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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燃成灰-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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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躁,从未让人见识过的高贵优雅从那清丽的眼角眉梢,优容的动作语气中宣泄而出,这是一个真正皇族所拥有的气度。

    这一刻,她似有莫名的明光璀璨万分,让顾析默然凝住了目中的神光,她心中由始至终坚定的信念从五年前他们相识以来一直到如今,都未曾更变过。这种坚定的心志让她辉煌耀目,夺去了他为此而变得专注的目光,也同时让他的心产生了一种不可抗拒的、细细如丝如钩的痛楚,终是无可奈何更变这一种他们最终还是要分道扬镳,不可携手向前的结局?

    “云舍之,家与国在你的心中真的胜过了一切么?”顾析眉稍微蹙,语气并不分明地问:“为了它们,你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幸福,爱情,甚至是深爱你的——我么?你所说的全心全意去爱我,从今往后只为我一个人花开花谢,皆只是言过其实,不过尔尔?”

    她的心似被针扎地疼了起来,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低语道:“我不希望牺牲自己的性命、幸福、爱情,最不愿意牺牲的人就是你。可是,在家国的面前,我的一切都变得渺小了,守卫她,保护她,曾是我存活在这个世上的信念,也是我要成为九天骑主帅的理由。既然我生来便已担负着了皇家人的责任,既然我选择了军人的身份,那么我便要对得起自己身上所担负的这份荣耀。若能以我的牺牲来保全了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幸福、爱情、亲人,那么我认为这样的牺牲是值得为之付出的。顾舍之,我纵然可能会为此而悲伤、痛苦、难过、歉疚,但我还是依然会这样地坚持下去,直至我的身心为之消亡,再也不能为之弹动。”

    “至死不悔么?”顾析眼帘如扇般的半敛,直到她把话说完,才淡淡地吐出了这么的一句话来。

    “也许,日后我想起来会后悔,但是如今却不容得我选择。”她深深地凝望住了他的侧脸,轻之又轻地道。

    他知道她并没有要拿他们之间的感情来做赌注,来衡量她在他心中的重量,更不会以此来威胁他逼迫他去改变主意,就如同她坦诚地告诉他自己的坚持与决心一样,不会因为她对他的深爱而去更改初衷。若然她会是那样的女子,早在四年前就可以尝试这么做,而不是选择彻底地遗忘了他。若然她是那样普普通通的世俗女子,兴许他就不会像如今这般的将她放在心上了。

    话说到此处,似已无话可说。

    他不会去乞求她,她也不会,他们同样是骄傲的人,各自有各自的信念。就如同两条南辕北辙的大道,在偶然交错的地方相遇了,在互相擦出过了绚烂的火花之后,又各自回到了原来应有的路途上去。

    顾析乌幽的眼中掠过了一丝黯然,唇角却噙住了温软的笑意,“长公主你曾说过我性情骄傲强势,此刻如此的坦白心思,就不怕我会使用些狠厉决绝的手段要将你强行留在了我的身边么?”

    云言徵稍微一怔后,立刻又纯真地笑了起来,清声道:“顾舍之,我对于你的这一点了解还是有的。你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要使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得到,你深懂人心,熟知世故,不会去花费力气做一些无谓的事。”

    顾析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浅薄如云,飘渺如雾,“可是长公主的信念与我的相左,他日敌对之势似乎已成必然。我为何不可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更何况此时此刻优势在我,天时地利人和,长公主可是一样都不沾。”

    “大义所在,牺牲在所难免。”云言徵轻抚了颊边落下的发丝,遂而大大方方地一笑,半真半假地道:“若然此时此刻你要使用些强硬手段留下人来,那么我唯有束手就擒,但宁死不屈。

    他微微淡笑,心里可真是有那么一丝的波动,几欲想要使用些手段将她强留。如今一别,日后他们似乎就再已无可能如此的坦然相聚,纵然再次的相遇相见,只怕也只能是徒留悲伤,于他们间的距离再无一寸的进益。此刻,她明明就在眼前,他的心中舍不得放手。

    但是这一个念头也只在转瞬间,又即刻消逝了。他想要的是她的真心,是和她灵犀相通的快乐,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有她真心的愉悦了,他才会真正的愉悦,反之,他们只会互相折磨,互相痛苦。强悍高远的心志,不允许他让彼此陷入了这种不堪的境地,在互相的怨恨中荒度时日。

    他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深邃,愈发的优雅,他手指稳固而平静地为彼此斟满了一杯清酒,当先端起了酒杯,温笑道:“既然如此,我在此先敬长公主三杯酒。日后,是敌是友难以预料,且让我们将昔日的情谊尽付于此三杯酒中,若然能再相见,也好让彼此可以无牵无挂。”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甘() 
顾析从头至尾也不对她说一句挽留的话,而是如此的决绝,如此的洒脱。她的心有些微微的发疼,难道她就愿意放开这一切的幸福,放开他的手吗?她是别无选择,可明明又知道他的挽留无用,只是私心地想要听一听他心中对她的不舍,即便是留作日后的念想也好。

    云言徵端起了眼前的酒杯,与他的酒杯轻轻地“铮”然一碰撞后,仰头一饮而尽。酒液苦涩难言,此刻喝的也只有满心的悲伤与痛楚。

    曾想让自己任性一回,放纵一回,尝试不管不顾地去爱这个少年,不想让自己再错过再遗憾再痛惜,然则这一路上都知道他对她隐瞒了许多的事。纵然也不知他这一路对她的真心有多少,都已说服了自己不要去介怀,只要听从心意去爱一回,遍体鳞伤也在所不辞。

    可那一日在深林中,知灵鸟送来的承国储君手书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如今四国紊乱,九州烽烟骤起,野心蛰伏之辈虎视眈眈,身为皇族后裔,岂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任由苍生卷入沧澜之中,而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他与她之间,皆是不忍心别离,却注定要别离。

    春风拂苑,花钿细碎。天色渐暗,月圆星稀,风灯在摇曳中散发出了闪烁不定的淡淡昏黄,照映出了两人隔案而坐的方寸地方。

    在这一片天地里,就像是一个圆。一个完整的世界里,只容得下两个人,只有他与她。别的人都似排除在了他们的世界之外,就算是站在了咫尺之间,也会显得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酒尽三杯后,她脸颊上显出了淡淡的红晕,凤眸顾盼下,愈发显得清丽明艳。而他依然一脸淡笑,看不出丝毫的变化,仍旧是文逸秀雅,美得不似尘世中人,亦美得似一个虚幻的梦境。

    云言徵知自己是有些醉了,不知是醉在了苦涩的美酒里,还是醉在了那少年温柔旖旎的眼波里。

    他却觉得微醺的云言徵很美好,她每一次醉酒,心意都会更直接些。就像她此刻看他的眼神比方才醉酒前,让他愉悦太多了。他在心中轻叹了一声,手指放下了酒杯后,改而轻轻地敲了敲桌沿,低声道:“你以为在这个世间上我是最会伪装的,却不知有一个人比我伪装得更好。他无需刻意,生来就是一张无辜的脸容,可他的心机和手段并非你可以想象。日后,你若然遇到了这么的一个人,请千万要小心,切莫要引起他的注意,要将自己里里外外彻底地隐藏好了,想出一切办法尽快地离开,知道么?云舍之……”

    他的声音如此的温柔,又透露出了一丝的担忧,让她的心中不舍。凤眸清灵的使劲睁大瞪他,散住酒气地轻声道:“他是谁?”

    他唇边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讥诮调侃的冷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晏——容——折。”

    “你与他之间,如今谁胜谁负?”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道,眉梢微挑地看紧他。

    他淡淡一笑,又是云淡风轻地道:“棋逢敌手,胜负未分,继续不死不休。”

    “怎么听来,你与他的纠葛牵扯,竟会比与我的还要让你深刻入骨呢?”她凤眸朦胧的一笑,头一次显得有别于平常溪水松风般的清白明媚干净爽朗,而是更多的显出了一丝姹紫嫣红总是春的风情万种来。

    他轻轻皱眉地望向她,莞尔一笑,语气带了*惑道:“那你要不要与我纠葛牵扯得更深刻了一些,最不济的也应比我与他的深刻一些呢?”

    她在顺势点头的刹那,忽然停住了,吃吃地笑道:“我再也不会轻易上你的当了。”

    他黑眸中细不可察地闪过了一丝落寞,轻声道:“你打算何时走?”

    她眉梢一展,利落地道:“明日。”这一路来她已在尽力地拖延了离开的时日,然而也知道再如此下去终不是了局。早一日离开,才是了却这一份痛苦与牵挂的最好方法;晚一日的离开,只会有愈发多的不舍与伤心。

    只是,此次一别之后,两人也许便会走上了不一样的路,从此分道扬镳。纵可再次的交汇,也只徒留昔日情谊心心念念地供日后无限缅怀,再也不能像今日此刻这般的相依相伴了。

    她借了酒醉,倾身向前,伸手抚上了那一张隽秀清逸的脸,指尖滑过了如玉的脸颊,凤眸里流溢的是欲说还休的眷恋与苦涩。那缓缓摩挲的指上突然一暖,被人用手覆住,这掌微凉而温软,有薄薄的指骨擦过了她细腻的手背,带起了一丝丝的心颤。有淡紫的花自枝头飘落,是那‘永生’。花瓣危颤颤地随风飘落在了他的长发间,白裳间,一朵朵的缱绻不去,贪恋不舍,她的眸光随了那朵花闪烁,流连过了他微蹙的眉头,缠绵的乌眸,欲张的唇瓣。她心念一动,继续倾身而上,轻轻张唇覆住了他的唇,淡淡的酒香伴随着柔软辗转流连于他的口舌间。

    顾析一怔后,两人倾倒而下,他一手支地,支撑住她倾来的重量,口中任由她抢予夺予给予付予,任由她百般的施为放肆。酒气渐渐地冲了上来,仿佛都涌到了眼睛里,涩涩地刺痛,又似从眼角处热热暖暖的涌了出来,她警觉地眨了眨眼睛,将那些水汽全染在了纤长的睫羽上。

    一只手轻轻地梳入了她浓密乌黑的长发之中,扣在了她的脑后,让彼此的吻愈加的深邃,唇舌交缠如蛇覆口,苦中带出一丝蜜来,蜜中又带出一丝互相攀咬的狠辣。许是在他们彼此的心中,都恨不得自己所爱的那个人不是眼前的这个人,都恨不得自己所爱的这个人的心思不要与自己的相左,如此的爱不得、恨不了;辱不得、杀不了,只能任由着这种痛苦伴随了自己的爱愈来愈浓烈,深入骨髓,乃至不死不休却又无法拔除。

    轰然两人一起倒落在地上,她迷离的眼中霎时闪过了一丝杀意,只要自己杀了他,那么一切的危机与痛苦都可迎刃而解了?对上他也在一瞬间变得清明带笑的眼眸,她在那里看到了然和囚困的执意、释然,原来痛苦的人不只是她一个人,他也无法释怀,也无计可施。但凡他有一丝折辱困顿于她的举止,她便也可以少爱他一分,让冷静而理智的心远离了他多一分,一分一分又一分的离别了开来,渐渐地舍弃、放手,完璧而归。

    她俯下头,侧脸躺在了他宽阔的胸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他温热的身体,倾听住他胸腔里密密如鼓点般的心跳声,眼泪不由自主地一颗颗的滴落了下来。埋首在这深爱的胸膛里,让泪水将他不染纤尘的白裳渐渐沾湿。

    他的手在她柔顺的乌发下,隔住薄薄的衣衫拍抚着她的背脊。要留住这个人他有千百种方法,可是要留住她的心呢?她的心既是如此的骄傲,又是如此的固执,他要怎么做才能将它变成对他眷恋不去的绕指柔情?

    曾经意会携手在白雪地里一同走至终老;曾经有意相许诺守约白头,可终究还是成了陌路恰逢,昔日幻梦。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里问过了自己,她可曾有后悔?

    她可曾有后悔?

    她不知……

    这一晚,她只能借酒浇愁,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宿处。恍恍惚惚地和衣躺在了温软熏香的锦榻上,窗里窗外皆是那样静悄悄、黑黢黢的夜色,似乎只剩下了落花遍地、满耳咏吟的惆怅声调。

    今夜似乎又是十五,为何每一次的分离都会恰巧在这花好月圆的时节?

    月色莹亮夜空,染落在寂寞扶摇的永生花树上,淡淡的紫色戚戚而动,让人分不清那是花朵,还是蝴蝶?

    在庭院的另一边厢房里,雅致整洁的室内燃起了淡淡的沉水烟香,有宁静幽邃的气味在空中弥漫。

    他在方才对饮的酒里加了一些能够昏睡而对身体无害的药物,她会对今晚所发生过的事毫无知觉,一觉好梦睡到晨曦降临。

    然而,他也有料错的时候,当素书将房中的一切蛊毒发作时的狼籍收拾好后,顾析将要阖上眼皮沉入睡梦前,一个脚步声轻悄悄地响在了檀木榻前。

    “你身上有伤?”声音响起,影影绰绰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了软薄的纱帐外。

    “没有。”他矢口否认,睁开眼睛,语气仍旧轻缓平和。

    “为何你房里会有股血腥气?”她轻嗅了一下,蹙起长眉疑惑道,“虽然燃了沉水香,也薰了被褥,但仍然掩饰不住那股血腥味。”

    “你为何不睡?总三更半夜地跑来了我的房中……”他拉过薄被盖住自己的胸腹,低笑道。

    “一回生、两回熟。”她也嗤笑出声道。

    “上一次是为了利用我,这一次呢?你想怎么样?”他在榻上望住她在纱帐上清致婉约的剪影,眼眸微眯,闪过了一丝柔和。

    云言徵垂首沉默,踯躅半晌,轻声道:“你在酒里下了让人安眠的药,我只是想跑来瞅瞅你会做些什么隐秘的事。小兰守在你的院门外,竹笙守在我的院门外,甚至是动手也不让我过来,这是为了什么呢?你有许多事不让我知晓,我亦不去过问,但是有几件事,在临走前还是想要问一问的,可以吗?”

    “你想问什么?能回答的我都会告诉你。”顾析眼眸微垂,脸上划过一丝温柔的笑。

    “慕绮和你的婚约是怎么回事?你的‘凤翔清音’想送的人是谁,是慕绮,是我,还是第三个我不知道的女子?”她轻叹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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