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传奇:王爷活见了鬼-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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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九渊却自顾自道:“时隔多年,当我入东溟再第一次见到她,却是见得她香消玉殒。”
“时隔多年,好像你一开始认识她,那你难过吗?”清池蓦地也有点难过。
“一开始很难过,但已经过去很久了。”北九渊对她道,“看见你以后,我不难过了。”
清池并没有因为他最后这句话高兴多少,反而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了疙瘩,她不想在这件事上刨根问底下去,于是又把话题转移回了明王的身上,道:“要是明白真的把最好的都留给了自己,随着他年龄增长容貌却没有变老,皇帝肯定会怀疑的啊,到时候皇帝要找他麻烦怎么办?”
北九渊淡淡道:“这才过去了十几年,在这十几年里皇上也确实因为明王带回来的药材而延年益寿、重返年轻,而明王注重保养还不至于让所有人起疑。倘若二十年、三十年过去,皇上再怎么调理依旧止不住老态,而明王还和当年一样,到那时才会让人起疑。他若有所谋划,应该也等不及二十年、三十年以后了。”
清池问:“那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你为什么不告诉皇帝呢?”
“他们的事,横竖与我无关。”北九渊淡漠道,不带任何感情。
清池点点头:“也是哦,皇帝又没问,为什么要告诉他。”先前她以为皇帝不喜欢北九渊不把他当亲儿子,现在看来,北九渊也没把那些人当亲人。
可能他真的不是亲生的。
皇帝家的那帮人,好几个她都不喜欢。
清池又问:“那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呢?”
北九渊回答得很精炼:“我高兴。”
清池一时好奇心又起来了,道:“我听太子唤你九弟,你应当是排行第九的吧。那你现在多少岁了?有没有二十五岁?”
按照北九渊的外形和美貌程度来看,清池觉得应该是二十五岁上下。
结果北九渊却道:“齐王是皇上最小的皇子,排行十一,现今已经二十九岁。”
清池唬眼把他瞪着:“那你到底多少岁?”她平时可没见北九渊有保养过。但不论清池怎么问,北九渊就是不回答。
见清池很受挫,一脸沮丧的样子,北九渊挑眉问道:“有这么想知道?”
“对啊对啊。”
北九渊对她笑了笑,道:“知道得那么多,你会很失望的。”
“那你年纪一定很大了,果然很令人失望。”
他身上的秘密,往后清池一定会一点一点地解开。北九渊确实从成年以后,容貌就再没怎么变过。但他和北衡皇帝、明王等一流的追求不老不死的人截然不同。
此时已进入下半夜。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没有功夫来闲话了,清池和北九渊面对面席地而坐,坐着的是一张画了禁术咒语的符纸。清池对自己不怎么有自信,面上露出忐忑之意,道:“我道行浅,现在又在你的身体里,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起作用。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禁术是很容易遭到反噬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北九渊道:“怎么个反噬法?”
“无非就是换不回来啊,又或者我们两个灵魂挤进了同一个身体里。那样的话,人很容易精神分裂的,而另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则很容易被孤魂野鬼侵入霸占。”
可事到如今,有了办法总得要试一试。
遂北九渊定定看着清池道:“我相信你。换不回来也不会有损失,我们两个都挤进同一个身体里,大不了分配安排好时间,也不会精神分裂。至于孤魂野鬼,还不敢轻易闯进王府来。”
所以清池说的这些都不是事儿。北九渊如此一安慰,清池就定下了心,缓缓闭上了眼,和北九渊双掌相抵。
第89章 她是谁?()
她嘴里念动着符咒,地面上的咒印被催动,开始泛出点点光华。房间里一股不同寻常的风起,吹得满室的烛光摇曳。
耳边似乎很喧哗,有各色各样的声音,又似乎很寂静,细细一分辨又什么都没有。
直到后来,房里的光越来越强烈。清池感到自己的灵魂就快要被抽出,却突然又重重地落了下去。清池脑中浮现出片段光景,在她脑海里飞快地旋转着。
小女孩问,他的眼眸为什么是银色的?
他说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他长大成人,成为风华绝代的男子,身量修长挺拔,白衣黑袍,发丝如墨,额上系着护额,衬得双眼极度深邃,让人宛若临渊。他走过曲着迂回的小径,一步一步踩着雪,抬头间,看见雪花飞舞,而她眯着眼露出茫然惺忪的神情,匍匐在雪地里,已是多年不见天日的沧桑。
清池狠狠一震。
这段光景时常在她梦里流连,她终于在那日温泉池下看清了他的脸。那是北九渊,可地上躺着的人是谁?
一直以来她以为那是她自己,因为是她自己做的梦,梦里自己便存在着主导性。
可是现在,这段光景重现她脑中,她发现拥有主导性的不再是自己,而是北九渊。她是以北九渊的视野重新看待那个雪天,以及雪天里躺着的女子。他的视野十分空旷寂寥,除了漫无边际的雪,就是那个女子。他注意不到头顶饱满盛放的红梅花,也注意不到边上池塘里冻结的厚厚冰层。
他只看得见她。
不知那是他的梦境,还是他的回忆。
清池心里在颤抖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用北九渊的眼睛,终于看清楚了对面那个女子的模样。
沧桑白发,皮肤枯皱得似树皮,很丑陋。原来那是一个很丑陋的女人。她身上唯一算得上有光彩的,便是那双眼。镶嵌在那样一副干枯的身躯上,像是无比鲜活的瑰宝。
之前清池不觉得,可那一刻她觉得那个女人一定没脸见人。因为北九渊毕竟是这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那个女人匍匐在那里像是脏污了他的双眼。
可他也还是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
这时清池被狠拽了一把。她回过头,看见北九渊冷不防在自己身后出现。清池这才反应了过来,他俩此刻就只是灵魂,面对的是一段彼此都有的梦境或回忆。
对于清池来说,这是一个困扰着她的梦境,但却真真实实的是北九渊的过去。
她惊惶地问北九渊:“她是谁?”
北九渊只道:“清池,你该回去了。”
一道从脚底窜上来的吸力在吸引着她。顷刻之间她便被抽离,又重重地落回了另外一具身体里。可是她的情绪起伏波动太大,方才太过震惊,以至于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时也十分不稳定。
周围的烛火突然呲溜熄灭掉了。地上的符印被彻底打开,没想到根本停不下来,正充分地吸取着地灵阴邪的一面,如此正是要遭到反噬的征兆,持续下去,清池则有可能被彻底排斥出体外,由阴邪的地灵取而代之。
清池大惊,倏地睁开眼,撤掉了与北九渊相抵的双手,顺手拿过一张火符,以掌心血祭燃,手法依旧很熟练,不顾火符上真火燃烧,一掌把火符拍在那符印上。
她却没有松开手,鲜血流出,以一股横扫千军的气势,顿时洗涤了整个欲苏醒反噬的符印,阴邪之地灵被斥退,房中光芒渐渐隐去,那符印消失以后,地上只剩下失去了作用的禁术符纸。
清池魂识动荡,身体和灵魂还没有完全契合,此刻觉得精疲力竭,连坐也再坐不稳,身体一歪便往旁边倒了去。
索性还没倒在地上,对方清风拂面,北九渊顺手接住了她,将她稳稳揽在怀里。一手拿过清池的手,看着掌心上被火灼烧的痕迹,还有鲜血流出,皱着眉。
他把清池抱起来,随脚将地上的东西踢得一团乱,把清池放在床上,回头就去叫了下人,道:“去把北楼叫来,快点。”
卧房里一片凌乱,全都是些道士用的东西,具体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清池受伤了,下人就急急忙忙跑去请北楼。
北楼后半夜里带着药箱就不敢耽搁地到王府里来。
彼时北九渊已经把清池的手做过简单处理,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卧房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墙边的箱子里似装着乾坤,此刻静静地放着。
北楼一看清池的手,便急忙打开药箱,边道:“王爷怎会弄成这样?这是被火烧了?还好烧伤面积不大,不是特别严重。”
北九渊什么也没说,就在一旁看着北楼给她上药包扎。等做好以后,北楼又道:“明早我还会再来给王爷换药,清池小姐……”
北九渊半垂着眼帘,一直看着睡着的清池,忽而打断道:“我不是清池。”北楼愣了愣,再细细看了看王爷的神色,由衷地露出欣喜,还不等他说上一句话,北九渊就又道,“你回吧,这里有我。天快亮了,去告诉北城,再过两个时辰,驾车到门口等着,明早还要去朝事。”
北楼高兴地应下,背着药箱又离去了。他步伐轻快,恨不能快点回去告诉北城,王爷和小道士又换回来了。
他想,约摸今晚清池受伤,就是和这个有关吧。
北楼走后,北九渊才在床边缓缓坐下来,垂着眼把清池受伤的那只手拿过来,轻轻地放在自己掌心里。
身体是换回来了,但是他还来不及高兴,就又被复杂的心疼的情绪所占据。
北九渊一直守着她,直到天将亮。
清池的情况也得以稳定。她又梦到了北九渊,就好像当初在南荒失血过多以后梦到了他那样。
两人坐在黑暗里,面前有一团熹微的光火,她能够看得见北九渊的脸,和他平静地坐着聊天。
就好像是北九渊的潜意识伸进了她的意识里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与她做交流。
第90章 她很重要吗?()
清池有很大的疑问,开口便问:“为什么你会与我做一样的梦?”
北九渊道:“那不是梦,那是我曾在东溟遇到的一幕。”
“那为何我也会梦到?”
北九渊想了想,道:“大概是冥冥之中,自有某种联系吧。你可以理解为你和我有缘分,也可以理解为我们身体互换,所以总能窥探到一些对方的过去。”
北九渊的话如此有说服力,一下子就解了大半清池的疑惑。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缘分这种东西,谁能说得准呢?她喜欢和北九渊有这样的缘分。
清池又问:“那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是谁?”
“是我在东溟唯一认识的人。”
“你先前说的,拥有两族血脉的后人,非常美丽的后人,就是指她吗?”
“是。”
“为什么她却如此丑陋?”
后来北九渊总归是没有回答她,他笑叹道:“若是我一样一样地回答你,你是不是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问题,要一直问我到天亮?”
“我保证,这是倒数第二个问题了。”
“那倒数第一个是什么?”
清池道:“她对于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北九渊对她笑,他笑容温和清然,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对她有一种无穷无尽的包容。他道:“有些事,等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何必要在这一时,给自己增添烦恼呢。”
最终北九渊还是没正面回答她。她一直郁闷到了天亮,浑身都提不起力气,也没有精神。
北九渊对她道:“睡醒了就睁开眼睛吧,今日天晴了。等我朝事回来,好好陪你好吗?”
清池道:“我不管,你要是说她很重要,我就不醒来,我就一直睡。”
北九渊哭笑不得:“我没说。”
清池闷闷道:“可你也回避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这个问题,她心里就是在意。
“人一生,谁没有一两个重要的人呢,好似这并不矛盾。”北九渊道,“对于你来说,你师父重要吗?”
清池想也不想便点头勇敢地承认:“那当然重要。”
北九渊很温柔,冷不防倾身过来,俯首在她耳边笑意温然地问:“那我呢?重要吗?”
他的声音像十里春风,能酥了人心;又如皎皎明月,清润无暇。
清池心里毫无准备地一慌,偏过头来,这般近距离地看着他。可她脸上慌乱的小表情毫无保留地落进了北九渊的眼里,他眼底里的神采越发深邃。
清池遵从自己内心里的声音,仍旧很勇敢地承认:“也重要啊。”
北九渊听到她的回答,似乎很开心,唇畔含着笑,道:“那便是了。你问我的问题,就跟我问你的问题道理是一样的。以前她很重要,不代表以后不能有重要的人了,所以她重不重要并不重要,你说是不是?”
清池又回到了之前脑子不好使的那个状态了,总之觉得北九渊说得很有道理。北九渊要走,她抓着不给走,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对于你来说重要吗?”
北九渊回应:“方才你就说了那是最后一个问题,现在又来最后一个,我可以不回答的。”
“我不管,你不回答我就不睡觉。”
北九渊挥一挥袖,不知怎么袖摆从她手上柔滑地溜走,眨眼人就不见了。清池一个人坐在光火前抑扬顿挫地叹着气,叹着叹着最后实在抵抗不住疲惫,也睡了过去。
窗外的天色蒙蒙亮。
北九渊睁开眼的刹那,满室芳华。他眼里还带着笑,看着清池的睡颜,侧手支着头,青丝垂落在她的枕边,形态优美而慵懒惺忪,像一幅美丽的画。
北九渊直了直身,起身之际拂衣轻轻道:“你一直都很重要。”
他和清池的灵魂重回各自的身体里,重新找到了之前熟悉的感觉。这一直以来是北九渊最想要的结果,现在达到了,他又做回了他自己,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欣喜若狂。
这段时间以来,他虽每天几乎都被清池气得快要抓狂,但他不得不承认,除了担心清池会出乱子以外,肩上没有责任,不必背负起什么,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反而是清池,她比他要辛苦得多些。
北九渊开始了自己按部就班的生活,取出衣橱里的衣裳,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换上,不用旁人伺候,他