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有毛线关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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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渐歇,摇摇欲坠的木牌终究没有掉下来。
白泽拾起地上的木牌,它的形状一看就是祈愿牌,跟那些令人仓惶的姻缘牌不一样,不然,他也不会去捡,正准备挂在临近的枝条上,昏暗的光线中一行字映入眼帘。
小泽,你在哪儿?
心如电击。
“夜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白泽,不,应该是夜姬,缓缓转过身,黑夜掩盖了他的神色,只听,“衣服都拿过来了吗?”
不远处的半夏楼前,红艳艳的灯笼下,站着一位初显倾国之色的少女,她冲着夜姬盈盈一笑,“虫儿已经在整理了,我们去试试吧。”
“好。”
……
院子不大,甚至是有些逼仄,丛林里特有的潮湿气息压得童戎有些透不过气。
他抬头看了眼门扉半开的茅草屋,明明不大的空间却像开启了法器一般怎么都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屋顶上方有颗茂密的大树,树下有口黑井,根系贪婪地吸着井水,炙热的阳光让植物的气息愈发浓烈。
童戎跪在一旁有些担忧地望向前方昏昏欲睡的赤首,这里阴湿温暖,真的很让他们产生休眠的欲望,“大人,大人,要不……我们改日再来。”屋中的老祖也不知醒没醒。
赤首倦怠地睁开眼,看了屋中一眼,“赤首拜见老祖,祝老祖洪福齐天……”
童戎等了半天没等到下一句,探头一看,果然睡着了,他顿时急得小声低呼,赤首哼哼了几声,也不知醒没醒,这可怎么办才好,他们是来抓白泽的,可不是来冬眠的。
忽然门内响起一声雷鸣般声音,树顶上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眼见就要暴雨倾盆,童戎还未来得及惊讶,雷鸣声又忽的微弱下去,乌云霎时退散,阳光又透过树叶照射下来。
刚才那雷鸣声是……童戎恍然大悟,竟是屋中老祖的呼噜声,呼吸为四季,视暝即昼夜,没想到小无极还藏着这么一位老祖,也不知认不认他们,童戎埋下头不再东张西望。
“你们说自己打哪儿来?”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
昏睡的赤首半睁开眼睛,“禀老祖,无极洞湖巴陵。”
“哦……”老祖似乎翻了个身,大树上茂密的枝叶一阵颤动,“是个穷地方。”
然后没了动静。
风过,树叶发出沙沙声,似低语呢喃。
嘤……似乎有女婴的哭闹声,不过很快又被一阵呓语掩盖,树叶继续摇曳,光影晃动,一切都蒙上不真实的感觉。
童戎一阵心焦,见赤首又要跟着睡过去,他大着胆子扯了扯赤首的衣摆,赤首勉强睁开眼睛,“老祖,徒孙有事先告退。”
“……什么事?”正准备站起来的童戎又连忙跪下去。
赤首想了想,“抓只白泽,他在雷泽杀了族中百名幼童。”
“白泽什么时候也这么凶了?”老祖似乎并不希望他们回答,又说道,“去吧,别再来打扰我。”
童戎心中狂喜,这就说明老祖不会管他们的事了,虽然老祖并非修蛇,但同有蛇身又是出了名的大妖,不来拜见就大开杀戒,不合规矩,而且据赤首大人说,整个伏羲城只有这位老祖最难应付,如今得了首肯,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出了院落,冷冽的空气终于让赤首清醒了几分,他有些留恋地从小院子里收回目光,跟着童戎前往定好的客栈。
严寒,大雪,红染。
他不喜欢伏羲城。
……
归山有些不赞同地看了晓云一眼。
“他并不是真的孩子。”晓云说的是小灰,商量了一晚上,行动时,关于是否带上小灰这个问题上,归山与晓云产生了分歧。
“可他现在毕竟很年幼。”归山明白小灰如今只是神魂微弱的样子,一旦觉醒可能年龄比他和晓云加起来还大,但毕竟还是小孩儿模样,带着孩子去逛半夏楼有些过份了。
晓云觉得归山有些时候很迂腐,“任务只让我找到他,至于找到后干什么我并不清楚,上一个任务也是如此,劳神费力不说,还走了很多弯路,只有把他牢牢带在身边,从他的行为反应我才能分析出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毕竟他才是整件事的主体。”
上个任务?人灵的修炼一途这么艰辛?
归山心有疑惑却没有多问,他知道问了对方也不会说。
“凤珠跟半夏楼似乎没有什么关联。”归山撇去心头的疑虑,坚持己见。
“目前看是没什么,万一他突发奇想觉得妖姬的脸蛋子是包子呢?”晓云毫不退让。
站在两人中间的小灰仰着头看了看晓云,又看了看归山,他发现从昨天开始,就不太听得懂两人说什么,似乎都跟他有关,又似乎没关。
“晓云姐姐,归山哥哥……”两人怒发冲冠地看下来,小灰缩了缩脖子,觉得好可怕。
“我为什么不能去半夏楼。”
晓云看了归山一眼不说话,归山察觉到小灰的担忧,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半夏楼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并不适合小孩子去。”
“什么是寻欢作乐?”
晓云笑了,幸灾乐祸地看着归山,这个看你怎么解释。
归山想了想,“就是大人们感觉到疲惫时想要去放松的地方。”
“那我为什么不能去。”小灰觉得昨夜过后有些疲惫,虽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晓云指了指小灰的分叉处,“因为你没有小jj呀!”
“晓云。”归山真的有些生气了。
小灰看了晓云一眼,“晓云姐姐,你也没有。”
晓云,“……”
噗哈哈哈,归山不厚道地笑出声。
第37章 失忆蠢萌妖怪12()
半夏楼不同旁的秦楼楚馆,门前静悄悄,唯有敞开的大门以及临街楼阁的灯火辉煌看得出一两分真貌。
归山递了拜帖,像是管家模样的人一路客气地将三人引入楼中。
半夏楼分主副楼,副楼数十座,连成一片,叶丛状簇拥着后面的主楼半夏楼,楼内四通八达,但无通透的大道。
根据拜帖的级别,客人会被带到不同的楼,若有不满意,可加码换楼,至于筹码,可以是难得的法宝,也可以是珍贵的灵药,这些算不得罕见,据说曾有一个客人为见夜姬一面,举全族之力献上一张宝图。
宝图是什么,那位客人最终究竟见到夜姬没有,都无从得知,但不乏促使更多的人想见夜姬。
“这里离夜姬的楼很近。”管家将三人带进一间宽敞房间,三面都是格子门,一面临着中庭,中庭不大,一湾浅水,一株红枫,小巧雅致,从中庭往上看,半夏楼近在咫尺。
不一会儿进来两名女伶,衣着清雅,容貌秀丽,一个抱着琵琶,一个抱着古琴,两人行礼后落座在三人对面,其中一人询问想听什么曲,归山点了个曲子,两人试了音,不急不忙地弹奏起来。
晓云听不出高山流水的意境,只觉得似乎从坐下来的一瞬间起,浮躁都抽身而去。
门被无声地推开,先前的管家领着一行娇小的女子鱼贯而入,这些女子十分令人耳目一新,大约五六岁孩童的身量,却分明是成年人的模样神态,她们将手中的食盒打开,一碟碟精致美味的小食摆满桌面,又放好酒盏酒壶,弄好一切她们纷纷在后方落座,也不多言,总能恰到好处地布菜斟酒。
晓云望向她身旁的女子,容貌精致,眉心还有一颗红痣,分外漂亮,“你们来自什么地方?”
这些女子始终带着令人舒适微笑,见客人问话,眉目间的笑容多了几分,“容山有良女,小巧多精致。”
容山是伏羲城东面不远的一座山,地图中标示出这座山的物种分布,但是并不详尽,除去结界无法探寻之外,还有一些机关迷踪,可能是地图目前无法探测,也可能跟基地被入侵,一些仪器无法正常使用有关。
这些并不妨碍晓云与对方拉近距离,“水洼岭那片的娘娘果不错。”
伴随着一阵阵惊呼,原本安静恬静的良女纷纷探头过来,要不是基于礼仪,只怕会丢了手中的客人围拢过来。
眉间有红痣的良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晓云,“我最喜欢悬崖边那棵树上的娘娘果,一点都不酸。”她一说完,其他良女连连点头,眼中神采奕奕。
晓云摸了摸脑袋,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我倒未往那边去,下次定要试试,”
良女天性活泼单纯,也不知什么缘故离开故土来到伏羲城求生活,半夏楼再如何有规矩,那也是半夏楼。
晓云又提了几个话题,都是良女能回答且感兴趣的,加之归山儒雅知礼,小灰又天真可爱,良女们活泼的性子就显露出来,倒不至于叽叽喳喳,热闹总是不少。
晓云放下酒盏指了指庭外,“你们见过夜姬?”
热闹的气氛有一瞬的停顿,很快又恢复如常,眉眼有红痣的良女,也就是红珠笑盈盈地替晓云斟上美酒,“云姐姐也对夜姬有兴趣?”
晓云大咧咧地看着红珠,“难道有人对她没兴趣?你们去酒坊看看,差不多每间酒肆都有关于她的话题。”
红珠皱了皱眉头,“云姐姐可不要相信坊间那些污言秽语,夜姬不是那种人。”
晓云捏了捏酒盏,虽不是玉质却细腻温润,有种沁人心脾的温凉,“划分规整政府职能,制造监天仪,实行男女分制,推行幼年教育……若不是坊间传言确凿,我都怀疑她是个智谋过人的老夫子。”
红玉噗嗤一笑,“她只是不爱笑,喜静而已,我们若有事想寻她,她也不会置之不理,几乎每次都能得到及时的处理。”
“但是……”晓云欲言又止。
“云姐姐有什么想问的只管说,能说的我都告诉你。”那就是说不能说的一个字都不得说。
“算了,外人说的再多不如亲眼见上一见,怀珠抱玉之人又岂会因为无稽之谈淹没光辉。”晓云似想通什么,眉目舒展,心情转佳。
红珠连点三次头,“自然,清者自清,云姐姐想见夜姬?”
“当然,不过明日我就要离开伏羲城,今夜下帖只怕来不及了,夜姬难见我一开始都是晓得的,但还是心怀侥幸。”晓云望向屋檐上方的半夏楼,楼外没有悬挂灯笼,却因大面积的格子窗,让楼内的灯光透露出来,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像晓云这样的客人不算少数,有些客人也不是没有见夜姬的能力,但就是不见,只坐在离着半夏楼不远不近的地方,夜夜看雪也是愿意的。
“可不巧,夜姬今夜不在楼中,即便我们给你加塞帖子也是见不着了。”红珠不无遗憾地道,她挺喜欢这几位客人,特别是晓云,夜姬也不反对这种行为。
“以后总有机会,缘分亦是可遇不可求。”归山放下酒盏插入话题,坐在他两侧的良女跟着附和,看样子这几人也相谈甚欢,且令她们产生崇敬之意。
几曲奏完,红珠提了几个建议,玩游戏观赏歌舞皆可,归山都选了,两名女伶退下,良女们撤去酒席换上茶点。
等待期间游戏先玩上,是纸牌一类的众人游戏,三人都不会,规则不难,红珠耐心地解释了一番,唯有小灰还不太会,一直陪着小灰的良女凑过去仔细教他,小灰的脸颊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
突然数十人过来纷纷推开格子门,四合的房间一下变得通透起来,这一下不仅左右,连对面的房间也全部通透起来。
忽然,丝竹管弦声响起,一列纤细舞伶鱼贯而出,踩着欢快的节点,婆娑起舞。
晓云这才发现只有她们的陪侍是良女,其他客人的陪侍大多正常身量,或清冷高雅,或妩媚多情,无论哪一种眉梢眼角都含有一两分风情,唯有她们这一桌,要不是良女们都穿着统一制式的红衣,都让人怀疑是两个无良的父母带着一群孩子来这种地方。
晓云将牌推给红珠,起身朝外走去,有人问去哪儿,红珠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尽头,众人纷纷收回目光。
茅厕,有什么好看的。
沿途都有人指引,有几处地方是通往其他的楼,没有专门的守卫,但几处视野观察点或聚或散,三三两两站着女子,或谈笑风生,或摇着绢扇欣赏雪景,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到进进出出的客人身上。
看来要成功进入半夏楼并不容易。
洗漱台还有镜子,晓云搓了搓脸,还是不够红,只好拿出一支口红。
“晓云姐姐的脸好红。”小灰凑到归山耳边低声说。
岂止是红,简直跟猴子屁股似的,归山无言地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他要是毫无醉态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又连喝几杯,归山微醺地扶住额头。
“晓云姐姐坐错位置了。”小灰在一旁惊呼,归山迷迷糊糊地望过去,双眼似是无法聚焦般眯了眯眼睛。
晓云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柄骨扇,此时正有些轻佻地抬起一位客人的下巴,“姑娘芳龄几许?”
对方霎时涨红脸,揪着晓云的衣服就想揍她,却觉得有些眼熟,左看右看,惊讶地叫出声,“原来是你,无耻之徒。”说完目光投向四周,转了一圈,果然看见小灰,“你,你……道德败坏。”
晓云乐呵呵地拍着对方的脸蛋,“原来是你,我道德败坏,那你怎么跟我一样坐在这里?”晓云说得磕磕巴巴,酒气熏天,对方慌忙躲避,晓云紧追不舍,一时之间围着舞伶转了起来。
此时已到酒局高潮之处,那些客人见状有的喝彩,有的吹口哨,也有下场跟着追逐打闹,甚至还有将手伸向身旁女子的,场面混乱又变得有些污浊。
归山偷望小灰,这孩子心大,一边吃着糕点,一边了呵呵地看着晓云,归山见晓云那边越发过份,心累地咳嗽一声以示提醒,小灰一顿,默默看了看左右,那些良女比他还不自在,可迫于归山进门前三条原则,小灰只好收回目光,低着头专心啃点心。
晓云终于抓住对方,也想起此人是谁,正是数日前在神汤浴对着她一通大骂的娘炮,那人无法挣脱晓云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