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晚煮妖怪吗?-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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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许团长刚死,你就把主意打到你上峰头上去了,是个人才”我夸了伍韶川两句,才顺着他的问道:“真是奇了,你让我救乸苏的妹妹,不成朱财主还记挂着他的九姨太,还记挂那只狐狸精?”
伍韶川回答道:“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顾老板有一次被我灌了酒,又在吹牛的时候说漏了嘴,虽然只漏了两句,可我也起了疑心,之后派阿阳私下查了一趟,发现朱常德果然还挂了寻人启事,几乎翻遍了整个天津,差点跟温家那边借人,说是一定要找到一个叫乸珍的女人。”
第77章 拜访()
乸苏说他家里一窝狐狸精,赤狐和白狐各占南北,墨狐居中分布,各自为营,先别说各大狐族的关系如何了,他们赤狐里头还分大族和小族,等级分的比凡人里头的大户人家还细,乸苏在他那个族里辈分真要论起来,只怕还得找他太太太太爷爷,把人从土洞里翻出来说一遍才讲得清。
唉,谁叫狐狸精通通都活的长,长条尾巴就是一千年,等九条尾巴都长全了,那就是一万年,这就不是什么狐狸精,而是狐仙了。
要不说狐仙少,狐狸精多呢,乸苏他们族里头单拎出来一个都道行一千年以上,估计我在狃阳山啃兔子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出去骗单纯的凡人和书生去了,更别提什么太太太爷爷,个个都比我活的长呢。
别看乸苏嘴巴臭,但人家在族里年轻一辈排行老四,他妹妹从五,都属于站着就没人敢坐着,坐着就得有人伺候着的长老级人物。
虽然俩人的法术都是族里出了名的烂。。。。。。。。
顾老板收了伍韶川的金条,帮忙去老元帅面前说好话了,龚师长好像察觉到什么,却也不点破,只是一直催着他去南宁。伍韶川是人精不是傻子,龚师长这种话从左耳进,连个弯都不打就直接从右耳出来,要是真的气急了,冲着伍韶川质问他怎么还不走,伍韶川便一句轻飘飘的“枪被偷了”就全给堵了回去。
他老早就派了翁玉阳私下去打听,换做别人估计真打听不到什么,朱家那么大的家业,家里那么多姨太太,个个活的都跟西太后似的精贵,哪是你想打听就能打听到的,出来打个牌还得预约呢。
但无奈人家翁副官有能耐,三天功夫,还真打听出了天津里头各类旁门左道的地址和人物,包括什么道观,什么寺庙,最远的,连坑蒙拐骗的游方术士姓什么,在哪算卦摆摊都打听到了。
朱家私下挂了寻人告示,可惜足足半个来月,连个狐狸影子都没看到,更别说人了。
看来狐狸精的魅力还是挺大的,别说是朱财主这样的大户,估计只要是个男人,撞上这样柔情似水,专门勾人的妖怪,多半不是死,就是失了心智,连人妖殊途这么响当当的四字真言都不管了。
伍韶川的话说的很明白,南宁那边他肯定是要去的,但不能龚师长一发话他就上赶着去送死,基本上等张将军和老元帅打的差不多了,他再去捡个漏,顺便再阴一把龚师长,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南宁,也就差不多了。
更何况,朱财主和老元帅两尊大佛里头,明显是那个丢了九姨太的前者比较好说话,也比较容易结交嘛
这么一说的话,这乸珍的确得救。
毕竟能得的好处太大了。
伍韶川说完,我的奶茶也喝完了,只是还是有些疑问,不过这些疑问也不怎么正经就是了。
“那你说,是你这个供着老妖怪的人厉害些,还是晚上抱着狐狸精睡觉的朱财主更厉害些啊?”我对着伍韶川摇摇被子,示意他再给我倒一杯。
“我觉得。。。。。”伍韶川沉吟了半刻,才抬起头笑着说:“还是我更厉害一些。”
我看见他手背上的牙印还没消下去,用法术重新催生了血肉,可原来的伤口处还是肿起来一大片,不免看着有些刺眼,我看的有些出神,等回过神的时候,伍韶川正看着我呢。
我别过了头,装作继续喝奶茶的样子,嗤道:“美得你。”
“话说。。。。。。”伍韶川大约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差点就被我咬成残废的经历早就给他刻意地抛在了脑后头,这会儿又开始借着这伤疤跟我来卖乖了。
“你怎么知道,朱财主每天晚上抱着狐狸精?”伍韶川挪挪屁股,又坐的离我近了些。明明可以大声说话,偏偏要凑到我耳朵边上:“人家万一不是抱着,光是躺着怎么办?”
按照我的习惯,伍韶川现在的行为,简直和作死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现在在我眼里不单单是个废物了,而是和金银珠宝平起平坐,是个有用的人了。
更何况,他自从把我‘找回来’,并且解决了许国庆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油腔滑调,平日里倒依旧体贴细致,只是嘴巴上的便宜,那可是占得越来越多了。
俗话说得好,一而再,再而三,三而气。
可是我现在就是气。。。。。。
也气不起来了。。。。。。。。。
“找狐狸精跟找人一样,简单的很”我侧耳避开,和伍韶川拉开半臂的距离,口中和面上皆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改天带我去朱财主家里看上两眼,乸苏说他妹妹做九姨太的时候就每天背着朱财主捅咕过什么,或许咱们现在去看一看,保不准还能有什么发现。”
伍韶川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接着说:“不用改天,我等会儿去安排一下,咱们明天就去朱家登门拜访一回。”
“行啊你”我瞟他一眼,但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怪道:“都安排好了还来问我,你什么时候也敢在我面前耍心眼儿了?不怕我再张嘴咬死你啊?”
伍韶川这几天不知跟顾大老板都见过什么世面,如今使起西洋茶具来也是得心应手,说不出的流畅自如。
“说不上两句,你就又‘诽谤’起我来了”他往我茶杯里夹了块放糖,很平常地笑了一声:“我在你面前,什么时候有过心眼。”
我光顾着喝奶茶,没注意到伍韶川笑归笑,可那笑却是掺了不少东西的,真心掺一半,算计掺一半,所以只是笑不达眼,但比皮笑肉不笑要好一点,起码看着还像是真的。
我感叹人间的时局混乱,却也没怎么怀念狃阳山够不着天踏不着地的修炼生活,只是眼下军阀四起,不是个群雄争锋的年代,却也乱的差不多,可伍韶川显然是深谙藏拙之道,晓得反穿皮袄‘装羊’,不必强出头,也不必刻意掩盖自己野心,只是潜伏在虎狼之中顺势而行,是聪明人的做法。
可他在我面前‘藏拙’,又有什么意义呢?
伍韶川和我说了是明天,那就真的是明天,幸好天气没那么阴沉,只是天津的风沙大了些,皮肤容易皴裂,所以我在出门前细细地往脸上抹了雪花膏,又让伍韶川给我手上涂了厚厚一层珍珠膏,反正能露出来的地方都抹了,只要脸不出什么问题,我就还可以穿的漂亮一点,精神一点,不必裹什么宽大厚重的冬衣和大袄。
不然真是丑也丑死了。
他最近买了辆小汽车,不贵,也就一块金条的价钱,可惜买完才发现,伍韶川带的人里头,一个个都是穷苦人出身,里头就只有翁玉阳有过开车的经验,也不知他从前是干什么的,只是翁玉阳能开,可开得也不怎么样,油门踩一半放一半,总是开得很慢,比伍韶川带着我骑马还慢。
今天上朱家登门造访,伍韶川特地压了压时间,没太早也没太晚,说了下午一点钟,可翁副官却一路开开停停,开得伍韶川火气直往上冒。一路上他连连催促,因着我在,所以翁玉阳总算免了一顿骂爹骂娘的责骂,只是伍韶川总是拿指节敲着车座,没什么噪声,却也显得很不耐烦。
他开的慢,有很大原因是在看我。
从后视镜,从车前镜,不管什么时候我转头,总能发现翁玉阳瞬间收回去的眼神。
难得出门,我心情又很碰巧的不赖,所以大清早就开始给自己的皮描眉打鬓,红的更红艳的更艳,也不管看着像不像个正经的闺秀了,愣是换了那件新做的凌霄花旗袍,一寸布料贴着一寸肌肤,瞧着又服帖又软,不用走动就看得出曲线,更别提走动起来的时候,身姿会变得何等摇曳。
况且赭红色很容易衬的人老气,一不小心就会显得气色枯黄,可我(梅小姐)胜在容貌,实在是穿什么都好看。
尽管翁玉阳收的很快,也很难让人发现。
但我不是人,我是狃阳山的妖煞,我什么都能看在眼里。
我猜他是觉得,我为什么没有穿那件黑底白花,底边有紫罗兰的旗袍。
那件一定更加好看。
此刻我很确定,如果我现在不在身边的话,伍韶川肯定有什么拿什么,直接往人脑袋上砸过去了。
翁玉阳开车慢,但架不住伍韶川催的厉害,我踩着小皮鞋下车的时候见伍韶川又掏出了怀表,便随口提醒道:“行了你别看了,咱们不过迟了五分钟而已,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阿阳这人就是这样,不上心的时候干什么都要人后边赶,成天顶着那张死人脸,恨的人牙根痒”他虽然喊着阿阳,但语气完全没有亲近的意思,满满的全是忌惮。伍韶川朝着车的方向看了两眼,又对着里头翁玉阳低声骂了几句狗娘养的,才对着我笑道:“可他不上心的时候我恨得想揍他,换作他上心的时候,我却又怕了。”
“为什么?”我问他。
伍韶川轻轻地叩了叩门,又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因为他只要把什么人、什么事给看进去了,就一定会做到。”
第78章 妖宅()
我跟着伍韶川,他倒是好耐性,站在门口不动如山,脊梁骨挺得笔直。反倒是我越来越不耐烦,我天生就不是个慢性子的妖怪,修炼就一门心思炼到精,吃人吃肉就一路吃到底,图的就是一个快,要我说,叩什么门问什么好,脚一踹腿一迈,什么门开不得,什么地方去不得,也就凡人规矩多,讲究个上门拜客接风洗尘,碰到些大财主,还得一层层往里通报,活的真是累人。
还没等我和伍韶川扯几句关于翁玉阳态度和思想上的问题,就听见伍韶川叩了门之后,里头传来的‘噔噔噔’的声音,踏的轻,可力道却穿透地面,显得雄浑有力,频率极快,我本以为是个健壮的年轻人,没想到开了门来迎的,居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穿着一身青黑的布袍,连说话都得喘几声,也不知他刚才是如何跑的这么快的。
朱家的老管家,自然也姓朱,但他说不上两句话,就恨不得把唾沫都咳伍韶川脸上,咳得像是个老病缠身的老家伙,像是要把一颗忠心活活吐出来似的。
我冷笑两声。
真是能作妖,真以为我听不出他刚才刻意压住的脚步声吗?
但老管家和我没仇没怨,也犯不着去戳穿。我于是后退半步,难得地冲着人家的朱红大门,和门口白发苍苍的老管家仔细地看了两眼,觉得这朱家和伍家大宅一样,都有着说不出的奇怪之处。
管家奇怪我看出来了,可这朱家到底奇怪在哪儿,还得进门看了才清楚。
伍韶川使了个眼色,站在后头的小勤务兵连忙把手里的茶叶捧上前来,伍韶川自己是有身份的人,只不过朱家是豪门,豪门里头的管家自然也得给两分面子,带罐老茶叶,再让勤务兵冲着老管家说两句好话,也就行了。
我见伍韶川那副人模狗样,不笑不说话的德行又来了,他好像现在在外头对谁都是这幅样子,也不光是对我。
这个现象让我不知怎的就有点不痛快,于是便在一边兀自撇开了脸,不想看,要看也宁愿看天。
可惜看不见,我却听得见。我只听见伍韶川对着老管家关切了几句,方才笑着道:“我本不懂茶叶,只是去年在杭县小打了几场仗,搜刮来了这么一罐,听说是云南才出的老君眉,还请管家多多笑纳。”
“哪里哪里”管家哑着嗓子,大概是咳的太狠,说话时始终有股要把声带撕裂般的沧桑感,但如果嗓子好了,应该也是个浑厚的男中音,不见得有那么难听。他没有拒绝伍韶川带的茶叶,而是恭敬地捧在怀里,很是热情地说:“请进,快快请进,我这就去通报一声,之后就带伍先生和伍太太去见老爷。”
伍韶川点头说好,见老管家转身去通报后,他不着痕迹地看了我一眼,见我面色还可以,便自动地弯起了手肘,让我好方便勾住。
看起来,他对于伍先生这个称呼是无比的适应。
明明没读过什么书,光靠着一副好样貌,倒还真给他混进文化人的圈子了。
伍韶川是挺适应,可我就不太适应了。
伍太太和三太太都是太太,可性质好像完全不一样。
我觉得自己有点迷糊,却也只能迷糊地跟着伍韶川一起进去。
或许,我该去问一问乸苏,我得好好问问他,太太和先生到底是不是一对,是不是和平常的姨太太不太一样,他们做狐狸精的,应该比我要懂。
我觉得自己是真的什么懂一点儿,却在某些关键问题的时候,也真是什么都不懂。
老管家这回带着人,脚底下倒走不起风了,一步一步不快不慢,只是回廊颇多,几个转几个弯,才到了朱财主待客的地方,照样是比伍家大宅的正厅大两倍。
看看,光是老管家进去出来一趟就得不少时间,更别说越往里,就越长的路了。我发现朱家的下人几乎是伍家大宅的几倍之多,人多也就算了,却个个都有规矩,行不露脸,动不出声,跟古代的皇宫里头也差不了多少,但就是太没生气了,看着个个都跟死人一样。
怪不得外头的人老说朱家怎么怎么有钱,连朱家的各类女眷都过的跟太后娘娘一样,也怪不得伍韶川这么想认识朱财主,这世道有钱人那么多,连伍韶川现在都算个有钱的主儿,他眼里的有钱人,那大概是真的很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