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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燃成灰-第3章

小说: 燃成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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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析淡淡一笑,拿起了白绢擦拭了嘴角,靠左倾身向她轻声道:“云将军问的是案件,还是这案几上的菜肴?”

    云言瑾微怔,这两个人还有心情说笑?

    云言徵歪头,亦朝他靠近了少许,舒雅的容颜在灯火中犹如水般美丽的流动了起来,淡笑道:“那先说说菜肴,听闻王爷特意为了顾兄准备的这一份佳馔单子,不知这位厨子做出来的味道可让你满意了?”

    顾析眉毛稍动,朝向云言瑾施以一礼道:“这位厨子的厨艺尚可,但若他日王爷有兴致,舍之自当亲手奉上一案佳馔甘醪,以酬谢王爷此番的厚爱。”

    云言瑾咧嘴一笑,他派人送单子回王府,一来是为了表示对顾析的重视;二来是存了一份让人误会的心思,好借此来掩饰顾析为他疗伤驱毒的目的。如今这个人竟当了自己的好友和妹妹的面,说要来为了他亲手做羹汤,这调侃未免太过于明目张胆,让人招架不住了。

    这调侃不仅云言瑾招架不住,就连楚睿容也是一个怔愣,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两个字:“放肆!”

    他的“放肆”还未来得及出口,便已听见云言徵“啧啧”有声,她转眸瞅住云言瑾那耐人寻味的神情似笑非笑,咂嘴道:“皇表兄当真好福气!顾兄这样的人,亲手做出来的菜肴肯定是举世无双,别人更是宵想不来。”

    顾析含笑等她说完,颔首为礼道:“顾某不才,云将军谬赞了。”脸上的神情,却无一丝谬赞的惭愧。

    云言徵凤眸微睐,复问出一个疑问:“‘舍之’亦是顾兄的字?”

    楚睿容方想起了先前顾析所说的话,心中不期然地升起了一丝不豫。

    “回云将军的话,顾析,正是字舍之,有幸同将军有缘。”他声音低泠中流露出了一丝悠然,微笑离座而起,复抬手朝她一礼,随意地道:“烦请云将军引领顾某到大理寺走一趟?”

    “好。”云言徵拍了拍手,拾起案面的白绢拭了拭。

    她正要起身,楚睿容却抢先一步道:“云将军,如今京畿的情势不稳,想必军中事务烦忙。由他人陪同顾兄弟前往大理寺即可,何须你亲自跑这一趟?”

    顾析自无异议,袖手等在一旁让他们决议。

    云言徵眉目清雅地微微扬笑,右手拾起了案几上的马鞭,扯唇道,“皇表兄,世子爷,难道你们在府中坐得住?还不如一同去瞧瞧顾兄怎么想出办法来洗掉这些个诡异的血字?”她可不大放心让别人去瞅住这个莫测多变、来历不明的人接触这一件关乎京都与蔚国安危的重案。

    云言瑾目光微烁,继而笑道:“本王正有此意,睿容,咱们一同前去瞅瞅。”他起身来朝楚睿容相邀。

    楚睿容颔首,便也离座,四人跟随着云言瑾依次出了厅阁,留下了一室因推门而出被风吹得晦暗不明的烛火。

    大理寺离珩王府不远,四人快马轻骑转眼即到。云言瑾传令不必大肆惊动,除了当值的官员恭候在侧,别无闲余。

    一轮半弦月在沉郁云层中且隐且现,半圈火把照耀得白漆墙上那一十六个字阴森古怪,殷红如滴血,微微扭曲的字形生动,似有无数鬼魂觑视面前的人。连阵阵柔和的春风拂过了墙面,都似沾染了血腥,似孤魂野鬼在探出了冰冷的手指抚摸着众人的脸颊和后颈。大理寺中人日常进出,每每瞧见这些个字迹联想到那些可怖的血案,皆从脚底下生出了寒意来。

    云言瑾、楚睿容神色不一地看向血字,云言徵却扭头去瞥顾析。不是她多心,确实是这个人看什么都与别人有所不同。他的神情不但不觉得这些血字可怖,而且是正在兴致盈然地鉴赏了起来。

    难道他的品味实在是与别人的迥异?

    “鬼字颇有功底,没二十年的腕力写不出来,且是个有洁癖的女鬼。”果不其然,他的话不是一般人能接得上。顾析说完,泛起了笑回望住云言徵审视的眼眸。余下一干人等神色迥异地望向他,只觉得此人满嘴胡诌,不知何意?

    “顾兄何以见得是女鬼,又有洁癖?”云言徵抿唇一笑,眼神灿灿,饶有兴致地问。

    顾析手指虚点,似在说“请稍等”,遽转身轻声问向一旁的卫兵。他是与王爷、长公主、世子爷一同过来的贵客,卫兵自是极快地递给了他一根火棍。

    众人见他接过了火棍,右手倏然多出一样东西,黑乎乎的看不分明,将它嵌入了火棍顶端,又朝身前卫兵道一声:“借用一下。”声音尚在,右肘回旋,白光忽现,那空闲的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刀。待众人回过神来,锋利的刀刃已劈入了左手火棍的末端,他手握长刀柄将其举起,火棍便比旁人的长了一半。

    他一连串的动作利落潇洒,晃得旁人眼花缭乱。云言瑾、楚睿容看清了他的动作轻快于旁人,只有云言徵看清了他的动作之间的力道掌控是如何的悠然自若。她眉头轻蹙,锐利的目光在火光中微微地闪动。这个人极其不同寻常,他又毫无掩饰地将之暴露于人前,始终是让人看不透的心思,然而觉得他更为莫测。

    顾析在众人或防备,或好奇,或猜测的目光中,手举火棍一倾沾上了一旁火光,火焰顿时在末端灼灼地燃烧了起来。

    楚睿容瞧见他行止有异,靠近云言徵的身边站前了一步,警戒地道:“大家且往后退一退!”他心生疑虑,若此人要用奇药毒杀他们岂不是易如反掌?众人但见一抹细烟随着异香从那火把中冒出,忍不住皆是退后避让。

    疏落落地在顾析周遭留出了半圈的空余,云言徵和云言瑾却是纹丝未动。云言徵心中笃定,眼前的这个人若是要用药物肆虐,必定不会在如此空旷之地?她白玉冠束发,负手岿然立于原地,雪衣雪袍不染纤尘随风而舞,明暗交错的火光中清澄无双的凤眸里冷静坚定。

    云言徵既然不动,楚睿容亦从始自终地站在她身前半步的地方。

    顾析面对着众人不一的反应,唇角扬起了丝似有若无的浅笑,柔淡道:“此烟气对人无害,无须惊慌。”他秀逸非凡的脸庞上神情超脱而无辜,神姿高彻,言语柔和,眼神澹静,一袭如烟气般的白衣站在了春风夜里翩然翻动,宛如碧黛穹苍边上的那一抹不可捉摸的悠扬浮云。

    修长的身影,优雅的步履,倏然转身朝那面血墙走了过去。轻柔温软的衣裳在渐渐远离了众人的火光里飘拂飞荡起来恍如流雪回风,冉冉轻扬的宽大云袖在离那面高墙大约五步之遥的地方被人轻轻挽住。他左手轻挽衣袖,右手执上长刀对准血字,手腕轻灵转动起了火把如是臂使,如影随形地在墙外游刃有余地勾勒了起来。

    他提着如斯的“笔”和“墨”,却等闲视之,宛如临窗摹帖的悠然自在。在众人的目光所到之处,黑黢黢的凌空中,渐渐地现出了一连串的空灵星点火光,婉约有如烟火徐徐绽放。

    神奇的一幕,在众人的眼前次第地呈现了出来。

    火把所到之处,伴随着雪衣云袖那人对墙面上的字体临摹的一动一静:“沉冤难雪,天道不公;鬼魂索命,切莫怨尤”一十六个字殷红的血色,竟在墙面上一笔一划,缓缓地褪却了下去。

    那面墙壁上,似乎就在转瞬之间消失了血字。

    大理寺的众人无一不惊讶莫名,却又是一一地暗自松了口气。一连几日来堆积在心中的阴霾也似随着血字的消失,而被驱散了一角。他们谁也不愿意被这些诡异的字迹天天地“觑视”着。

    云言徵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顾析的动作。自然看到了火光被他拿捏在空中连续成形,又追随着光芒消失无踪的婉丽字体。

第五章 破局() 
云言徵在心中不断地回想,自己似在什么地方曾经见到过这样的字迹?原本在墙面上少许扭曲的字,在火光中莹亮了起来,那一点点的火光也随着闪进了她的脑海里,蓬地点燃出了一条线索来。

    “看见了么?”顾析回身相问,见她目有所思,又收起了火把向前走近,邀约道:“请过来一观。”

    他的话,旁人不明白。

    “看见了。”云言徵却答道,举步越过楚睿容走了过去。

    如今墙面上只剩下了火熏的痕迹,旁人不明白他们还要去看什么?楚睿容和云言瑾却也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

    顾析将火光照亮了墙壁,指向血字原本的位置,对身旁的云言徵轻声细语道:“你瞧,这就是‘鬼’所写的字。字体娟秀,腕力阴柔,即便不是女子,也是模仿女子的笔迹所作。”

    经他这么的一说,楚睿容和云言瑾才发觉了壁上果然是有些被火烧焦了的怪痕。细心地连贯了起来,果然就是“沉冤难雪,天道不公;鬼魂索命,切莫怨尤”这一十六个字。

    云言徵抬起手来想要去摸一摸那是什么东西,他们原本站得极贴近墙,她的动作又快。就在指尖几乎要沾上墙面时,手腕上一下就被人抓住,那人的力道虽轻,却遏制了她的动作,此掌微凉,似乎还有些细茧摩擦过手腕特别细腻的肌肤。

    她狭长的眼眸一眯,扭转头却瞧见顾析一双乌漆平和的眼中凝着关切,他低柔宛转的语音伴随着微温的呼吸同时在她的耳边拂掠而过:“眼前的这些东西断然不能碰。”

    “这是些什么?”云言徵手腕一震,挣脱了他的禁锢,若无其事垂下了手臂。对于面对千军万马的她来说,这样的接触并不会太过敏感,只是他眼中那明显的关心与柔和的语意让她微觉得不安。

    楚睿容见到了这一幕,目光蓦然地深邃了几分。这个人是什么身份,竟然如此的无礼?但如今云言徵是身为“男子”的云将军,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斥责?这个顾析对身边的人心思的掌控和动作之快,竟让他心中的戒备更提升了几分。

    顾析眉角微挑,唇边泛了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轻悠悠道:“这些是大藏山边境的剧毒,此种名为‘血丝’的虫子最喜欢用它来孵化初卵。”

    他此言一出,其余的三人皆是浑身一栗。

    “难道这些血字竟是无数条的虫子?”云言瑾低头轻喃,心中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他虽然不怕虫,但这些密密麻麻的满面墙只要想一想也是够寒碜人的了。

    楚睿容更是一阵恶心,顿时脸色刷白。

    顾析微微泛笑,淡定地道,“王爷猜得没错,方才墙面上的确是爬满许多人眼看不分明的虫子,它们的生命力极其强盛。那只‘鬼’将沾满了虫卵的药写在墙上,虫卵不断地孵化出新的虫,虫也不断的产下新的卵。如此血字自然始终殷红如血,而又因虫的蠕动字迹有些扭曲了。写字的人不愿沾染上这些虫子,势必要以长笔书字,但字迹左右没有一星半点多余流淌的毒药,可见此人对于自己的字是有严重的洁癖。”

    经过了他的提醒,其余三人始才留意到字迹外确没半丝烧焦痕迹,此人长笔书写,字迹没半分歪斜浮躁,果然腕力非凡。当这一切还覆盖在满墙虫卵下时,已被眼前的少年洞悉于心,其余三人的心里不由一下震动。

    云言瑾神色凝重,心中答案清晰:“这些虫进入人体内,是否会听从操纵者的掌控?”

    “嗯,这些蛊虫进入了体内后会迅速吸食血脉和破坏五脏六腑,无须操控。死者也会因机理遭到了破坏而发狂,自己死状凄惨离奇,最后接触他们的人也会在失控之下被残忍杀害。一旦寄主身亡,体内的虫就会随着消亡,以防有未死之虫与卵传染开来,尸体最好深埋火化。曾经接触过尸体和墙面字的人,等会儿我开张药方让他们煎来服用以防万一。”顾析平淡无奇地道,仿佛最可怕恶心的事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寻常。

    他言讫,其余三人皆是一阵心悸,云言徵凝重地道:“这些蛊虫只要轻沾便可进入体内?”若是如此,岂不是防不胜防,而他们又繁衍得如此迅速,那要整个京畿的人死于非命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顾析奇清的眸里掠过了丝明光,无须她言明,他已知担忧为何。朝她淡淡一笑,言语轻柔道:“这蛊虫无法破肌肤而入,且对存活的冷暖极为讲究,只有先吃下含有虫卵的药丸,待他们适应了体内的冷暖才可能破丸而出。若非在体内出生的蛊虫,是无法适应体内的冷暖,即便吃了进去,它们也会因存活不了而死亡。炙造这些虫丸的药物极为稀少,工序繁复,并非可以大举炼制而尤显珍贵。单一味最主要的鹤荆棘就必须在悬崖峭壁的石缝中才能存活,二十年才开一次花,一株一花,想要栽培也不能,更不要说长在峭壁上的数量极其有限。对此,云将军无需太担忧他们会在百姓当中大为肆虐,让大家小心饮食便好。”

    云言徵凝眉不展,沉思道:“顾兄可否上呈一份对血丝虫丸所了解的详细文书,也好让太医们参详一二,以防万一?”

    “嗯,好。”顾析温声道,神情坦然,毫不迟疑。

    “想必他们的手段还不止这一样,这些人尽快捉起来为好,不然真是太危险了。南疆的巫师怎么跑到了我们玥城来?”云言瑾目色深沉,愤然地道。

    楚睿容心里不期然地升起了一丝戒备,淡淡地道:“顾兄弟对蛊毒之事,知之甚详?”

    顾析眉眼温润,淡定如天云漫舒,也淡淡地道:“顾某在大藏山住过一段时日,觉得这本事学会了也无妨。”

    他语气轻快,似在说觉得无聊,这是顺手学来的本事。

    云言瑾看一眼被他噎住的楚睿容,眼底透出了丝笑意,终于有人和他感同身受了。以为是稀奇,于顾析而言不过是寻常。

    楚睿容对于顾析曲解他的话颇为不豫,一向温文的人也不维持风度,脸色微沉道:“不知顾兄弟对此案可有何独到的见解?”

    “豫国使者才是凶徒的目标,谋划这一起‘冤魂’夺命血案,杀掉其他的人不过是为了迷惑大家的视线,但豫国使者却也不是他最终的目的。”顾析眼帘一动眸色幽邃,语气低缓,左手抱住右臂手指下意识地在手臂上弹动,似在梳理出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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