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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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姐;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我来处理;”她语气笃定;“可以吧?”
何晚原本蹲着;被她影响,跟着站起来,心里转了几个来回;也觉得事有蹊跷;这绝对不是陆星寒会做的事,但往后不是她该继续干涉的,忙点头,手在嘴上一蒙,作出封口的动作。
林知微头一点,眸光依然温温软软,“今晚我加班,饭就不出去吃了,咱们改天再约。”
她在工作室忙到九点多,把手里的任务一丝不苟全部处理妥当,抱着礼物回家时,已经晚上十点了。
路上经过一家快打烊的蛋糕店,想起陆星寒这几天千叮万嘱要她一定要买块蛋糕,她在门口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按他说得做。
要不是蛋糕盒太显眼,工作室人多眼杂不合适,家里又没人签收,小崽子肯定早把蛋糕送她手里了。
透明玻璃柜里所剩无几,还有几块动物形状的小蛋糕,其中刚好有个粉粉的小兔子,林知微用深夜半价买下来,进家门后,摆在小茶几中间,在兔耳朵上插好蜡烛,等着手机响。
十分钟后,她家居服换到一半,视频邀请的提示音热切扬起,她在卧室,没来得及立刻接,一遍自动挂断后,第二遍无缝衔接。
连铃声都透着急不可耐。
林知微回到茶几旁,划开绿色的接听键,陆星寒拧着眉的脸近距离出现在屏幕上,发现知微来了,马上阴霾一扫而空,眉开眼笑,眸子里黑黑的水水的,流动的光简直要淌下来,“知微你接啦。”
“你忙完了?”
“还没有,”陆星寒手指在屏幕上蹭来蹭去,“做完一个采访,中途休息,偷溜出来的。”
他蹭得已经要看不清脸了,林知微忍不住问:“你在干嘛?”
陆星寒抿抿唇,可怜巴巴垂着眼尾,“一周没见到了,想你,摸摸你。”
想到他正偷偷缩在没人的角落里傻瓜似的摸屏幕,林知微耳根有点泛红,陆星寒还在小声说:“哎,我家知微宝宝可真好看”
脸也要红了。
林知微正襟危坐,“你还要不要看我吃蛋糕了?”
“要要要!”他忙说,脸贴得更近,白净皮肤和高挺鼻梁上的薄汗都能看得清楚,“蛋糕在哪?”
林知微把摄像头转向茶几,陆星寒激动了,“小兔子!知微,你是不是特意买的!但是这样不行啊,我看不到你了,你把镜头转回来,蛋糕摆在面前,我就都能看见了。”
要求还挺高。
林知微这次没拒绝,满足他那点小心愿,低头看了看弯着眼睛的小兔子,轻声说:“嗯,特意买的。”
陆星寒是属兔的。
从小他就一门心思坚信,她身边出现的所有兔子图案,都代表他。
点上蜡烛,陆星寒小声给她唱生日歌,等吹灭了小火苗,他满含期待说:“太甜了我知道你吃不下,就只把兔子嘴吃了好不好?”
兔子嘴是两个鲜红欲滴的小樱桃拼的,不腻,林知微没多想,挖起来吃掉,抹掉唇边沾的奶油,一抬眼,发现陆星寒屏息凝神盯着屏幕,眼里亮得过分。
“怎么了?”
“兔子就是我啊,你把嘴吃掉了,就算是”他别开目光,脸颊泛粉,“就算是亲我了。”
还有这阴谋!
樱桃已经咽下去了,吐也吐不出来,隔那么远想打都打不到,林知微选择最有效的方式,直接去戳挂断,陆星寒吓得赶紧阻止,“我错了我错了,知微你别挂,再让我看看,礼物,对了还有礼物!”他匆匆找话题,想起重点,不安地问,“你,你喜欢吗?”
林知微看着他,少年的爱意那么直白炽烈,完全不加遮掩。
最强韧,也最敏感脆弱。
她压了压心里翻腾的情绪,什么也问不出口,微微笑了,“喜欢,你怎么会知道那条项链的?”
陆星寒听她说“喜欢”,高兴得见牙不见眼,“前些天你跟同事翻图片闲聊,夸它好看,我听到了。”
“随口说的而已。”
“随口说也是真心的,”陆星寒很认真,“知微,你不要舍不得,我能赚钱的,以后你喜欢的,我全都给你,这次没办法,只能找人帮忙,等下次,团里有机会出国的时候,我自己去买。”
说完,远处隐约传来喊他名字的声音,催促着继续去忙下一波。
林知微心口像被羽毛来回轻轻地扫,痒痒的,又酸得厉害,她看了看玄关柜子上的那两样礼物,清清嗓子,“好了,别影响大家进度,快去忙,我也要睡了。”
“明天是不是能见面了?”
“嗯,明天集训结束,下午有个杂志封面,我负责你。”
挂断后,客厅里恢复宁静,林知微蒙着眼睛坐了片刻,站起来把礼物抱起,端端正正摆进卧室里放贵重物品的小柜子。
手机又“叮铃”响了一声。
陆星寒百忙中发来一条微信,“知微,等明天,把项链和包都用上吧。”
林知微靠在床边,给他回复两个字,“晚安。”
明天拍封面。
能出现在现场的哪个不是火眼金睛,别说真货仿货,就连戴过多久磨损程度如何都能一眼看透,她如果真的用了,必定吸引全场目光,她就算能阻止自家小分队的闲话,可别人的呢?
但凡有人在陆星寒面前提上一句,他就会知道真相。
他该有多难受,那种表情,林知微想都不愿意想。
之前遇到事,还能对他狠得下心的,但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他一点点的痛苦,都好像舍不得了。
林知微把柜子锁上,隔天按自己以往的打扮,带团队赶赴杂志封面的摄影棚。
脖颈空的,锁骨明晰,皮肤细白无暇,包用的也是旧物,陆星寒在苗寨买的编织包太小,不适合工作状态。
袁孟准时准点带男团三个人过来,风风火火一群人围着三个男孩,隐约有了大牌出动的排场。
林知微小分队早已提前把场面铺开,人一到,随时可以开始化妆。
陆星寒抢在最前面进门,第一时间把视线紧紧黏在林知微身上,先是贪恋地描摹她的脸,继而向下,目光停了停,定在她空空的脖子上,再急忙转向化妆台,搜索满场,没有他的包。
他绷紧的唇线敛了敛,长睫低垂下去,脚步放慢,默默坐到知微身边的椅子上。
脸色有些白。
把失落尽力藏起来,不想给她看见,不想让她困扰。
知微是不愿意当众用他送的东西么?
还是昨天他表现不好,做错了什么,让知微不高兴了。
陆星寒低着头,唇越抿越紧,喉咙微微滚动。
林知微盯着小分队纷纷进入工作状态,先拿起杂志方准备的一件毛线上衣,走去容瑞身边,看似帮他比量,实际俯身靠近他身边,悄声说:“容瑞,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让人听见,也别告诉任何人,行吗?”
容瑞脊背一挺,油然生出某种神秘使命感,“行,姐你尽管问,寒哥做了啥坏事我都告诉你。”
林知微拍他一下,“他买的礼物”
刚说五个字,容瑞悟了,倒豆子似的把过程语速飞快地全交代了一遍,全程表情不动,看着特别正经,一点也不像在说秘密,末了还加上,“姐,幸亏梁忱帮了大忙,寒哥这次很上心的,而且花好多钱,看着都肉疼,你对他好点啊。”
梁忱是吧。
林知微随着望过去,梁忱正在似有似无观察她,目光一撞,他反射性转开。
不正常。
林知微直起身,在容瑞肩上按按,“好了,删除记忆吧。”
容瑞严肃点头,“已删除,请姐放心!”
林知微回到自己这边,就看见陆星寒像坨小刺猬似的待在乌云底下,她要是再欺负两下,搞不好都能哭出来。
别扭又强撑。
刚才她在容瑞身边待久了,小崽子大概也在悄悄的不乐意。
她手跟着心,直接摸上他的后脑,胡乱揉了几下。
陆星寒抬起脸,神色黯淡地眼巴巴看她。
林知微侧头问:“你热吗?”
室温不高,空调呼呼吹着,陆星寒没明白,怔怔摇头,林知微用手扇扇风,自言自语,“可是我热哎,头发太长了,还是扎起来吧。”
说着从兜里找啊找,找出一根特别熟悉的小兔子发绳,她淡定拢起长发,松松绑了个马尾,那小兔子正好挂在侧面,圆眼睛喜滋滋盯着陆星寒。
陆星寒呆了。
这是他亲手买的,用来跟她交换小草莓的那个啊!
四十四只崽'二更'()
要不怎么说陆星寒好哄呢。
刚才心里还打雷下雨刮起龙卷风;一个小兔子就轻松让他飞上天;脸色红润了;嘴唇重新染回血色;炸起的毛也被顺得服服帖帖。
他手垂到椅子边;寻着没人能看到的角度去拽林知微的衣角。
林知微破天荒没躲;任他拽着;化妆棉浸着凉凉的爽肤水敷到他脸上,动作轻柔,音量很小;“老实点,好好拍,等拍完再跟你说。”
陆星寒忍了满腹的话只好乖乖咽回去;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先把眼瘾过了再说。
林知微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左手一盖;遮在他眼睛上。
可露出的鼻梁嘴唇却更多添了某种诱惑;勾得人心里像长了草;林知微故意忽视;捏着粉扑在他脸颊扫过;来回移动时;右手的掌心正好对着他的唇。
陆星寒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
等林知微的右手再次在唇边经过,他心被撩得难耐;一周以来积压的想念压制不住;伸出一点舌尖,湿湿软软,轻舔在她的手上。
林知微浑身一抖,粉扑轻飘飘掉落,蹭了陆星寒一胸口的粉。
活活该!
杂志封面的妆跟平常机场或综艺截然不同,相比之下要深邃浓郁很多,好在今天的主题是剔透少年,并不过分夸张,主要体现的还是干净精致,服装大多浅暖色系,配着玻璃缸里的火红金鱼、艳丽花束和孔雀翎等等色调鲜明的道具,反衬少年纯白。
摄影师是行内金字塔顶的人物,眼光犀利,一眼看中陆星寒,单人照指名先拍他,容瑞和梁忱暂时在旁边等待。
袁孟则利用一切时间,争分夺秒让他们俩做数学题。
林知微看陆星寒并不怯场,渐入佳境,快门声开始有节奏地响起,她收回注意力,转到梁忱的身上,梁忱肉眼可见的心不在焉,一会儿瞟瞟陆星寒,一会儿再朝她的方向看两眼,坐立不安似的。
她走过去,俯身跟袁孟说了两句话,袁孟点点头,招呼梁忱,“小林老师说你衣服有点小问题,快点跟她过去调整调整,等下就轮到你了。”
梁忱一惊,“我”
“小队长,来一下,”林知微笑笑,“我帮你处理,几分钟就好。”
没人发现不对,梁忱也找不出拒绝的话,他头皮有些发紧,合上习题册,跟林知微走出拍摄的大厅,来到侧面的道具室门外。
“知微姐姐,来这干嘛?”
林知微推开半掩的门,“咱们要处理的问题,太多人在场不好。”
梁忱咽咽口水,认识林知微这么久,第一次觉得她不是真正那么温柔好说话,反倒有点可怕。
道具室里东西虽然多,但并不乱,有椅子,林知微坐门口,抬手朝里让了让,“坐。”
“到底什么事?”
“梁忱,你真的不明白?”
梁忱抓着扶手,“是因为我送你贵重礼物,你觉得唐突了吗?可你不是已经原封不动寄回来了?还想怎么样。”
林知微静静看着他,“既然你收到了,应该也看见里面我留的纸条吧,祝愿你‘踏踏实实走得更远’,对么?”
梁忱额上隐隐沁出汗。
“娱乐圈我也待了几年,知道里面勾心斗角多,互相猜忌多,但你们才几岁啊,刚十八,而且三个人里,你是最小的,成团才半年不到,走势这么好,怎么就不能堂堂正正去良性竞争呢?”她缓缓蹙起眉,“有些手段看似很小,但会把好孩子彻底变坏的,你知道吗?”
梁忱脸色涨红,猛地站起来,声音拔高,“姐姐,你什么意思?无凭无据来指责我?我做错什么了?”
林知微波澜不惊,但语气中流露出失望,“梁忱,一定要我把话说透吗?陆星寒托你买的东西,钱是不是到了你账上?你是不是安排了保姆家的女儿去买?用原价买回低廉仿货你真的不知情吗?”
她点点头,“你如果不知情,那我向你道歉,但是麻烦你把代购人的信息告诉我,项链和包加起来近十万人|民币,属于数额巨大的诈|骗行为,也许这些钱对你来说无所谓,但陆星寒赚得很不容易,我不管会不会闹大,必须起诉,要个说法。”
林知微眼神锐利,慢悠悠起身,“既然你也是被骗的,陆星寒作为你的队友,通过你的手受到这么大的损失,你理应配合,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如果你袒护她,也没关系,”她冷静补充,“警方会协助调查的。”
梁忱被她逼视得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倒退一步,跌坐回椅子上。
足足几分钟,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林知微移开目光,淡淡说:“如果你愿意,现在开始,刚才的话当做没说,我们可以重新聊一次这个话题。”
梁忱双手轻轻发抖,用力抓住椅子边沿,徒然张了半天嘴,才沙哑地喃喃:“钱,钱我没动。”
他低下头,发泄地闷喊了一声,“我没动!我不缺那点!不是诈|骗!”
林知微重新坐下,放缓语速,“好,不是诈|骗,那是怎么回事?”
梁忱双眼发红,抬头狠狠瞪着林知微,“你这人真奇怪,难道昨天一点都没怀疑是陆星寒买了便宜货?你就那么相信他?尤其在我那块手表的对比下,你完全不觉得是陆星寒在糊弄你吗?”
林知微吐了口气,有些好笑,“是,我从来不怀疑他,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
“你!”
“我就是这样,所以梁忱,你昨天做的那些事,在我眼里,就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