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妖妃-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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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棋听了此语有着些许惊讶,抬眉说道:“我以为凤族的洛涯和司书很熟,所以司书也一定听说过桐毓呢。”
“那个桐毓,也是凤族的?”洛涯作为鹦鹉留在夏初雪身畔时候,哪里敢随便用人话和夏初雪交谈,后来他们见面,又是一系列的种种意外,夏初雪除了知道洛涯的性情和他是凤族成员以外,对于其它的事情,知道的其实甚少。
“当然了,而且是保护炎果的凤使,在凤族当中的地位,相当的尊崇,今天一大清早,便来此拜见主上,也不知道是要做些什么,和主上谈了一会儿便即离开,来去匆忙得很,”落棋毕竟活了许久,对各族各界中的事情皆是熟悉得紧,简直就像一个是包打听。
他们交谈的功夫,已经走到了雪兰殿的长堤近旁,夏初雪数月不来,却不见周围景致有大的变化,河面上银蛇万道,波光闪烁间奇丽无穷,假山假石依近河边,回应着河中粼粼绿色光芒,仿若给山石之间束上了一抹碧痕。
本以为堂耀会在正殿见她,没成想落棋竟是带着她往后而行,越走越是幽深,周围的温度便也更为溽热,走到了一处雾帐之前,落棋方停住脚步,和夏初雪说道:“此处是雪兰殿禁地,除得主上应允,无谁胆敢擅闯,因此就不能再陪司书前行,主上正在里面等着司书,”说着微一拱手:“司书请自行进去。”
说完这一席话后,落棋便转身离开雾帐之前,沿着原路回转,将夏初雪独自留在了雾帐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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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雪将手臂抬起,伸出手指撩了撩眼前成片的白色雾帐,虽然四周的温度不低,但却也没有高到难以忍受的程度,夏初雪看不清四周情状,既然知道堂耀在内等候,便也只有摸索着向前行去。
每走一步,周身便好似聚拢了更多白雾,雾气似是有形一般,湿漉漉的打在夏初雪的手上、脖颈和脸上,倒是为她散了不少方才聚在体内的热气,顿时便觉得凉爽了许多。
目无所视,夏初雪只能凭着感觉行走,突然脚下一个踏空,眼看就要跌倒,就在这个当口,一只手伸过来托住夏初雪腰肢,接着又有一只手握住夏初雪白腻的玉手,担忧的说道:“有没有摔倒?小心一些,这里有向下的阶梯。”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声音,夏初雪想要向后退步,却被钳制在两手之间,夏初雪无奈的笑笑,堂耀对她,即使温柔,但也夹杂着一种令她害怕的霸道,虽然想要拒绝,却又因为那种温柔,生出来一些不忍。
“来,把这个吃了,就能看清周围的事物,便不至于跌倒了,”堂耀拉过夏初雪掌心,将一粒稍带些热气的果子,缓慢的放到了夏初雪的手中。
白雾浓密,不要说是远处的物件,便是近在咫尺的堂耀,夏初雪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能够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告诉自己只要吃下手中举着的东西,便能视线清晰。
果子形状小巧玲珑,外皮带着一种火焰的金色,果肉则是如雪洁白光滑,其中布着许多红色颗粒,堂耀让夏初雪连同果皮一起吃下,夏初雪便是连想也并未多想,将掌心的果子拿到嘴边,咽到口中,吞了下去。
果皮方一接触舌尖,便顷刻间融化殆尽,金色果皮有着一股浓烈的香甜,刺激着夏初雪的味蕾,白色果肉味道滑凉细腻,比之果皮的馥郁浓香,便是带着一股清新爽口的淡然,夏初雪并未吃出果肉中红色颗粒的味道,尚未经过多少咀嚼,果子好似在口中融化了一般,已然吃尽。
“好吃么?”随着堂耀的这一声问,夏初雪还真是眼前渐渐分明,透过浓雾,看清了四周的景物,近在眼前的堂耀,她便看得更是明白。
惊觉他们距离过近,夏初雪本能的想要往后退去,堂耀似乎心中早就知道夏初雪想法,倒是先夏初雪一步退到一旁,拉开一个合适的距离。
见到堂耀如此作为,夏初雪倒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定是神色中表现出了疏离淡漠,这才让堂耀有了察觉,这些日子夏初雪在司书殿中司职,于每件事情都不十分明白,在白秋意的辅佐之下,并着堂耀的宽容不问,她才逐渐的开始接手一切事务,循序渐进。
没谁是天生的天才,从陌生到熟悉,纵然会有灵慧聪明如夏初雪这般,也需要一个时间和过程,她学的已经算是很快,可现在的这种程度,仍旧尚且未能达到堂耀对属下的严格要求,夏初雪心中全部明白,所以才像如今这样努力,一是她不想成为任何例外,要说最重要的第二点么,打从心里,她也并不想欠堂耀太多。
其实夏初雪并不知道,她真的将情绪隐藏得十分稳妥,堂耀并不能从她的神色中辨出一分不是,他只是心中始终有愧于对夏初雪做过的诸种行为,再加上心中的爱怜疼惜,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夏初雪才是最好。
古柏青翠,立于飞瀑近旁,水珠溅落,轻描淡写的飘到他们身边,没有长江大河的气势奔腾,倒是多了一些柔婉和雅,绵绵密密的阻断四合,虽然涓细,但亦是淋漓酣畅。
回转双眸,不再看向清绝的飞瀑散珠,夏初雪娴雅的望着堂耀,轻声问道:“主上,你要洛涯留在幽冥司中,到底为了什么?”
携着夏初雪的手,堂耀将她带到瀑布旁的秋千架上,秋千架几乎有两臂之长,堂耀伸手顺势一带,他们便一同坐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方才你吃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堂耀本是要瞒着夏初雪做完所有事情,不想令夏初雪插手劳神,可她问的竟是为何将洛涯留在幽冥司中,而不是为何允许洛涯留在司书殿内,若要编个谎话出来,其实并不很难,只是夏初雪的眼睛太过犀利,心灵也过于明澈,堂耀说过要她相信自己,便已是早就决定,只要她问,就要不欺不瞒。
方才她只想快些看到东西,也未曾疑心堂耀会要害她,因此并未去想吃了什么,听堂耀如此这般问她,便突然脱口而出:“难道是炎果?”
“就算怎么整治,落棋也是得不到教训,仍旧还是多嘴多舌”说着堂耀伸出食指,按在夏初雪欲要张开的双唇之上:“不用担心,我不罚他。”
有了堂耀的保证,夏初雪方才放心,抬手将堂耀的手指拿下,问他说道:“听说那个炎果十分贵重,必然是凤族的族中珍宝,主上是如何要来?又是为什么让我服下?”
“你怀疑我挟洛涯以令凤主?”这话但凡有第二个敢向堂耀问出,都要事先掂量一下分量轻重,可听了夏初雪这话,堂耀仍是神色淡然,没有一丝不快,眉目中反是带着几分笑意,他惟愿夏初雪能够与他倾心而交,故而换了他者,这话便是责难的质问,到了夏初雪这里,反倒是显得亲近的肺腑询问。
“我……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夏初雪说着,便想起身行礼告罪,但身子还没抬起一毫,便被堂耀又按在了秋千上面,稳稳坐下。
“我们不是说过,没谁在的时候,不要这些繁文缛节,你应过我的,忘记了?”每每和夏初雪共处,堂耀心中总是能生出几次落差,前一刻还觉得她对自己亲近平和,可不过只是到了下刻而已,夏初雪又要和她计较尊卑有序。
“那洛涯留在幽冥司中,和凤族送来炎果,一点都没关系?”夏初雪并不回答堂耀的问询,也不想和他在此事上绕着弯子,弄得夹缠不清,也便问得直来直去。
“我料到洛涯一定会回来找你,便令白秋意将他留住,好做你的副司书,至于炎果,倒是凤主以为我挟持了他的侄儿,自己送上门来请个交情,既然送来,我便不必推却,那炎果是凤族独有的果子,族长每逢浴火重生,炎果便会同时生长,此果与天地同寿,可防范万蛊千毒,你服了此果,我也便能够放心。”
“副司书?主上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是在白文书或是秦文书当中任意选拔一个,何必去找洛涯来当?”听堂耀话中的意思,那炎果多少来之狡诈,夏初雪吃都吃下,那果子又是如此那般珍奇无匹,想来她也并无办法还给凤族一个,也只好暂且不去计较果子的事情,只是对司书殿副司书的选择,有些不解。
“秦子沐和白秋意,其实都很好,只是,我不觉得他们十分适合,”堂耀笑着拍拍夏初雪手背,引着她的目光,去看飞瀑旁走着的一排刺猬。
要是以往看到有动物在眼前行过,夏初雪肯定不会放过,但此时她心中有事,可就没了去看动物的心情,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堂耀的用意,微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应该为堂耀的无微不至倍觉高兴。
司书殿内的那两位文书,要说性子稳妥办事老实,秦子沐绝对首选,而说到心思缜密才学卓绝,又很少能找到白秋意的对手,最重要的一点即是,他们的关系十分融洽,虽说白秋意总是可着秦子沐损,十句话中难有一两个字的好,但那也正是说明了他们十分要好的事实。
在偌大的幽冥司中,他们两个绝对都是堂耀最为得力的助手,并且无论性情如何,终归是忠于堂耀绝无二心,可是即使这样,堂耀仍旧不能完全放心,仍是需要白秋意将洛涯留在幽冥司中,提点洛涯,指教洛涯,令她成为夏初雪的得力帮手,忠于夏初雪。
对洛涯示好是假,刻意寻个机会让洛涯帮他誊抄是假,真实目的,只是为了达成想法,不留痕迹,亦是不择手段,水滴石穿,沙聚成丘,堂耀令白秋意正在做的,无外乎是要给洛涯一个踏实的归属之感,甘心情愿。
这下夏初雪终于能够明白,为何从来不肯与谁交好的白秋意,愿意放下身段,处处对洛涯照顾维护,洛涯不过是来了不足一日,与他的交情,却像是相识好久一样。
“主上有没有想过,这么一来,如果洛涯知道事情真相,心里会多难过?”夏初雪蹙起一对好看的秀眉,想起略微单纯的洛涯,真心实意的心下不忍。
伸手抚上夏初雪蹙起的眉间,堂耀微微叹息:“我喜欢看你笑,虽然你并不常笑,你微笑的时候,总是那么柔和,不要总是皱眉,我不许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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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抚上夏初雪蹙起的眉间,堂耀微微叹息:“我喜欢看你笑,虽然你并不常笑,你微笑的时候,总是那么柔和,不要总是皱眉,我不许你友上传”
“放过洛涯,还他自由,”夏初雪放低语气,恳求堂耀,她不能看着洛涯为了自己,便也被堂耀拘在这幽冥司内,她也不愿洛涯为了自己,从此便没了海阔天空。
“有时候,你不懂,”堂耀看了看那排已经走过了飞瀑的刺猬,回首继续说道:“你对洛涯,其实并不知道很多,或许我所知道的事情,也并不足够。”
堂耀勾了勾手指,领头的刺猬,便侧过身子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的一队小刺猬,也便随在后面,中规中矩的行到他的面前,堂耀手指荡过一队排列整齐的刺猬,点到队尾,伸出手去,放到那只小刺猬的身体下方,将它托到夏初雪膝盖上面。
小刺猬从来未曾离开刺猬母亲近旁,如今被放在夏初雪膝盖上面,就好像是悬在半空当中,不禁有些瑟缩,夏初雪轻轻将小刺猬拿到掌上,和它大眼瞪着小眼,微微的笑了,小刺猬从小便在幽冥司内长大,多少有些灵性,见夏初雪并无恶意,便安心下来,乖乖的趴了下来,蜷在夏初雪的手心上面。
大概因为是刚刚出生的缘故,小刺猬身上虽然有着百余根刺,但却不怎么扎手,触碰之下,手上只是有些轻微的麻痒,倒像是小刺猬正在夏初雪手心上搔痒一般,此时小刺猬的五官尚且不如它母亲那样分明,鼻尖小巧,没有一点的突起。
“往前追溯这些刺猬的先前几代,还是凤主带了来的,那个时候他喜欢收集动物,还都是些足兽,自然不能养在飞禽的凤族当中,便就都寄养在我这里了,”堂耀挥了挥手,那领头的刺猬便如听到命令一般,领着其余的小刺猬,沿着方才过来的路线,一步一挪的往回走去,也并不回头望着自己孩子,不知是心中放心,还是已经习以为常。
曾经在天后的蝶雨宫中,夏初雪听着天后的语气,堂耀似乎与那位凤主有着极好的交情,可是不过数月之后,他对凤主和整个凤族的态度,似乎推翻了夏初雪先前的想法,为雪兽拿来那两花一草时候,堂耀言语中的意思,和如今凤主对洛涯的担心,都明显的表示出来,堂耀和凤主之间的关系,好似有些怪异。
后来夏初雪以为,天后或许只在做些表面功夫,不过是些世态交情之间的你来我往,可是此时听堂耀说起这些刺猬的渊源,夏初雪又是有些迷糊,隐约觉得他们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一定不是小事而已,毕竟堂耀从不会主动找谁寻隙滋事,那位凤主她虽然未曾见过,但物以类聚,想来也不会是宵小之徒。
虽然心中稍有疑虑,但夏初雪并不觉得,她有何德何能可以窥探堂耀私事,便不就着他的话发问下去,只是仍问洛涯的事情:“洛涯的事情,主上究竟知道什么?”
堂耀看了夏初雪一眼,沉吟思索,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略述说出。
原来夏初雪猜的不错,洛涯口中那个可恶的表叔,果然就是凤族的一族之长,洛涯因是凤族旁系他那辈分当中最小的一个,自幼便被父母娇惯宠溺,后来他父亲觉得骄纵不可,便送由了凤主教导。
当时的凤主并非如今在位的这个,乃是如今凤主的父亲,洛涯父亲将洛涯托付给当时的凤主指教看管,其实真正用意,恐怕并非教导儿子那么简单,那位凤主虽然应承了下来,但也懒于管教,便将洛涯交由了自己的儿子,洛涯的叔叔。
说起他对洛涯的管教,那绝对是一部充满血泪的史书,品德不端还要教育后辈,洛涯没被他弄得个上行下效,已经是天大的定力,如今还能心智清明,也是分外难得。
几千年前,不知因何原因,洛涯又被送去了墨训府中,充当了墨训的侍童,虽然说行动并不受到多少阻碍,但这么如皮球一般的被踢来踢去,洛涯打从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