义直言唯一的办法是试着控制巧巧。童彬坚决反对，宁可看着巧巧战死、也不能再对巧巧进行控制。我们匆匆爬出山沟，已看到巧巧与何洁彤打得激烈非常。
何洁彤有意泄愤，无意留情试探。她拳脚收发如电，即便没有使用失败者武器，也是霍霍生风。屡屡砸在巧巧的护腕上，发出沉闷的吭吭声响。
巧巧力量与速度均逊，胜在有着更丰富的搏斗经验与技巧。她总能提前预判动作，更早作出连续攻防，在那岌岌可危的形势中，一时半刻仍能坚持不败。
一人不败，一人更添气愤。何洁彤忽然咬牙低吼，打出了强劲无比的直拳。巧巧慌忙退避锋芒，甚至不敢作出骚扰性的攻击。何洁彤更进一步，直接以双手作爪，飞扑近身擒拿。
常言道，避得了套路，避不了死缠烂打。巧巧慌忙退避三舍，终究慢了几分。何洁彤一手擒住巧巧的臂膀，猛往后扯。巧巧扎马弓身抵力，却被扯得整个人飞抛起来。
可以想象那画面，1名看似弱不禁风的美女子，单手将1名看似彪壮的大女孩抓了起来。而那看似彪壮的大女孩张手跨腿、四肢叉开，俨然像1只被抛飞的青蛙。
那只青蛙。。。。。。噢，是那名女孩。她凌空变换姿势，反手砸向何洁彤的面门。何洁彤一手回护，挡住了拳头，擒扯肩膀的手同时劲往下按。仲然是骁勇善战如巧巧，仍然被重重砸落在地，轰然作响。
何洁彤不肯就此作罢，随手抡动拳头。左右反复狠砸，噗噗噌噌噌噌，响个不停。我们在旁看得心惊肉跳，绞尽脑汁想要施救，却不敢上前半步。
黄清玄捏紧了拳头，鼻子大呼粗气。童彬脸色同样很不好看，却横手拦在黄清玄的胸前。曹知义忽然轻声笑了笑，说：
“竟然这样觉醒了失败者武器。”
“略懂皮毛。”
“也是好事一桩。”
经此提醒，我瞬间醒悟过来。难怪在这样的攻击下、巧巧一直是受伤的状态、迟迟没有变成重伤，原来是觉醒了失败者武器。武器与武器相碰，当然不会遭到太大伤害。其他人的反应不慢，意识到这个情况的时候，担忧稍减、喜从中来。
何洁彤砸了一阵，才恨恨收手。曹知义走前几步，说此地不算十分安全、何小兰离开是一件好事。何洁彤漠然看了我一眼，转身冷冷宣言，声称不管我们如何态度、她都会追找到底。
无需任何叮嘱，童彬和黄清玄争相关问巧巧的情况。我心念急转，急追上何洁彤的脚步，郑重答应全力以赴寻找何小兰。问起何小兰可能出现的地方，何洁彤也毫无头绪。我趁机建议回宫平镇张罗人马，加快寻找何小兰的步伐。
我们先后到达山脚，刚刚准备上车离去。黄清玄忽然拦在前面，皮笑肉不笑地向何洁彤请教使用失败者武器的窍门。
如此举动不仅十分冒昧，还十分愚蠢。何洁彤冷冷逼视着他，问是不是想死。黄清玄不避不让，只说如果必须要死、他愿意试试。
可能黄清玄心中另有打算吧？他的话音刚落，便主动出手。那柄曾属于巧巧的短剑当先刺出，速度奇快无比。何洁彤速度再快，也已经来不及躲避。
只见何洁彤一手抓向短剑，一手抓向黄清玄的喉咙，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黄清玄还没来得及反应，何洁彤的一只手已经紧扣黄清玄的喉咙，而另一只手已经掰断短剑、平平划过黄清玄的臂膀、无声举到半空。
“呃！”
“嗬！”
“停手！”
第九十六章正常与不正常（）
“呃！”
“嗬！”
“停手！”
黄清玄的喉咙被扼制，只能发出奇怪的响声。巧巧在后方发出咆哮，喝止了何洁彤的进一步动作。
何洁彤随手扔开黄清玄，看也不看一眼，迈步钻进车里。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在她心里完全算不上事情。巧巧缓步走近，停在黄清玄的不远处，漠然说做人做事最好量力而为。
话音一落，巧巧翩然上车。对于心有爱恋的人而言，这样的态度颇为挫击。黄清玄面无表情地连连点头，垂眼走向远处。李振源匆匆过来，询问要不要跟去照看。我顾念黄清玄为人不错、态度真诚，叮嘱李振源见机行事。
不等2人走远，何洁彤高声催促。我和童彬、曹知义急忙收拾心绪，疾回宫平镇。
曹知义开车，我和何洁彤分坐后排座的左右。车子的速度不快，坐在其中穿街过巷，莫名有一种奇怪的忧伤。可能是因为黄清玄含恨黯然离去，也可能是因为何洁彤对我漠不关心。如果何洁彤不是我的伴生者，如果我惹恼了她，她会不会也毫不犹豫地砍下我的手臂呢？
关于厚坪山上发生的事情，曹知义向徐平进行了简单汇报。我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向其打听特警人员的情况。偏偏曹知义声称所有情况都属于绝对机密、无可奉告，我索性沉默无言。
何洁彤与曹知义2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答关于何小兰的诸多事情。那些都是我重生之前发生的大事情，我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
如果我有足够的警觉性、充裕的时间，可能会发现自己受到曹知义的催眠，继而猜测曹知义有意对我隐瞒某些事情。可是，车子还没停下，我就接到李振源的电话。
“马先生！”
“秦康带人围堵我们！”
“千真万确，是秦康！”
李振源的语气颇为急促，显然正在尽力逃窜。刚一挂断电话，曹知义便出言提醒，声称我们的公寓附近有秦康的许多部下。我大吃一惊，终于相信秦康死而复活，情不自禁地懊悔清剿营地的时候没有把秦康毁尸干净。
曹知义淡笑解释，说固尸还魂是陈安东发明的特殊手段、连成功者都无法中断。
追问之下，我才知道那天见到的干尸只是可供秦康选择的重生的躯壳之一。那些躯壳在制作的过程中，需要耗费巨量血肉精华，蕴含着巨大的能量，非成功者无法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