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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燃成灰-第30章

小说: 燃成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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馍,和别人分吃的地瓜她也不是没吃过。嗯嗯,她身为身娇肉贵的长公主,实在是不宜吃别人箸子动过的食物,这次浪费就浪费了罢。皇宫里每日要被浪费掉的食物,还不知是何几呢?

    就在她重新埋头吃饭时,顾析已掀帘走了进来,白衣孤绝如云,他手上却端了两碟正冒腾着热气的菜肴,轻轻地放到了云言徵的面前,又将自己方才吃过的半空碟子拨开。云言徵抬眼,只见他笑眯眯地道:“是顾某失礼了。不曾料想到云帅会大驾光临,此刻奉上两碟小菜,算是赔罪罢。”

    云言徵瞟了瞟那两碟色香俱全的菜肴,呵呵一笑,放下箸子道:“先生言重了,快请上座,确实是云某来迟了。”通常都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她在顾析的面前却没有这样的自觉,一来是对这个人防备得紧,不能按常理来推断,也不能按常理来出牌;二来是这人烧菜的手艺实在是会让她念念不忘,回味无穷。

    一直就没好意思再开口讨菜吃,自古以来便是君子远离庖厨。虽然这样的世俗而成的约定,在这个人眼中想来也不算是什么?但在鹿鸣山庄中也就罢了,那也毕竟是在皇家的私院,可在这军中众目睽睽地去下厨烧菜,更加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盘算了,只能说是此人自有他自己心中的一套行事准则罢。

第四十七章 两碟() 
顾析自在一边饮茶等候;云言徵自在一边大快朵颐,两个人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的无礼尴尬。他依然是初见时的优雅无尘,悠闲自若;她也依然是初见时的无拘无束,随性而为。

    饭饱七分后,云言徵推开了碗箸,满足的拍了拍手,笑道:“先生厨艺的精湛卓绝不下于先生的学识渊博,不过此一样云某是如何也学不来了。听闻学习厨艺也是极需天赋的。”

    顾析轻轻地放下了茶盏,似乎是不经意地瞟了她一眼,漫悠悠地道:“云帅也不必去学……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去学,而是为势所逼。”

    “譬如……下厨么?”云言徵眨了眨眼睛,目光中暗藏期待,唇角却是泛了一抹指意不明的笑。

    顾析“哧”声轻笑,缓了缓摇头道:“不是,区区厨艺能为云帅所喜,当是顾某的荣幸才是。”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方才她明明看见了他眼中的隐晦失神,转瞬间却又如风过水面了无痕迹,与她言笑晏晏。

    不过,他所说的为势所逼是什么?

    他所说的境况,她倒是心有所感。从一个任人宰割的后宫女子,到如今拥有自由权利的尊贵长公主,她又是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一一击破了多少次的为势所逼。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沉默是金。彼此眼中的却不是丝丝情意,而是互相的猜度与博弈。

    只因彼此的心中皆是明了彼此的意有所图。

    顾析自然明了她来此,其一不过是故意让大家认为她并没有冷落这位皇帝亲自指派跟随而来的军师。虽谈论作战军事的时候,军师大人不到场,但主帅却是会亲自到他的帐中商讨请教。这样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军师大人是多么的高傲不群,不与军士为伍清高自诩的人物,而她这位主帅却毫无介怀,屡顾茅庐,对这军师大人是亲切尊敬得很,彼此形象好坏立判,她在军中的信誉丝毫不曾动摇而让所有的人自然而然地将他孤立在了一隅之地。

    其二,自然是不让敌方的探子产生了任何的猜疑,知晓了他们的不合与防备,以给予对方乘隙而进的机会。

    她顺从皇帝的旨意让他远离了蔚国的京师重地,又在此地让所有的人将他圈禁看守在军中,一举两得。

    云言徵自然也知道这一路自己的作为是无法瞒得过他的眼睛,所以索性不曾刻意回避。她是摆明了兵马告诉他,对他不信任,请他不要插足参与军情战事这一块。

    请他自行取乐,这一路是游山玩水也罢;是翻书对弈也罢。她若有心情又得空闲,也不妨陪他消遣一二。他也是十分的配合,对于如此的困境,不仅从无一分的试图挣脱,也从无一分的试图破解。看起来倒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悠然自在,如此的无所作为,竟似和他在京都时的锋芒毕露两厢违和。

    谋定而后动?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她也只得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了。

    彼此对视的眼眸中,云言徵当先升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柔声地道:“先生日前曾说过的地理河志还没有说完,不若今日我们再来谈一谈,不知意下如何?”

    顾析目光幽幽,里面的笑意让人玩味无穷,慢条斯理地道:“又有何不可?今日云帅既然来了兴致,我们是要接住往下说去,还是要换一个地方重新谈起?”

    云言徵倾身轻倚了案几,懒洋洋地以指尖轻点桌面,道:“既然开战在即,先生今日便与我说说这豫国的地理图志可好?”

    顾析漫不经心地点头,“就从即将奔赴的轩朗山说起,如何?”

    云言徵欣然地一笑,颜色明丽,由衷地赞叹道:“先生闻弦歌而知雅意,着实是让人敬服呀!”

    蔚军营帐外,各处站岗森然有度。

    营帐内,两人分案席地而坐。面前的杯盏盘碟皆是山峦草木,之间的空隙便是河流经纬纵横。此二人皆无需图纸,一人指出此处是何处,另一人的脑中便自然而然翻出了当地的图样来一一对照起他人所说的事物。若一人指往何处提出疑问相询,另一人也同样可以在脑海中展现了出山川河流的动向趋势,以及各处的地质物种,险地危境。

    问者细致入微,虚心讨教;答者知无不言,务实详尽。

    在不知不觉之中已是日薄西山,霞岚环绕远峰,飞鸟归宿投林。

    云言徵告别了顾析,轻巧地步出营帐后,迎了晚风在林间巡营。脑海之中一路回溯着顾析所说的地图,其中却不知是真伪,他所知的竟比她多次派人进入了两国交界边境探寻的地图更为详尽清晰,就连一些在豫国的地图上没有标识的山径河丘,他都能一一知晓掌握。

    这样的一个人,眼前看来又将豫蔚两国的地图掌握得如此精确细致,他的所求所谋是为何物?却又从来不在她的面前掩饰了自己的才能,这样究竟是意欲何为?在她的心中,对于危险的警戒早已触及,若为安全故,当将此人困顿杀伐;但偏偏他所展现出来的才情,又让人不忍心将其粗鲁地毁灭。

    就譬如一颗稀有的旷世奇珍不仅让人趋之若鹜,还明明让人知道可能会因它带来了灭顶之灾,却还是始终舍不得将其辗转碾碎,反而会珍而重之地将其保存了起来,收藏了起来,据为己有。

    又有多少的人可能会为此丢失了性命?

    然而,这一个少年又岂止是仅仅的一颗旷世珍宝的光彩所能比拟,所能相提并论呢?一颗珍宝虽然可以倾人城,灭人国,丢人性命,可这个少年却许是能襄助各国的任何一位野心家成为了天下的第一人。

    她已不止一次地有这样的预感,这也是她对这个少年真正的惧戒所在。

    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他的选择会是什么?

    云言徵回至帅帐中,便秘密地派遣了人前往将轩朗山附近的一些隐秘的路径查探对照一番顾析的说辞。一来,是想引蛇出洞;二来,是……

    这边刚安排了中妥当,帐外便有士兵禀报声传来:“主帅,顾先生遣人来,说是有物件要呈献。”

    云言徵与帐中密探对了一眼,那人一身伙头兵的装扮,长相平凡的脸上立刻收敛了双目的精锐锋芒退守到了一边,做出恭敬垂首状。

    云言徵才高声扬言,道:“进来!”

    帐帘由外揭开,一名卫兵双手捧住一个黑木盒子入内,朝她行了军礼。待云言徵点头后,卫兵道:“顾先生命属下将此只木盒交予云帅。”

    伙头兵主动上前接过了木盒放在几案上,待那卫兵退下后,他朝云言徵谨慎地道:“此木盒盒面无毒,还是让清晏为您打开?”

    云言徵眉头微微一扬,神色婉丽俏皮,温声笑道:“以他的心机手段,绝不会让你如此轻易地识破。”

    “防人之心还是不可无。”清晏沉脸道,从腰间抽出了小刀将其打开,立刻退到了一旁静观其变。

    木盒打开后,并无异样。只见里面并排着四个清一色的青瓷小瓶,旁边又放了一叠折好的纸张。清晏用小刀将纸张轻巧的一一打开,其中有一张写了几行仙女簪花般的字体,另外几张却是分别重复地画着一种长相奇怪的虫子,和一朵形状怪异的鲜花。

    清晏将那张写了字的纸笺,用小刀钉在了几上。

    云言徵对于他的种种保护行为习以为常,此刻才来到案前,请他一同观看顾析的字条。上面写的是,轩朗山上毒虫异木众多,青瓷小瓶里皆是解毒辟障的药物,希望云帅能用得上。还有就是,托她在轩朗山上若发现了这样的虫子和鲜花,请给他捉三十只虫子和采下二十朵连枝带根的花回来。

    另外,详细地写下了虫子喜欢出没在哪一带水泽阴暗的山石之下,和花朵都生长在哪边山谷干燥红泥土地的岩壁之上。

    “云帅,他倒是有闲情逸致得很,我们是来歼敌开战的,他来……采风游玩么?”清晏当先愤愤地哂笑出声。

    云言徵眼眸一眯,含笑道:“此人不会无的放矢。他的一言一行之中必定是有其用意,何况他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人家既然给你送来了解毒辟障的药物,你也合该礼尚往来地给他弄些虫子和花朵回来。”

    清晏看住笑得一脸无辜的云言徵,翻白眼道:“他的药物是早已配好的,我却是要满山遍岭地去为他找虫子和鲜花,这也太不划算了。你们今天都谈论了些什么,就是这些虫子和鲜花么?”

    云言徵摆摆手,低语道:“我们今天谈论的是轩朗山。”她将几上的书本拿开,将一幅回来后对照着顾析所说的地势重新画了的轩朗山图样拿给清晏看,指尖在上面点了点,“这就是他所说的图纸。我们派了这么多人前去看的地方都不知道,他却了如指掌……”她看着清晏的神色从不屑,慢慢地变得沉着,到最后的肃然,然后眨了眨眼睛朝他道:“所以,我想让你再去看看这些地方是否真实如图。”

第四十八章 料敌() 
清晏点头,声音低沉道:“若查实果真如此,这人是如何得知得如此详尽?”

    这也正是她的忧心所在,每一国的地图都受到了严密的保护,特别是适合于行军作战的图样。然而她一再回顾细观,顾析所说的图样,竟恰恰便是非常合适埋兵伏击,潜行暗袭各种战策的兵法部署。

    这一个少年每当拿出一样的本事,都会叫人心惊胆颤。

    云言徵不禁蹙眉,他的这些虫子和鲜花又是要拿来派上何等样的用场?

    将帅二人商议妥当后,清晏便托了茶盘离开了主帐。在经过了顾析的营帐时,他不由远远地望了一眼,帐帘缝隙间透出牛油大灯的丝微光芒,帐篷上倒映出那人清秀不凡的身影,就姿势看上去似是在倚案写字。

    不知他这次写下的又是什么?

    清晏转身匆匆地走过。

    顾析抬起头来,淡淡一笑,目光深邃如海。

    他手中的笔信手而写的是一些药物习性与药理,而脑海中真正所想的却是眼下的战事。有时候不闻不问不代表是真正的无所事事,而别人若要想试图探知他的心思作为,那也只能是白费功夫。

    据他所知,云言徵手下有四大名将,分别是文远、路力遥、卫英、赫连红羽。文远是个文武兼修的儒将,战场之上能力敌千军,战场之下能决策百里;路力遥是个粗中有细的武将,最擅长袭营击敌出其不意,他所率部众皆是来去如风百里穿杨的精锐好手;卫英可算是九天骑中除了云言徵外武技最高的将领,听闻原本是江湖中人,后来是因些缘由投入了天九骑;赫连红羽原本是外蛮少年,云言徵在当年御蛮之时对其与家人曾有救命之恩,此人善于山野沼泽之战,各种机关设置,虚实兼备,使人防不胜防。

    而此四人恰恰无一个是玥城,或蔚国的世家子弟。兴许在九天骑建营之初,那些世家子弟都不屑为一个女子所统领,纵然这一个女子是天之骄女,蔚国才貌双全的公主。还是这个女子故意吓走了那些有心前来的纨绔子弟,刻意留下了这些平头百姓提拔为营中精锐,让她有了自由而不受权势牵扯的天地与能力?

    显然这个女子的目光十分独到,调训大将的手段也十分高明。文远与路力遥是开营之初就跟随在她的左右,不出三年已逐步提升到了大将的位置;卫英凭着善战之名得了一个常胜将军的称号,此人虽有些江湖义气,但在战场上勇往直前往往在敌军中无人敢簪其缨;而赫连红羽在她身边原本只是个护卫,这两年之间竟也已可独当一面,此次安排护送首发粮草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如今她已遣路力遥领兵先行到晖城与守军汇合,和着那些陆续消失的两千精兵。这个女子想干什么呢?

    敌方尤子墨帐下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陆开;有排兵布甲迎面对敌的谷河;有攻城夺地取人头颅的端木绝;有谋定而后动纵观全局的楚之荆;有喜欢擒贼先擒王暗中取人性命的黛青影。

    聪明的办法,自然是不能让他们群策群力,群起而攻之,而是要逐个一一击破,断其臂膀,卸其爪牙,最后使其主帅独木难支,四面楚歌。

    而其中,最先被攻陷的人将会是谁?

    顾析手中的笔墨丝毫没有停顿,他心中自然有他的计策。但此刻他既不是主帅,也不曾是受人拥戴的军师,所以只能坐在此处无聊地预测一二。

    他心中的顺序与计策,又是否她所选择的顺序与所用的计算,这个谜底自然要留待日后慢慢地揭开了。

    豫国的尤子墨既然是有备而来,如今又已攻下了蔚国四城,自然对蔚国的兵士战力有所了解。对于这次出征而来的九天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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