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霄玲珑-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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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鲲蔚心中一紧。
“那关先生可否告知在下龙首山的位置?”陈一凡目不转睛地看着关海天。
关海天叹了口气:“三位,你们找关某来时,关某便猜测你们会问这件事,实在抱歉,此事关某无可奉告!”
陈一凡叹道:“在下也知关先生怕是不能相告,只是还是抱着万一的心态!”
佟鲲蔚这时说道:“关先生,在下非常敬重你的为人。但你这份愚忠,在下不敢苟同。在下听‘火神’段前辈提过关先生的一些过往,知宋明远对关先生有救命之恩。可如今宋明远与陈复汉一心勾结鞑子,妄图祸乱中原大地。关先生当年为了报得救命之恩,甘愿受其驱策这么多年,可曾想过那些枉死在他们手下的亡魂?”
关海天叹了口气,只是默然不语。
陈一凡接着说道:“关先生,你可知这龙首山的罪恶。”关海天抬头看了一眼陈一凡。
“杨家峪杨员外一家二百余口,上至耄耋老人,下至黄口小儿惨遭杀害,无一生还。忻口寨牛家庄阖庄一百余口,只有牛员外的小女儿得以幸免。关先生知道为何小女儿得以幸免吗?”陈一凡眼中闪过一丝悲愤。
关海天面色难看,却只是闭口不言。
陈一凡沉声说道:“只是因为鹰鬼寨的一位当家的修炼了邪门的功夫,需要吸食处子的血。我等将牛员外女儿救出时,她面色苍白,神情恐惧之极。”
他又看了一眼关海天:“杨员外与牛员外都是紫金庄沈员外的好友。沈员外在山西经营多年,似杨员外与牛员外这样的朋友也不知有多少,关先生想想,龙首山会不会对这些人动手。面对这些,关先生真的能够无动于衷吗?”
关海天双手攥紧,手背上青筋可见,突然腾身站起,看了一眼司马明轩:“司马堂主,送关某回去吧!”
陈一凡一闭眼,心中叹了口气。
佟鲲蔚也实属无奈。
司马明轩站起身,凝视了关海天片刻,道:“罢了,关先生既然不想说,我等也不勉强了。如今天色已晚,老夫就不留关先生了。来人!”
门外进来两名兵堂弟子。“送关先生,记住,若有人敢再给关先生戴上锁链,小心你们的脑袋。”
关海天看一眼司马明轩:“司马堂主不怕关某趁机逃走吗!”
司马明轩苦笑道:“关兄这是在挖苦老夫啊!哎,实在抱歉,北宫副殿主的独门点穴手法,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关海天扫了一眼陈一凡和佟鲲蔚,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佟鲲蔚叹了口气,颓然坐在椅子上。似关海天这样的人物,他若是不想说,便是用再毒辣的酷刑,也没有用。
眼见着关海天便要走出门口,众人心情低落之际,他却停了下来:“司马堂主,天龙殿号称天龙,就是不知是龙是蛟。真龙自可腾霄,可若是小蛟,就不要冒充真龙,小心上了斩龙台!”说吧,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厅中三人怔怔地看着黑漆漆的门外,良久,司马明轩才叹了口气道:“两位贤侄眼光独具,这位关先生身在魔窟,却有着一份侠义之心。”
陈一凡点头道:“如此看来,龙首山便该是断蛟崖了!”
佟鲲蔚这时一拍额头,苦笑道:“大哥,你我属实是难为关先生了,其实大哥你问他是否知道龙首山之事时,关先生就已经给我们线索了,他说的是知道!”
司马明轩点点头:“佟贤侄说的不错。他说知道,实则便是告诉咱们龙首山并非普通贼匪,这件事情的背后有大义教的影子。而大义教这些年来的最终目的,无非是徐图卷土重来。顺着这个脉络,咱们去查访,也能查到龙首山的位置。”
陈一凡点了点头:“司马前辈,这位关先生不知天龙殿会作何处置?”
司马明轩叹了口气:“此事老夫也不好说,按照规矩会将他移交到刑堂。”说到这里他的脸色有些古怪。
“刑堂的堂主柳姑娘,可是出了名的冷面仙子!”司马明轩喝了口茶。
“两位贤侄的心思,老夫知晓。柳姑娘是徐副殿主的得意爱徒,这件事情老夫会尽力去办,只是这中间有北宫副殿主横插一杠,有些事情也非老夫能够左右的,具体的情况,还须周旋后才能知晓。”
陈一凡点点头:“前辈说的是,我兄弟二人也是敬重关先生的为人,实在不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司马明轩这时又说道:“此事暂且不提了。现在说说吴老弟信中的事情吧。”他想了想:“既然适才关先生证实了龙首山与大义教有勾连,而我天龙殿与大义教又想来水火不容,此事便不会袖手旁观。老夫想来,殿主他也不想看到卧榻之旁还有敌人的虎狼虎视眈眈。这几日殿主正在闭关,老夫先整理下思路,届时将此事禀明殿主,相信殿主会明辨是非,出手相助。”
(本章完)
第374章 夜投锦屏()
佟鲲蔚欣喜地道:“若是能得天龙殿为外援,大破龙首山贼人可是指日可待了。”
陈一凡站起身,向司马明轩躬身深施一礼:“晚辈代舅父谢过前辈的援手之恩。”
司马明轩连忙摆手道:“贤侄何须如此客气,这龙首山是大义教的眼线,既然都伸到我天龙殿眼皮底下了,不让他知道知道厉害,还真当我天龙殿是睡着的真龙,可以任他为所欲为吗!”
几人又闲聊片刻,此时已快丑末时分了,司马明轩着人为陈一凡二人安排的住所,各自下去休息了。
陈一凡二人天龙殿前一番顿悟,各有收获,回到厢房后,自是无心安睡,跌坐床上,默运玄功。
第二日一早吃罢早餐,李陆平与曹云天便双双而来,自是邀请陈一凡二人前去吃酒。李陆平二人自是又被司马明轩调侃了一番。
这般在天龙殿一晃便是三日,司马明轩几次去见天龙殿殿主朱阳天,可惜朱阳天正在闭关修炼,目前尚未出关。
二人这几日留在天龙殿上,主要的目的便是想从朱阳天那里得到驰援于谦的确切消息,如今既然朱阳天何时出关并不确定,二人心急于谦的安慰,早就归心似箭,于是与众人辞行。
众人一再挽留,二人勉强又待了一天,第四日一早吃过送行宴便在司马明轩、李陆平、曹云天等人的相送下下了恒山。
值得一提的是,左寒宇这几日虽没露面,陈一凡二人临走时,他也匆忙过来送别,僧道儒丐四老随身左右,他的那位妹妹,右监察堂副堂主左寒烟也跟在大哥身后。
且说陈一凡二人下了恒山,两人心中颇为舒畅,这一次大同之行的收获远比他们原先料想的大。其中最大的收获便是打探到了龙首山的根脚。
只是陈一凡一想到此事与陈复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心头不由得就是一沉。又想到郭敬的事情,不禁有些担心武进伯朱冕,两人一番商议,便又调转马头去了大同。到了大同镇总兵府后,将事情的经过与朱冕详说了一番,朱冕自是暴跳如雷,但此事牵扯到王振这位如今位高权重的宦官,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也不好贸然发难。
二人此来只为让朱冕有些准备,防备着郭敬。事情既了,谢绝了朱冕的挽留,当日便离开了大同镇。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斜阳挂山时,已是来到了怀仁地界。陈一凡看了看天色,夕阳已逝,残霞渐消,不远处正有一座山峰,不时传来阵阵钟响。
想了片刻,陈一凡道:“三弟,前面那座山峰若果我没记错,应该是锦屏山了,山上有不少道观寺院,如今天色已晚,便是连夜赶到广武营也无法过关,不如今晚就在山上找个歇脚的地方,明日再走,如何?”
佟鲲蔚点头称好,两人策马向山上走来。
佟鲲蔚问道:“大哥,你原来也来过这锦屏山吗?”
陈一凡点头道:“几年之前来过一次,就住在山腰上的一座道观里。”
佟鲲蔚举目四顾,点头称赞道:“这锦屏山虽不高大,景色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山中依然林木丛郁,花开馥香,苍松翠柏挺拔,宛若锦屏。
他用手指点前方道:“大哥你看,前方好多石雕!”
陈一凡笑道:“此山虽小,却有不少古迹。三弟看到的这些石雕,从北魏至今,或是出于朝廷之令,或是教义信仰,在此雕刻石雕者比比皆是,如今算来,怕有几百座石雕了。”
二人牵马徐行,被眼前的一尊尊造型优美、神态活现的石雕深深吸引,大加赞赏。不觉间已经行至半山腰,前面松林之间,忽然现出一座道观。
陈一凡道:“这座莲花观便是我昔年来此山中时居住的地方,当时的观主唤做清逸真人,已经七十多岁了,是位和善的道长,只不知此次能否再见到他。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歇宿一晚,明日再赶路吧。”
两人穿过了松林,来到了观门。陈一凡下马叩门,叩了四响,道门打开,一位中年道士手持拂尘站出现在门口。
陈一凡行礼道:“道长,我兄弟二人乃是过路之人,只因天色渐晚,错过宿头,闻得莲花观主清逸真人德行天下,对红尘中人大开方便之人,因此才敢冒昧打扰,来此歇脚,也可拜祭神明,奉上一些香火钱。”
那道士闻言略有迟疑的道:“施主说的是,敝观一向接纳八方来客,只是几位来的时候有些不巧,敝观今日有些重要的事情,观主吩咐暂时谢绝外客,待到事情处理毕,再开方便之门。”
陈一凡闻言不禁皱了皱眉。
那道士仿佛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又道:“几位,此山顶峰上有一座道观,唤做皇天后土观,观主也是一位高人,若然两位真无投宿之所,便再辛苦辛苦,到得峰顶,自然有歇脚的地方。”
陈一凡一见那道士确有为难之处,也只得道了声谢。那道士再打道礼,关上了观门。
陈一凡回头笑道:“看来我们只能按照那道长所说的,到山顶去看看了。”
两人牵马策行,上行了一段路,便见前面有一排石阶向上延展,看样子得有一百多级,佟鲲蔚道:“看来这上面便是皇天后土观了。”两人将马双在台阶下一旁的松树之上,徒步走了片刻,上了石阶,便见了两相对峙、造型优美的钟鼓楼。钟楼上悬挂着一口大钟,看那钟身花纹清晰,钟体浑厚,甚有气势。
两人抬头向上观看,只见前面还有一排石阶,石阶尽头露出一座大门,他二人沿阶来到观门,陈一凡轻叩观门,片刻走出一位小道童,陈一凡道明来意,道童很爽快的把几人迎入观中。
佟鲲蔚见这座道观建筑独特,除了正殿尚有几座偏殿,也算规模不小。观内清静幽雅,几株松柏映衬下,更显得幽静,倒真是一座静心修持的好地方。
道童将陈一凡二人带到了西首的厢房,陈一凡给了道童一些香火钱,道童称谢告退。
(本章完)
第375章 观外魔影 (首更)()
佟鲲蔚的厢房就在陈一凡隔壁,房中干净整洁,比较古朴,靠里有一铺大坑,中间一张旧的八仙桌,桌上茶几茶杯俱全。
佟鲲蔚心想:“这一路来很少睡炕,没想到在这山上却又这么大的一铺炕。”
他自幼生在沐王府,睡得都是梨花木床。“夏侯师姐便是喜欢睡这种火炕,我记得她刚来到云南时,睡了几天的床便嚷着睡不惯,最后师父还是为她修了一铺炕。”一想到夏侯兰,竟是心绪起伏。
此时天色渐晚,适才的道童敲门进来道:“这位居士,斋饭已经准备好,请斋房用膳。”佟鲲蔚出了房门,却见陈一凡也在门口。两人跟着道童来到斋房,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这人大约五旬年岁,脸色红润,五官端正,穿着一身水蓝色直裰,头戴儒巾,看到两人,颔首笑了笑。
陈一凡与佟鲲蔚连忙拱手回礼。萍水相逢,二人虽觉得此人气度不凡,却也没有上去交谈,在道童的带领下,草草将斋饭吃了。
翠屏山的夜晚,碧空如洗,山峰吹过,松涛阵阵。
佟鲲蔚推开窗子,深深的吸了口气,精神为之一振。月光如水照在苍松翠柏之上,清冷冷,孤寂寂,他眼前渐渐朦胧,远处的山峦在黛色之中渐渐变得雪白,那是天山上的皑皑白雪。
好熟悉的一幕,伊人推开窗格,冷风吹来,伊人少女体香透入鼻中,让懵懵懂懂的佟鲲蔚脸色绯红,心头狂跳。“师姐!”佟鲲蔚不自觉的喊了出来,才发现月照孤冷,桌上残茗香冷,哪里有伊人的芳踪。
佟鲲蔚拉了把椅子坐在窗边,倒了一杯热茶,望着清冷山色,心中却是再不能平静,那一袭白衣胜雪的身影,飒飒英姿,便如从那高悬的冰轮之中踏着祥云款款而来。
佟鲲蔚苦笑一声,知道自己又犯痴症了。正要起身关上窗子,却是猛然一怔,双眼直直盯着前方,就在适才关窗的一刹那,他分明看到一个人影如飞鸟低翔,姿态之洒脱,踏空如履平地,佟鲲蔚再看时,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他武道境界已经进阶到顶级高手之列,哪里能这么轻易看错,循着那个方向看去,透过丛丛奇松古木,隐约看到一座如盘大的道观轮廓,那里正是位于山半腰的“莲花观!”
佟鲲蔚心道:“今天在山腰道观,那道士说话间,眼珠乱转,其中定有蹊跷之处,只不知这样一座不起眼的道观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又思忖:“大哥把观主清逸真人夸赞的如何如何,若不是观中有大事发生,断不会拒绝我们投宿的。”他又看着那在黑幽幽夜色里显得凄冷的道观,不禁又想起了适才那惊鸿一瞥。
“我见那道士说话时脸上现出一丝忧愁,说不定道观中遇到了什么难事。难道适才所见那人影便是去找麻烦的吗,这事要不要告诉大哥?”他兀自想着。“我只去探看一二,就不要惊动大哥了,想来跟大哥说了,他也不会让我去。”想到这里,伸头看了看陈一凡的厢房,坏笑一声,心中有了主意。
当下,他简单收拾了收拾,推开房门,飘身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