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独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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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新到的,不懂得具体的起床时间,也没有想过会有多严重,所以速度慢了点。
然后肩上就挨了一皮鞭,昨天才从长椅上摔下来,加上我没有休息好,昨天洗了冷水澡,头有点晕沉,这一皮鞭抽下来,直抽得我眼前一黑,才爬起来的身子又栽倒在了床铺上。
握皮鞭的是昨天带我来的女人,一双眼睛阴狠的瞪着我:“看什么看?还不快点?!”
眼见得一鞭又要落下来,小草拉住了她说:“培姨,您别动怒,我会带好她的。”
然后扭头对我说:“小娟,动作快点,不然就没有早餐吃了。”
小娟,是在叫我吗?我记不得自己的名字,这个被小草脱口而出的名字,暂时成为了我的代号。
为了避免挨打挨饿,我以最快的速度爬下床,身上披着小草的衣服,原本长到大腿的衣服,长到了膝盖,我走路不太方便,只得用手把衣摆撩起来了一些。
小草带我穿过昨天看到的那几间房间,再穿过天井,到了靠大门的第一间。
好几个孩子已经在吃早餐了,所谓的早餐,不过是一大锅稀得看不见米粒的粥和一笼馒头。还好,吃的只我们那间房里的人,昨天看见的那几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我都没有见到。
“发什么愣?快吃!”小草塞了一个馒头给我说:“这个藏起来,中午吃!”
为什么要藏起来中午吃?中午没饭吃么?尽管不解,但我还是照做。
并没有给我们多少时间吃早餐,很快,男人的车子就发动了,女人挥舞着皮鞭过来说:“小崽子们,出去工作了!”
小草拉着我往车前走,回头往后看去,五岁的小男孩因为行动太慢,被抽了一鞭。
我们的任务,是上街乞讨!
男人在繁华的街道转弯处把我们轰下车,我正要下去的时候,被叫住了。
“外套脱掉!头发弄乱!说你呢?看什么看?”男人吼我。
小草立即行动,替我把头发抓得跟个鸡窝似的,又把我的外套剥了下来,我这才发现,她昨天借我的那件睡觉穿的衣服上有好几个洞。
小草和我一面走一面说:“你就在这个路段,尽量可怜一点,让人施舍给我。记住,别想跑,这些路段都有他们的人,你如果跑了被抓回来,打断了腿,或是打死,都没人知道。记住了吗?”
我茫然的点头,这么早,街上的店门都没开,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着,想着我要怎么才能逃走?写求救信?
我没有笔,再说,能写给谁呢?
可无论如何,或许我该试试。
我在店与店的缝隙中寻找着一两块能划出痕迹的石头,在换了好几个地方之后,我终于找到了一小块能划出痕迹的石灰块。
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我之后,我在脚边写了两个字:“救我!”然后用腿压住了。
我乞讨得来的第一笔钱,是一张十块的,来自于一个十岁小男孩子,彼时他妈妈牵着他,走过我的面前。
恰巧我抬头看他,我想我的眼里一定流露出了希翼,不然他不会走了几步之后还折回来,把钱放在我面前的碗里。
可是他没有看到我特意抬起腿露出来的脚下的那两个字,我有点沮丧和失望。
第6章 街头偶遇()
第一天乞讨,我讨到了三百多块。男人开着车来接我们,小草在对街跟我打手势。
我不动声色的把用腿压住的那两个字,狠狠的擦干净,然后起身跟他们回去。
三百多块,没有一块钱是给我的。在外面吹了一天,我头更晕沉。加上中午就吃了早上藏的那个馒头,我连下车都没有了力气。
那些比我早来的孩子们,像是习惯了一样,结束了一天的乞讨可以吃晚饭,躺进被窝都显得很兴奋,跳下车朝餐厅去了。
餐厅里的人依然不多,或许是我的听觉比较敏感,我的耳边又响起昨天晚上听见的那种呼吸声,似乎不只昨夜我看到的那两个房间,餐厅旁边也有。
而眼前的这群和我一般大的孩子们都像没听到一样,吃得飞快。
小草碰了碰我说:“再不吃就没了。”
果然桌上只剩下了菜底,米饭也只剩了小半碗。
我的头开始疼了起来,我想洗个热水澡,再躲到被窝里去捂一个晚上。
我对小草比划着,小草才发现,我竟然是个哑巴。
“你要什么?”她看不懂我的比划。
我着急的对她说,但她听不见声音。我只能用手沾了水写在桌子上,我才八岁,竟然会写热水两个字。可小草看不懂,好像根本不认识那个是什么字。
我自己在餐厅里找了起来,女人进来问小草,我在找什么。小草说不知道。女人看到桌上我写的那两个字,一双眼睛微微眯了眯,伸手指了指放在门后的两个开水瓶。
我把浴室的门关上,这里什么都旧了,根本没有锁。
肩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隐隐作疼,我用脱下来的背心沾了水,轻拭着伤口,疼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草到底没办法再冷眼看着,推开门进来替我擦洗伤口。
我咬着嘴唇,想着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向每一个施舍过我的人发布求救信息。
但真正那么做的时候,发现很困难。
今天第一位施舍我的是一位老奶奶,六十多岁的年纪,手里拎着超市的购物袋,里面有青菜、萝卜之类。她投了一块钱给我,我拉住她,被她打开了手。
第二位,是一位送女儿去上学的妈妈,估计是为了教她的女儿要善良,所以拿了钱给小女孩,让她投到我的碗里。
第三位是一位二十出头的打工妹,来这条街准备开店做生意的。我没有拉住她们,因为她们都不具备和培姨他们斗的能力。
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咽了半个馒头,只觉得头晕得厉害,身上一会儿像是火在伤,又像是冰在浇,很难受。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遇见的君长谦。
他从车里出来,走向我旁边的男装店。
他看了我一眼,眼里是没有任何温度的。
我也对视着他,可怜兮兮的,带点茫然的看着他。他长得可真好看,十八九岁的年纪,穿一件咖啡色的小西装,里面露出蓝色的V领针织衫,以及其内的白色衬衣衣领。五官很俊朗,额头的墨发柔软的贴着他白皙的额尖。
但他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温度!
我低下头来,腿收了收,坐正了身子。
第7章 获救()
我低下头来,腿收了收,坐正了身子。
察觉到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进了店里。
又有几个人路过我的面前,有一些投了钱给我,有一些径直走过去,甚至手里提着的袋子还带翻了我的碗。可我没有力气去顾及,我头脑发晕,额头不住的冒汗,可我明明觉得冷。
我挪了挪,背靠在墙上,阳光从我的正面照过来,可我还是觉得冷,就像掉进了冰窟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阴影罩着我,我以为是路过的人一时挡住了阳光。
可阴影并没有散去,我费力的睁开双眼去看,就见方才那个少年蹲了下来,递了一张十块钱的纸币到我的碗里,目光与我平视,带着询问。
我想告诉他一切,让他救我,我相信他开着车,一定能很快就把培姨的人甩掉。但是他的眼睛没有温度,就算我说了,他也未必救我。
我很难受,不住的打着冷颤,牙齿互相敲击,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移目四望,似乎在找我的父母。
我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伸手抓过他的手掌,在他的掌心里写字:“人饭子!救!”
我还没有学习过人贩子的那个贩字,只能用“饭”代替。
时间很急迫,小草说,最好不要和施舍的人有太多的交流,否则,会被躲在暗处的人识破,以为你在求援,到时候,非但你跑不了,就是想要救你的好心人,也会被连累,你不知道培姨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人。
他眼里浮过一抹惊讶,我想起小草的话,猛然收了手。他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孩子,怎么和他们斗?
我看向马路的两端,果然,那辆我熟悉的面包车正以极快的速度开过来。
我大惊失色,站起来推他,说了个“走”的口型。
因为起得太急,加上我一直发晕,便觉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听见一道干净的声音:“忠叔,人还没醒么?”不算低沉,却很好听。
略显苍老的声音回答说:“医生说,这会儿该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啊,少爷,醒了醒了!”
我睁开眼睛,诧异的环顾着四周,这里不是阴暗潮湿的石头房子,倒像是一座童话故事里的古堡,窗帘飘动着,浅绿色的像梦一样。窗户外面是一大片蓝色的海,隆冬时节,阳光灿烂,海水在阳光的掩映下,泛着金色的波光。
而眼前,也不是男人猥琐的脸和女人的尖刻,而是一张四十多岁的男人的脸,微有皱纹,却带着惊喜和和善,他轻声的问我:“小姑娘,你感觉怎么样?”
我在努力的回想我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似乎在向一个人求救,而彼时,培姨的人正赶过来,那么,那个少年有没有事?
我着急四顾,就见门边斜靠着一位少年。
十八九岁的年纪,穿一件白色的衬衫。屋子里并不冷,不知道是不是开了暖气。白色的衬衫衬出他干净的气质,更衬得他的发浓密而黑亮。他的双手插在黑色西裤的裤袋里,修身的西裤显得双腿笔直而修长。
我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五官是立体的,那双比窗外大海还要深邃的眸子,让我不能直视,只得怯怯的收回了目光。
想起他没有被我连累,我偷偷的松了口气。
第8章 失忆了()
在我收回目光的那一刻,他往前跨了一步,靠近床沿,问的第一句话是:“你饿不饿?”
没有听见我的回答,他也没有再问,而是掀开了我的被子,把我抱起来,对忠叔说:“把小米粥端过来。”
我被抱着坐在他的大腿上,身子窝进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很舒服,有一股山上才有的清新的栀子花香。
小米粥端到了他的手上,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握住那个釉着不知名的红色花朵的白底瓷碗,一手绕过我的手臂,抓着汤匙,舀了一匙送到我的嘴边。
小米粥的清香以及我安全了这个想法,让我不由自主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张开了嘴。
他没再和我说话,一匙一匙喂得认真。
倒是听见忠叔问我:“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自他怀里抬起头来,张了张嘴。少年说:“她不能发声,刚医生不是说过?估计是被吓到了。”
喂完一碗小米粥,少年抚了抚我发,让我躺回被窝里去,一面让忠叔拿纸笔过来。
我想,他估计要问我一些事情了。
果然,他问我名字、家人的名字。
我手里握着笔,想要低下头去写,可笔沾到纸,却又写不出来。
我茫然的抬头看他,摇摇头。
“不能告诉我吗?”他低声的问,安抚我说:“你放心,我和忠叔不是坏人,你告诉我们这些信息,或者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我们才好替你找家人。”
我摇头,在纸上写:“不记得了。”
他那双好看的浓眉微微蹙着,然后对忠叔说:“你去备个案吧,看看能不能替她找到家人。”
我想起小草她们还住在那里,每天过着那样的生活,拉住了他,在纸上着急的写:人饭子、石头屋子、小草、小起盖(乞丐)……
他安抚我,点着头说:“知道了,我让忠叔向警察说详细一些。你再睡一会儿吧。”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我在想,培姨当初也是一脸亲切的给了我饭吃,这个少年,是不是比培姨更高明一点的人贩子?虽然他说他们是好人,虽然这里看起来很光明正大,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内心的确存在着这样的顾虑。
连着两天我都没敢让自己睡熟,少年说他叫君长谦,是这里的主人,这里就他和忠叔住,夜里会过来看我有没有踢被子,替我盖被子。我害怕他也像培姨的那个男人一样碰我,每次他一进来,我就会绷紧身子。、
但他从来不像那个男人一样,来摸我的身体,顶多就是坐在床边,把我手塞回被子里掖好,然后放一杯水在我的床头,转身离去。
君长谦似乎非常的忙碌,临近过年了,他还是每天一大早就出去,傍晚才会回来。不知道是在读书还是在忙什么。忠叔倒是一整天都呆在家里,看着我。
我暗自猜测君长谦是不是出去联系买家了。每次看他只有一个人回来,我就开心得很。因为我不想离开这里,更不想被卖掉!
第9章 收养意向()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我下楼去,就见面海的玻璃门外,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狗狗跑过。
我认得这只狗狗,就是那天晚上跟了我一路的狗狗,没想到,竟然跟到这里来了。
我欣喜的奔出去,狗狗被吓了一跳,戒备的看着我。
我在离它几步远的地方蹲下来,缓缓的伸出手。它竟然在我的手心里舔了一下,痒痒的。
我笑了起来,虽然还是不能出声,但我的心情好多了。如果我被卖掉了,说不定这只狗狗也能找到我,跟过来。这样,我就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我不知道君长谦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当我还挂着笑和狗狗玩耍,不经意回头一看的时候,就看到了他站在楼上,穿了件轻薄的羽绒服,红黑的拼接,比之前穿白衬衣的时候,生动一些,也合他的年龄一些。
他远远的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
晚上吃完饭,他说要找忠叔谈点事情,让我先回房去。
我在想,他眼睛里原本是淡漠一片,没有任何温度的,可是刚刚,他的眼睛明明就像洒了阳光的海面,波光闪闪。
我握着小拳头,指甲都陷在了肉里。一定是君长谦找到了新的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