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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燃成灰-第15章

小说: 燃成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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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言瑾默默地低叹了一声道:“天时、地利、人和皆无,也只得苦苦支撑罢了。”

    云言徵忽地从他的话语里感觉到了一丝悲壮,一丝激昂,他们身为皇家人若然国破家亡,也只剩下了与家国同去同归的宿命了。

    “是谁去兵部投得密信?”云言瑾又问,将手中的棋子稳稳地落下了纵横之间。

    “兵部一向有翊王的人,这次是他自己在操控此事。但他为何会忽然针对‘黛香馆’倒是让我奇怪了。他在‘黛香馆’也安插了棋子,难道其中还有别人的耳目在?这一次不知是他在清理门户,还是在与对方互相绞杀?我的兄弟一个个都不是能让人打击欺压的等闲人物,只要他不乱出大局,小打小闹的就任他折腾去,我们也管不了这许多了。”云言徵微微地苦笑,她的兄弟一个个都是聪明人,却一个个都是不能隐忍顾全大局的人,不然怎么会一个个地被别人挑拨起来闹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有大的闹腾,小有小的谋算,她只有学会隐忍退让,尽量不让蔚国这艘大船颠覆也就罢了。

    “他在‘黛香馆’里抓走的那几个人有什么可疑之处么?”云言瑾眉心愈发地蹙紧,手中的棋子都下得有些漫不经心了。

    云言徵喝了一口清茶,依然耐心地看着胶着的棋盘,淡淡说道:“其中有个‘青梧先生’,她是‘黛香馆’的主事,是玥城少有的长袖善舞、玲珑剔透之人。与朝中的不少官员家眷皆有亲密交往,但一直只是为了‘黛香馆’在玥城站稳脚跟筹谋,并无甚太出格的事情。只是在前些日里,‘玉人坊’中有一名小倌深更半夜地前去一家茶叶铺,而后又鬼鬼祟祟地出来了,这几天却消失在了‘玉人坊’内。”

    云言瑾听着起了疑心,不由抬眸看着她。

    “我派人暗中查了一查,那家茶叶铺是属于户部侍郎韦应兄长的;城郊那家破败酒坊的租赁也是户部所办;你那天游船出事时户部侍郎家的二公子韦文仪也在其中,你觉不觉得这其中有些必然的联系?”云言徵唇角轻抿,目光湛亮,有光华流转其中,“至于‘玉人坊’,明面上与‘黛香馆’一丝关系也无,但在那小倌消失前,却曾伪装进入‘黛香馆’。而‘玉人坊’还是一个与地下银庄联手销脏的所在,我怀疑它是在为‘黛香馆’销脏,至于翊王利用‘黛香馆’干了多少肮脏事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黛香馆’和户部都是翊王的人?难道是他要行谋逆之事?这血案,皇宫里的闹鬼,还有你和我遇险之事皆是他的手笔?”云言瑾如此猜测着,但心里隐隐又觉得云言琦没有这么慎密布局的能耐。

    “你也觉得他不像是有这等本事,户部不一定是他的人在干此事。‘黛香馆’虽是他的地方,但兴许还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地方,怕还有别的力量在渗透其中,不然他今日也不会有清洗‘黛香馆’这等事。”云言徵笃定地说道,手指点了点棋盘,将棋子推好,正一步步地做着局。

    云言瑾浓密的睫毛忽闪,透出里面的一丝锐利的亮光,问道:“那么你猜是谁?”

    云言徵从袖袋里抽出了几张纸,递过去给他,说道:“这是顾析所写的一张脉络图,你且过过目。”

    待云言瑾细细地看完,他的脸色愈发的凝重,觉得这次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原本的估算。他看向云言徵,她的眼中同样写着肃然的神色。云言瑾思量了片刻后,沉声说道:“明儿让楚睿容来一趟珩王府罢。这事情不容再拖延了,我们也无法越过宫里的那位去办事,便唯有期望顾析能够真正的入局了。”

    顾析真的可信吗?云言徵心里踌躇地闪过了一丝疑问?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忧终究是盘桓不去。

    云言瑾却是忽然睨笑地问道:“舍之,你与他之间可有什么进展?”

    云言徵乍闻此言,朝他怒瞠了一眼。情敢这个三哥一直拿她来当钓大鱼的诱饵了?

    云言瑾不紧不慢地靠落了椅背上,似有若无的笑道:“不要笑三哥非君子,处在我们这样的位置当真没有资格君子起来。无论是知己之义;知遇之恩;还是手足之谊;男女之情,且不说这是一些人的手段,但这切切实实是紧密联系了两个人的重要桥梁,论观人入微,体察人心,三哥实不及你,因此才对你寄予了厚望。为了社稷安定,为了家国大计,你还是牺牲一二吧!”

    云言徵惯知他喜欢玩闹,性情并不如他脸上的端肃,便笑了一笑,却是正色说道:“不是不会,是不欲为之。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唯有真情流露才能紧密相依,若虚以付之,只能惶惶终日。已在这宫中领受了十多年的虚假情意,不想以后的日子还要这般地继续下去,就由我任情任性了罢。”她狭长的凤目眼角微扬,含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玉白的脸上显得光风霁月,身上翩翩的白衣宽大随意,宛如一抹自由自在的风。

    刑部大牢。

    幽暗而潮湿的囚室里,脏乱腥臭得让人难以忍受。

    一个不耐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诅咒了一声道:“翊王,他究竟发了什么疯?竟把我们关在了这里,也不想想这些年来从我们的手里走过了多少的腌臜东西,得到了多少的银钱利益……”

    “闭嘴!”一声冷斥传来,囚牢里又静谧了下来。一个冷清的女子坐在囚室的阴影里,目光沉静而阴狠,细声道:“我们和翊王这次皆是遭受了别人的算计。翊王以为我们背叛了他,在围猎场追击他的是我们与别人联手要取他的性命。而我们原来早已让人识破了身份,被人算计了却不自知,还在那里坐以待毙。如今你谁也怨不得,实在要怨就只能怨恨自己的愚蠢。”

    旁人都嚅嗫着,不敢再说话。

    冷清的女子一身青色碎花的纱衣,乌发如云,容色端丽,长眉入鬓,一双眼眸冷如凝冰。

    “是谁算计了我们?”有人终于忍耐不住地问。

    “如今在玥城之内,有如此能耐的人,只有他一人。”青梧冷冷地咬牙道,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他的实力。

    “谁?”那些人有些惊惶地问,他们隐藏在玥城如此之久,潜藏得如此之深,竟然还逃不过此人的耳目,躲不过此人的计算?

    “顾析!”青梧低叹,唯有这个人能够成为少主的对手,也是这一场博弈的死敌。当年两个人的对弈虽是两败俱伤之局,但如今顾析已然现身玥城清算他们的据点,而少主如今还在隐处休养体魄,这千里操控的黏连藕丝,终究没有当面对决的利剑来得妥当锋锐。

    “顾析?他不是遇刺病危了么?”旁边的女子疑惑地道,“这几日楼里还收到了他血染衣衫的确切消息。还有澈水遣人送来的谍报中,不是都说珩王与凤舞长公主对此事明面上粉饰太平,暗地里却是忧心忡忡、束手无策么?”

    “如今看来,那些消息多半是假的,只是让他的敌人放轻了戒心,转移注意力的迷障。澈水指不定还被他所利用了,以此来误导了我们。”青梧眉眼如烟,声音里泛起了一丝唏嘘,“只怕我们这次要有所负少主的期许了。”

    身边的人身子微微一颤,惊惧地问道:“难道我们就逃不出这区区的囚牢了?”

    青梧摇了摇头,垂眸道:“我们知道了翊王太多的秘密,他如今认定了我们是背叛之人,就断然不会让我们有机会对别人开口说话,吐露他通过‘黛香馆’所做的勾当,等待我们的不是刑部的审问,而是他的杀人灭口。我们只是区区几个包藏祸心的刺客,是生是死无人关心,死后只要胡乱再安一个罪名就可以蒙混过去了。”

第二十四章 清理() 
“我们再不济也可以从这里逃出去!”旁边的女子都是在压抑着声音低叫。

    “哼,逃出去?无人接应我们,如何从这重兵把守的囚牢里逃出去,你以为翊王他想不到?用官兵押我们来这里,只不过是不想再在如今的玥城里制造血案引起了恐慌,顾析何曾不是顾虑到这一点,不想自己的势力引起玥城里别人的注意,才借助翊王之手官府之手对付我们。若然我们有幸能冲出去这座囚牢,也只能是自投顾析在外面张开的罗网,他手下自然少不了各种‘侍候’人的手法,从我们的嘴里掏出别的据点所在,一一地等着被他清算。”青梧沉声切齿地道,眼中冷静的光芒,却直叫别人感到了绝望。

    他们如今的处境已是刀下肉,砧上鱼,牢笼中的困兽。

    “别的据点的人必然知道我们出事了,难道他们也不来接应我们吗?”有人尤是不死心,人皆有求生的本能。

    “他们纵然知道,如今玥城这样的局势,也容不得他们来接应我们了,他们也都知道顾析在此地虎视眈眈,正等在这里守株待兔。”青梧淡淡地吐了一口气,顾析此人用计又岂是没有连环下着的?

    室内一时间,阒静得让人感到了窒息。

    唯有混乱的气息在彼此起伏,和各人埋在胸腔之间如雷般的心跳声。

    相比于少主的大局来说,他们的牺牲,他们的性命,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

    沉寂的氛围中,青梧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带给了众人最后一丝微薄的希望道:“我们能期盼的就是活着等到静王尽快起事,宫中的桩子能够为我们拖延一下辰光,到那时候趁乱来接应我们逃出去。”

    但她心里知晓,这是十分渺茫的,只是不愿意这些年来安逸惯了的众人提早崩溃。把话说得如此的明了,也是希望众人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要再让对方钻了空子。

    顾析如今是断其羽翼,卸其爪牙,赶狗入穷巷,将压力从四面八方地逼向了静王。只是不知眼下,静王是选择了战,还是退?

    珩王府,上苑的密室中。

    云言瑾独自一人,默默地点燃了供案上佛像前的油灯,郑重地拈来一炷檀香点上,恭谨地合什拜了三拜,随后双手端正地安在了一个精致的牌位前的香钵里。

    他起身,抬起眼眸,望住梅梵净的灵牌,唇角微抿,幽幽地道:“母妃,谁也想不到当年最为韬光养晦的德妃娘娘竟是最后的大赢家。先帝还曾赞许她清心寡欲,德惠双馨。却不料是个最口蜜腹剑的蛇蝎妇人,心机之深沉,世所难料。先皇楚淑妃的血崩之祸;先皇后的无子嗣与病体缠绵之难;先皇晏贵妃的谋逆之罪;母妃你的咯血之谜;儿臣一双腿的血瘀阴寒之症,还有那些许许多多的宫闱秘事,人命迷离之案,其中又有多少是与这位仁慧敏德的先德妃脱得了关系?”

    他轻微眯眼,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忿恨与厌恶。还有这个妇人养育的这两个儿子,一个心胸狭窄,刚愎自用,猜忌多疑,却身登大宝坐拥蔚国的江山;一个阴狠毒辣,高傲自负,私心自利,却坐享繁华尸位素餐。他冷冷地一笑,想不明白为何蔚国的运势会如此的衰败?竟沦落于此了?

    “母妃,若是静王胜,以他的身世性情只怕也不会善待蔚国罢?”袅袅的青烟间,他神色飘忽不清,声音亦低沉难辨地道:“如今的皇帝虽心胸不怎么样,但多少还是有些才能。至少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完完全全的蔚国血脉,云家皇族子嗣,还不至于会拿蔚国的江山社稷来当儿戏般戏耍罢?”

    沉默了片刻后,他低语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的坚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母妃你生前信佛参禅心事最善,如今在冥冥之中,须得保佑我蔚国大安!”

    云言瑾目光淡淡的,却是长叹了一口气。他纵然是这么多年来如此的玉韫珠藏,无所作为,也不见得就能明哲保身,终得苟全。这些年来,他若不是借助外力,审时度势,利用人心,又怎么能够保存至今?

    想起,这几日来与之虚与委蛇,几番想要试探于他与“微云园”中虚实的红颜知己澈水,过几日也该送出珩王府去了。

    云言瑾双手再次合什,朝着佛像与灵位又是毕恭毕敬而又无比虔诚地一拜。拇指在轻轻地挪动着虚挂在指间那润泽如水的黄玉佛珠,而墨玉般的双眸中然目光历历,势在必得。

    三日后,天青日朗,万里无云。

    顾析混在禁军队伍里,由禁军统领楚睿容带领着穿越过了皇城禁殿,秘密地到达了勤政书房。

    当顾析解下了禁军卫服,一袭白衣飘然立于皇宫大殿内时,在他人眼中,他便似遗世独立的仙人。沉静的眼眸中那种超然,乃至浑身默然流动的气韵,都似凌驾于一切之上,生生地将这五光十色的宫殿变得黑白无色,成为了衬托于他的背景。

    就连在珩王府曾与他有数面之缘的楚睿容也惊讶于他此刻所展露出来的风华,往日只觉得他是一介文弱书生。虽然才学渊博,对医蛊之术深有探究,并胆色过人,言谈举止从容尔雅,行事也有些出乎常人所料,但在他对人才的辨别中,顾析也就算是一个恃才傲物的异才而已。

    而今日所现的风仪,竟似乎超脱了他的掌控。

    勤政书房中空间开阔,皇帝云言珑头戴冕旒身着龙袍端坐于高位之上,隔着雕刻精致龙腾的书案,以俯视的角度观视着眼前人。这个少年大约不出双十年华,但眼眸中的静若深渊,竟是连他也无可探视。他的态度也并非有多么的狂放不羁,只是在那张脸上从容不迫的沉稳气度,就连身为帝皇的云言珑也几乎不能容忍,且使人不禁下意识地警惕起了他的身份来历。

    大殿中隐藏于各处的暗哨,数十双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盯视住了闲适地站立于大殿当中的白衣人,似乎只要发觉他有一丝对皇帝不轨的意图,无数的利剑便会顷刻间洞穿他看似羸弱无匹的身体。

    顾析兀自地淡笑,在步入大殿之时他早已将潜藏于暗中各处的呼吸了然于心。对于那些因他而有些起伏不定的气息,他除了腹诽这些人有点惊弓之鸟的嫌疑外,只剩下无辜的微笑。

    只因此人曾破解了大理寺血字之谜,又有了楚睿容大胆地推荐,道此人确实有些异能,或许能破解出皇宫中屡屡发生的诡异之象。云言珑才格外的恩准他一介布衣,得以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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