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倾情-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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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着;黑漆漆的屋子里满眼都是欧阳雪的笑颜;心纠结在一起拧的生疼。
他彻底失眠了。
第二十三章 寻找雪儿的足迹〔1〕()
失眠了的陆寒冰不断地回想着和欧阳雪在一起时的情景,仿佛那个小小的身影就在自己眼前一般,眨着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不断的微笑着,不时地向自己发问着奇离古怪的问题。
农家的土炕暖融融的,陆寒冰就在不断的臆想中慢慢的有了睡意,刚合上眼睛迷了一会儿,院子里的鸡就叫起了,一声接着一声,叫了一会儿又停了,于是睡意又拢了过来,陆寒冰这次睡踏实了。
第二次鸡打鸣时,天色已经大亮,两人同时被鸡叫声惊醒了,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连忙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春妮笑嘻嘻地端来了一盆热水,肩上还搭着一条新毛巾:“起来了,睡得还好吧?俺给你们烧了热水,你们城里人干净,快洗洗吧。”
一夜没怎么睡的陆寒冰头有点晕,眼圈发黑,精神不振,强撑着对春妮笑笑:“春妮,谢谢你!”
“哎呀,瞧你说的,这要啥谢不谢的,俺这里不兴说这个。”
陆寒冰用热毛巾捂着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杜青峰则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一点都不显得忸怩的农家姑娘,只见她脸色红润,脑后梳着一条油光铮亮的大辫子,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他们,上身穿一件大红色的高领手编毛衣,外罩一件红白相间的大格子西装外套,一条合身的蓝色涤纶裤,脚上穿着的是一双半旧的棕色半高跟皮鞋,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天然的,健康的美,少了城市里那些姑娘们涂脂抹粉的俗气,给人一种清新亮丽的感觉。
洗漱好了的陆寒冰可没这份心事,他问春妮:“春妮,你能告诉我雪儿家为什么要搬走吗?”
春妮叹口气:“家里没了男人,活不了呗。”
“你能给我细说说吗?”
狡黠的春妮反问道:“你俩叫啥名字?为啥来找雪儿?”
“我叫陆寒冰”陆寒冰又指指正在洗脸的杜青峰:“他是杜青峰,我们是欧阳雪的同学。”陆寒冰不想给雪儿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轻描淡写的撒了一个谎。
“哦,原来你们是雪儿的同学呀。”
解除了戒心的春妮也把自己家介绍了一番:“其实你们都知道了俺叫韩春妮,俺爹是村支书,叫韩家生。”用手指指院子里扫院子的身影:“那是俺娘,俺还有个哥,在兰州当兵。”
“在俺村里,俺和雪儿最要好,她长得好看,文化又高,俺爹让俺多跟雪儿学学,不让俺野跑。”说到这里,春妮捂着嘴笑了起来。
“可惜呀,她还是搬走了”春妮说到雪儿的离开有点失落。
“那你说说,她们家到底为啥搬走呢?”杜青峰看陆寒冰有点着急,忙把春妮的话题拉回到正题上来。
“俺也说不好,雪儿家舅舅来了几次,就听村里的人们说她家要搬走了,不过她们家真的好难,粮食没粮食,劳力没劳力,村里的痞子又欺负人,雪儿还和乔继山打了一架,真想不到,平时不吭不哈的雪儿竟然那么厉害,吓的姓乔的几天不敢开院门。”说到这里,春妮略微停顿了一下。
“不过,最后雪儿家决定搬走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陆寒冰:“女人?什么女人?”
春妮:“一个城里女人。一个月前,雪儿家来了一个女人,哦,是个中年女人,她在雪儿家住了一夜就走了,走的时候俺看见了,正好是星期天,雪儿也在家,是雪儿送她走的。”
陆寒冰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他不安的问:“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模样,你还记得吗?”
第二十四章 寻找雪儿的足迹〔2〕()
春妮看一眼陆寒冰:“当然记得,”又疑惑的问:“不过,你问这个干吗?”
陆寒冰挠挠头:“没啥,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女人我认不认识。”
“哦,俺还以为你是人民警察呢。”春妮开着玩笑:“那俺就告诉你,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看上去大概四十来岁,不过听舒兰婶说,人家城里人会保养,其实比她还大几岁呢。”
“那她到底长什么样儿?”
“你这人真怪,打破沙锅问到底啊,你急什么,俺这不是正要说嘛。”春妮嗔怪的瞅了他一眼,接着说:“那女人烫着头,穿着一身灰色小翻领西装,很威严,不对,是很什么来着?对了,是很气派,像是个当官的。”
“那么,她有什么特征呢?”陆寒冰说到这里怕春妮不理解,又加了一句:“就是说,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春妮皱着眉头使劲回想着,突然一拍脑门:“对了,俺想起来了,她的耳垂上有一颗红色的痣。”
陆寒冰心一沉,一旁听着他们谈话的杜青峰也觉察到了什么,一惊,不安的向陆寒冰望去,因为春妮说的那个女人是陆寒冰的妈妈刘晓云。
陆寒冰脸色阴沉,眼光亮的怕人。
春妮看着他俩的表情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们这是怎么了?那个女人你们认识吗?”
陆寒冰站起身摇摇头:“没事。这个女人我们不认识。”说罢恢复了常态。
“那后来呢,那个女人走后又发生了什么事?”陆寒冰继续问道。
春妮的神情有点气愤起来:“那女人一定和雪儿家有仇。”
这句话杜青峰可听明白了:“春妮,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那女人走后,舒兰婶就跑到欧阳叔的坟前嚎啕大哭,谁也拽不起来,那天是星期天,正好雪儿在家,雪儿和她妹妹玉儿珠儿跪了好久才把舒兰婶求回了家,村里的婶子们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子丑寅卯来,不久,她们一家就搬走了,大伙儿说,这一定和那个女人有关系。哼,早知道这样,就不让那女人进俺们村。”由于激动,春妮嘟着嘴鼓着腮帮子,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陆寒冰的脸再一次阴沉下来,双手握的生疼,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定了下来,抬手看看表,八点整。
杜青峰一张利嘴在此地根本无用武之地,他担心的看着好友的脸色,深怕陆寒冰控制不住自己而爆发。看着他逐渐恢复常态,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
陆寒冰对春妮说:“时间还早,你带我们去雪儿的家看看好吗?”
春妮这才从刚才的气愤中醒了过来,双手搓搓发胀的脸,不好意思地笑笑:“好,等俺洗把脸就带你们去。”
欧阳雪的家在村子的最东头,陆寒冰他们沿着石块堆积的陡坡,踩着石子就打滑,拐了两道弯曲的坡路,才到了欧阳雪家的院门外,低矮的土墙圈着两座破旧的土窑洞。
院门是用木块对接而成的栅栏,用一根铁丝做成的扣挂在钉在土墙上的木桩上,陆寒冰轻轻的打开了院门,迈进了这个破败不堪的小院里,两个木门用生了锈的铁锁锁着,窗户是用纸糊的,上面只有一块玻璃,窗户上的纸在风中哗哗的响着。
陆寒冰透过玻璃向屋里张望着,可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清。
春妮告诉他:“别看了,里面什么也没有,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也送人了,就剩下这两座破窑了。”
陆寒冰心里揪的难受,他趴在窗台上,眼泪不听话地流了出来,他真的很难相信雪儿的家会是这样。
杜青峰拉了一把春妮:“你带我去外面转转。”
“那他呢?”春妮指指陆寒冰。
“让他在这里待会儿”杜青峰拉着春妮走了出去,善解人意的他不想让春妮看到好朋友流眼泪的样子。
陆寒冰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远去,抬起满是泪水的脸,伸手用衣袖擦了一下,转身在院子里四处走动着,他想在这个小院里寻找到欧阳雪生活过的踪迹。
院子的东北角有一个地窖,上面盖着一块很大的青石板,上面好像用粉笔写着什么,看的不是太清,陆寒冰在石板前蹲下身来,仔细地辨认着,看着看着眼睛一亮,最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不错,是他的名字,笔体清秀,是雪儿的笔迹。
看到这字,陆寒冰激动起来,雪儿记着他!再往下看,就模糊不清了,好像是一份信的格式,可惜,被融化的雪洗去了。
陆寒冰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走出了小院,在门口又回身看看,轻轻拴上了门,嘴里叨念着:“雪儿,我走了。”
第二十五章 无言的对抗()
陆寒冰与杜青峰在五柳村火车站分手后,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火车上的陆寒冰百思不得其解,妈妈为什么要阻止自己与欧阳雪的友情呢?仅仅因为雪儿是乡下丫头吗?什么时候妈妈变得这么势利?
一个又一个问题充斥着头脑,陆寒冰在这寒气逼人的车厢里忘记了吃饭,分不清白昼,昏昏沉沉的在半梦半醒间回到了自己的家。
陆寒冰无力的按响了自己家的门铃,这几天在家里坐立不安的刘晓云听到门铃声,急忙打开了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儿子发出一声惊呼:“冰儿,你怎么了?”
陆寒冰的脸色白的吓人,身体摇摇晃晃的,在刘晓云的搀扶下进了屋,旅行包从肩头滑落下来,他一言不发,硬撑着蹲下身从旅行包的侧面拉链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鼓鼓的,那是从雪儿家临行前支书韩家生交给他的,说是雪儿走时托付转交给他——陆寒冰的。
信封里装着一千块钱,还有一张信纸,上面一句话没留,只是用铅笔素描了一幅画:一侧是高楼大厦,一侧是农家茅屋,中间阻隔着一条浊浪滚滚的大河。
陆寒冰知道这是从小就喜欢画画的欧阳雪画的,这一幅无语的素描让陆寒冰的心痛的滴血。
陆寒冰把装着钱的信封往茶几上一撂,摇晃着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反手关上了门并且上了锁。
刘晓云看到了信封,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做的事儿子全知道了。
刘晓云呆呆地站在儿子的门前,她几次伸起手来又无奈地放下,踌躇了半天,还是敲响了儿子的房门:“冰儿,有什么话咱坐下来说,你先出来去洗洗,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任凭刘晓云敲破了门,屋里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下刘晓云可慌了神,陆源这几天又不在家,万一儿子有个好歹,陆源回来怎么向他交代。
刘晓云只好在门外不停地给儿子说好话:“儿子,是妈妈不好,没顾及你的感受,妈给你道歉,可你得出来呀,憋出病来可怎么得了。”
“冰儿,你出来吧,年后妈陪你去给雪儿道歉。”
“儿子啊,你已经一天多没吃饭了,你想把妈妈急死啊”刘晓云说得嗓子沙哑,说话都带着哭音。
两天,整整两天,陆寒冰都没出来,刘晓云不时地在门上听着儿子的动静,怕他出事。眼瞅着又一天过去了,第二天就是年三十,陆源说在年三十回来,刘晓云实在等不及了,只好给远在苏州调研的丈夫打了电话:“你能不能提前一天回来啊?儿子出事了!”
刘晓云话里带着哭音,把陆源着实吓了一跳:“儿子怎么了?还没从雪儿家回来吗?”
“回是回来了,可是已经三天了,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的,我没办法了。你快回来吧,再这么下去,冰儿非出事不可。”
陆源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进门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顾不上多问,使劲敲击着卧室的门:“冰儿开门,爸爸回来了,有什么事出来说好不好?”说罢耳朵贴在了门上听了听,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陆源一把推开了刘晓云,用身子使劲一撞,门从合页连接处被撞开了。
陆源和刘晓云同时冲了进去,只见陆寒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陆源伸手一摸儿子的额头,二话没说,抓起床头的电话就叫自己的司机:“小李,快,来我家,冰儿发烧,快!”
放下电话,把陆寒冰抱了起来,转身背在了自己的背上,急急忙忙往楼下走,一旁的刘晓云哭出了声:“冰儿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啊。”边哭边跟着丈夫往楼下跑。
轿车一路呼啸着往医院疾驰而去。
第二十六章 命悬一线()
凌晨两点,医院。
值班医生给奄奄一息的陆寒冰做了检查,一边命令护士把他抬到急救推车上,输上氧气送急救室,一边埋怨着:“你们怎么回事?这么晚才把病人送来,不知道要出人命啊!”
刘晓云一听要出人命,吓得腿一软差点晕过去,幸亏司机小李手疾眼快扶了一把才没倒下,陆源紧跟在上面躺着儿子的推车旁,焦急的询问着:“医生,很严重吗?”
值班医生匆匆走着,口气严峻:“感冒引发严重肺炎,心脏跳动缓慢,心肺衰竭,你说严不严重?”
陆源惊呆了,紧跟着推车跑的脚步慢了一拍,儿子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走在后面的医生拦住了他们,关上了门。
醒悟过来的刘晓云对着急救室的门哭喊着:“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儿子!”
陆源在急救室的门口来回的走着,脚步凌乱,显示出内心的焦急。刘晓云被司机小李搀扶着坐到了走廊的排椅上,脸色异常憔悴,眼泪无声的流着,心纠结在一起,望着急救室的大门,那里面正在抢救着她唯一的儿子。
陆源从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和妻子说一句话,他隐隐觉得儿子这次生病和刘晓云脱不了干系,几次从急救室门口走到妻子身边,想问出口的话却被对生命悬于一线的儿子的关注堵到了心口,只觉得憋得慌,脑门上冒着冷汗,心里七上八下的瞎想着,甚至祷告着自己从未相信过的神灵:救救我的儿子吧!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护士们不停地在他们身边穿梭着,拿着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械,刘晓云流着泪向每一个经过身边的护士询问着:“我儿子怎样了?”没人回答她,只有匆匆的脚步,忙碌的身影。
七点钟,值班医生一脸疲倦走了出来,陆源和刘晓云几乎同时急忙走上前去,刘晓云伸出颤抖的手抓住医生的胳膊:“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