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曲之倾国帝姬-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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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梦雪“哎呦”一声,呲牙道:“牙根怎么这么酸啊。”
晏飞在后面拉了他一下,小声道:“小心陌太子记仇。”他再小声,也瞒不过上官陌和苏浅的耳朵,两人都忍不住好笑一声。
崔梦雪牙疼般哼唧了一声,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不时拿眼角余光瞪视前面秀恩爱的两人。
走到门口,苏浅道:“芸娘就留下吧,我和上官陌去就行了。”
芸娘恭敬地答应着,送到门口就止了脚步,说了句“一路顺风”。
六个人出了醉春楼,轻展身形,向着东南方向飞掠而去。今夜刚好是下弦月,不甚明亮的月光将整个乾州城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六个轻盈的身影如流星一般在月下划过。不多时,便到了一处高宅大院门前,那座府邸的门楣上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轩王府。
四位阁主嘴角抽了抽,把暗道入口设在轩王府中,不知是胆子太大还是太过藐视轩王这个五十万兵马大元帅。
已近子时,轩王府还是一片灯火通明,显然是被太子失踪的事闹的。
一阵马蹄声传来,六个人齐齐闪身在暗处。只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战袍,身后跟着几百人的铠甲骑兵,身姿飒飒,威风凛凛。
第一百四十七章 暗道的出口()
“三舅舅带兵果然不同凡响。”苏浅伸出大拇指轻声赞了一句。
上官陌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轻声笑道:“把暗道出入口弄在轩王府上,也亏你想的出来。他的寿宴上你用血神玉摆了他一道,差点气得楚子忌罢了他的兵权,他可还记着呢。那枚血神玉他还没握热乎了就被楚子忌得了去。差点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回你可得小心他找你报仇了。”
苏浅听他提起血神玉,心疼了疼,那样的宝贝东西好不容易才弄到手,本来她是想借着血神玉罢了楚子轩的兵权,或者最起码也离间了楚子忌和楚子轩之间的关系,削掉楚渊的一条臂膀,但没想到楚子轩对楚子忌和楚渊十分忠心,居然把那件宝贝主动献给了楚子忌,换取了楚子忌更大的信任。一想到这里她心肝脾肺肾无处不疼。
上官陌看着她不太好的脸色,知道她是真的心疼那枚血神玉,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看这是什么?”
苏浅感觉到她的手心里被塞进了一件东西,清凉透骨,那种感觉极其熟悉。她一喜,惊道:“是血神玉?你怎么又给拿回来了?楚国皇宫戒备森严,你怎么办到的?”
上官陌一笑,道:“楚国皇宫再怎么守卫森严,又岂能防得住我?”
“堂堂陌太子居然做了梁上君子,可叹啊可叹。”苏浅抿嘴浅笑着道。
“为了美人,别说梁上君子,就是山匪流寇也做得。”上官陌笑道。
崔梦雪听不下去两人的悄悄话,截住上官陌的话道:“别说了,楚子轩过来了。”
上官陌笑道:“放心,他过来不了。”
崔梦雪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楚子轩,斥了一声,“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他刚说完这一句,就看见一名传令兵急急慌慌跑到楚子轩面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喊道:“王爷,不好了,乾州关有人作乱。”
楚子轩一身的风尘,在鬼魅森林忙活了一日又半夜,也没寻到半点楚渊的踪迹,正一肚子火,听到传令兵的禀报,气怒道:“是什么人胆敢作乱?”
传令兵低下头,声音有些虚:“这个,属下不知。来人似乎有好几千人,都黑衣蒙面,看不出身份。”
楚子轩已经到了自家门口,却连门也不得进,只能带着一身的倦意掉转马头,往乾州关方向奔去。
“真是机关算尽。”崔梦雪望着楚子轩远去的身影愤了一句。身边其他几位阁主也深有同感的“啧啧”了两声。
苏浅也看了一眼上官陌,挑眉问道:“你做的?”
问了句废话。
上官陌笑了笑,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真晚了。”
苏浅不再追问,带头往轩王府院中掠去。绕过层层楼阁亭宇,在楚子轩的寝殿门口停了下来。房内亮着微弱的灯光,门口有几名侍女在打瞌睡。几人齐齐抽了抽,暗道的入口居然是设在兵马元帅轩王爷的寝殿内,不知道楚子轩楚子忌和楚渊知道了会作何想法。
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气死。
几人闪身进了房间,苏浅走到书桌旁,伸手动了一下书桌下的一块地板,只听咔的一声,一个两尺见方的洞口露了出来。她向四位阁主招了招手,轻声道:“我先下去,你们随后,洞口很深,要小心点。”
四人轻轻应声,看着苏浅的身影消失在洞口,一个接一个的跟着跳了下去。上官陌走在最后,下去后一挥手将地板仍归到原位才任身子往下坠去。
果然如苏浅所说,地道极深,六人摸着黑任身体下落,约莫一刻钟,苏浅说了一句“到了”,她稳住下落的身形,减缓了下坠的速度,其他几人也都提力稳住身形,随她轻轻落在地上。
地面不似想象中的硬,还有些湿润。也不似地道入口那般窄,感觉似乎挺宽敞。
“这地道怎么这么深?”晏飞问了一句。
“等会儿你就明白了。”苏浅笑着,卖了个关子。
上官陌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亮,苏浅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个火把,就着火折子把火把点着了,将火把一把递在崔梦雪手中,命令道:“你前面带路。”说完便挽住上官陌的胳膊,不准备再带路了。
崔梦雪哼唧了一句什么,但还是乖乖地在前面先走了起来。这一段暗道极宽敞,可容三四个人并排通过。地面却十分湿滑,上面还不时有水滴滴落下来,滴答声不绝于耳。水滴时而滴在人身上,清凉无比。
“这好像是在往南走吧。”尹媚道。她身为兵阁阁主,对地理极为敏感。
苏浅赞了一声,笑道:“果然不愧是兵阁阁主,这种情况下还能辨别出方向。”
尹媚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只是在下来的时候注意了一下方向,下落的时候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所以落下来的时候就知道方向了。”
苏浅“嗯”了一声,“心思缜密。”她赞道。
其他人还好些,唯有晏飞,似乎觉得很自豪,握住尹媚的手对她笑了笑,尹媚清寒的脸红了起来,往外抽了抽手,却没抽动。
崔梦雪恰好眼角余光看见,又看了看大大方方握住上官陌的手的苏浅,愤了一句:“真是一点女人的矜持也没有。”
上官陌冷淡地扫了他一眼,“矜不矜持似乎和崔阁主没多大关系吧。”
崔梦雪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鼻孔哼了一声,脚下的步子加快了起来。
前面的道路时窄时宽,越来越湿滑,众人都稍稍用了些内力稳住身形,才不至于被滑到。
再往前走,便听见阵阵的流水声。
“你确定这条路可以走么?”崔梦雪忍不住问,他都能感觉到脚底的水浸湿了鞋袜。他忽然明白晚间的时候为何看见苏浅和上官陌都穿了防水的靴子了,他不禁愤道:“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们换防水的靴子?”
苏浅掷地有声地答道:“这个地方自打挖好了我就没来过,怎么知道还要穿防水的靴子?”
“那为何你和他都穿了?”崔梦雪咬牙切齿的道。
“我们傍晚去表哥楚渊的药草园采药草了,后来又洗药草,所以就穿着防水的靴子了,后来没来得及换就直接去了醉春楼。”苏浅说谎不打草稿,丝毫也不觉得脸红。偏偏崔梦雪挑不出她的毛病,只能暗自磨牙。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水声越来越大,脚底的水已经漫过脚踝。地底的水清凉彻骨,比冬日的冰水丝毫不逊色。苏浅叮嘱了一句:“都运功护住脚踝,别伤了筋骨,留下毛病一辈子的病。”
虽然几人爱与她斗嘴,但心里都对她十分敬服爱戴,听她如此说,心里都暖了暖,都运功护住了脚踝,顿时不再觉得水凉澈筋骨。
“你没事吧?”她低声温柔的问了一句上官陌。他与她都有腿疾,遇到这样的冰水,不加防护的话,只怕都会引发腿疾。
上官陌摇了摇头,“没事。你也运功护住腿脚吧。”他轻声道。
这一次崔梦雪很乖乖牌的没有出声。他是知道苏浅和上官陌都有腿疾的。
水声越来越大,苏浅喊了一句:“到了。”
众人往前看去,见前方似乎有人有船,紧走了两步,果然是一艘船,船上站着一名艄公,借着火把的光一照,似乎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身材魁梧。“见过公主、陌太子,见过几位阁主。”那名艄公极其恭敬的一礼。
苏浅挥了挥手,“李叔不必多礼。干粮和衣物都备齐了?”
艄公答道:“都备齐了,公主放心。”
苏浅道:“李叔送四位阁主离开后就不必再回轩王府了,去公主府吧,墨门主会对你另有安排。”
艄公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苏浅对四位阁主道:“这条地下暗河极长,有两千多里,直通九颍河,船上备了衣物和干粮,你们多加注意身体。到了九颍河要小心西月的军队。”她一一嘱咐,如一位送子女远行的母亲一般,有千般不放心。
到了真正离别的时候,四个人谁也使不出小性子来,点了点头,语气凝重:“公主一切小心。”
“李叔开船吧。”苏浅摆了摆手。
李叔撑开船槁,划水的声音叮咚,船慢慢地往前行去。
上官陌忽然轻声喊了一句,“且慢。”他手一扬,一枚物事儿往船上飞去,崔梦雪站在船尾,伸手接住了物事儿,借着船上的灯光一看,是枚令牌。“这块令牌可保你们平安度过九颍河,回到苏国境内,收着吧。”上官陌淡声道。
崔梦雪看着令牌半日,船已经走出几十丈,他才凉凉喊了一句:“多谢了。”
上官陌哼笑了一声,揽住苏浅,施展轻功往上飞去。
苏浅挑了一下眉,“你知道还有别的出口?”
上官陌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道:“你都能弄出这么神乎其神的暗道来,又怎会不留个备用的出口?”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奇怪的小兵()
苏浅笑道:“我也没想到这地下是一条暗河,当初就是想挖一条暗道,但是又不想被太子表哥发现,所以挖的很深,谁知道竟然挖到了一条暗河,我按着水流的方向推断,觉得它大概是流向九颍河的,就弄了一条船试试,果然可以通向九颍河。被我拣了个现成的便宜,省了多少人力物力。“
”这大约是上天都在帮你吧。“上官陌笑了一声。“这出口是在府衙吧?”上官陌说了一句。
苏浅挑眉看着他,笑道:“该说您点什么,陌太子?这个你都能看出来,这天下还有什么能逃过你这双火眼金睛?”
上官陌笑道:“我又不是神,哪管得了天下有什么?我只管看你而已,这双眼睛长了也是为了看你的。”
男人是不是天生就会甜言蜜语讨女人欢心?连云淡风轻的禁欲系美男上官陌都如此,即便是这天下最木讷的男人也是会说几句甜言蜜语的吧?有人不说,只是没遇到那个值得说的人罢了。而且女人明知道是甜言蜜语哄人的话,却还爱听的要命。苏浅在脑中胡思乱想着。大约一刻钟,两人便到了顶部,上官陌伸手推开顶部的石板,轻身飘出洞口,落身之处赫然是楚渊的主屋。屋里空无一人,连灯光也无,显然是因为楚渊没回来,侍婢们都去睡了,连个上夜的都没有。
悄然回到西厢房,见月魄和凌华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卧在软榻上,都微微闭着眼眸小憩,大约是炼药累了。两人刚进房间,月魄和凌华便醒了过来。“你们去睡吧。”苏浅摆了摆手。
月魄和凌华忙伸手揭去脸上的易容,双双一句话不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浅和上官陌相视一笑,看看天色大约是寅时过了大半,两人连洗漱也未,和衣躺到床上,相拥着闭眼睡去。
第二日日上三竿,西厢房门外站了一排的人,伺候洗漱的,楚子轩派来请人的,赵敬派来回话的,男男女女个个神情焦急,却又不敢敲门。
两人自打被楚渊逼迫不得已踏上赴乾州关的征程后,便日夜忙碌不得好眠,身体已经熬到近乎极限,此时即便有天大的事,也不及睡觉重要。虽然隐隐听见门外一大群人窃窃私语焦急等待,但两人都没有打算起床,直到巳时,两人才睁开眼睛,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穿衣起床。穿戴整齐,苏浅手一挥,一股内力射出,门闩应声而落,门被打开。
“进来吧。”她淡淡招呼了一声,虽然睡了两个多时辰,但仍难掩脸上的倦意。
一大群人呼啦啦全往里涌。上官陌眉毛拧了一下,掌心挥出一股掌风,将伺候洗漱的婢女放进来,其余的全阻在了门外,门又被他挥手关上。
几名婢女大气不敢喘,伺候着两人洗漱完毕,问了声是否摆膳,苏浅笑着点了点头,“让外面的人进来吧。”
婢女们下去,在门口吩咐了一声,门口等候的几人立即欣喜的鱼贯进入房间,诚惶诚恐的对二人一礼,七嘴八舌就要回话。苏浅看着几人,皱着眉摆了摆手,淡淡道:”你们要说的事我大约也都猜到了,你们都回去吧。”
几人张口结舌的。等了大半天,没想到连话都没让说就让离开,却又不敢反对抗议,只好低头耷拉脑的又鱼贯出来房间,各自回各自的主子话去了。
上官陌看着苏浅,笑了笑,“你最近的确是脾气不太好。以前虽然脾气也很大,但也没有不分青红皂白赶人的时候。”
苏浅轻笑了一声,“也许是最近天气热又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扁了扁嘴,又道:“你觉得我是在不分青红皂白的赶人吗?切,你心里明镜似的,我不赶你也会赶的。三舅舅是什么样的人?镇守边关的大元帅,手底下五十万精兵,是人都死光了么?派这么几个不知礼数的来,是要给谁脸子看呢?”
侍婢很快将饭菜摆了上来,苏浅看着丰盛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