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许你一世朝夕-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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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阿姨。”
“这孩子,真有礼貌。”
“阿姨,我爸妈去上海干嘛啊?”诗岩站在厨房门口问,周母眼神有一秒钟的暗淡转瞬即逝:“去上海玩啊,你不知道你妈妈早就想去上海啊,三年前我们一起去的时候,她不是太忙吗?所以咯,缠着你爸一起去。”
“哦,这样啊,那他们可以顺便去看看大哥了。”
“还是你大哥带着一起玩的呢。”
“这样他们一家人才真正地享受天伦之乐了。”左诗岩有些失落,那件事之后她感觉很多东西都变了味道,是她的心变了还是一切真的都变了呢?周柏帆堆着笑脸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快过来吃水果啦,香梨很甜很好吃。”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咬了一口,左诗岩也捡起一个香梨默默地啃着,边啃眼眶有些微红,只是这一切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而已。
那天见到苏妤绯以及她后面残破的木门,她有些惊愕,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是最惨的,可是那之后,她才发现,还有个最惨的她,可是她的表情展现地都是幸福,抑或那个表情不是幸福,而是接受世事安排之后的认命,所以才显得那么坦然,那么安心,那么心无旁骛。可是她左诗岩做不到认命,她喜欢上一个一辈子都不能喜欢的一个人,可是偏偏这个人又在她心里扎根,拔起便是锥心的痛。谁都有资格幸福,可是幸福只有那么多,无法分配,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是不是都存在一个或者几个看着别人幸福的人呢?
她只是恨,自己做不到静如寒潭般的她而已。
第21章()
周末对苏妤绯来说不过是做做家务,看看书学学习,其他的时间拿来想想他,天暗了下来,秋天的白天开始渐渐缩短,夜晚来的越发早了,以至于妤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再过一个星期快进入十一月份了,再过几个月便过年了,今年的年会好过吗?
她拿出左诗岩给的纸条,真的音信全无啊。
“妤绯,下来吃饭了。”潘玉霜在楼下喊着,苏妤绯慢腾腾地下楼,看着桌子上的菜,这些又是潘玉霜从饭店收集过来的,今天有盘菜很好,妤绯默默地盛上一碗饭,潘玉霜将鱼香肉丝推到妤绯跟前说:“你吃这盘,其他让我来吃。”
“不用这样的,妈,”妤绯默默扒着饭,“不用为了我,每天打菜。”
“你在长身体,我还期待着你能长成一件暖和的小棉袄呢。”潘玉霜笑,苏妤绯有些愕然潘玉霜的幽默,在她的记忆里,潘玉霜从来没有幽默过,现在的她似乎变了一个人,时不时会冒出几句冷笑话。
“丫头,世界上谁跑得最快?”潘玉霜问,苏妤绯当然知道谁跑得最快,那一次,诗岩也问她这个脑筋急转弯,她回答不出,之后诗岩告诉她这个答案之后,她便牢牢地记住了,当时左诗岩还抱怨说:“周柏帆还说这个问题只有我回答不出,看吧,还有一个人回答不出来,当时,他还嘲笑我来着,你是不知道他当时的嘴脸,我恨不得挖个十八层地狱让他反复轮回!”那时,妤绯还觉得诗岩咬牙的样子很美,难怪可以和周柏帆这样的人门当户对。
“不知道。”妤绯回答,潘玉霜像料中妤绯不知道似的笑着说:“是曹操,说曹操曹操到。丫头,你不能死读书,也要看看课外书,很多知识是课外获得的,如果没钱买书就跟妈说,妈这个星期就领工资了,这一刻,我才知道每次期待发工资的日子有多么美好,不再像以前那样了……”
“妈,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不要提了。”妤绯打断潘玉霜的话,潘玉霜将最后一口饭送进嘴里说:“人老了,总是不断地想起以前的事,唉不想了不想了,今晚的碗我来洗,你去看书。”
“嗯,好的。”苏妤绯收拾好碗筷便上楼了,不是人的年龄问题,她也开始不断想起以前,那段和他手牵手的日子,给他编花环的日子,还有那座观音院……
妤绯摇摇头,老是沉浸在回忆里也不是事,妤绯打开广播,这还是叫诗岩帮忙买的,不贵,才十一块,却可以收到全市的广播,她将耳麦轻轻塞进耳朵,王心凌的第一次爱的人像清泉般流进耳朵,只是歌里的结局不尽人意。
妤绯撑着腮看着湛蓝色的天空,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成环,夕夕都成缺。
都说为别人而活,日子总是过得又慢又无聊,妤绯却不这么想,她的日子过得很快,而且每天都是过得那么心花怒放,毕竟时间地推移对她来说是更向北京迈进了一步。左诗岩侧头看了看苏妤绯,之后用手臂捅了捅她说:“你在想什么?老师都看这里好几回了。”苏妤绯回神,尴尬地笑笑:“没想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左诗岩轻声说,苏妤绯握笔的手不自觉握紧,她真的那么不善于伪装吗?左诗岩注意到妤绯紧绷的手指微笑着说:“你在想为什么老师不管我和周柏帆的事吧,是不是猜对了?”苏妤绯闻言松了一口气。
“左诗岩,现在是上课时间,请管住自己的嘴巴。”数学老师严格地看着苏妤绯这桌,左诗岩嘟了嘟嘴埋下了头,背后传来周柏帆幸灾乐祸的笑声。下课铃声一响,左诗岩猛地转头瞪着周柏帆娇怒:“你就会幸灾乐祸看我出丑!我回去告诉阿姨去!”
“喂,是你自己上课不认真听讲,又不是我找你说的话让你挨骂了,生什么气啊。”周柏帆貌似是在安慰,可是这个安慰技巧并不怎么样,苏妤绯看了看左诗岩微翘的嘴角忽然明白怎么回事,每个人只不过想让自己在意的人在意自己而已,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在老师一声下课之后,教室便开始闹哄哄,每个人都朝教室前后门涌去,苏妤绯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课本,思考着该带什么书回家复习,左诗岩拉住苏妤绯问:“那次在山上跟你在一起的邻居哥哥去哪里了?怎么一直都没见到他?”苏妤绯有些惊讶地侧头看了左诗岩一眼,她自顾自地整理书桌,似乎那一句只是随口一问。
“去北京上大学了。”
“北京啊,真远哪,你不会也想去北京吧。”左诗岩问,苏妤绯想了一下说:“如果进得去最好了,进不去我就认命。”左诗岩抿了抿嘴说:“我这一生都不会认命,凭什么别人可以生活那么好,我就得认命啊,不公平。”公平?苏妤绯笑,她从不奢望这两个字发生在自己身上,更何况,命中已注定,如何扳回公平人生?与其那么不开心地活着,不如就认命,然后按照自己设定的轨道一直走下去。像诗岩这样不懂认命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开心,苏妤绯这么认为着。
第22章()
苏妤绯走到公交站牌,远远看见周柏帆站在那里,妤绯本着自己的三能原则和他站得远远的,周柏帆早就看到她了,移过来有些责备加教导的语气说:“见到同学也不知道打声招呼,真不懂点礼貌。”
“哦,周三,你好。”苏妤绯依照他的话打了声招呼,周柏帆白了她一眼,抱怨说:“别叫我小名!”苏妤绯以为他生气了,便不再说话,随即周柏帆问:“你怎么这么慢?我为了和你坐同一辆车足足等了十分钟,车都经过好几辆了。”语气中尽显亲昵和情侣间甜蜜地责怪。
“你为什么等我?”
“还不是怕你一个人坐车无聊。”苏妤绯看周柏帆那大慈大悲的表情有些可笑,周柏帆指着苏妤绯忍笑的表情开始发怒:“你那什么表情,不感激也就算了,还那么嫌弃。有我这么好的同学这么为你着想你应该感到荣幸。”
“嗯,我真荣幸。”苏妤绯轻声且敷衍地说,周柏帆恨得咬牙,自己真是有些犯贱。
“谢谢你,”苏妤绯忽然一本正经地说,周柏帆一时间错愣最后悻悻地说:“还好,书没白读。车来了,上车吧。”苏妤绯走上公交车,正逢下班时间,车拥挤得不行,妤绯艰难地前行终于找到一处可以站住脚的地方,周柏帆看着苏妤绯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有些慌乱了,他从来没挤过公交车啊!“苏妤绯,你在哪?”周柏帆拨着人群终于看见苏妤绯的黑色外套马上扯住她的衣服挪到她身边,苏妤绯惊吓地拍开他的手问:“你干什么?”
“你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这么多的人!中国不是一直在搞计划生育吗?怎么一点成效都没有!”周柏帆抱怨着,苏妤绯静静地听着,没有意识到一只手慢慢伸进她的上衣口袋,周柏帆无意中碰到那只手,低头一看:“你干什么!想偷东西啊!”三只手恶狠狠地瞪了周柏帆一眼,苏妤绯惊慌地摸了摸口袋,钱还在,松了一口气,瞥到小偷的眼神挽住周柏帆的手臂理直气壮地说:“看什么看!亏得我男朋友,做贼的还有理了。”
“送到警察局去吧。”车上一乘客喊着,小偷有些惊慌地往车下逃去,周柏帆看着苏妤绯挽着自己手臂的手,有些开心,不容置否,妤绯的手很长很好看,只是做家务活做得多了手部的皮肤有些许粗糙,可这一点也不影响它的美观。
“谢谢你。”苏妤绯放开手道谢,周柏帆借机问:“拿什么感谢我?”
“等我有钱了,请你吃大餐。”苏妤绯笑笑说,周柏帆说:“好。”苏妤绯有点尴尬,她以为周柏帆和欧阳墨琛一样说自己俗,可是周柏帆却等着她的大餐,是他俗还是他真的相信有这么一天?
周柏帆和苏妤绯一同下车,苏妤绯疑惑问:“你还得再坐过去几站才是。”周柏帆理所当然地说:“我昨天看新闻说这一带经常有坏人出现,我作为一个新时代男性,可不能让女性出事。”
“你少来诅咒我,这一带是乱了点,那也是劫财劫色,我呢,没财又没什么色可劫,倒是你,一看就是块肥肉。”苏妤绯打量着周柏帆,周柏帆眯着眼睛看向那一片低矮的瓦房说:“政府的拆迁行动还真是慢。”
“最好还是别拆,否则我就真的没地方住了。时间不早了,不用送我了。”苏妤绯挥了挥手朝前方走去,周柏帆心疼地看着这样的背影,他多么希望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可此时的他并没有多大的力量。
周柏帆走进小区,美好的绿化,干净的池塘,高大的楼房并排着,一幕幕相互对比,那一刻,周柏帆的耳朵听见心微微裂碎的声音,想起自己曾豪言壮语:“感谢国家给我们幸福的生活。”有些自嘲地笑了。
刚迈进家门,周母夏若茗紧张地迎上来:“三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早说叫你爸去接,又不是不顺路,担心死妈妈了。”周柏帆扔下书包说:“妈妈,您不是有个同学是在市政工作的吗?什么时候可以将整个市拆迁建设成功?”
“你这孩子,才多大,关心这个干什么?这些是政府的事,我们小老百姓就不要管了。”周母切好水果端到书房说:“该看书了。”周柏帆‘哦’地一声走进书房默默地坐在桌前吃着水果,提起笔胡乱写着字,他认为最美的字。
次日周柏帆早早起床洗漱完毕说:“妈,我先去学校了。”“三儿,干嘛这么早,等你爸起床送你去学校。”夏若茗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疑惑地看着精神抖擞的儿子,周柏帆笑笑说:“等他起床,我上课都来不及了,我去赶公交车。”说完朝电梯走去,周父周以侠揉着眼睛问:“怎么这么吵?”
“三儿最近怎么了?校也不住了,也不要你送了,偏偏一大早起床坐公交车。”
“这有什么,正好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辛苦。”
“有你这么当爸的吗?”
“慈母多败儿说得就是你。”周以侠笑笑说,“早餐记得准备好,我还得去科室一趟。”夏若茗不解:“你今天不是坐门诊吗?去科室干嘛?”
“有个病人突然出现并发症,危在旦夕,昨晚抢救回来了,可是却成了植物人了,大家得集合分析分析原因。”周以侠换好衣服吃了一碗面匆匆离去。
周柏帆足足等了半个多钟头的公交车,终于25路公交不慌不忙地驶来,周柏帆找了个座位坐下,车开了几站,周柏帆看到苏妤绯悠闲地上车,脸上还带着些许倦意,苏妤绯没有看见周柏帆,自然地在他的前面坐下,然后闭上眼睛休息。周柏帆不爽地咬牙,自己长着一张任人忽视的脸吗?苏妤绯感觉到车停下睁开眼睛看见周柏帆坐在自己身边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在你之后啊。”
“哦。”苏妤绯拎起袋子下车,周柏帆跟在苏妤绯的身后问:“你真的相信我是在你之后上得车?”
“不相信。”
“那你怎么不问呢?”
“有什么好问的?问了又有什么意思?”苏妤绯侧头反问,周柏帆不答只是说了一句:“苏妤绯,你真无趣。”说完便朝校门快步走去。苏妤绯眼神忽然间黯淡,自己真的那么无趣吗?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走了,上课铃都响了。”远处的周柏帆朝苏妤绯喊着,声音飘散在空气中飘进苏妤绯的耳朵里,妤绯抬头,已不见人影。
课间,周柏帆去传达室拿姐姐寄给他的生日礼物,传达室的徐伯拿出信件问:“苏妤绯是你班的吗?她有件快递。”周柏帆接过快递,看见署名为连承诺,有些不大愉快说:“我去拿给她吧。”
周柏帆走进教室说:“苏妤绯,你的快件,叫什么连承诺的寄给你的,”苏妤绯平静的心湖‘咚’地一声泛起涟漪,兴奋地站起来准备接过,周柏帆抽回手说:“大家想不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想!”季嘉眄喊着,周柏帆朝季嘉眄竖了竖大拇指说:“不愧是兄弟,我想苏同学不介意让大伙儿都知道知道里面是什么秘密的。”
“周柏帆,把东西还给我,”苏妤绯恳求着。
“别这么小气嘛。”周柏帆笑着,苏妤绯觉得那抹笑脸很刺眼,却只能哀求:“求你了,周柏帆,把东西还给我吧。”苏妤绯没有求回想要的东西,只听见一声撕裂的声音,苏妤绯想过去抢,可是周柏帆过于高大,苏妤绯无法够到那封信件。此时她多么希望诗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